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满目皆是你》灵越KyLing

5、重见

　　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心里一紧，急忙想冲进去，步子还没迈开便是一个趔趄。

　　胖子赶快将我拉住，迅速地给我缠上止血绷带，一边急急地说：“吴邪，我知道你担心小哥，我跟你一样也紧张的很。但你千万别激动，血腥味这么重但也不一定是小哥。最坏的可能是万一小哥出了什么事，里面一定是个狠角色，咱们必须得小心为妙才能救他。”

　　我看向门内，木然地点了点头，心脏不可抑制地越跳越快，手上的疼痛似乎变得可有可无了。假如我一进去看见闷油瓶满身是血的尸体怎么办？我一定会直接崩溃。从张家古楼回来后直到现在，他濒死的样子一直都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每当我从这种噩梦中惊醒时，都会发现自己满身的冷汗和满脸的泪水。

　　胖子大概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搂过我的肩膀拍了拍，轻声说：“走吧天真。”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门里寂静无声，用我不情愿的话来说就是一片死寂。扫视四周，这似乎是一个标准的正方形房间，边长和青铜门的宽度一致。两边的墙上是满墙的壁画，虽有些许脱落但颜色还算鲜艳，应该是这里空气几乎不流通所致。正对着我们的墙上有一幅浮雕，雕的正是小哥身上纹的麒麟。

　　靠墙摆放着十几具枯骨，虽然有的已经烂得分辨不出人样了，但能看出摆放的挺整齐，并且还是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摆放的。

　　这些都没能吸引我的目光，我径直向房间中间的圆形台走去。它直径近五米，很明显是一个祭台，圆盘四周有曲曲折折的沟槽，是用来引血的。中间是一个人形凹槽，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闷油瓶。

　　他的两只手腕有匕首划开的痕迹，伤口看上去很窄但非常深，还在向外渗血。引血槽就是从人形凹槽的腕部开始延伸的，在祭台上弯曲盘折，沟壑纵横。看到闷油瓶的胸口还在起伏，我知道他还活着，从他伤口的状况判断应该是躺上去还没多久，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到底还是让我赶上了。

　　看着几乎满祭台的血，我意识到他当时跟我说的“接替”并不是我所想的像执勤换班那样的“接替”，而是像这一百年来拥有麒麟血的张家人一样，一个个前赴后继地来进行像这样的献祭。

　　我心里有一堆疑问。这种献祭能起到所谓的守护作用吗？老九门的人没有麒麟血，连这道门都进不来，又怎么协助张家守护秘密？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管他什么秘密，把闷油瓶安全带出去最重要。胖子在我旁边一直没说话，可能还在想这是什么情况吧，或者在想该怎么安慰我。

　　我正打算叫胖子一起把闷油瓶抬下来，只见祭台上的人突然双手一撑跳了起来，从祭台后抽出一把刀。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他按在墙上，脖子上一阵冰凉的触感。

　　“你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是熟悉的低沉而冷冽的声音，此时夹杂了些许沙哑。

　　我还在讶异他失了这么多血却还能行动地这么快，但听到他的话后心便凉了半截，看来他又失忆了。我上一次见他是仅仅一周前，那时他还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没想到一周后，他连我是谁都忘干净了。

　　“我叫吴邪。是和胖子一起来带你出去的。”我心酸地笑了笑。他的脸离我很近，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眉毛，脸色苍白的厉害，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的双眸，此时写满了疏离和怀疑。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闷油瓶没说话，制着我的力也没有放松。他手腕上的伤因为动作太大又开始滴血，一滴一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而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能感觉到他按住我肩膀的手在轻轻颤抖，他的呼吸向来都是轻不可闻，但此时却也带了些许喘息。

　　我一阵心痛。这个笨蛋，明明已经快撑不住了却还这么逞强，我们要是真想害他早就动手了，哪会有人像那个胖子一样站在一边看着？偶尔相信一下别人就这么难吗？而且，有什么秘密值得你这么拼死拼活地去守护啊？

　　我轻轻抚上他紧握着刀的右手，对上他的双眼，说：“你这只手腕骨折了，是一周前为了救我从三十米高的崖上跳下来才摔折的。别太用力了，会疼的。”

　　我明显感觉到闷油瓶的手颤了一下，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力道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