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时光语

9、第 9 章

　　模考结束后，学生们对阴间自习室都有了阴影。
　　白天就是其中一位。

　　虽然他是以笔试成绩第一进的附中，但这次的考试对他来说，还是很难。
　　白天大受打击，回家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天天？”他妈妈疑惑地看向白天，“怎么了宝贝？”
　　白天抿抿嘴，眼眶红了一圈：“我考砸了……”

　　他是那种很爱哭的腼腆男孩子，所以一直在锻炼自己，可这一次还是忍不住了，在母亲面前露了怯。

　　白母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好笑地揉揉白天脑袋：“考砸了就再考一次，怕什么，你爹那个不识大字的都能当兵，你肯定也能。”

　　白天更想哭了。
　　他爸要是轮到今天，根本不配当兵！

　　白母推着小儿子坐好，“好了好了，是哪考砸了？”

　　“哪都考砸了！”白天想到那窒息的考试，吐槽的欲望就忍不住了，“妈妈你不知道，这次的高考多坑，我们实践考试……”

　　他妈妈听着娇滴滴的儿子吐槽，一边不走心地点头一边择菜，等白天说完，她疑惑：“这不是挺好吗？”

　　白天委屈：“可是，现实根本不会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现实不会？”白母敲了白天一下，“乖乖，我觉得你们老师是为你们好，你忘了末日刚来时多苦了，现在苦点，以后你出去执行任务就不容易嗝屁，明不明白。”

　　白天自然是知道的，他一直以为考试的难度会到他成为一名军校生时才会发生改变，但没想到高考就给了他当头棒喝。

　　仿佛他曾经的骄傲什么都不是。

　　白母叹了口气，“乖乖啊，你知道你爸爸的腿怎么没的吗？”

　　看着白天好奇的表情，她无奈笑了下：“被诡异啃的，他觉得不够英勇，不让我说，可天天，”

　　白母眼底闪着泪光：“若是你爸爸当时知道，跳出身份，就能摆脱诡异，今天也不会含恨退役了。”

　　白天愣住了。
　　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可心底，却对柳拜月设置的高考难度，更加地认可。

　　是，等他们当军校生，实践的内容远比高中要难，甚至可能去很远的地方开荒，难道那时候，他也有重来的机会吗？

　　白天知道没有，他这个晚上失眠，想了很多很多，仿佛他的未来，也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尘土，再也看不见光亮。

　　他们是未来，是希望，被军人保护在伞下，用命去维持这一刻的和平，可他们，真的能成长成一把保护伞吗？

　　这天晚上，有很多学生将这次的高考骂上热搜榜，也有很多学生默默反思，在心底蒙上阴影。

　　他们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
　　刁蓝，巫宁，千芷等五个人坐在自习室内，焦急地等着高考成绩。

　　感谢学校和自习室合作，让他们能在app上查询成绩。

　　虽然他们都做好了复读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刻，说不紧张是假的。

　　千芷苦笑：“我肯定是不行了，我直接被淘汰出局了，你们加油。”

　　“害，先看看分呗，”寇起倒是很乐观，“这次大家都普遍考得不好，我觉得这军校的分肯定能降。”

　　千芷稍稍打起了点精神。
　　时间一点点走过，很快就到了十点，他们五人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一个人都没敢动作。

　　巫宁深吸一口气，“我看了。”

　　她点了查询成绩，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巫宁察觉到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也能感受到自己难以抑制的紧张，那旋转的小标识渐渐消失，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照片……

　　和成绩！

　　“367，过线！”刁蓝激动地跳起来，“啊啊啊啊我过一军的录取分数线了！”

　　因为他们是预备役，会在成绩下面显示今年的分数线。

　　似乎因为考题难的原因，今年分数线不算高，只有三百。

　　巫宁也弯着眼睛笑了起来：“387，过线！”
　　刁蓝伸手，跟巫宁一起拍了一下：“啊，我圆满了。”

　　不过，相对大体来说，这个分数线还是很高了。
　　他们小队五人，除了刁蓝巫宁，其他人都没过线。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刁蓝讪讪地坐下，一声不敢吭。

　　还好，千芷他们调整得很快，“总算解放了。”

　　巫宁点头：“是啊，不管结果怎么样，解放了，就不用继续想了。”

　　刁蓝立刻笑着加入，一起开玩笑，将气氛吵热起来。

　　柳拜月靠着收银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表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还好没集体留级，不然多尴尬。”

　　苏珩递过去一杯咖啡，加入话题，“嗯，题目不算难，过线不难。”

