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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情愫 ...

  •   第二日,第一节课是在第三教学楼上组织行为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该学科的定义与发展,什么个体行为,群体行为,组织行为……起初,我抱着对任何新兴学科都充满兴趣的态度听的兴致勃勃,笔记也做得相当工整。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心绪开始游离,注意力也不似刚上课时专注。我望向窗外发现早晨刚进教学楼时还晴朗的天,这会儿已经阴沉下来,太阳时有时无,阵阵狂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彷佛一场大雨蛰伏在云层之上,天,要变了。我心想,嗯,一会儿要回宿舍拿伞。

      下课之后,茗泽因为语言级别和我们不同,他要去一教上课,我和慕钧去二教继续听我们的学术英语。慕钧提议直接去教室,我说:“我没拿教材啊,先回寝室换书吧。”他懒得再跑回寝室,便一个人先去教室等我。

      我回寝室换了书,拿了雨伞,又跑着去二教。课间实在是太短,等我跑到教室门口时,老教授已经在点名。“李嘉木,李嘉木同学在么?”我倾斜着身子从外面把头先探入了教室说:“在的,在的,老师。”老教授看了我一眼说:“下次早点,去自己的位置坐下吧。”我走进教室:“好的,谢谢教授。”

      慕钧捂着嘴小声地笑着对我说:“你怎么每次上他这个课总是风风火火的,上节课因为玩手机被点名,这次又差点迟到,下次可长点心吧。”我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鬼知道为何”。教授点完名后,对我们说:“好,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习如何撰写英文学术论文里的Literature Review(文献综述)。这个Literature Review啊……”

      由于我实在不想听这门课,便环顾四周看看我的同学们都在做些什么。坐在我旁边的杨冰专心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我悄声地问她:“你在写什么啊?”

      她也悄声地回我说:“写高数的作业啊。”

      我:“哦,我昨天晚上写完了。”

      她:“哎,太难了。这题都不是人做的啊。”

      我:“确实确实,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有些题还问了余袖舒。”

      刚说完余袖舒三个字,我立刻意识到在杨冰面前,余袖舒这三个字还是不提为妙。我立刻小心翼翼地跟她说:“不好意思啊,不该在你面前提她的。”

      杨冰说:“没事没事,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她好像确实在高数方面懂得挺多的,那天上课我就发现了。”

      我:“确实”

      杨冰:“你能把你做的作业给我看看么,我实在是不想做了。”

      我:“没问题”把作业给她发过去之后,我又不敢再在这个课上玩手机,只好安安稳稳的听课,学如何写英文学术论文。

      课间休息,我问慕钧:“中午吃啥?”慕钧说:“我什么也不想吃,早上起的太早,我只想回去睡觉,晚上再吃。”我:“好吧,那我也先回去睡觉吧”

      第二节课开始,或许是因为没有同学跟教授互动,又或许是教授自己讲累了不想讲了,他让我们自己自习。大概二十分钟后,他说了一句今天我们提前下课。我和慕钧立刻收拾东西第一个冲出教室,回寝室午休。

      到教学楼门口,慕钧感叹:“靠,这个雨下这么大,刚才还没下,这咋走啊。”我淡定地在旁边撑开伞说:“走吧,崔少,让小的给你打伞。”他惊奇地问:“你小子从哪变出来的伞?”我说:“刚才上组织行为学的时候,我就觉得要下雨。所以,回去拿书的时候顺便拿了伞。”他赞赏地说:“行啊,嘉木,关键时刻还是靠你。”

      于是,我们二人相互扶持一路磕磕绊绊地跑回了寝室。这场大雨扫去了星城冬日的寒冷。但是,瓢泼大雨也快把学校淹了。不过下雨天最适合睡觉,我和慕钧的选择是对的。抓紧午休才有精力上下午的基础会计课。

      慕钧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我也爬上床准备就寝。刚躺下,一通微信电话打了过来。每次一听到微信电话的铃声,我都会下意识的紧张,是当代社恐青年无疑。我接通了电话,是余袖舒的声音。她怯懦懦地问:“你在宿舍么?”我说:“在,怎么了?”

