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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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伏黑甚尔张开手掌“啪”的一下盖在了淡紫色的脑袋上，不理会少女的反抗问道，“一口一个‘上条紫’的，那你又是什么？不也是上条紫吗。”
“……我和你认知中的‘上条紫’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我没有给自己设定维持人性的锚。”
“会不会说人话啊。”伏黑甚尔用力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说这些谁会懂啊。”
“好吧！我不像这个世界的上条紫执着于救人，所以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哎，你这么说我不就懂了。”
伏黑甚尔放下了手。垂着眼望着身前气呼呼的少女。
他曾在上条紫的身上感受到过同类的气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那种“徘徊”的气息消散了。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正拥有着这种气息——而且更为强烈。
仿佛幽灵一般，徘徊而孤寂。
“所以，请把我和这里的‘上条紫’看作两个人。”
少女不耐烦的说道，伸出手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名字已经没有意义了，随便你叫吧，不要把我和她的存在搞混了行。”
“哦。”伏黑甚尔随意的应道，“以后就叫你下条紫了。”
“……你是想吵架吗？”
“会因为一个称呼就生气，你是臭小鬼吗。”
“……”
少女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臭。而就在她爆发的前一秒，房门被打开了。
两人的视线同时望向门后。黑发黑眼的男孩正扶着门，没什么表情的望着他们。
“老爸。”男孩高声说道，“我肚子饿了。”
“哦。”伏黑甚尔像是赶宠物般的对他挥了挥手，“自己去柜子里拿泡面。”
“泡面昨天就吃光了，早上我和你说过了。”
“啧，好麻烦。”
伏黑甚尔轻啧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扔了过去——男孩前两下没抓住，差点掉在地上。
“自己点外卖吧。”
“……这怎么行呢！这位是伏黑惠吧？孩子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怎么能吃毫无营养的外卖呢？！”
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少女无比热络的插了进来。一把拉住了伏黑惠的手。
“惠。能带姐姐去附近的超市吗？”对着一脸懵逼的伏黑惠，她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我们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吧。”
“……老爸。”
作为个有常识的小孩，伏黑惠选择转过头问一下他那全程看戏的老爸，“这个姐姐是你新的女朋友吗？”
“不是。”不理会一旁笑容猛地僵硬的少女，伏黑甚尔安抚性的拍了拍自己乖儿子的脑袋，“她是倒贴上门的保姆，你以后叫她下条紫。”
“……”
“好的。”伏黑惠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仰着头看向少女，“麻烦你了，下条姐姐。”
“……好的。”
下条紫笑得十分僵硬的应下了。千思万绪最终只化为了两个字——算了。
……
不要对一个三餐都在高级饭店解决的大小姐的手艺抱有什么期待。最终下条紫也只是做了个简单的三菜一汤，就着白米饭当做三个人的晚饭。
趁着吃饭的时间她跟伏黑甚尔讲述了十年后的情况。十年后的东京以“涩谷事变”为开始，发生了人类大量死亡的事件。
而不久后咒灵的存在被公开，日本政府紧急在全国范围内召集咒术师。也正是那时她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溯时的能力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术式。
她对拯救他人没有兴趣，自然没有加入咒术师。而因为其本身拥有的咒力也就比普通人强了一点，所以也没被发现。
在这之后又发生了死灭洄游。虽然最后多亏了咒术师们的努力人类还是幸存了下来，但日本的人口也锐减了一半。
从战斗中存活的咒术师更是只有一个。
拥有溯时的她自然也是活了下来。而正当她准备一如既往的迎新的一天时，时间却倒转了。
她跌撞地跑出屋子。震惊的看着原本毁于一旦的街道恢复如旧，原本死去的人面色平常的走在路上——就连那个她亲眼看见死亡的邻居都在早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跟她打了招呼。
连忙掏出手机，竟发现时间直接倒转回了十年前。
那场灾难仿佛只是个过于真实的梦，一个只有她一人记得的梦。
“但事实上那是现实。即使重来一遍也一样。”
“这之后我所有的时间都用于调查世界回溯的真相。甚至在高中的时候加入了高专，亲自经历了涩谷事变和死灭洄游。”
