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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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跟着上条紫穿过熙攘的人群，看着她最终坐在了一台老虎.机前。
两排共十四台老虎.机，十四把漂亮的金色高脚椅上却只坐着淡紫色的少女一人。白色的棒球帽被她置在膝上，她抽出三枚蓝色的砝码投入了投币口，然后拉动了三次拉杆。
Bang、bang、bang。
玻璃隔板后的三个格子定在了不同的图案上。
“运气不咋。”伏黑甚尔语气嘲讽的说道，“你就靠这个赚上一个亿？”
“是啊。”
上条紫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伏黑君你知道吗？这座赌场的所有设备都是智能化的，只有老虎.机，出于情怀，还保持着传统的机械卷轴结构。”
“哦？所以呢。”
少女没有回答。她只是再一次拉动了拉杆。
Bang、bang、bang！
装在玻璃隔板四周的老式灯泡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失真的“欢乐颂”在那笨重的箱体中欢快的演奏起来。三个红色的“7”刺痛了伏黑甚尔的眼，他看着金色筹码潮水般的从下方的吐币口涌出，如击起的浪花，在暖色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上条紫摊开了手掌，一枚金色的砝码恰好的落在了她的手中。
她捏着这枚砝码，掷向了站在一旁的男人。被他抬起手稳稳的接住。
“这是赌场为老虎.机特制的筹码。金色，一枚代表着一万。”
“所以，让我们朝着一万枚一起努力吧。”
……
上条紫选择老虎.机的原因很简单。她需要锻炼一下自己的脑子。
所有的赌博行为中老虎.机这类是最为纯粹的，它比拼的是个人的运气。
而运气对她而言即是运算速度。
她通过第一次的游玩计算出了单个卷轴卡位所需要的时间——大约1.5秒。
接下来该做的，就是通过一次次的回溯“1.5秒”把三个机位挨个调整成“7”。
这听上去是件挺简单的事吧？
但就像一个字写个几十遍就会不认识这个字一样。人类的大脑天生就不适合做过于机械的运算，所以随着时间的拉长“1.5秒”的误差也会越来越大。
这也是上条紫第一次对自己进行这样的训练。最近的咒灵越来越强，她不得不开发点新的技能。
但是新的技能吃大脑计算量啊。
——好麻烦。好想要六眼。
“……唉。”
上条紫颇为悲伤的叹了一声。她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和前面两个“7”格格不入的“樱桃”面露痛苦。
——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小差，她就失误了。
……
撂完了最后一个想冲向上前去的保安。伏黑甚尔把他单手提起，向丢垃圾一样随手甩向了一旁堆起的人山。
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人群因为他暴力的举动发出了惊叫。他皱着眉，翘起小指掏了掏耳朵。
他更喜欢看报纸赌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赌场太吵了。
——简直和小屁孩的哭叫声有的一拼。
只不过自家儿子他还能把他拎起来，摇一摇，威胁他如果再哭就把他做成配酒菜吃了……这边的人太多，而且跟外头围着路灯飞的蛾子一样，络绎不绝。
“喂。还没结束吗！”
伏黑甚尔转过头，对着紫发的少女吼道。
听见了他的声音，她转过头向他看了过来。
金色的砝码在她的脚下堆积，四散，甚至没过了她的脚裸。看着自己的淡紫色眼眸也被这满地的黄金映成了金色——一切荒诞的像一场梦。
她看着自己，说道，“一个小时还没到吧。”
伏黑甚尔恶劣的回道，“我反悔了。”
“好吧，我尽快搞定。”
对于他耍赖的行为，上条紫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请伏黑君再忍耐一下。毕竟这里的钱最后都是给你的。”
她再一次拉动了手下的摇杆，失真的欢乐颂也再一次的响起。
吵闹的人群，刺眼的灯光，宛若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少女。
过于相似的景象，令伏黑甚尔想起了从前。
那是他刚离开禅院家，急需用钱的时候。孔时雨向他推荐了一份工作，暗中保护一个突然变成日本第一有钱人的小鬼，为她去除一些她不想见到的害虫。
有钱不赚王八蛋。伏黑甚尔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抱着凑热闹的心情去围观了上条紫。
幼小的少女，对着她不断闪着光的照相机，人群就像是油锅里的水，噼里啪啦的问着一些伏黑甚尔听着就烦的问题。
还是少年的他隐在人群的后面，双手插着兜，随意的望着她。
而她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不知道上条紫有没有看见自己，毕竟他们两之间隔着那么多人。
但是他看见了她，的的确确的对上了那双无波的眼睛。
一个念头自那时埋入了他的脑子，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茁壮成长。
——在这糟糕透顶的世界里。
——他和她是一样的。
……
今天是利根川幸雄的生日。他正一个人坐在家里的餐桌旁，对着放在面前的蛋糕双手合十。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靠诱骗他人走入地狱获得利益。但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留给他们这些凡人的社会资源就只有那点，自己每多吃一口就意味着有人会少吃一口。
