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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夏天·上 ...
【时间确定。属性,已裁定。】
【是否观测?】
——
那是在你十岁时发生的故事。夏天里的某一天,你在电视里看见了自己的老家。
那是为于神奈川郊区的一处村庄,离箱根很近。大部分村民在你母亲那辈就来到了大城市,最终生活在城市里。
“由于连续暴雨,位于村崎村上方的村崎湖水位暴涨——”
“妈!”你大喊着,声音盖过了电视,“外婆家被水淹啦!”
“——什么?!”
你的母亲尖叫着从厨房跑了出来。拿着菜刀站在电视机前一动不动,直到主持人说出那句“疏散及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吓死我了。”你母亲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外婆真是的。为什么不跟我打个电话呢?”
“大概是信号塔被冲坏了吧。”你回答道。
“也是……唉。真可惜,老家的紫藤花特别好看呢。”
你的母亲语气里充满遗憾。随即转身走进厨房。
而你看着电视,若有所思。
……
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果将普通人的成长比作为不断积累的记忆,那你的成长就更像是慢慢的,把那些被你遗忘的记忆捡起来。
你第一次使用“时溯”的能力是在你五岁的时候。你吃完了一盒很贵的和菓子,而你的母亲告诉你要等到下个生日,你才能再吃到。
【如果能再吃一次该有多好啊。】
你抱着这样强烈的愿望。回溯了时间。
面前上一秒还空空的木盒此时正整整齐齐的放着十六个和菓子,你被填满的胃再一次空空如也,你的母亲在身边欢快的说道“祝紫生日快乐”!
比起最开始的那次,你少了很多惊喜。
但是你仍是很开心,因为你再次品尝到了昂贵美味的和菓子,你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
随着你成长到了十岁。你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次你直接回到了一年前,那个在外婆家渡过的夏天。
说到底你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你并没有像某个大天才一样十岁就想着日.天.日.地,你的想法很简单,你想在村崎村消失前,在这个村子里创造更多的回忆。
……
外婆切的西瓜很甜,五月底的紫藤花也漂亮。和上次不同的是,知道村子会在一年后消失的你走出了家门,漫步在了村子的石子小道上。
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如何形容。总之你贪婪的注视着一切,耐心的研究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户人家门前的装饰。你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拼了命的想把他们塞进脑袋里。
而就在你欢快的在田野里撒泼的时候。你看见了一个茶黄色短发的男孩,他穿着短袖短裤,一个人坐在田里,仰着头不知道在望着什么。
他没有发现你。而你也只是远远的望着他。你不认识他,也不是天生的自来熟。所以你很快的把他抛之脑后,继续你的旅程。
……
哪怕是未来那个执着到执念的你。在这时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孩。你的热情只维持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就对这个小小的村子失去了兴趣。
而在你回家的途中你又看到了那个茶黄色短发的男孩。他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他整个上午都是这样一动不动渡过的一样。
你对他的耐心产生了好奇。你好奇他究竟在望着些什么。
所以你和他搭话了。
……
你并不是那种特别热切的人。但你的朋友却挺多的。
世人通常称你这种为“拥有独特的气场”。所以你按照自己的方式,向男孩抛出了“友谊”的橄榄枝。
“你在看什么?”
你蹲在他身边,突然发问。他像是被你吓了一跳,眨着棕色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你。
你以为他没听清,“你在看什么?
“……”
然而男孩还是没有理你。他只是看着你。
你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压低了嗓音问道,“是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东西吗?”
你的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又仿佛对上了什么暗号。
“……天上,有很多妖怪。”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温和,“他们说我是新来的,问了我很多问题。”
“妖怪?”
你和他望向同一片天空。拥有“时溯”能力的你很快接受了他的话语,开始想要看清那究竟是怎样的妖怪。
刚开始只是一团团模糊的雾,然后雾开始移动,最后雾化为了一只只戴着长鼻面具,手拿蒲扇,长着乌鸦翅膀的生物。
“你们是什么啊?”
仗着自己神奇的能力,你扯着嗓子直接对天上的那群妖怪开吼。你身旁的少年被你的大胆吓了一跳。
那群妖怪显然也受到了惊吓。在空中呼呼的飞作一团,然后叽叽喳喳的回答你的问题。
【哇!这个人类也看得到我们哎!】
【真稀奇。虽然妖力没那个男孩子强。】
【是那个男孩子太强了啦!】
【我们?我们是天狗哦!】
天狗?