“最终我找到了天元……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下条紫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伏黑甚尔抬起头，瞥了她一眼。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垂的眼眸中黯淡无光。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
或者换种说法，她已经找不到活下的理由。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终结这个轮回。”
下条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伏黑甚尔，“首要目标是消除让整个世界陷入循环的‘上条紫’，次要目标是阻止涩谷事变和死灭洄游。”
“但因为上条紫一旦死亡就会自动发动时溯——所以我需要你，伏黑甚尔。没有一点咒力的你跳脱于整个因果之外，所以被你杀死的话时溯就不会发动。”
“解决掉上条紫之后，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叫狱门疆的咒具。把它摧毁掉。”
“羂索——就是幕后黑手，用这个咒具封印了五条悟。人类之所以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是因为失去了六眼，当然放着不管五条悟也会自己牺牲一只眼睛跑出来，人类最后还是会赢。”
“所以这是次要任务，但上条紫是一定要杀的。”
淡紫色眼眸的少女面色平静，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只要她继续使用溯时，涩谷事变和死灭洄游就会成为必然。世界就一定会重置。”
“但是她不可能停下，因为她还有珍视的人。”
“哦。”
伏黑甚尔十分平淡的应了一声。在下条紫滔滔不绝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晚饭，现在正拿起周刊准备看看这周的赛马信息。
“……伏黑甚尔，我之所以回溯到了这个时间点。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活到十年后，在明年的春天你就死了哦。”
无比显眼的青筋瞬间在少女的额头暴起。下条紫一边抽搐着嘴角，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但是我可以帮你回避掉这个未来。当然也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安稳的度过余生，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还是把银行卡带上的，刚刚也试过了，在这也能用。”
唰——
纸张漫不经心的翻动声让下条紫的血压又高了一点。正当她准备拍案而起的时候，她的衣角被小幅度的拉了拉。
她低下头，有些惊讶的发现伏黑惠正握着自己的衣角，表情十分不安。
“虽然姐姐说的大部分东西我没有听懂，但是……”
像是不想说出那极为不祥的两个字，伏黑惠挣扎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老爸，会死吗？”
“……很遗憾，是的。”
下条紫十分抱歉的说道，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
虽然伏黑甚尔是活该，但是他可爱的儿子是无辜的。
“哼。如果听了她的话去杀上条紫才是找死。”
报纸又翻动了一页，伏黑甚尔似是叼起了烟，从报纸后传来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五条悟已经学会了无下限，跟条狗一样的天天守在上条紫的身边。现在去杀她，嫌命长啊。”
“……哎？！五条悟已经学会无下限了？不对五条悟现在已经和上条紫认识了？！”
“……大小姐。”
伏黑甚尔收起半边报纸，十分无语的看向一脸震惊的下条紫。
“你叽叽歪歪说了那么多，结果这边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是吧。”
“……因为。‘上条紫’和‘上条紫’之间是不能互相进行观测的。”淡紫色的眼眸睁大着，她几近恍惚的说道，“‘意识到’已经是极限了。互相观测的话能量少的一方必然湮灭。”
“说人话。”
伏黑甚尔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把半边报纸打开。
“……就是除非有一方死了我不能和上条紫见面啦！”
下条紫失意体前屈，无比崩溃的捂着脑袋喃喃道，“原来是……五条悟？原来是五条悟的死亡导致了循环？”
“但是为什么会是五条悟啊，五条悟哪里好了！哪怕是夜蛾正道都比五条悟好吧！”
“你问我我问谁啊。所以你不是也和五条悟认识吗。”
“……我是因为，五条悟是我高专的带教老师。”
仿佛回想到了什么极为不堪的回忆般的，下条紫伸出手，用手背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鲜血。
“那家伙除了脸和实力外一无是处吧。而且还没有教师资格证。”
“嗯哼。”
伏黑甚尔十分随便的应了声。反正他和五条悟也就小时候凑热闹的时候见过，也不熟。
“但是，就算是五条悟也不能放弃啊。”