      她说:“你能借我把雨伞么,我现在在二教门口。雨太大了,我没拿伞。小郑他们都不接电话,我只能找你了。”

      一听她那么说,我似乎能想象出她一个人站在二教门口孤立无援的样子。今天,如果是其他人给我打这通电话让我去给他送伞,我都会颇具怨气得拒绝。但不知道为何,在余袖舒这,我欣然同意。我说:“你稍等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到。”

      我又重新由睡衣换成外衣,在宿舍翻箱倒柜之后也只找到我自己那一把伞。我推醒熟睡的慕钧问:“喂,慕钧,咱宿舍还有其他的伞么?”慕钧翻了个身随便应付了我一句:“不知道啊,找不到就是没有。”我:“好吧”

      眼见着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想着在二教门口焦急等待的余袖舒,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撑着伞又重新走到了二教门前,把伞递给了余袖舒。余袖舒说:“谢谢你,嘉木。”我说:“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她问:“就一把伞,你怎么回去啊。”我说:“我离的近,我跑回去就好啦。”说罢,没等她的回应,我已经闯进了大雨里,向男寝跑去。

      回到宿舍,浑身已经湿透。茗泽也刚好回到寝室,看我这狼狈的样子问:“你干嘛去了?“我换了身衣服说:”给余袖舒送伞?”茗泽又说:“她自己没带?她咋找你,不找她们寝室的那些女生啊?我说:”没带,我也不知道为啥找我,她说她们宿舍的女生没有接她电话的。或者,男生宿舍离教学楼比较近。我和她关系还不错?哎呀,我也不知道。”茗泽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说:“借口,都是借口。她绝对对你有意思。”我立刻打断茗泽说:“哎呀,你哪来这么多戏,就送个伞而已。我要睡了,下午上课的时候记得叫我。”说完,上床午休,不再理他。

      听说上基础会计的老师最讨厌迟到又因为是大课,所以,我们三人提前十五分钟去了教室占位。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余袖舒她们三人进入了教室。我正在低头看教材,旁边的茗泽用手肘碰碰我说:“哎,余袖舒走过来了?”我抬头一看,她手里正拿着我借给他的伞和一盒感冒冲剂走过来。

      “嘉木,谢谢你的伞。还有,看你淋着雨走的,给你一盒感冒冲剂,预防一下。别感冒啊。要不然我会很愧疚的。”一旁的茗泽和慕钧犹如吃瓜一般看着我跟余袖舒。我双手接过她给我的伞和药说:“谢谢,谢谢,你太客气了。”她离开我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后,茗泽有模有样的学着余袖舒与慕钧十指相扣的说:“别感冒啊,要不然我会很愧疚的。”我生生地把他们的手掰开说:“去去去,别捣乱,人家就是正常的关心一下同学。”

      上课铃响起,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短发女性准时走上讲台开始上课。茗泽八卦地在我们宿舍群里说:“听学长学姐们说,这个老师四十多岁至今单身,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慕钧回他:“你好似一个八婆”我回:“别叭叭了,好好听课。”

      坐在座位上,我看着余袖舒给我叠好的伞,发自心底地称赞女孩子就是心灵手巧啊,能把雨伞收纳的这么井井有条。自从拆开包装后,我一次也没有把伞捆地这么整齐。

      会计老师上课效率超级高,第一小节课。她已经从开始的会计学学科定义讲到会计恒等式再讲完了日记账,第二小节课她又讲完了会计三大报表。临下课前,又给我们布置了三道要做会计报表的练习题,要求周四课前发到她的邮箱。

      茗泽感叹,为什么这么多作业要做,和高中一样。慕钧说:“我不慌,反正我抄嘉木的。”我边收拾书本边说:“你抄我的,我可得会做啊。但凡和数字打交道的学科我都不会,比如会计,比如高数。”慕钧说:“不不不,学霸不能不会,我们都指望你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来表达我的不满。但是,丝毫没有用处。

      慕钧又问我:“你现在饿不饿?”我说:“当然饿啊,尤其是上完这课更饿了。”他说:“咱学校附近有一家铁板烧据说评论不错,咱去尝尝呗。”没等我回答,茗泽插了一嘴问:“你俩中午没吃饭啊”慕钧说:“没有,回来睡觉了。”我说:“好啊,去呗。”

      茗泽因为中午吃过饭了,所以不和我们一起去,他约了我们班其他的男生去操场打球。我们拜托他把我们的教材先拿回寝室,再去打球,我和慕钧直接步行去吃那家铁板烧。

      铁板烧就开在学校旁边的商业综合体里,名叫‘鲜味’。下午三点多,店里有且只有我们一桌客人。跟慕钧出来,我从来都不需要关心点什么,他总会发掘出店里最好吃的菜肴。两个人点了新西兰羊排,黑椒牛排,香煎龙利鱼,川味牛肋条,鹅肝炒饭和海鲜炒饭。

      等餐的过程中,他问我:“嘉木,你毕业之后想干嘛?”

