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四个人》欧阳晚晼

10、背着鬼玩游戏

　　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五官俱全，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个也没有。小玉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小孩子的脸能长成这样，五官比例失调的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像眼前这样的，她可真的不敢想象。只一眼，她的就紧紧地闭上了眼。全世界都黑暗了，什么也看不见，可偏偏那张脸却是一丝不落地印在眼中、脑中。这张脸给她的震撼远远比那一耳光让她发怵的多。

　　“你不是想看我吗？我就在你面前啊，快来看看啊。”丑八怪搭在小玉的肩膀上，对着小玉的耳朵喊到。

　　“我，我看见了。”小玉想推开搭在肩上的手，鼓足了勇气，也没有把手抬起来。

　　“睁开眼睛。”丑八怪的语气很强硬，小玉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就贴在小玉的鼻翼。那张丑陋不堪的脸紧紧地贴在小玉的面前。小玉吓得大叫一声，本能地用手去推她的身体，但是手碰到的却是一堆空气，她什么也没用碰到。小玉视线下移，丑八怪脖子以下是虚无一片，她……她只有一个头！她没有身体！

　　“啊……”小玉大叫一声，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叫过。她真恨不得拿起一块板砖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下，她宁愿自己被吓得不省人事，要杀要剐随‘它’的便了。

　　“啊……”丑八怪也学小玉的样子，大声地叫着。

　　“恩？你怎么不叫了？继续啊。呵呵……”丑八怪终于发现小玉停止尖叫。她嬉笑地擦了擦嘴巴里还不时露出的乳白色的液体。好像是吐奶的婴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小玉使劲地吐纳着，想把胸腔里的恐怖都给排出去。“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你陪我玩儿。”那丑鬼的头忽上忽下地在小玉的面前跳跃着，好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跳舞一样。

　　“我不想玩。”小玉紧握住手，做好了击拳的准备，只要这张丑脸再靠近她，她就一拳将她打飞！

　　“玩嘛，玩嘛，陪我玩嘛。”那丑鬼居然撒起娇来。“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不陪我玩。”那丑鬼幽怨地看着小玉，那双大的离谱的眼睛里竟然慢慢地渗出一点点的血泪，血泪中似乎还有一条条不段涌动的虫子在欢呼雀跃着。

　　“你们？”小玉暗道，是指这个鬼屋里的其他的鬼，还是？对了，她也是鬼，一定知道君君和娟子到底是怎么了。小玉打定主意，决定跟这个小鬼赌一把。她也别无选择，如果不陪这个丑鬼玩，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如果陪她玩，说不定，她可以带她们离开这里呢？小玉抱着侥幸的心理，她也管不了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但起码是一个选择了。

　　“好，我陪你玩，但是你要带我去找我的朋友，还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不行，你走了，谁陪我玩？”丑鬼摇摇头。

　　“你带我去找她们啊，这样，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陪你玩。我们两个人玩多没意思啊？”小玉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个鬼死的时候应该还很小，心智不健全，就想着玩，骗它应该不难。

　　“那好，我带你去找她们，这样你们四个人可以一起陪我玩。一起陪我玩……呵呵，一起玩。”那小鬼嘻嘻哈哈地嚷着。

　　四个人？哪有四个？她们是三个人啊，难道那个小鬼不识数吗？也难怪，那么小就死了。也挺可怜的。小玉忽然很同情这个鬼，其实她也就是长的丑了点，还赏了她一巴掌，还强人所难了点，其它也没有什么……如果她不是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的话，这些行为最多也就算得上是调皮了。可惜，她是只鬼……

　　“那快带我去找她们吧。”小玉觉得自己的同情心过于泛滥了，现在该担心的是娟子和君君的安全才是，能不能逃得出去还是两码子事呢，现在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吗？

　　“你背我，我累了。”那丑鬼嘴巴一歪，嘴里又流下了乳白色的液体。小玉看着就觉得恶心，还背它？算了吧……

　　“你又没脚，怎么会累？”小玉心理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小孩子是很小心眼的。小玉将在那里，想着该怎么拒绝这个小鬼，又让她不发难。她还没想到理由呢，那丑鬼就自己跳到了小玉的后面，小玉感到肩膀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回头一看，那张丑脸正趴在她的右边。

　　“快走，快走，快点啊。”丑鬼催促着，小玉也没有办法把它甩下来，也只能听它的吩咐向前走。

　　“跳三步。”小鬼说道，小玉哪里有心思听她摆布，一心想找到朋友，赶快离开这里。丑鬼见她没有跳，啪地甩了小玉一个耳光。小玉的脸被抽的生疼，却一句话也喊不出来，已经抬在空中的脚却移动不得分毫。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你输了，罚你金鸡独立5分钟。”丑鬼开心地拍着小玉的肩，完全把小玉当成是她的坐骥了。

　　5分钟金鸡独立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再加上，身上还有个捣蛋鬼在跳藤，如果不是那小鬼把她定住，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时间到，齐步走。”那小鬼忽然又吩咐了。

　　小玉试着动了动脚，虽然很酸，但确实是能动了。这次不管那小鬼说什么她都照办了。不然还不知道那小鬼怎么整她呢。

　　“摸地板3下，向左拐。”小鬼喊道。小玉照办。

　　“左脚跳三下，右脚跳2下，眼睛向上看。”小鬼轻轻地说道，小玉照办。

　　小玉像个被遥控的机器人一样，照着小鬼的吩咐前进着。

　　“到了。恭喜你，完成任务了。”那小鬼拍了拍小玉的头，从小玉的后背跳了下来，飘在了小玉的面前。

　　“到了？”小玉松了口气地抹了把汉，这小鬼真会折腾人。小玉看了看四周，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个死小鬼，竟然耍了我一圈，又把我带了回来？你真当你姑奶奶好欺负啊！”小玉火爆脾气一上来，管它是人是鬼，她照骂！“丫的，背着你这个死鬼玩了半天，你就会撒谎。什么，找我朋友一起玩，你放屁……”

　　小玉在这边骂的痛快，那小鬼一点反映也没有，等到小玉终于骂累了，它才神情古怪地看着小玉，朝她身后努了努嘴。“你干什么？”小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么平静的小鬼，这根本不像它的作风啊。小玉休息够了，准备再一鼓作气，好好地发挥一下她文学系才女的风范，把这个撒谎的小屁孩好好地教育一顿，她张开嘴，惊讶地看着那个丑鬼的头慢慢地变淡，消失的那一刻，她的耳边忽然传来小鬼的声音：“四个人一起陪我玩，我们五个人玩，我们一起玩……”

　　小玉抖索着嘴皮子，人家小鬼被她骂跑了。她叹了口气，也只能靠自己了。她转身，就在小鬼刚刚努嘴指示的地方，赫然多了一个身体，那是一个被黑色衣服包裹的很严的身体，小玉看不到他的头，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这鬼地方，小玉抱怨了一声，那黑色的身体竟然动了一下。小玉吓得往后一退。那身体慢慢地转过头来。

　　小玉终于看清了那个身体，她大叫一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