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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剑棘 ...
绵绵已经不知觉自己是怎么从密室出来的。
身体僵硬的坐在桌子上,盯着一桌子的菜,胃里还在翻腾。
旁边那个摆膳的侍女正拿着绵绵的餐具,使劲的吃着桌上的菜,不一会儿,几个绵绵平时吃的比较多的菜已经略微见底。然后她放下筷子,尽自开始收拾起桌子。绵绵从头到尾,只是坐在旁边,表情僵滞,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侍女走了,临走时,她回头看了眼绵绵,忍不住压低嗓音,沙哑的说,“姑娘,切勿太过异常。”
绵绵好像被她的一句话惊醒,抬头猛盯着她。如此之近的距离才发现侍女脸上尽是细细淡淡的疤痕,虽然全数都已经跟肤色同化,细看下仍是十分可怕。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密室的?”
侍女面上神色复杂,默然无语只是摇头,半晌吐出一句“姑娘好好抉择。”便转身走了。
月华阁内的,两个人对面而坐,细细的品尝着桌上的茶点。
“渔儿,你离家数月累的乔家老爷子到处派人寻你,你真是个不肖子孙啊。”伴随着卡擦轻轻的声音,一个焦黄松子被剥开,然后送至嘴里,细细的嚼着。
“莫有黎,你给我闭嘴吧。你这个扇完阴风就躲在一旁装无辜的人。爷爷要是知道我跟你混在一块,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乔子渔狠狠的瞪了眼对面这个依旧开心的吃着松子的老男人。
“我确实无辜,此行并非我带你来,是你执意要跟。至于原因么,我就不得而知。”莫有黎摸摸光滑的下巴,证明自己并不是个老男人。
乔子渔拾起一颗桂花糖往莫有黎头上扔去,“要不是你跟姓燕的有些交情,我犯得上冒着被爷爷打死的危险,跟着你出来帮你办事?别忘了,我们乔莫两家早就划清界限了。”
“啧啧,张口闭口姓燕的,你们很熟么?”莫有黎用手轻轻拨掉头上的桂花糖,和糕点的粉屑。
“怎么,我们是不熟,难道我就不能仰慕他了。”乔子渔直接坦白,倒让莫有黎有些语噎。
“当然可以,但只能是仰慕。”
“为什么?”乔子渔趴在桌上,仰头盯着莫有黎的垂下神情。
“因为,燕阙生他不适合你。”
乔子渔还想问些什么,莫有黎淡淡的终止了这个话题。他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回头依旧满脸的温和,“你说,那个宫绵绵什么时候回来找我们。”
“怎么,你急了?”乔子渔对于莫有黎刚才敷衍的结束话题有些不悦。
“我只是希望事情快些有进展,时间不多了,皇上等不了,七殿下等不了,莫家也等不了。”语毕,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乔子渔站起来,走到莫有黎面前。“知道我爷爷为什么悔了我们的婚,又跟你们莫家不相往来吗?当年良妃一死,莫家逐渐失势,你们倒也自去自如。如今天下大势渐定,你们却在此时不安分了起来。夺嫡,成败皆是败。这是我爷爷在告诉我悔婚那天亲口说的。”
莫有黎似有些无奈,他看着乔子渔,然后又是宽容的笑。“渔儿,我始终姓莫。”
“姓莫的人真的这么在乎天下?我不明白,爷爷当年为何会看上你。幸好爷爷也算精明,一早就就对宣称我体弱多病,不然我嫁给你,不害死我也闷死我。话说回来,我现在也算在帮你办事,哎,爷爷,子渔真是不孝极了。”言语间,又恢复了那抹精灵笑意。
“你呀,”莫有黎宠溺的看着乔子渔,“若非我那个无缘的正牌娘子胎死腹中,也轮不到你今天在这儿发愁。”
两人正聊着,门外传来了些响动,乔子渔走到门边,又回头对莫有黎淘气一笑,“那个宫绵绵可别弄死了。”
“怎么,你对那个小丫头有兴趣。”莫有黎含笑。
“我若收了她放在身边,带回家中,想必以后解闷许多。”言罢,乔子渔大笑而去。
莫有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忆及乞巧会中那个小小的身影,眼里泛起一丝坚定,轻声自喃“放心,她决计死不了。”
云荒园的怀虚行馆里气势匆匆的走出一个做将军打扮的人。随即而出的便是一袭宽大白袍的子虚,袍子松松的挂在身上。子虚斜斜靠在门边,满脸戏谑的目送这个月来第三次被他气走的年权录。
皇帝老子是快不行了,可却也沉得住气。若不是从云荒园中出去的一名医仕跟着皇帝的御医,从每日取回的药渣里细细查出他的情况,恐怕他们也不会知道老皇帝的病情已经回天乏力。但他却始终不肯立储。这个老皇帝,他的心思太深,对老五这些年来风行雷厉的手段必也有所察觉,却从未表现出不满,对老七温和谦逊也未表现出喜欢,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态度。反倒是将年纪小的几个时常传到身边,膝下围绕。
