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一朵冰莲花》水寒川

48、撒酒疯

　　沉玉神君面带微笑的朝两人走来，在距离凤兮不到一丈距离处，他微微顿了下脚，却未就此停步。
　　凤兮与莲华同时皱了眉。
　　胆儿大的沉玉神君，被凤兮扔飞出去，同时，凤兮自己也被一股力量扯离了原地。
　　是莲华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沉玉神君摔在那些被他一棍子打晕的蒙面劫匪身上。有劫匪们厚实的身躯做垫子，沉玉神君摔的不疼不痒的，连根汗毛都没有折断。但他素来瞧不起人界众生，此时趴在人肉垫子上，仿佛躺在了腐尸堆里，恶臭的气味几欲将他熏晕过去。
　　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瞧着沉玉被扔飞出去，又瞧着他满脸崩溃的从那群劫匪身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而后一刻不停的用颤抖的手掐诀回了九重天。
　　莲华觉得心情很是不错。
　　凤兮瞧着突然来又突然消失的沉玉神君，觉得他可能是专门来给他们摆平麻烦的——虽然，这麻烦根本算不了麻烦。
　　莲华回过头来，牵起她的手：“今晚的月色挺好，要不要去泛舟？”
　　从前只在话本中看过有情男女相邀泛舟湖上。凤兮想象了下她与莲华坐在小舟之中，在湖色山光之间谈情说爱的场景，顿时鲜血沸腾。
　　两人寻了一处风景极佳的一片湖。由于天色已经很晚了，岸边经营画舫的店铺俱已关门。
　　莲华用法术幻化出一艘画舫来，而后将结界罩在整个画舫上，这样，船行湖上，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他们。
　　上了画舫，撩开珠帘，便见船舱内精致的陈设。似圆桌、矮脚平榻、小几、屏风、琴桌甚至连书架都有。
　　香炉内袅袅轻烟，一股轻淡而高雅的莲香气息，飘荡在船舱之中。
　　这场景，简直与她看过的那本极是香艳的话本子里的一模一样！
　　凤兮啧啧感叹着走了进去：“要不是了解你正经严肃的性子，我都要怀疑你是否也看过那些话本子了。”
　　跟在她身后的莲华，神色一僵，同时脑海中极快的闪过一某个念头，但因为速度太快，以及被凤兮不经意的戳破晃了心神，以至于他没有抓住那个念头。
　　凤兮摸了摸摆在窗边的软榻，懒惰惯了的身体，立刻蛊惑着她躺上去。
　　凤兮向来心随意动，这么想着，也就躺了上去。
　　软榻边上的矮几上，摆着果盘，里面都是她爱吃的新鲜果子。随手摘了颗龙眼剥了皮放进口中，沁甜多汁，口感极好。
　　莲华坐在距离软榻不远的琴桌里，手指放在琴弦上，勾弹了下，调试音色。
　　凤兮闻声望去，笑道：“还从未见你抚过琴呢。”
　　说来也奇怪，上一世之时各方面出类拔萃的莲华，印象里似乎从未涉足过音律。是以，见他坐在琴台边拨弄琴弦的样子，颇为新鲜。
　　“所以，今日是我头一次抚琴。”莲华摸着琴弦，抬头对她笑了笑，道：“要是不好听，还望见谅。”
　　“不会的。”左手支颐，凤兮笑眯眯的瞧着他：“如你这般聪颖绝顶又天赋极高之人，定是不管做什么都是做的极好的！”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是天赋极高的人，也不是做什么都能成功。
　　莲华刚勾拨起琴弦，第一声清冽，第二声混沌。。。。半阙过后，凤兮只听见了犹如声音嘶哑的老妪在与人争吵，还是骂街的那种。。。。。。。。
　　凤兮的耳朵被折磨的嗡嗡轰鸣，极不协调的琴声挑的她的心绪也有些不稳。
　　但这些她都可以忍受。
　　原因无他，只因但华抚琴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想想看：夜色静谧，湖水潺潺，一弯弦月挂在半空中。星子璀然，月华如水，银白的月色斜照过窗，映在窗边盘坐琴台边的美人身上。美人身着一袭如月华一般的锦衣，衣上金丝勾勒的菡萏静静绽放，吐露清香。
　　晚风撩起美人墨黑的长发，发丝映着月光，散发着柔亮的光泽，恍若上好的绸缎。剑眉微拢，一双多情的桃花眸子低低敛着，比一般男子浓密的长睫在那脂玉一般的肌肤上，投下两片淡淡的影子。鼻骨挺直，淡粉色的薄唇微抿，一粒极小的美人痣点缀在唇下，让那本来有些冰冷的容颜，多了一丝魅惑来。
　　他神情专注的勾捻抹复挑，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来回移动，一声声裂帛般的琴音倾泻而出。
　　如此美景，如斯美人。
　　受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在欣赏美人美景中听着犹如老妪骂街的琴声，感受还挺别致的。