啪的一声。下条紫这回真的是拍案而起了，“上条紫不死时间就不会前进，那这个世界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意义。”
伏黑甚尔给出了十分成人的回答。他伸出一只手，将燃尽的烟头随便摁进了盘子里。
“这么麻烦的活我才不会接，你随便吧。”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只能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了。”
对着自始至终没有放下报纸的伏黑甚尔，少女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感受一下永远无法达到的明天吧，伏黑甚尔。”
……
——伏黑甚尔，你不得好死。
死在他手下的人死透前都喜欢加上这样的一句话。虽然内容会不一样，但都是一个意思。
诅咒，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烙印下深刻的诅咒。
伏黑甚尔知道自己会死，这世界上又有谁不会死呢？只不过现在还远远不到他该死的时候，所以只能让诅咒他的诸位失望了。
——感受一下永远无法到达的明白吧，伏黑甚尔。
被自己敷衍的套上“下条紫”这个名字的少女在留下这句话后毫无留恋的离开。臭小鬼还有点舍不得她，临走时还问她明天会不会再来。
“今天我会再来的。”
淡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下条紫十分愉悦的留下了这句话。然后挥了挥手离去。
伏黑甚尔倒不是怀疑她话中的真假。只不过世界停滞人类毁灭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没必要趟这个浑水。
洗完了澡。在手机上买好新的赛号的伏黑甚尔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准备睡觉。
……
“老爸，醒醒。我要吃早饭。”
“……直接去柜子里拿泡面。”
大清早被自己儿子的吵醒的伏黑甚尔呢喃了两句，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但是伏黑惠并没有离开，他又推了推他，“泡面昨天就吃完了，家里已经没吃的了。”
“……”
思绪瞬间回笼。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伏黑甚尔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语气暴躁的对自己儿子问道，“今天是几号。”
伏黑惠被他突然的脾气吓到了。过了会儿才回道“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九号”。
——原来是这个意思。
伏黑甚尔重重的“啧”了一声。直接翻下身，快步冲向房门。
从门后感受到了人类的气息。伏黑甚尔直接推开门，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门外笑嘻嘻对自己打着招呼的少女。
“早上好呀伏黑甚尔~我们又见面了呢。”
语毕的瞬间她往后小跳了半步，十分恰好的躲开了伏黑甚尔伸向她的手。
他能感觉到，时间被削去了一部分。
“这是溯时的派生用法，可以达到类似于时间放缓，或者叫预知未来的效果吧。”
下条紫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右后方小退了半步——虽然他还没出手，但她那个方向的确能躲开他下一步的攻击。
“果然。作为这个世界的例外，你的记忆也是会被保留的。”下条紫对他笑得十分开心，“永远达不到的明天感觉如何？要不要多体验几次？”
“另外，就算你把我杀了也是没用的。”
下条紫伸出食指，对着脸色黑的一比的伏黑甚尔无比嚣张的摇了摇。
“我和你认知中的上条紫并不是对等的关系，相反，我们更类似于从属关系。”
“所以只要她不死，我也是不会死的哟。”
淡紫色头发的少女止住了嘴角的笑意。她站停在原地，平淡的说道。
“如果你不信的话，就杀一次试试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干净利落的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这次她没有躲。只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虚妄的笑容。
咔嚓。
少女纤细的脖颈犹如易折的花茎，被伏黑甚尔轻而易举的折断。
……
一大早。伏黑甚尔是被一阵无比嚣张的敲锣打鼓声震醒的。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睁大了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淡紫色齐肩长发的少女正穿着自家万年不用的围裙，手里拿着锅和铲，对他无比灿烂的笑着。
“早上好！伏黑甚尔，起来吃早饭吧。”
下条紫无比热络的说着，然后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今天也是愉快的十一月二十九号哦~”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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