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O:双A番外》今壹

2、第 2 章

　　安于瀚与那位天才不熟，只知道是和孟极来自同一星球，在俞沛言简意赅的解释下，安于瀚罕见无言沉默了。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军部见不得光的派系斗争，也是第一次，见到俞沛和孟极压抑到快要爆炸的状态。

　　他们是新兵，没有参与救援的资格，接到的任务是接应景安，护送景安返回首大。

　　一同返回首大的，还有一具放在冰柜里了无生息的尸体。

　　安于瀚回头看景安，目露担忧。

　　景安还在昏睡状态，面色惨白，嘴唇干裂，他身上链接的多种治疗仪器数据都在显示红色危机。

　　安于瀚无法想象天生处于弱势的Omega，会遭受哪些非人的酷刑。

　　景安的保密治疗持续了一整个星期。

　　安于瀚三人全程护卫，严守行踪。

　　那一周里，景安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句话没说，眼神空荡荡，像极了无声无息的提线木偶。

　　安于瀚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是依稀听到几句：“剥夺感官””限制五感”“神经高度紧张”……

　　他没有选修刑拘拷问之类的东西，但光从景安不时的抽搐和俞沛二人严肃的表情也能看出来，情况不妙。

　　高压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四个月后寒假。

　　安于瀚不想呆在家里，连夜收拾包裹，到哩亚星投奔孟极。

　　其实按照要求来说，哪怕是放假，他们也要全程守卫景安，只不过到了哩亚星后，安于瀚待了不到一天就默默吞回了保护景安的话。

　　多年训练营经验下，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军人和普通人的区别。

　　放眼望去，从孟极家往外数十栋楼区，无一不是面色沉凝的军人作风。

　　孟极带他去看望景安，从踏入景安所在的小区起，被监视感迎头灌下。

　　无处不在的微型无人机、看似普通溜达实则是严格训练的军犬、休闲区锻炼闲聊却有如鹰般锐利视线的小区居民……

　　安于瀚沉默迈步，略一抬头，就能在这一栋楼里找到无数隐蔽狙击点位。

　　哩亚星，景安，孟极。

　　这里到底藏着些什么。

　　压下越发惊骇的胡思乱想，安于瀚见到了景安。

　　景安躺在床上，似是刚打了安眠针，双眼紧闭眼眶深陷。很可能是经历了自杀举动，放在被子上的手腕被纱布一层层包起。

　　面色惨白，痩如枯槁。

　　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少年正坐在床前，垂眸抿唇，一手握住景安的五指，一手拿棉签沾水，小心翼翼地润在景安的唇上。

　　见到屋里有人，孟极没有进入，只是在带安于瀚在门口看了眼，然后退了出去。

　　他们进来又退出去，动静不小，但屋内的男生也没有回头，一心一意照顾着景安。

　　退出那栋令安于瀚毛骨悚然的楼房后，他才缓缓松了口气，找了个话题轻声问：“那男生是景安的弟弟吗？”

　　孟极微微摇头，“是景伯母世交的孩子。”

　　安于瀚看出来他兴致不高，没多问，安静地跟着他走。

　　孟极的父母似乎很忙，除了安于瀚第一次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偌大的家里冷冷清清，哪怕是周围几栋也是一副死寂的氛围，全无新年气息。

　　跨年的那天晚上，孟极煮了两份饺子，两人对坐着吃完了跨年饭。

　　安于瀚终究是没忍住，把压在心里一个星期的疑问问了出来：“这几个小区，都是军人住处吗？”

　　孟极没有瞒他，轻轻点头，“准确说，是退伍军人。”

　　安于瀚下意识捏紧筷子，难以掩饰听到这句话后的滔天巨浪。

　　退伍军人聚集区……却拥有堪比现役军人的设备和监控能力。

　　孟极看他一眼，犹豫片刻道：“稍等。”

　　安于瀚望着他走出客厅，又在大概十分钟后，带着半人高的虚拟屏幕返回餐厅。

　　虚拟屏里是面露疲惫的俞沛。

　　安于瀚忍住惊讶，佯装笑道：“都把你惊动了，这是要说什么秘密呢？”

　　孟极坐回座位上，低声道，“一个你一旦知道，就退不出的事情。”

　　安于瀚扬起的唇角顿住，笑意微敛，“说吧，我听着。”

　　俞沛揉了下酸痛的肩膀，望他道：“你确定？只有这一次思考机会。”

　　安于瀚就瞥他一眼，转而对孟极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欠你一条命。”

　　孟极一愣。

　　闻言，俞沛笑了起来，“人孟极天天就死扶伤，早忘了第一次任务还给你挡过一刀。”

　　“滚！”

　　那一晚过去，安于瀚平平淡淡的日子，变得天翻地覆。

　　他站到了俞家派系里，就再无退路。

　　说是以报恩为借口，但安于瀚明白，铁三角就是铁三角，不论到哪里都不会变。

　　俞沛是俞系未来的掌舵人，孟极是俞系未来的中坚力量，除了俞家派系，他还能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