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即漫漫》拾柒叮

2、你请客我付钱

　　时间忙忙碌碌，还没有感受到秋高气爽，一转眼已经入冬了。杭州冬天的天空总是布满阴霾，似乎能见上太阳一面是万般幸运的一件事。
　　有一点点压抑的感觉，好在这个学期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抒发太多感春悲秋的情绪。
　　我和室友们四个人都忙着各自的目标，我忙着考研和考公，林微和我一样，学霸级人物的存在，也在准备考研，从入学第一天起就打算要读博的人。李月，在准备师范类考试，因为从小在农村，工作定向也比较保守，大概就是回家乡当老师。陈可，我的室友兼闺蜜，已经介绍过了，打工狂人，一直到现在还兼职这三份工。
　　因为忙碌可能似乎大学生活变得匆匆忙忙，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12月了，马上就要考研了。
　　我自觉地晚睡了半个小时用来看书，基本上也减少了各种社交活动，虽然原本的社交活动也并不多，算是比较宅的风格。
　　自认为对过程的重视算是我非常突出的优点，虽是不求结果的乐天派，但到达目的前每走一步都是认真对待。为了考研和考公也算是刻苦过了。
　　两套卷子衔接的间隙，看了一眼手机，刚好林诚的短信进来。林诚，这个一面之缘的朋友，偶尔还会在手机上聊起。
　　和林诚聊天，有时候会有一些后知后觉，给我一种这个朋友像是认识很久一样。但是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大抵不过一个多月吧，难道真的沉迷于学习让时间的长度有了一种延伸的错觉。
　　除了偶尔的短信联系，好像也没有特别多的交集，偶尔会提起之前约好的那顿饭，但总是他忙于工作或者我忙着上课，才发现原来成年人的约饭也是一种随机的赶巧。
　　聊天的内容也不觉得有多深入，毕竟他亦是社会人士，我还在读书，大概也不太有什么共同话题，几乎是分享一些彼此的心境和偶尔礼貌性的问候。
　　林诚短信：在忙？明天周末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我看了看室外灰蒙蒙的天空，打开窗户透进来的冷气直冲我的大脑，有一种提神醒脑的意外功效。
　　多久没有见过太阳了，暖洋洋的冬天真的存在吗？如果有，我一定要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南方，和冷冽的寒风，湿冷的空气挥手告别。
　　陈可凑过脑袋说：“发什么呆？”
　　我摇了摇头说：“冷，想要感受阳光。”
　　陈可说：“真的冷，我都懒得出去。”
　　我想起还有短信没有回，问：“你说明天有人请我吃饭，去吗？这么冷不想动。”
　　陈可问：“谁啊？这么冷算了吧。”
　　我说：“上次发短信的帅哥，欠我一顿饭。”
　　陈可有点惊讶地说：“那帅哥还有下文啊，去啊，帅哥请吃饭为什么不去。”
　　我说：“好像是去了比较好，约了好几次了，让人家一直记着这事，也挺难受。”
　　陈可说：“要不我陪你去吧，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总感觉还是像网友变现，帅哥又是社会人士，有个伴安全点。”
　　我想了想也是，就一边点头答应陈可，一边掏出手机发信息：可约饭，多一人行否？
　　信息很快回过来：可以，明天我把地址发你，中饭还是晚饭？
　　我回：晚饭吧，白天在宿舍写几套卷子，而且外面太冷。
　　林诚回：好，明天见。
　　我回：嗯。
　　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虽然人美景美，但是冬天也是真的冷。对着窗户哈了哈气，继续埋头接上我另一份卷子。
　　林微和李月喜欢在图书馆学习，方便去食堂也方便随时查阅资料，而我是一个单细胞生物，感觉看书查资料都要做点笔记在树上，所以公共的书不适合我这种人群写写画画，我就习惯去书店买书然后放肆地在书上鬼画符。
　　陈可突然一惊地说：“呀，马上圣诞节了啊？”
　　我一边写卷子，一边回答她：“对啊，和考研时间接近啊。”
　　陈可说：“我可不关心考研时间。”
　　我说：“那是怎么？圣诞节工作小费多？”
　　陈可说：“我下周开始就把兼职缩减到一个了，也没多大影响。”
　　我转过头问她：“你为什么缩减啊，不像你啊？遇上什么事了？”
　　陈可说：“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已经开始总结和归纳了一些工作经验，大概能确定我以后的主要方向，剩下的就是要好好学点理论知识了。”