　　莲华听得出自己弹的琴，难听的简直令人不忍猝听。他几次想中途停下来，但瞧着凤兮听的痴迷的神情，他只得硬着头皮弹下去。
　　他一边弹一边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儿，别慌，兴许凤兮对音律的喜好异于常人呢？
　　一曲弹毕，指腹按住尾音，这场漫长的煎熬总算结束。莲华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凤兮如同惊梦般醒过来，毫不吝啬的鼓掌。
　　“细微悠长，沉韵旷远，令人闻之心旷而神怡。简直是美极妙极！”
　　莲华面色发红，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凤兮神情恳切的道：“再来一曲罢。”
　　尽管凤兮对音律的喜好异于常人，但他却实在难过去他自己的那一关。
　　整首曲子弹下来，他都恨不得挖坑自埋了。
　　还再来一曲？想都别想！莲华干脆利落的从琴台后站了起来，用行动拒绝了她的要求。
　　凤兮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蔫蔫的躺回软榻里。忽见莲华抬手化出了一个酒壶模样的物件，凤兮一面克制的两眼放光，一面心里惊奇。
　　莲华以前最是讨厌她饮酒的，今日这是打算邀她共饮吗？
　　还有这等好事？！
　　莲华的另一只手又化出两套酒具。然后拎着酒壶，朝她淡淡一笑：“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去月下共饮？”
　　凤兮闻言一轱辘从软榻上站起来：“甚好，我也觉得呆在船舱里赏月，有点无趣了。”
　　莲华笑了下。果然比起听琴，她还是更喜欢喝酒，酒壶一出，她哪儿还记得要听他弹琴。
　　两人来到甲板上，凤兮用法术化出矮桌和座椅，又在桌上添补了些下酒的小菜。
　　莲华瞧着那几样小菜，摇头失笑：“你倒是甚是熟稔。”
　　凤兮哈哈干笑了两声。
　　面前的酒盅斟满，凤兮低头凑近前闻了下，清冽醇美的酒味里沁着阵阵花香，粗略的闻下来，大约有上百种。
　　上辈子凤兮也算是个资深的酒鬼，喝过的酒的品种，没有上千也得有成百了，其中不乏有花香味的酒。但那种酒里，花香多是单一一种，有的两三种，最多不会超过五种，因为混进的花香多了，会窜味儿，到了最后反而不伦不类。
　　莲华带来的这酒，花香味品种繁多，或浓或淡，却丝毫没有混淆相冲，层次分明又相互融合。
　　着实神奇。
　　凤兮端起酒盅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绵甜顺滑，两颊生香。
　　“这酒，不错。”
　　顿了顿她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赞道：“好喝！”
　　“慢点喝。”莲华笑了笑。
　　凤兮拿着酒盅，眼睛瞧着莲华，赤金色的眼珠滴溜转了半圈，脑海里浮出一个坏主意来。
　　前世的莲华酒量极差，是名副其实的一杯倒。不知道这辈子的他有没有进步一点？
　　这般想着，凤兮便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抬手将自己杯子斟满了，而后抬起来与莲华的酒盅轻碰了下。
　　“今日你给我买了许多物件，我很高兴，来敬你一杯。”而后脖子一仰，便是一饮而尽，速度快的莲华都来不及阻止她。
　　喝完了凤兮瞧着他，笑眯眯的亮了亮空空如也的酒盅。
　　莲华没有与人饮过酒，在九重天的宴席上也都是以茶代酒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完这杯之后，是否还能清醒着与她赏月。
　　抬眼瞧了瞧凤兮充满期待的眼神，莲华顿了下，抬起手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清冽绵长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酒香花香充斥唇齿之间，余味清甜。
　　味道倒是还好，但酒不应该都是又辣又呛的吗？
　　莲华抿了下唇，瞧着酒盅。他明明记得玄机子献宝似的献酒时说过，此酒甚烈的。
　　凤兮观察着莲华的神情，瞧见他眼神清明，并无醉酒之状。一面心里惊叹一面又拎起了酒壶。
　　“来，我给你满上。”
　　莲华看了她一眼，将酒壶从她手里拿了过来，蹙眉：“你是来赏月的还是来喝酒的？”
　　凤兮：“月下相酌，是何其风雅之事。所以，我是赏月并喝酒。”
　　话落，她露齿一笑。
　　莲华将酒壶藏到身后，淡淡道：“不行，你只能与我赏月。”
　　凤兮：“。。。。。。。。”
