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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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五条悟，上条紫是个很正经的人。所以她刚才正全身心的思考着五条悟的话，而且还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虽然五条悟的嘴很欠。但自带翻译功能的上条紫还是听出他的本意——祈本里香和乙骨忧太根本没到能为自己生命负责的年纪，听从上条紫的安排才是正确的。
嗯。不错。五条悟说的很对。
正当上条紫想夸他两句时，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白脑袋。
发生什么了？
淡紫色的眼眸里一片茫然。她后知后觉的重复了家入硝子的话，看着对方无比痛快的笑容。才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五条悟吃醋了。
……
【紫，有什么事吗？】
“我打不通悟的电话。你们是在任务中吗？”
【啊……硬要说任务的话。也是吧。】
【嗯。游戏任务。】
上条紫沉默了。
她瞥过眼，看着身前根本望不到头的长队。即使是早上十点这个大部分现代年轻人都在睡觉的时间，依旧有几十个男男女女等在了这家新开的大福店门口。甚至于商场的安保人员都出动了三个，在门口拉起了排队用的红线。
上条紫事先做过功课。商场九点钟开门，她八点半就候在了门口。然后跟着大部队朝着地下一层百米冲刺。
可惜她的体能还是不够看，不过她也很庆幸，毕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身前说不定会再多一百个人。
【喂？紫？】
“抱歉。发了会儿呆。”
【紫居然会发呆吗？真难得。你找悟有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上条紫朝外跨了一步，侧过身估测着前面的队伍，“我在给他排队买大福，估计还有一个小时。”
【听上去很灾难。是新开的那家吗？】
“嗯。还好有空调，不是在露天排队。”
【哈。】
电话那头的夏油杰略显揶揄的笑了。上条紫听见了五条悟在喊“专心一点啊杰！”，嗓门贼大，仿佛故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抱歉。我换个地方。】上条紫听见了门开动又关上的声音，似乎是夏油杰躲进了厕所里，【是为了和悟和好吗？】
“嗯。”
上条紫回的轻描淡写。站直了身子跟着队伍往前走了两步。
【原来如此。那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虽然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请你不要跟他说。”
被挤在一堆人里的上条紫有些燥热，伸出手解开了自己的领扣，“保留一点做作的仪式感。等晚上你们睡醒了我再来找你们。”
【嗯？】
“早上十点你们两还醒着，肯定是通宵了吧。”
【不愧是紫。】
上条紫在电话里听到了一阵狂野的“咚、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五条悟的超大嗓门。虽然他具体说什么她没有听见。
夏油杰道了一声抱歉就挂了电话。上条紫把手机塞回挎包里。继续排她的队。
其实她可以从帝爱集团随便找个人替自己来排队，也可以高价从黄牛手里买。但这样就显得她不够诚心了。
她自诩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所以想表达自己的歉意，只能靠自己的实际行动。
“你是死人么？！这么热感觉不到吗？商场的空调坏了吧！”
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了男人不耐烦的怒吼声。上条紫随着身边人的目光一同望去。只见队伍靠前的位置有人和保安吵了起来，原本就热的环境变得更热了。
话说回来。被这么一提醒。
真的好热啊？空调坏了？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突变发生了。
黑色的吊顶坍塌，巨大的赤色直接贯穿而下，穿过她的视野，直直的朝着那家大福店。
滋——
——上条紫第一次听见了活人蒸发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起的瞬间，上条紫转身就跑。
她的眼睛不瞎。她看着那家自己排了一个小时队的大福店直接被蒸发成了蒸汽，而那巨大的赤色就像是巨人踩下的脚，落在了它的位置上。
被原地蒸发和被活活踩死哪个更好受？下一个死的估计就是她了。
上条紫换了一个方向，与大部队分开。刚刚已经有几个人因为推搡而摔在了地上。估计这会儿已经被自己人踩成了肉饼。
又是一路狂奔。当那灼烧般的热量不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时上条紫停了脚步，一个拐弯，躲在了一根立柱后面。
咚、咚。
那是巨人在走动的声音。可惜她没有听声辨位的能力。
“……呼。”
上条紫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这样一个简单的深呼吸后，她冷静了下来。
仅是刚刚的一幕，上条紫就很肯定对方是个特级咒灵。属于光靠自己绝对打败不了的类型。
而且对方的领域已经展开了。虽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特效，但她刚刚已经试着回溯了一分钟，没有成功。
所以她死定了。反正都要死，不如在这个轮回里多观察下咒灵。找出救出所有人的办法。
上条紫摸出手机，把挎包轮了两圈，掷了出去。
她没有拉上拉链。包里的杂物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发出了一连串声响。
巨大的脚步声停住了，然后又响起。这回上条紫很确信，对方在朝着自己靠近。
