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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Rule 3.26 ...

  •   "被杀的党魁正是先父。"

      幻境中的少女听到这里,身不由己地震了一下。

      Brahma看着少女瞬间苍白的脸色,不由担心地道,"暴力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半是苦涩半是自嘲。

      "这位维克多,不会是暴力姑娘你的心上人吧?"

      少女收回心神,奇怪地看了一眼Brahma,"我看起来会是喜欢那种为了权力,心神扭曲的家伙的人么?"

      Brahma微微笑了笑,"这样啊,那就好。他明显对那位华教官抱有特殊的感情呢!"

      少女怔了一下,"不会吧,维克多?你不过才听他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作出这个结论的?"

      Brahma悠悠道,"男人提到喜欢女人时,总是有些不同的。你就当是男人的直觉吧。"

      少女狐疑地看着他,须臾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的中文名就是华逐水。”

      “啊,原来你就是刚刚那个人口中的小逐水么……?” Brahma似是欲言又止。

      少女又调皮起来,歪着头看着他,“是啊。你直觉这么准,倒是说说看,那个人是不是对我也有什么特殊感情呀?”

      Brahma陷入沉思,半晌缓缓道,”那个人很不简单,暴力姑娘还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比较好。”

      少女做了个鬼脸,“不简单?你还真自大……你看他现在不正被人逼宫,说不好怎么收场呢!”

      Brahma抬头看着少女,眼中竟然满含担忧,“我没想到暴力姑娘你的世界,也会有这等样人。我不是不相信暴力姑娘你的能力,但是这个人真得很危险,他身上的暗黑气质是我平生仅遇……他是真得有能力带给你覆顶之灾的那类人。”

      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他,“哇,没想到你的直觉真这么准!光是听听就总结的这么到位!嗯,所以Brahma你,以后可要汲取教训,别像他一样长歪了。记住了,男人笨一点才可爱!”

      Brahma见少女满脸调侃之色,显是未把自己的话听入耳中,不知怎得,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担心和不安。

      少女早已转过头,又将精神集中在了那一侧事情的进展。

      大厅在经过短暂的安静后,一瞬间像开了锅的饺子,"嗡嗡"的议论声四起。

      大祭司的眼角神经质的跳了两下,然后狞笑道,"好,真好。"

      事已至此,维克多也懒得再掩饰,索性除去面具和之下的假面皮,露出他本身的面貌。

      众人此起彼伏惊㤉的声音中,维克多向大祭司欠欠身,"对不起得很,阁下。我并不是刻意要隐瞒我的身份,只是先父也是前两年才允许我认祖归宗的。"

      没有人知道,他的母亲只是一间小妓馆的妓~女,而他的出生也一直不被承认,—直到三年前他两个异母哥哥神秘的死于非命。

      维克多不再浪费时间,径直走到十一人委员会的阵营,语带赞许地道,"狄伦叔叔真不愧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这一段时间我不在本部,辛苦你了!"

      狄伦笑着点点头,"少主谬赞了!既然您已经亮出了身份,这边的事情还是劳烦您来主持吧。"

      维克多也不推脱,点了点头,便转身直视夜帝道,"不知夜帝先生,关于在下的疑问都得到解答了吗?如果是的话,那咱们还是赶紧回归正题,无谓再让大家等下去了!"

      夜帝大概是现场唯一听到维克多表露自己身份,而没有露出惊㤉表情的人。事实上,从他问出那个问题时,他的神色就一直是一种令人寒入骨髓的漠然。此时,听维克多诘问,他微微笑了笑,伸手在琅王千珠的盘子里轻轻一抓,两枚圆润的珠子就在他掌心中嘀溜溜的打转。

      珠光四射中,夜帝柔声道,"让大家久等,确实不好意思。这两颗小东西,想来也是耐不住性子了。"然后,他骤然飞起,如黑夜下怒海的波涛,雷霆霹雳般拍到了维克多面前。维克多伸手要挡,却哪里来得及。众人只见他眼眶中流出两行血泪,然后眼瞳如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爆烈。夜帝手掌间倏然内力吞吐,维克多便像被剪断线的纸鸢向后倒飞了出去。

      西西里岛军团这才反应过来,怒喝着赶过去保护维克多。夜帝扬眼笑了笑,一振臂,已倒飞回自己先前的座位。

      "少主,少主你没事吧?"

      维克多擦擦唇边的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眼眶中破了两个洞,看去无限恐怖骇人,可是他却在笑,"夜帝大人你这是作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痛觉神经早就没效了吗?何况我现在有了这个,□□将会永世不灭。"他摊开手,手里赫然是刚刚还在夜帝身上的两枚琅王千珠。

      原来维克多没有被重创后的痛苦反应,趁夜帝向他出手时,顺手便将琅王千珠从夜帝掌中取了过来。

      维克多一边大笑着,一边将两颗珠子放入眼眶。琅王千珠发出幽绿色的光芒,竟然像液体一样融入他的眼中。紧接着维克多的眼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来的饱满和色泽。

      维克多边笑边呻~吟,"他妈的,眼晴被弄坏真是挺疼的。不过我倒挺怀念这种感觉的……"他一语未了,忽然瞳孔放大,像看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语无伦次地道,"不,不要!"