　　那酒她才喝了一盅而已，满桌的下酒菜也还没来得及动筷，怎地就突然不给喝了呢？
　　难道莲华拿酒过来，就只是给她尝尝味的吗？！
　　凤兮转了转眼珠。
　　莲华见状眯起了眼睛，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被一语戳穿心思的凤兮神情无辜的道：“没有啊。”
　　藏在桌下的手凝聚起神力，指尖操纵者这股神力，不动声色悄摸摸的往莲华身后探去。
　　“没有？”莲华头都没有回，两指掐住凤兮的那股偷摸过来的神力，猛地拽起。
　　凤兮‘哎呀’一声，那只控着神力的手被连同拽了起来。
　　“那你如此是作甚？”莲华问道。
　　凤兮委屈：“你带来酒不就是想与我共饮的吗？现在不给喝是啥意思啊？”
　　莲华放开手，顿了顿，道：“玄机子说，此酒甚烈。我担心喝醉了会如你的那些话本子里的那样，酒后。。。。。”抿了下唇，接下来的话他羞于启齿了。
　　但一点不妨碍凤兮的理解。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莲华怎知她的那些话本子里讲酒后那啥的？！
　　除非，他看过，但可能吗？他可是九重莲境之主，天界最为澄澈纯净的莲华上神啊！
　　他会看那些与春宫图差不多的话本子？！！
　　凤兮难以置信的瞧着莲华；“你，你怎。。。”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莲华淡然的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抬起手腕喝了一口，而后用他那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的神情，道：“因为，我看过。”
　　我看过我看过。。。。看过。。。过。。。
　　三字如同空谷回音，不停的在凤兮脑海中回荡。
　　完了。凤兮心想，她把她家纯洁如白纸的小美人给玷污了。她盯着自己的两只爪子，恨不得当场给剁了。
　　如若给她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她会将图一时之乐在墨香殿里偷塞话本子的自己，拖出去暴打一顿。
　　莲华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悔恨，只盯着自己的酒盅。
　　“那时，你说你心悦我，我便也想着让自己爱上你。但我从小长在无情的弱水之中，我不知何为爱，也不知该如何爱，没人教过我这些。。。。。。我想学，我想学着如同你爱我一般爱你。
　　可是，我性子太孤僻，在天界没有什么相交甚密能与之谈论感情的友人。我没法向别人讨教，我的那满满一整殿的书里，也没有教这个的，除了你的那些话本子。
　　当我瞧见那些话本子的时候，心里想着也许从中我能找到我需要的答案。只是可惜，后来的我才发现，都是徒劳。当然，不是说话本子里都是无用的，它其实是有用的。
　　它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生爱欲。而我，一朵生于弱水之中的莲花，六根清净，无情无欲。”
　　莲华顿了顿，仰头将酒盅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凤兮看着他，脑海中也回忆起那些过往。那时的她还没有前世的记忆，只觉得喜欢他，便一股脑的将感情倾注到他的身上，炙热执着且又自私盲目。
　　她爱着莲华，却也怨着他，后来被他亲手剖开了心，剜了情根，她甚至对他生了恨意。
　　她不曾想过，那些她怨恨的反反复复若即若离，其实都是他一次次努力的想要回应她做出的尝试。
　　只是最后他失败了。
　　眼前仿佛看到得知自己天生无情根之时，莲华那张总是淡然无波的脸上，尽是彷徨和落寞。
　　凤兮心里狠狠被揪起。都是她的错。。。。。
　　莲华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盅，轻笑：“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都解决了。”
　　话落，他抬起腕子又要一饮而尽，被凤兮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你喝醉了！别再喝了。”莲华一向话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不用看也知他是喝醉了。
　　莲华躲开了她的手：“对！我是喝醉了，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顿了顿，他歪头笑望着她道：“怎么？你不信？”