现在朝中局势比较明朗,文臣易顺,武将难归。除了年权录手里西南边关大军,京城的守卫全在老皇帝手里。各地方督军还在看观望局势。老大和老三在台面上的结党营私,老五在底下做文章,朝中遍布他安插的探子。只有老七,这个老七,最不起眼的老七。子虚伸出手指,反手一弹,指间飞出一颗白色的棋子,直直射出行馆大门,而两扇厚重木门竟被那白子飞出的力道带得轰然关上。
老七,见过他几次,似乎谦逊过了头,有些谦卑。每次见到他都有她母妃的娘家人作陪,那隐忍的神色真叫人想探究一二。思及此,嘴角浮上一丝笑意,过几日便是年权录做寿,应老五的要求,大摆流水宴,请了朝中所有大臣和甚至许多不曾入仕草莽名士。老七,是必到的。到时候再探个究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老七和莫家人会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摸着手中棋子,子虚偏了偏头,对着身后的屏风的说了句,“把宫绵绵带过来吧,我的棋瘾发作了。”
绵绵刚踏入怀虚行馆中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一个丫鬟浑身是血被绑着跪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手中拿着沾血的鞭子。
子虚此时正坐在一张摇躺式的藤椅上,合着眼睛,手中拿着折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扇着。三芊恭敬的站在子虚身后,而三墨则靠在树边,专注的闭目养神。
绵绵不敢出声,也不敢迈步。
“你来啦。”子虚睁开眼睛,合上扇子,用扇柄向绵绵招了招,示意她过来。
绵绵小心的移步至子虚的身边,又在其示意下,坐在他旁边的一只小藤椅上。
“我看你嘴犟到什么时候。”其中一位执鞭的侍女发话,同时朝地上的人挥了一鞭子。地上的人身子一颤,又一道皮开肉绽的血口子。然后她正起身子,低着头,仍旧不发一言。
继续挨了几鞭子之后,地上的人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却也勉强的支撑着。
在出了密室之后,绵绵已经对这样的酷刑有些麻木,虽然不知道这个跪在地上的丫鬟犯了什么过错,但她总算是把硬骨头,这样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恐怕没几下就抽死自己了。绵绵转头看看那个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男人。阳光,洒在他的眉眼上,全是宠爱,好像把天下间的肆意全给了他,洒在他鼻梁,一道金色的笔直,又是不折,又是傲气。
绵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想到了密室,胃里一阵翻腾。如果他真的是个魔鬼,那他怎么会有如此恣意的神色?为什么总让她感觉到安全?不对,她不能这么想,即便他现在对她看似十分关心照顾,但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利用她,定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是的,定是如此,找不到一个他会对她手下留情的理由,绵绵告诫自己要下定决心。
绵绵下意识的移开头,子虚缓缓勾起唇角,依旧闭目摇扇。
“公子,姜夔来了。”
绵绵回头一看,一个侍女领着姜夔站在了子虚面前。
子虚百无聊赖的掀了掀眼睛,然后用扇柄指指地上的人,然后施施然的吐出一句,“这些人都不如你,只会拿鞭子吓唬人。既是问不出什么来,就别坏了我的兴致。”
姜夔走到那已稳住颤抖的丫鬟面前,伸手抽出背后背着的剑,然后指着地上的人。
绵绵心一惊,随即便一声极力忍住却还是溢出嘴巴的惨叫。那一剑直刺进她的肩头。还来不及缓冲这幕惊心,姜夔迅速抽剑,同时又急速刺入她的另一边肩胛之处。丫鬟骤然倒地,双臂已形同废手摊在身体两侧。头重重的敲在地上,脸一侧朝着绵绵。
绵绵只看了一眼便倒抽一口凉气,这丫鬟正是那日送膳来时,叫她按莫有黎的说的去做,然后自己坐在她的位置吃起桌上的菜来的女子。她的脸如此特别,她怎会记不住。她是那个乔子渔和莫有黎的人,是他们在云荒园里的探子,此刻被这么如此对待,莫不是东窗事发了?绵绵开始紧张起来,密室一事是否已经被他知道了。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子虚将绵绵的复杂神色尽收眼底,笑着开口说道,“吓到你了吧,这个人在我园中专司送膳,几年下来从未出过差错,前几日,却被发现她偷吃了本该送去给你的晚膳,绵绵你可知道这事?”