　　我呼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没遇上什么事就好，反正你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陈可说：“哈哈，那倒是真的。圣诞节今年不陪你过了，我的俞帆从英国回来了。”
　　我真心为她高兴地说：“真好，异地恋真的不容易啊。”
　　陈可已经哈哈哈傻乐着了，看她满心欢喜的在挑礼物，我继续刷题了。
　　一切如常，熄灯到第二天天明，虽然是周六，但是我保持着正常的作息，上午安排三小时学习，中午小憩之后，下午安排三个小时学习，有时候想想作为一名大学生我的生活似乎和高中也大同小异，是不是显得有些无趣。
　　大概两三点，收到林诚的信息，发了吃晚饭的地址。林诚问需不需要到我们学校来接我。
　　我搜索了一下地址，离学校不远，想着也不是很熟的关系，来接有点麻烦人家，我就说不用，我们到时候打车过去，方便。
　　大概下午三点的样子，陈可走到我的边上看我还淡定的写着卷子，问我：“你等一下就这么去吃晚饭？”
　　我看了看我的衣服说：“大概外面穿件大羽绒服吧，还挺冷。”
　　陈可说：“我是说你不稍微化化妆，准备准备？”
　　我说：“没必要吧，简单直接比较真实。”
　　陈可摇摇头说：“看来你和帅哥没有什么新的发展啊。”
　　我问她：“什么发展不发展的，你看我忙着考研和考公，哪有，时间。”
　　陈可想了一下说：“曼，你不会因为何飞的事情还没有放下吧。”
　　我说：“想什么呢？我是真没时间想别的，而且我为什么放不下渣男啊。”
　　陈可说：“也是，这种劈腿男分得越早越好。”
　　我点点头默认了。
　　陈可接着问：“哎，我还以为在这寒冷的冬天，那帅哥多少是朵桃花，毕竟何飞之后也没看你和哪个男生有什么接触。不过多少你稍微穿条裙子吧，也算是一种礼貌。”
　　我犹豫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卷子也做得差不多了，我换上一条白色毛衣裙，披上我大大的羽绒外套和陈可出发了。
　　一路上陈可算是把八卦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追着我问东问西，还时不时的拿着我的手机机确认我是不是有说谎骗她。
　　坐在出租车上想着带她一起来还真的是正确的。其实我还真的不太会热场子，性格比较慢热，对不太熟的人不太会说话，熟悉的人才会给我有一种安全感，会显得我活泼一些。
　　而且像林诚这样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的人，我可能说话都不敢看着对方。算是我童年留下的阴影吧，小时候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撞见一只猫从我身后窜出来，在我面前用夜光的眼睛盯着我，从此我几乎不敢对着陌生人的眼睛看。
　　我想如果等会我躲躲闪闪地避开林诚，会显得不礼貌和尴尬吧，也不算是一个健谈的人，陈可在至少我会有安全感一些，陈可也会把气氛弄的热闹一些。
　　有时候想想还真的是特别羡慕陈可，性格好，人又美，家庭条件也很不错。青梅竹马的爱情，虽然大学异地但是感情还是牢不可破，一锤定音的爱情故事。而她总是在一切可以拿来炫耀的事情下，都将这些视作幸运，然后用努力去回报她自认为的幸运。
　　我想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也会喜欢这样优秀又开朗的女孩子吧。
　　想到这些，肉麻兮兮地看了一眼陈可，陈可正在夸夸其谈，发现我的眼神问：“干嘛、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名花可有主了。”
　　我被她浮夸的演技逗笑了说：“对，爱上你了。”
　　陈可说：“也行吧，魅力太大了。”
　　我笑了笑，叮的一声短信进来，我才应该是林诚发过来的。掏出手机，确实是林诚的信息。林诚：路上？我到了，门口等你们。
　　我回：路上，再几分钟。
　　林诚：好，不急，能认出我吧？门口不穿服务员衣服的。
　　我：能，记性还行。
　　说着就到门口了，我先下车，陈可已经迫不及待，快速跳下车。
　　吃饭的地方比较显眼，外立面的装修在一众钢筋混泥土的现代化建筑中别具特色，木制吊脚，复古的门窗，显得亮眼有特色。
　　这家店虽然离学校不远的，也算是挺有名气的一家火锅店。但是我们一次也没有来过，不是人多就是人满。
　　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主人，但是特别喜欢吃火锅，特别喜欢吃辣。现在川菜几乎占领着大部分人的味蕾，普遍都比较喜欢重口，所以即使在杭州这座烟雨江南的城市，川味观的生意也非常好。
　　陈可的兴奋已经溢于言表了，一个劲儿的问我：“帅哥呢？哪呢哪呢？”
　　我一个近视眼总不能瞬间像是搜救犬一样有水汪汪且一眼千里的大眼睛吧，大致扫了一圈，大概就定格在门口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