　　凤兮忙点头如捣蒜似得哄道：“我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闻言，莲华笑了下，扔了酒盅，身形摇晃的站起身来。
　　凤兮怕他不小心栽进湖里，便连忙站起来掠到他身边，扶住他。
　　莲华反而扣住她的手腕，冲她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落地，他单手捏了个法诀，两人瞬间消失。
　　在睁开眼，已回到了天界。不过不是九重莲境或是栖梧神宫，而是九重天第三重的姻缘石台前。
　　莲华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凑近那块刻着天界诸神姻缘的晶石，指着凤兮名字旁的那个名字得意一笑。
　　“看，你的名字旁是我的。。。。。”目光触及那少了半边的‘莲华’二字，神情骤然一变。
　　他捂着凤兮的眼睛不让她看。
　　“姻缘石上有、有水渍，你先转过身去，等我擦干净了你再转过来好不好？”他从未像这一刻怨恨过自己的嘴这般笨拙，连一个像样的谎都扯得漏洞百出。
　　“好。”凤兮毫不犹豫的闭着眼转过身去。
　　莲华捏紧了手指，静了会儿，周身脱力般卸下了肩膀：“不用了，你转过身来吧。”
　　凤兮依旧二话不说依言转过身来。
　　莲华手指摸了摸那褪了半边的自己的名字，苦笑：“原本也不该是我的，是我鸠占鹊巢，占了别人的位置。所以，消失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我不甘心。你曾那般炽烈的喜欢过我，我为何就不能是你的命定之人呢？”
　　“我想与你在一起，死生契阔。”
　　凤兮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一声声略带哽咽的话绞碎了。
　　她用力握紧了莲华的手，笑着冲他眨了眨眼：“这还不简单吗？看我的！”
　　说着，她抬起手掌，掌心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来。
　　凤兮朝莲华又笑了一下，而后握住匕首把柄处，弯下腰来，认真的沿着剩余的部分，一笔一划力道遒劲的镌刻。
　　莲华望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心跳鼓噪的厉害，震得他有些眩晕。
　　待凤兮快要刻完之时，红喜神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手里还挎着装着绿油油菜叶的篮子。
　　一见两人，他便高抬着手，疾呼：“上神！刀下留情！”
　　凤兮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就是在刀下留情呀。”
　　红喜神：“。。。。。。。”
　　莲华一步上前，挡住红喜神，周身气场全开。
　　红喜神险些被这强悍至极的冰冷神力吓得撒丫子逃跑。但想着身上的职责，他生生忍住了求生的本能，但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凤兮心无旁骛的将最后一笔刻上，而后直起身瞧了瞧，神色颇为满意的拉了拉莲华。
　　“莲华你瞧瞧看，觉得怎样？这可是我写过最好看的字了。”
　　莲华回头看了眼凤兮亲手刻下的他的名字，唇角弯弯，笑的极是开心：“好看！”
　　红喜神：“。。。。。。。。”这笑的跟傻子似的人还是莲华上神吗？
　　凤兮收了匕首，绕过莲华走到红喜神面前，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打搅到你喂狮子了，抱歉哈，现在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她朝莲华笑了笑，牵起他的手，便是要走了。
　　红喜神很想拦住他们，让破坏了姻缘石的凤兮上神负起责任来。但她身旁跟着他一张口，便杀气腾腾朝他甩眼刀子、神情语态明显不正常的莲华上神。
　　他不敢啊。红喜神怂的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走了两步，凤兮又退回来，仍然是朝他歉意一笑，道：“过几日我可能要过来补字，你那姻缘石的料子太差，刻上去的字总容易糊掉。”
　　红喜神一听她还要来，嘴角顿时忍不住的直抽抽。
　　您当这是姻缘石是什么了？专门给您练字用的石头吗？！！
　　那可是姻缘石！记载了天界诸神姻缘的姻缘石！！！
　　什么料子太差，容易糊掉，那名字明明就不该出现在那位置！
　　强扭的瓜不甜懂不懂啊？
　　红喜神顿了顿，小心的朝莲华瞧了一眼。
　　好吧，虽然那瓜是自愿的被扭的，但也不能这般任意妄为吧。