“我不知道。”绵绵马上接口,“那日我有些头疼,没有胃口,晚膳只吃了几口,便回去了,并不知道这后面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姜夔又是一剑刺向地上的人,她立刻发出一声哀嚎,腿根处血喷不止。
绵绵猛然回头盯着子虚,语带颤抖,“即便是她吃了我的晚膳,也罪不至此,你竟然对一个小小的丫鬟下这样的手,你简直是个天生嗜血的变态。”密室里那一格格收藏着的脸皮浮现在绵绵眼前,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情绪忍不住的喷发。
子虚从躺椅上坐起来,转头直视着绵绵,“嗜血?”子虚满脸嘲讽,“那是低等人的嗜好。不过我讨厌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若不是日前行馆禁地中发现了她的东西,叫一个细作在园子里藏这么久都不被人发现,岂不是很危险?”三芊淡淡的开口。
行馆禁地,难道她指的是那个密室。密室里发现了她的东西?若是她在园子里真的藏了很多年,怎会在她进了密室之后被暴露了行踪。细作?从她现在所受的一切看来,间谍在他们眼里必是深恶痛绝的,绵绵不敢想下去,若是自己也被……。
“你说,换做你会如何处置呢?”子虚欺近她,满是戏谑的神情。
绵绵盯着地上的人,轻吸了口气,回视子虚自若的笑着,“那当然是宁错杀一百,不漏掉一个了。”
闻言地上的人猛抬眼看向绵绵。随后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渐渐又放声大笑。却被姜夔又是一剑,废了她的另一条腿,躺在地上凄厉不停哀嚎。
“姜夔。”绵绵忍不住叫住她,又转头看向已经躺下去径自闭上眼睛的子虚。“何必这么折磨她,一剑给个痛快不是更干脆。”
“既然绵绵姑娘开口了,那就给她个干脆吧。”然后朝一边的侍女点了点头。侍女立刻将一柄剑递到绵绵手中。一边看好戏似的子虚,一边是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绵绵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剑。
“刚才落剑之处均是人身上最为痛楚的地方,好像千万只蛇虫啃噬骨髓一般,就算是习过武的壮汉也会生不如死。”三芊神色淡漠的说道,彷佛她所说的话只是告知天气一样稀松平常。
绵绵紧咬下唇,眼里逼出了眼泪。拿着沉的几乎脱手的剑走到那人面前。
地上的丫鬟一双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绵绵,似乎要说什么,但咬住牙根始终没有说,巨大的痛楚逼得她用尽力气摇头哀嚎。披散的头发和着眼泪和血水杂乱的沾在她的脸上,她痛苦的转着头,神色近乎疯狂。
“宫姑娘,她的周身四个大穴被刺,形同废人,连咬舌自尽的气力都没有。只能痛苦到死。”三芊出言提醒。
“我X你娘个鸟蛋!”绵绵大吼一声闭着眼睛,举起剑,往地上的人身上狠狠刺去。
一口鲜血星星点点的喷溅在绵绵的脸上,绵绵呆呆的低头,自己的剑掉在一边,而那个丫鬟的尸体上却插着一把匕首。
三墨双手抱回胸前,继续垂下头。
“公子,五王殿下派人来了。”行馆外有人进来传话。
子虚懒懒的从椅上起来,吩咐三芊将园子弄干净,便跟着来人走出了行馆。
侍女开始转移尸体和清理园子。姜夔将剑收回背后的剑鞘,走到绵绵作势要抱上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姜夔的脸上满是不解。
“把她送回去吧。”三芊吩咐旁边的侍女,然后走到绵绵的旁边,“宫姑娘,你没事吧?”
绵绵眼里那紧紧逼着的眼泪,轻轻顺势滑下,“最后我的下场也大概好不了多少,你们打算何时对我动手。”
“宫姑娘何出此言?”三芊皱眉。
“连句明白话都不愿意给我,”绵绵用食指迅速将那一滴泪抹开。“这园子里女人们有哪些是好下场的?我跟她们一样,最后恐怕都会死在你们的手上。”
“园子里的姑娘有什么下场都是自己追求的,与人无尤,我们没有害过任何姑娘,更何况是公子想要保护的你。”
“保护?”绵绵扭头看着三芊,眼泪又迅速的落下,笑的十分滑稽,“每天叫我来这儿吃被下了药的饭,在我的住处树上有毒的花树,或许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这是什么保护?保护我去死吗?”
三芊脸色微变,“这些话是谁人告诉你的。”
绵绵咽了口气,“就是刚被你们处理掉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但直觉告诉我这是真的。”
“那她有跟你提到什么地方没有?”
“她只是告诉我这些,叫我小心。来不及告诉我更多就被你们弄死了。”绵绵转过头。
三芊沉默了几秒,“公子做什么必有他的理由,他承诺过护你周全,就绝不会害你。况且他若要你死,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你在乞巧会上做的,给他惹出了多大的麻烦,若是你今天出了这个园子,你连明天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
“你不必吓唬我,必有他的理由?哈,这句话是烂到极点的说辞。被这样的保护,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绵绵说罢转身就走。
三芊看着绵绵离去的方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三墨走到三芊的旁边,拿布擦拭着刚从尸体上拔下的匕首。
“还是你比我懂公子的心。”三芊随即从刚刚绵绵掉下的剑旁边捡起一颗石子,“看来这个宫绵绵在公子心中颇有分量。”
三墨听罢鄙夷的瞟了三芊一眼。
“你不懂,”三芊出神的看着那颗小石子,“就像我不愿意你脏了双手是一样的。”
超过一个礼拜没更新,必是鄙人发生了严重不可控的意外。
忏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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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剑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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