所以抛弃那些毫无意义的“善良”吧。希望新的一年自己也能在帝爱集团这个地狱里混得风生水起。
利根川幸雄闭上了眼，对着涂满奶油的蛋糕许下了愿望。
然后下一秒，他的手机就被打响了。
“说。”
利根川幸雄整理好了原本轻快愉悦的情绪，平静的吐出了一个字。
他的手下都被调教的很好。如果不是真的有必须由他出面才能解决的急事，即使代价是付出生命，他们也是不敢给自己打电话的。
【东京新建的那个赌场突然出现了两个怪物……他们通过老虎.机已经赚了一个亿了！】
——怪物？
利根川幸雄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示意近乎崩溃的手下继续说下去。
【通过人脸比对……男的叫伏黑甚尔，是个杀手。女的叫上条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国二生。】
“咳啊——！”
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利根川幸雄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利根川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
利根川幸雄脸色漆黑的回道。他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殷红的嘴角，“对那个紫发的少女，你们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吧？”
【我怀疑她是咒术师，用咒术控制了老虎.机，所以派人前去阻止……但整个赌场的安保人员都被她身边的男人拦下了。利根川大人，是否要联系术士杀手？】
“白痴！”
利根川幸雄对着手机吼出了两个字。惊得电话那头的赌场管理人直接哭了出来。
他觉得帝爱集团所有人都欠上条紫一个响头。如果不是她从兵藤手里夺过了帝爱集团，这点程度的失误早就够他们去地狱旅游一次了。
“把赌场所有人都赶走。我现在过来。”
利根川幸雄给这位即将丢掉饭碗的负责人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利落的穿好。
他最后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奶油蛋糕。然后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离开。
……
穿着西装的保安又来了一批。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不是伏黑甚尔，而是周围吵闹的客人。
无视了所有的不满。他们用半是强硬的手法把除他外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失真的欢乐颂仍在奏响。伏黑甚尔仅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回了上条紫身上。
淡紫色的视线仍没有移开，她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是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只不过那张漂亮的脸上神情过于专注，丝毫感觉不到对赌.博的愉悦。
她似乎在做着一道精巧的题。
说实话，伏黑甚尔已经不在乎钱了。
“上条大人！！”
紧闭的侧门被打开。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起了中年人故作惊喜的声音。
踏门而入的利根川幸雄感受到了两股视线。
一股来自于上条紫，一如既往的平淡。另一股则是来源于她旁边的男人。
充斥着侵略感的□□，阴骘凛冽的眼眸。黑发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肉眼可见的不满和杀气从他身上溢出。
“……大叔，你谁啊。”
男人慵懒的问道。但他的手却已经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在利根川幸雄以为自己要被折断脖子的时候，上条紫开口了。
“他是利根川幸雄，是这座赌场的真正管理者——这些筹码都要找他兑换。”
“哦。这样。”
男人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欣喜，但他还是松开了手。
一切发生的太快。即使是他，将无数人推入地狱的利根川幸雄，还是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只是偶尔来赌场玩一下而已。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没有。”
“那就好。”
淡紫色头发的少女平淡的应了声。随即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
她似乎想向他们走过来。但是不断涌出的金色筹码已经如金山般把她的双腿埋在了里面。
上条紫看向了伏黑甚尔，“伏黑君，拜托了。”
伏黑甚尔笑了笑，“求我呀。”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无比熟练的面无表情着一张脸，说了句“伏黑君求你了”。
伏黑甚尔很受用，伏黑甚尔很开心。
他双手穿过上条紫的腋下，像拔萝卜一样。“啵”的一声把她从筹码堆里拔了出来。
——这又像爹又像哥又像男朋友的相处模式是怎么回事？
望着这一切的利根川幸雄发出了疑问。
“上条大人，请问这位是？”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3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