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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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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崇就是在那时候知道《雪崩》这部电影的。
因为是极限运动题材,网络讨伐声音也很大,再加之一个在电影里头跑龙套的朋友的推荐,俞崇就看了。
时至今日,俞崇已不太记得电影里角色的面孔。
本来对这类题材的电影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俞崇可没指望商业片能百分百还原现实中极限运动的壮烈。
印象里好像男主形象不错,但演技不算出彩。
不过电影里有一个场景让俞崇印象深刻。
那是一个近景,白茫茫的雪地,镜头角落的地上落着一枚印有五星红旗的登山服袖标,应该是被人不小心遗落的。
然后是一个远镜头,傅海扮演的男主跟随着登山大部队走在广袤雪地里,突然他弯下腰捡起了个东西。
镜头始终没给特写。
再转回来地上的袖标就不见了,傅海正把一个什么小东西放进口袋里。
一秒钟都不到,镜头很快划过,但俞崇却看清了,被傅海揣进口袋里的正是那个小袖标。
本来俞崇以为这场景会是一个伏笔,但直到结尾,他也没发现和电影主线有什么关联。
现在看来,那更像是一个意外,本不该被镜头捕捉到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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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俞崇提出要帮忙洗碗。
付美兰瞧他这养尊处优的样子,连忙赶他和傅海去院子里歇着。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俞崇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你拍那个电影为什么用替身啊?”
从刚刚得知《雪崩》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傅海后,俞崇就产生了这个疑问——傅海是个登山运动员,甚至在专业方面还要优于他的替身演员。
傅海似乎有点意外。他不觉得俞崇会对什么电影不电影的有什么兴趣,即便是有,也不会想要了解这个吧。
但他还是老实回答:“因为要保护好我这个‘花瓶’啊,即便是想拍个我比较喜欢的电影也不能让我如愿。”
前半句多少有点儿气话的意思,后半句俞崇没听懂。
看俞崇想问什么却怕自己有忌讳的样子,傅海反而放下了不少,半调侃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你受的。”
俞崇反应过来点儿:“你是说你公司那边?”
傅海:“不止,还有我爸。”
老早就感受到了傅家人都不是善茬,俞崇此刻有点担心:“你们家......唉......”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们家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傅海笑了笑,“不过你做你自己就行,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管我,或者说不用管‘傅海’在旁人眼中是什么形象,随心就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俞崇才说:“我未必会比你做的好。”
听起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傅海却听懂了。这可能就是来自俞崇的独家安慰法?
傅海耸耸肩,没说什么。静了一会儿,他打破沉默:“对了,你过来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说?”
俞崇缓过神,猛然想起般:“差点忘了。关于那个户外竞技真人秀的事,张歌说有两期节目需要搭档,所以......”
“你不会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参加吧?”傅海有些惊讶。
“不......”俞崇下意识想否认。
本来俞崇确实只是想打听下那个叫彦叶卿的人,但顺着傅海的话转头一想,让他和自己一同参加节目难道不是最优选择吗?
俞崇的名气虽然比不了傅海,但也绝不是查无此人之辈。况且他是个混体育竞技圈的人,来参加户外竞技节目也很说得过去嘛。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俞崇的私心,他想让傅海和自己一起。绝不是什么怕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出糗,绝不是!
俞崇接着刚才的话说:“不......不行吗?”
盯了他一会儿,在辨别这话有几分真实性后,傅海说:“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算,”俞崇老实交代了,“其实是张歌找我,说品牌方那边已经有了一个给我做搭档的人选。但我又不认识那个人,当然觉得不如和熟人一起自在了。”
其实说到这儿,傅海就把俞崇的那点儿小心思摸透了,但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戳穿。
傅海压着笑:“安排的谁?”
俞崇:“叫彦叶卿。”
“是他?”傅海的表情有些为妙。
俞崇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傅海轻声道:“没什么,不过最好别答应品牌方的安排。”
略微犹豫了一下,俞崇试探问:“呃,你们是......对家?我这词儿没用错吧?”
刚刚在来的路上,俞崇可是合理运用网络检索功能,恶补了一下基本的娱乐圈用语。
听他这么说,傅海笑了,似乎是对俞崇讲出这个词汇有些意外:“学得挺快。”
俞崇挑眉,对傅海这半真半假的夸赞直接笑纳了。
傅海却突然比刚才正经不少,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算不上对家,但你不会喜欢他的。”
俞崇无所谓,心想,那不正好,正合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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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家里又磨蹭了两个多小时,俞崇才不太甘愿地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傅启安早已不在,空荡荡的别墅,将脚步声都衬托的多了几分寂寥。
这就是工作之外的时候傅海的生活吗?
不知怎的,俞崇的心里突然有点堵。
在这别墅里粗略转了一圈,摸了个熟悉,俞崇来到傅海的卧室,凭着记忆摸黑按下了房间顶灯开关。
灯没亮。
俞崇又反复试了两次,还是没亮。
这灯是坏了。
俞崇怀着点疑问,借着廊厅的微弱亮光走到床头,试着拧亮床头灯。
卧室瞬间溢满暖黄色的光亮。
俞崇抬头看了两眼顶灯,想着哪天有空要修修它了。
其实下午的时候俞崇来过一次,当时张歌在,他便只匆匆看了个大概,没怎么注意到其中细节。
现在他就置身在房间之中,便不疾不徐地打量起这间卧房的布置。
房间很大,甚至因为家具不多,显得有几分空落。
除了床尾支着的登山帐篷,视线之内就剩一张大床和一张宽大的写字桌了。
俞崇越看越觉得这房间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
可能是这没收起来的帐篷过于扎眼,也可能是和整个别墅相比,这房间的装修风格太过现代。
不过俞崇没动那支着的帐篷,毕竟没碍着正常走路,况且再怎么说也是别人的东西,他也没兴趣动。
视线扫到写字桌下摆着的小柜子,俞崇想起来晚上和傅海的对话。
晚上俞崇离开的时候,是傅海出来送的。
临走前俞崇随口问傅海要不要回家看看,傅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俞崇又问,下次见面,需不需要他从家里带什么东西过来。
毕竟那是傅海平时居住的地方,有些需要却没带来的东西也很正常。
这次傅海迟疑了,沉默良久才说,如果方便的话,把他卧室里的那两只睡袋带给他,就在写字桌下面。
俞崇把柜子里的睡袋取了出来。看样子显然不是全新的,至少用了一段时间。
他没多想,把睡袋整理好放在显眼的位置,准备下次见傅海时给他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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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叫醒俞崇的不是闹钟,而是响个不停的门铃声。
俞崇半阖着眼,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不满的嘟囔一句:“大清早的谁啊。”
今天上午十点钟才有通告,俞崇原本定了六点半的闹钟,准备做半个小时的闭气训练,吃完早饭再去公司的。
而现在还不到清晨六点,这个门铃让他足足少睡了半个多小时,对于视睡眠时间如金钱的俞崇来说,这就等同于抢钱了!
睡觉的时间,少一分钟都不行!
俞崇攒着起床气下了楼,透过可视门铃,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打扮十分光鲜的年轻女人。
女人左顾右盼的,神情有些焦急,似乎是有急事。
怎么这人有些眼熟呢?
俞崇没来得及多想,就按下通话键:“请问有什么事?”
因为不好判断傅海是否与这个女人相识,他就没说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