　　一边确定是不是印象中的脸，一边回答陈可说：“喏，大概是最高的那个。”
　　陈可马上锁定目标，几乎是一直盯着看的，因为她也是近视眼，大概想要通过瞪大眼睛来解决眼睛变焦的问题吧。但是，这样盯着人看会不会，不太好。
　　他的身高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眼神望向这车水马龙的街面，呼吸出的热气遇冷交替，在嘴角边冒出团团气息，如果放上一支烟，好像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大概是走近些看清了脸，陈可在我耳边说：“帅哥挺帅啊，难怪一面之缘还有后续啊。”
　　我在想你要用这么大的音量说话能不能不要凑在我的耳边，我的耳膜吃不消好吗。
　　大概是陈可的动静有点大了，林诚转过身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大概也是看到了我，脸上一改肌肉的固定位置，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朝我们挥挥手。
　　林诚说：“路上顺利吗？没堵车吧。”
　　我说：“嗯，出发早一些还好，这会儿估计要堵车了。”
　　林诚说：“嗯，城市的交通有点糟糕。”
　　我说：“进去吧，外面还挺冷。”
　　服务员领着我们进去，陈可说：“还真热闹，都满座啊啊。”
　　林城说：“嗯，这家店生意不错，我提前预定了。”
　　陈可说：“还真的是第一次来，今天要好好吃一顿。”
　　看着她撸起袖子的样子，我以为是要去干架。怎么说咱也是大家闺秀的出身，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吃货的心。
　　看到林诚笑了笑，有一种说不出的青春感，大概就是印象中的白衣少年的样子吧。
　　落座后，服务员递过来菜单，陈可倒是不客气，一头扎在菜单里勾勾圈圈。我看了看她认真的样子，还真的是自来熟，一点都不客气。
　　陈可一边埋头，一边问：“帅哥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算了，等一下你自己点吧。锅底鸳鸯，没问题把。”
　　林诚说：“没问题。”
　　我含蓄地说：“别介意，自来熟。”
　　林诚点头示意：“挺好。”
　　陈可在一番洋洋洒洒的挥笔之后，把菜单递给林诚说：“我点好了，曼和我爱吃的一样，帅哥自己点吧。”
　　林诚接过菜单大致看了一眼，说：“我都可以，就这样吧，不够再加。”服务员接过菜单去下单了。
　　然后，只听见其他桌沸腾的火锅声和欢闹的畅谈声，我们这里三个人有了默契的安静。
　　隔着手机屏幕聊天和现在这样面对面还是有些区别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所以说相亲这样的方式真的会成功吗？不尴尬吗。
　　也许就是我会觉得吧，比如陈可就不会。
　　陈可问：“帅哥，你是本地人啊？”
　　林诚礼貌地回答：“林诚，本地人，土生土长。”
　　陈可说：“那这是老杭州人常吃的地方吗？等一下带我们去一些杭州本土小众的地方去玩一下吧，除了西湖边这些名景点。”
　　林诚说：“本地人的口味倒不适合这里，西湖也有很多玩法。”
　　陈可说：“好吧，那今天晚上的时间就交给帅哥安排了，也好让曼放松一下，暂时不要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了。”
　　我说：“晚上还有一套模拟卷要写。”
　　林诚说：“难得周末，可以放松一下，我觉得考研对你来说没问题。”
　　陈可说：“对啊，吃完饭大概七点左右，还早啊。”
　　我不好意思打扰她俩的兴致，默许。
　　似乎到了冬天这个季节，火锅就特别的适合，虽然听说四川在夏天吃火锅才是真爱，就想着哪天去考察一下这个真伪。
　　聊着天，隔着火锅的热气，在美食面前似乎关系一下就亲近了很多，聊天也变的随意了，在水蒸气的滤镜下，似乎人的脸也好看了许多，大概这就是朦胧感的意思吧。
　　我们聊起了大学的一些生活，林诚大概说了一些他工作上的趣事，我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上次我去面试的那家公司的员工，他是一名人民警察，那天是去帮忙的，刚好执勤完被拉着帮忙当一下观众，说来也真的是巧合。
　　我正在低头吃得欢的时候，突然林诚指尖点了点我的指甲，说：“指甲挺好看，还挺适合你。”
　　我顺势看了看我的指甲回答：“嗯，想做一些夸张的，但是不太好配衣服。”
　　林诚听到答案倒是有点没想到，说：“像作一些的女孩子会做的事情，不像你。”