你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自己在游戏里见过的生物。而这时你身旁的男孩拉了拉你的袖管,“不要和妖怪直接对话……会有危险的。”
“危险?但你也在这里盯了他们很久吧。”你歪了歪头,淡紫色的头发随着你的动作在风中飘扬,“而且他们不是说你‘妖力’强的离谱吗?出什么事到时候你保护我不就行了。”
男孩哽住了。你从他的眼中读出“那么随便真的可以吗?”
“放心。到时候我出脑子,你出拳头。”你拍了拍他的肩,九岁的你还是比他高了一点,“就像勇者斗恶龙里那样。我们组队。”
【勇者斗恶龙是什么呀?】
【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又是“东京”才有的吗?】
【啊啊啊!好好奇。我也好想去东京啊!】
【但是我们不是实力强大的天狗呢。】
天上那群妖怪唰的就吵开了。你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男孩会在这里一坐就是半天。
“去我家玩吧。”你对这群只会向往大城市的天狗失去了兴趣,一把抓起男孩的手往外跑,“外面很热还有蚊子。讲故事的话还是在空调间比较好吧。”
“……哎?!”
被你拽着跑的少年很快回过了神。他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是想要说的东西很多,反而无从讲起。
最终,他只是低声对你说道,“会麻烦到你家里人吧。”
“不会哦。”你回答的很肯定。
……
你把男孩直接拉回了自己家里。你母亲看到你两的时候愣了愣,然后蹲下身,耐心的询问他的名字。
“阿姨您好。我叫夏目贵志,打扰了。”
他回答的很有礼貌。但你却注意到了他的紧张。
你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果不其然这又吓了他一跳。
但他并没有挣开你。反而用力的握紧了。
果然他还是害怕的,否则不会选择依靠你这个最亲近的陌生人。
“好的。叫你贵志可以吗?”
“嗯。”
“那贵志,你是哪家的孩子呀?”
“北原家的。”
你的母亲离开去给北原家打个电话。而你则是牵着他的手,往自己房间走去。
……
你问了夏目贵志很多问题,其中大部分关于妖怪,另外一部分则是他本身。
但渐渐的。你的重点就转移了,你开始更专注于“夏目贵志”这个人。
虽然夏目贵志回答的很简单也很平静,但你知道他过得很不容易。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姓“夏目”却是“北原”家的孩子。
“所以。你那对姓‘北原’的亲戚趁你暑假直接把你扔在了老家,还打算暑假过后再把你送走?”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叔叔阿姨工都作很忙。”
“但你都给他们做家务了不是吗?虽然只是力所能及的范围。”你敏锐的指出,“但他们却因为你‘看得见怪物’而嫌弃你。”
“……普通人,都是这样的。”
“但也有不是这样的普通人吧。”
“……紫。”
夏目贵志轻皱着秀气的眉。他似乎在斟酌着自己该怎么对你说才好,“我真的没关系的。你不用那么……生气。”
“……抱歉。”
你收回了前倾的身子。坐在蒲团上干巴巴的说道,“但我讨厌不公平,讨厌坏人,也讨厌‘没办法’。”
在你说完后,你两之间就陷入了寂静。
窗外有风吹过,吹的风铃发出脆响。洁白的云飘荡在天空,那群戴着面具的小天狗正在你家铺着瓦砖的屋顶上盘旋。
过了一会儿。你感到自己的头顶被温柔的压了压,你抬起了头。
夏天的光线似乎永远是明亮的。以至于望着男孩的你,心情也明亮了起来。
“紫能关心我,我很开心。”他这么说着。笨拙的用手一下下的轻抚着你的脑袋,“但我真的没关系。所以,不要在生气、伤心了。”
你明白他说谎了。如果真的无所谓,为什么要对着只有妖怪的天空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呢?
【如果——】
你脑内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什么不回到过去,改变夏目贵志的命运呢?只要她的母亲不死,他就会有亲人陪伴在身边,就不必辗转于亲戚之中,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但是——】
紧接着,又一个念头在你的脑中形成了。你感觉自己现在冷静的像个旁观者,一眼望尽命运,所以清楚的知道这是“做不到的”。
你最讨厌的东西里有一件就是“没办法”。但很可惜,大部分时候你的确没办法。
“我知道了,我不会生气了。”你妥协了,但也没完全妥协,“一起来创造全新的回忆,把那些不快的都覆盖掉吧。”
“……嗯!”
而你对面的夏目贵志,也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小设定。
紫阳花的父母是为了治疗紫阳花的心理疾病和失忆症,才借了高利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夏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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