      我说:“才大一哎,想什么毕业。”

      他:“聊一下呗”

      我说:“我可能会去国外读研究生吧,但还没想好去哪。肯定不会是美国,美国太难申请了。”

      他:“要不要考虑去澳洲啊”

      我:“也不是不行,主要也还没想好学啥,现在太早了吧。”

      他:“你可以先把语言考出来啊。既然不去美国,那考雅思就好了。”

      我:“好主意,等我了解了解,看看暑假去学雅思。”

      他:“我那里刚好有8个G的雅思资料,都是我高中出国前学的时候找的,回去发给你。”

      我:“嗯嗯,那你当时考了几分啊?”

      他:“我没考,我就是学了学,然后先去墨尔本念了半年多的语言才再读的高中。”

      我:“好吧”

      我们点的菜刚好随着对话的结束被端上桌,慕钧示意让我尝尝说:“这家在大众点评上评分挺高的,尝尝好不好吃。”我吃了一块牛肉,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艳。慕钧也尝了尝说:“还行,并没有太好吃也没有很难吃。”我说:“就中规中矩。”管它好吃难吃,我们实在是太饿了,一阵风卷残云,将点的菜全部解决掉。

      晚上五点左右,回到宿舍, 我开始着手做会计老师布置的作业。第一次学着做资产负债表,困难重重,首先是这个EXCEL我就玩的不是很溜。自己摆弄半天才学会了如何换行,如何用函数计算数据。

      一阵研究过后后, 我初步把表做了出来。只是,有几个数据实在是判断不出它属于什么项,所以会计恒等式就不能成立,这个账就做不平。我决定问问余袖舒。

      我:“小姐姐,你会计的作业做完了没,借我康康呗。”

      她:“正在做,快做完了,做完跟你说。”

      我说:“好的”。然后,在等待她的答案的同时,我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查自纠,在找补如何把账做平。

      大约十分钟过后,余袖舒给我发来了消息:“嘉木,我大概是做完了。但最后不平啊,有几个数据我不确定我放的对不对。”

      我说:“好巧,我也没做平。”

      她说:“哈哈哈哈,你哪几个?”

      我:“他这个题目中2006年12月31日有一笔6万的土地购买费,我不知道是该放在借里还是放在贷里。还有……”

      我将所有的疑问全部抛给了余袖舒,余袖舒也把她的疑惑告诉了我。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去学校便利店碰一下面,对一对数据。说不定能把账做平。“

      我抱着笔记本出门,茗泽问:“你干嘛去?”我说了一句:“跟余袖舒约好了一起做会计作业。”

      茗泽说:“牛啊,牛啊,嘉木,都一起约出去做作业了。”

      慕钧也跟着一起附和说:“好好做啊,我们还抄呢。”,我说:“别闹,就是单纯的学术交流。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迟到了。”

      我在便利店等余袖舒来,不一会儿,她和王聪一起抱着笔记本来了,我们一起对数据。多数时候,王聪只是看着,真正在讨论的只有我和余袖舒。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经过我们三个的讨论,不仅检查出了彼此作业中的错误,同时还把账做平了。虽然不知道对错,只是做平了而已。

      我们讨论的过程中,我逐渐地发现专注学习的余袖舒是如此的有魅力。就像那天她在讲台上给同学们讲解高数题一样,整个人都是发着光的。或许我是慕强心理,又或许是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在作祟。总之,我对她的情愫确确实实在我们共同学习的时候悄悄产生。

      告别之后,我抱着笔记本走在回男寝的路上。心里依旧在回味着刚才余袖舒专注的样子,觉得这便是青春最美好的样子吧。我发了条微博:“能和你在一起学习,真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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