她打开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将视距调成最大。然后身体紧贴着柱子，朝外缓慢的移动。
只要探出手机的一角，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她就能录下录像。运气好的话对方也不会发现自己。
毕竟那么大的咒灵视力应该都不怎么样，大概。
就在上条紫进行头脑风暴的时候。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响起了。
淡紫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感受着手中的震动，上条紫近乎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五、条、悟。
很巧的，巨大的脚步声也在此时停住了。
“……唉。”
上条紫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萎了。
她事先已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奈何五条悟的电话被她设成了特别来电，无视静音的那种。
五条悟已经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因为他总是黏在她身边。
安卓机自带的手机铃还在响着。不间断的震动震得她手有点麻。但上条紫始终没有接，因为她觉得让五条悟听见自己死亡发出的“滋——”声挺不人道。
毕竟她已经在他面前死过一次了。
所以上条紫就这么握着手机，即没接也没挂断。
“你不接么？”
灼热的空气中传来了第二个人的声音。沉而缓。
那四平八稳的语调让上条紫想起了自己接管帝爱集团时，被强制带去和“掌权者”见面。那时她站在漆黑圆庭的中央，而他们则是隐在垂下的电子帘屏后。
整个场面可谓是十分的赛博朋克。“掌权者”们向年幼的她询问着些唠家常般的问题。留在她记忆里的只有一模一样的模糊身影，以及处理过的电子音。
但有一件事令她记忆深刻。
那就是他们说话的语调。
低沉的，缓慢的。四平八稳又悠然自得。
那是身居高位者对她的傲慢。
上条紫没有说话。她只是寻着声音，转过了头。
酒红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
是个身着白色和服，对自己轻缓笑着的男孩。
“快接吧。”
男孩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就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看，对方还没有放弃。他一定很担心你。”
“……”
上条紫没有说话。随即她点着手机屏幕上的气泡，拖向了红色的那边。
她挂断了五条悟的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类模样的咒灵。也是第一次见到敢在周末的商场里直接动手的咒灵。”
上条紫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孩。对方和他拉开了一段恰好的距离，只用微微抬头就能注视着她的眼睛。
“虽然人类和咒灵是水火不容的天敌。但既然你愿意和我搭话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在我死前聊聊的。”
上条紫语调算的上慢，哪怕她现在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你叫什么？刚刚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你的本体吗？你的领域是什么？能力是怎么样的？”
“噗。”
对方被上条紫破罐子破摔的提问逗笑了，笑且笑得很开心。这样的他比故作深沉的他顺眼许多。虽然她也明白不能依靠外表去判断咒灵的年纪。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
“？！”
紫色的眼眸猛地瞪大。对方则是微微偏过了头，对她伸出了手。
上条紫不敢轻举妄动。而对方则是用手指捋起一缕她的头发，然后垂下手，任它们从指缝间流逝。
他近似喃喃地说道，“我还是更喜欢黑发的你。但，现在这样也很好。”
“紫。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
上条紫没有回话。她只是在脑内疯狂的翻动自己的记忆。
不提这张说得上好看的脸。光是对方一抬手能秒杀自己的气场，自己就没有理由会忘才对。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你是谁。”
努力一番无果。上条紫本想表演一番，却诡异的在那双黑瞳的注视下无法撒谎，“我的记忆里有太多空白。”
“嗯，我知道。”
对方轻缓的说道。
“但你会想起我的。马上。”
“名字是最简短的咒。届时你会回忆起我们的一切。”
“不要让我等太久，紫。”
从男孩的口中流露出沉重的话语。上条紫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包裹，然后拽向不知名的远方。
视野中男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几近消失。她想大喊让他留下，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出声。
……
“……等、等一下！”
失去的声音终于回来。少女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失真。
排在她前面的几十号人齐刷刷的转过了头。沐浴在众人疑惑又好奇的目光中，她意识到自己回溯了时间。
也就是说。
她在男孩的手里死了一次。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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