　　我没想通这逻辑，说：“我不作？还是我不女孩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像我。”
　　林诚点了点头说：“哦，有道理，继续了解。”
　　陈可拉了拉我的衣角说：“曼，陪我去上个厕所。”

　　什么，这货什么情况，上厕所还要我陪。我说：“几岁啦，上厕所还要一起，我可不牵手，这是底线。”
　　陈可朝我翻了一个白眼说：“我也不要牵手，走吧，这么不情愿。”
　　走开离桌子稍微远一些，陈可拉着我说：“曼，林诚人是挺帅，交谈也还不错，但是总感觉社会人士经验会比较丰富，套路比较多，你看你能接受不，你一定不是他对手。”
　　我说：“你想多了，我也没想进一步发展，就是交个朋友。”
　　陈可说：“算了吧，除了何飞死缠烂打的追你，整个大学你交过几个朋友，除了同班同学认识的之外。”
　　我说：“放心吧，我有数，而且你看我现在有时间吗？”
　　陈可说：“最好你自己头脑清醒，想要进一步发展还是要多考察。”
　　我点点头，说：“说完了吧，回去吧。”
　　陈可拉着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是真的要去上厕所。”
　　转头看到收银台刚好在边上，我就顺势把单买了。想着我和陈可两个人吃得又多又是双份，人家林诚没点单吃的也不多，毕竟也不是很熟，吃人家的总觉得不太好。而且陈可刚刚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方正没想进一步发展，还是点到为止的关系比较合适。
　　回到了餐桌上，林诚也吃的差不多了，问：“你们还吃吗？好的话我先去买单。”
　　陈可上完厕所一步跨过来，说：“好了好了，去下一站。”
　　我刚想说单买好了，可以直接走，就看到林诚已经小跑过去了。
　　没到一分钟，看到林诚跑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好像有点生气，我看他的脸色是这么个表情。林诚问：“你怎么把单买了？”
　　我说：“我们两个人吃，而且你好像也没吃多少。”
　　林诚说：“说好了我请客吃饭的啊，哪有女孩子买单的，而且我参加工作了，你还是学生，再说了说好我请客我请客就是要我买单啊。”
　　我说：“我真的没想这么多，你请客我付钱也可以吧。”
　　林诚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先去取车，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
　　陈可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说：“果然是我想多了，你确实没想进一步发展，这波操作牛。”
　　我说：“我怎么了？不就是买个单吗？”
　　陈可：“男孩子总是多少有点好面子么，谁和你算谁吃得多啊。”
　　我说：“这样吗？所以女孩子和男孩子还是不平等的对吗？”
　　陈可：“怎么说呢？偶尔需要撒娇，女性的天性要多发挥。”
　　我说：“似懂非懂。”
　　陈可说：“就是要买但也要委婉一点。”
　　我说：“怎么委婉，保持距离？”
　　陈可摇了摇头说：“走吧，直女。”
　　到门口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子开过来，林诚刚刚发了我车子的车牌号，我们等车子停稳就匆忙上车了，室内和室外的温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车子里的温度是高的，但是气氛似乎因为我擅自买单还是有点冷。
　　虽然我不懂我错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像陈可说的一样，因为我买单了让林诚觉得没有面子。至少现在愣愣的气氛是因为我，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先开口解释说：“那个，我就是手欠，刚好收银台在边上就不自觉付了钱。要不，这样吧，下次我请客，林诚负责买单。”
　　陈可也帮我缓解一下气氛说：“那个你们说好两个人吃饭的，就是要两个人吃，帅哥又不欠我的，下次再请曼吃吧。”
　　林诚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说：“说好了，下次再吃一次，你请客我买单。”
　　我说：“好好好，等我考完试。下一站去哪儿？”
　　林城说：“购物者天堂。”
　　陈可说：“嗯嗯，购物好购物好，我就喜欢购物。对了，帅哥你什么星座的？”
　　林城说：“你猜。”
　　陈可说：“我猜不了，要不还是曼来猜吧，你们聊得比较多。”
　　我还在想刚刚那道无解的题，突然问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对星座没有研究。”