　　然而，这些话他只敢怂的在内心里咆哮咆哮了。
　　凤兮瞧着他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安慰他道：“放心，我没有破坏姻缘石的法则，不会给你带来反噬的。”
　　红喜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心道，都刻上字了还叫没破坏？您安慰人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啊。
　　凤兮还欲与他说些什么，那边莲华已脸色沉沉的将她拉了过去，对红喜神冷声道：“此事产生任何后果，你自来寻莲境寻本座便是，本座一力承担。”话落，像是生怕他再与凤兮说什么似得，他拉着她就跑了。
　　对，是跑了，跟个小孩似得，极不稳重。后面被拉着跑的凤兮上神更过分，边跑边笑，那笑声甭提多欢快了。
　　红喜神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嘴角又开始抽抽。
　　转身快步走到姻缘台前，红喜神忙凑近了去瞧被刀划过的晶体表面，意外的发现，除了新刻上的两字颜色暗淡点外，晶石内里的神力流动竟无任何异常。
　　红喜神感到匪夷所思，心道，莫不是他俩真的是一对儿？
　　但既然是一对儿，为何字迹会消退呢？
　　着实奇怪。。。
　　那厢，莲华拉着凤兮跑出第三重天，好巧不巧，在大门口遇见了已换洗一新正欲再次下界的沉玉神君。
　　沉玉神君瞧着两人跑的发丝散乱的样子有些惊讶。
　　不等他开口，莲华皱了下眉，将凤兮一把拉进怀中，用宽长的袖子将她牢牢遮住。
　　“不准看！她是我的！”
　　沉玉神君：“。。。。。。。”
　　他怎么觉得莲华上神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呢？
　　莲华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哼声道：“凤兮喜欢长得好看的，你长的太丑了，凤兮不会喜欢你的。她只喜欢我这样的。识相点，以后就不要再来纠缠她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沉玉神君的脸黑了，约是被攻击了长相，气极的他都忘了长幼尊卑：“喜欢您这样的？不见得吧，我可还记得，您当时在九曲湖心亭当众求亲的时候，凤兮上神可是直接拒绝了您的。可见，她其实并不是很中意您呢。”
　　“住口！简直胡说八道！她喜欢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莲华怒不可遏的吼道，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将盖住凤兮的袖子撤开一点点，露出一点缝隙，生怕里面的人被沉玉神君看了去似得。
　　“凤兮，他胡说八道的对不对？你、你只喜欢我对不对？”莲华眼巴巴的瞧着她，神情和语气都是委屈极了的那种。
　　凤兮被遮的严实，虽看不到沉玉神君此时的神情，但她能预料到，再放任下去，莲华的一世英名就要砸在他自己手里了。
　　“对，我只喜欢你。”凤兮先安抚住莲华，而后，一把拉开遮住她的袖子。
　　果见沉玉神君一脸见鬼了的神情瞧着他们。
　　凤兮咳了一声，正色道：“本座与莲华上神尚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话落，不待沉玉神君回过神来，便拉着莲华就要走。
　　莲华不想走：“你还没和他说你不喜欢他，只喜欢我一人呢。”
　　凤兮用了点力，将他拖着向前走：“说哪有做来的更有效果？回去我们就生个娃娃出来，如此，他自然就会明白，我只喜欢你了。”
　　莲华有些害羞，但脚下却诚实的迈开了步：“可是，我们还没成亲，不能生娃娃。”
　　凤兮道：“那就去成亲。”
　　莲华蹙眉：“成亲要帮红喜神的结缘红线，那线。。。。。不结实，老实断。”
　　“确实不结实。”凤兮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像是人界被美色迷晕了头的昏君，看不得美人皱眉的样子，道：“没事，改日我让红喜神专门给我们做一根结实的红线。”
　　莲华这才舒展开眉头来，重重的点了下头。
　　沉玉神君：“。。。。。。。。。”
　　这俩人是疯了？还是他出现幻觉了？
　　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如此的荒谬呢？
　　不行，肯定是他被那群臭烘烘的凡人给熏出病来了，他得赶紧去找他的嬛萝妹妹疗养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