　　柳拜月一口喝完咖啡，苦得脸都皱起来了，“好事，最近给学生打个九折吧，训练场也可以开了，现成的话题度。”

　　他们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就是去拿各个老师提供的方案，分次录入训练场系统中，形成新的图样。

　　今早本来是要去休息的，但柳拜月想到马上就出结果了，她还是看着点好，就过来了。

　　“地铁站台，地铁都修好了，等这波热度过去，我们再做宣传。”柳拜月简单聊着天。

　　苏珩记下了：“这两天宣传训练场，下周宣传地铁，我会和基地宣传局打好招呼。”

　　柳拜月比了个拇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再待会儿，没事就去休息吧。”

　　“好。”
　　虽然累，但为了功德点，也算值得。

　　*
　　不出意料，阴间训练场爆了。

　　宣传局将每一个有亮点学生的经历剪辑，加上后期的一些修饰，发布到了网上。

　　虽然他们基地的电不多，网络也是断断续续，但用太阳能充电的大家，上网还是很频繁的。

　　所以，在高考分数出来的第二天，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毕业实践考。

　　已经毕业的学生感慨于自己生得早，但隐隐还是有些羡慕在里面的。

　　他们比高考生更加清楚，这无伤实践代表着什么。

　　“若是我们也能用训练场就好了。”
　　有人在网上感慨。

　　大家跟着也刷起了这段话，还有人仔细分析起了训练场的好处，希望学校能考虑一下，给他们这些军校生也安上。

　　“积分都不算问题了，我们更想要的，是提高存活率。”

　　只有存活率提高，才好赚积分。

　　也是这些军人，军校生的陆续发言，让刚刚经历完高考，玩梗似吐槽高考的高三考生们意识到，这个训练场，意味着什么。

　　有人开始科普训练场，也有人说训练场并不开放，各种言论充斥网络，就在这时，一个叫阴间的博主发了一条宣传微博，被基地指挥官，各个校长，以及各个军官都点了赞。

　　他们顺着网线爬过去，赫然发现了今天热搜的主人！

　　【@阴间：感谢各位的关心，阴间将于7.1日前建成五个大规模训练场，每个训练场均能容纳一万人进行训练。

　　因特殊原因，训练场暂时对军人，军校生开放，只需要十个功德点，就能得到一整天的快乐训练，快来下载阴间app，加入我们吧~[链接]】

　　近乎同一时间，所有军区的将军都往下下达了一个指令：“注册阴间app！”

　　不少没关注网络的军人还在好奇，等加载进app，看见了那个宣传片后，他们全都震惊了。

　　这东西，好啊！
　　虽然一天只能容纳五万人，但他们可以分批进去啊，十个功德点而已，他们看了，自己的功德点多得是！

　　除了军区的士兵以外，平时基地里生活的人们也好奇地下了软件。

　　现在不对他们开放，以后总会开放的，这可是全息游戏欸！

　　等大家下载app，加载进去后，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大大的功德值。

　　有的只有很少的一百点，被禁止使用，有的有好几百，好几千，甚至还有人有小一万。

　　所有人都很好奇功德点是怎么记录的，但没人能找到原因，只能笼统地归结于：多做好事。

　　可等他们知道，在阴间可以享受十几二十度的适宜气温后，所有人都激动了。

　　只需要十功德点，就能享受一天适宜的温度！
　　还等什么，冲啊！

　　从这天起，学生们就发现，他们的自习室更难抢了。
　　不过对柳拜月来说，这都是好事！
　　她赚的功德点越来越多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柳拜月笑眯眯地记账，“相信等我们的地铁出来，他们会更激动的。”

　　柳拜月开始思考一天跑多少趟了。

　　“是的，他们都会很高兴了，”苏珩也笑了起来，“两个基地可以互通往来了。”

　　世界在变得越来越好，他也渐渐期待，柳拜月还能带给世界什么惊喜了。

　　柳拜月抬头，“你说，我地铁票定价15功德点怎么样？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苏珩摇头，“能连接两个基地，这是以前都不能达到的水平，不会嫌多的。”

　　柳拜月却迟迟不能下笔。
　　普通群众的功德点可不像当兵的那么多，若是太贵了，她以后就没有客源了。

　　苏珩倒是看得很开，“你可以先高价，让他们知道来之不易，等开通了第二条路，再逐渐降价。”

　　“有道理！”柳拜月惊喜地看向苏珩，“苏老板，厉害！”

　　苏老板缓缓眨了下眼睛，没说话，耳朵又红得发烫。

　　柳拜月照例没注意，她琢磨第一次该定多少。

　　是得贵一点，但不能贵太多，那就……二十功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