　　林诚说：“给你点提示，我的生日。”
　　我心里真的要骂人了，什么时候告诉我生日了，猜不出来不会又要生气吧，天哪，我真的好难。
　　为了拖延时间，我想了想说：“我想想。”
　　陈可说：“曼，我打开十二星座时间表了，你告诉我林诚生日就行。”
　　你现在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吗，我要是知道生日我自己不会查吗？
　　等等，是不是短信聊天说过，我打开手机翻一下。
　　不对，我记性还不错，大概说过的话我一般都记得，应该没有明确过，那应该是什么信息呢？天哪，这么烧脑吗？
　　我等着无辜的戴着美瞳的双眼看着林诚，林诚在后视镜里给我一个眼神，像极了在说自己理会。
　　好啊，这是给我出难题，我的胜负欲蹭的一下就起来了，生日，生日，几月几号呢？
　　几，是数字。数字的话，数字的话，车牌，对刚刚发我的车牌。我赶紧打开短信，车牌号：8747C，对了。
　　我露出微笑说：“1987年4月7日，白羊座。”
　　林诚笑了点了点头说：“聪明的姑娘。”
　　陈可显然是没懂我们俩的哑谜。
　　然后陈可开启了她的叽叽喳喳模式，一会儿感叹大学四年的时间好快，明年的夏天就要毕业了，有感叹四年都忙着打工，也没有好好的逛过杭州，杭州的夜景都没怎么欣赏过。
　　我和林诚都很有默契的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
　　很快车子停下，林城说：“车子进不去，这里是一条步行街，你们在这个路口等我，我去边上停好车过来。”
　　我们点头下车。一眼望进去这条步行街规模挺大，好像卖的东西很多，和我们大学边上的只卖小吃的垃圾街也是有点不同，这里很整齐，杂而不乱。
　　林诚很快停好车过来，一边走一边和我们介绍这条街的情况。原来这里白天是正常的马路，只有晚上才摆出摊，是杭州很有名的一条夜市。
　　大概是天太冷，人又很多，我都来不及看周边的东西，而且我和陈可都算是一个物欲要求很低的人，平时也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虽然我们也很小女生的喜欢那些bingbing的东西。
　　我和陈可很少逛街，有的时候就是点到为止。如果看到喜欢了就买，也不会刻意的去寻找。
　　我几乎没有缝隙可以看到边上的店铺几乎是被人群推着往前走，没有走多少陈可就嚷嚷着太挤了太挤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要不今天先回去吧，我还有卷子没写，等我考完试再来。”
　　林诚以为我们可能不喜欢逛夜市，也没说什么，开车送我们回去了。
　　刚到宿舍，林诚短信：不喜欢夜市？
　　我回：喜欢倒是喜欢，只是人太多，我太矮了看不清有什么。
　　林诚回：这里应该就是逛逛，其实买东西的人挺少的，就是凑个热闹。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逛夜市，这里每次我路过人都很多。
　　我回：人是真的多，可能我不太适合热闹。
　　林诚回：知道了，你写卷子吧，我开车。
　　我：好。
　　虽然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感觉有点累了，揣测人心真的好累，算了，不想那么多。毕竟现在我最重要的是考试，接下来这两场考试对我的人生都很重要。
　　晚一些，林诚短信：今天安排的不好，你没有生气吧。
　　我：安排的挺好的啊，是我让你生气了吧。
　　林诚：一开始一点，现在翻篇了。感觉你和一般的女孩子有点不同。
　　我：可能比较2。
　　林诚：呵呵，可爱。
　　我：指甲？
　　林诚：有的时候你让我觉得性格很淡，比男生还理智，应该是个独立的人。
　　我：就是不像女孩子？
　　林诚：有时候发现其实你有小女孩的一面，比如也喜欢做指甲，闪闪的东西。
　　我：我的梦想就是开一间美甲店。我可以免费做好看的所有指甲。偷偷认为做好看的指甲也出来的作业都会特别好看，至少写出来的字都特别美好。可能我是一个比较独立，性格比较淡然的人。但是也是一个女生啊，当然也爱美啊。
　　林诚：挺好。
　　我：有点累，睡了。
　　林诚：晚安，好梦。
　　我：嗯。
　　今天买单的这个事情，让我稍稍反思了一下，所以现在大众流行什么样的价值观？大男子主义，女孩子要柔弱受保护的那一种。
　　我不太知道，我也不是认可。
　　所以是因为我不懂柔弱，不懂温柔，不够作，所以我的前男友何飞才和我分手，才会疯狂追求我之后又是他出轨的。
　　哎，今天的烦恼就让他留在今天，明天再一转眼，又是满满的卷子等着我，刷题真好，考试真好。
　　梦里，想起：
　　时光，浓淡相宜
　　人心，远近相安
　　流年，长短皆逝
　　浮生，往来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