      "少主,你怎么了?"

      维克多发出一声惨呼,紧抱着头在地上翻来滚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狄伦手足无措的看着维克多叫得让人惨不忍闻。

      夜帝轻抚衣袖,安然地道,"小逐水应该说过吧,这琅王千珠曾经在夏玉眼中,你们的少主大概是在重历她所经历的一切折磨吧?"

      狄伦赤红了眼,"夜帝你快让他停下来!"

      "恕我无能为力。"夜帝似有些歉然地笑着,"你们少主这么急着要治好自己,不惜施展颅孤禁术,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在以后的每一刻,他都会尝尽他曾施在夏玉身上的酷刑,而琅王千珠修复人体的奇效,会保证无论用任何手段,都无法减轻他的痛苦。生生世世,直到永远。"

      狄伦脸色发白,"夜帝你这是栽赃栽赃嫁祸!我们少主怎么会跟颅孤禁术有关系?"

      夜帝好整以暇地道,"你难道不知琅王千珠本身的功效?它虽无法显现凶手的形貌,但里面的野狐丝籽吸满了被害者的怨气,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会激发它。"

      "你,你胡说!"狄伦开始发抖,眼睛也在其他人身上扫来扫去,似在寻求支持。

      姬二长叹了一口气,"夜帝大人说得不错。"

      狄伦窒了一下,随即蛮横地道,"无论如何,夜帝你凭什么插手我们西西里岛的事?你害得我们少主这么惨,我们不会和你善罢甘休地!"

      夜帝轻笑了一笑,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似是讥讽,又似是怜悯。"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已经废掉的少主和我作对?"

      "那是自然!西西里岛的荣誉……。"狄伦一语未了,已被后面的咳嗽声打断,一个威严的声音道,"狄伦,你别再多说了!"

      狄伦迅速转过头,怒道,"突突,你凭什么来管我!你倒底站在哪一边?"

      突突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说你?老党魁一脉的直属血亲已断,将来谁是党魁还说不定呢!"

      狄伦怔住。没错,现在唯一有权继承党魁的少主已变成废人,西西里岛内部无疑将开始新一轮的内讧,而这个关键时刻,又有谁会去和夜帝这庞大的势力作对?再想深一层,如果能得到夜帝的支持,登上党魁之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突突已经微笑着对夜帝道,"其实我们应该多谢夜帝大人,帮我们清理门户。如果老党魁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私生子如此阴险毒辣,估计也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夜帝微微笑了笑,柔声道,"我和你们老党魁也算相识一场,这点小事,不用客气。"

      狄伦呆呆看向夜帝。堂堂西西里岛军团筹谋良久的计谋,竟在他貌似鲁莽的一击下,轻易碎成了粉末……在场这么多的世家代表和□□精英,竟似道具一般,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夜帝天重,明日不升。

      这是多么可怖的机变和手腕!狄伦突然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他痴痴地喃喃问道。

      夜帝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神情,竟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这种邪魔□□,能想到超度亡魂的唯一方法,大概就是将凶手永生不停的惨叫声作为安魂曲吧。"

      巨大超长的棺木被隔作两端,一边躺着的是已经香魂归天的越裳香玉,而另一边却还空在那里。

      姬二悚然动闻,"夜帝大人,您这是要把维克多一起活埋吗?"

      夜帝不置可否,只是站起身来,将剩下的四颗琅王千珠拿在手中,合上了掌。瞬间华为齑粉的珠砂像雪白的海沙一样,从夜帝的指缝中流泻而下,洒在了死去的夏玉身上。

      在大祭司脱口而出的"不要"声中,越裳夏玉的尸身像笼罩在了一层莹莹的轻雾中,远远望去她似乎又重返阳世,巧笑倩兮,栩栩如生。

      苏小小长叹了一口气,"这似乎有些太浪费了吧?四颗琅王千珠好歹也可以救几条人命了。"

      夜帝挥手盖上半边棺盖,淡然道,"生死由命,富贵由天。用这种改天逆命的宝物,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苏小小默然。

      夜帝招招手,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便抓住了还在地上打滚的维克多,拖着他走到另一半还空着的棺材之中,手一放,將他丢了进去。"咔咔"声中,他的四肢已被棺中的机关锁住固定,无法动弹。

      狄伦取怒不敢言,姬二欲言又止。

      大祭司双眼充血,喋喋对着苏小小笑道,"你们联盟不是一向以正义自居吗?怎么对着夜帝就不敢发话,任由他將人活埋吗?"

      苏小小怅然道,"有时候我已分不淸什么才是正义。我想,为了一个普通女孩的惨死,而将西西里岛的少主活埋,这,是只有夜帝才能给得起的正义。"

      那一厢的维克多还在挣扎,他突然嘶声道,"梵天重,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他本是在泥潭爬行也会挣扎活下去的性格,然而此时在永无止境的酷刑折磨下,却一心只求速死。

      大祭司和他也算主从一场,此时见他碧绿的眼中尽是血丝织出的惊惧和绝望,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去两片肉,又在琅王千珠的效力下迅速长了出来。血块的蠕动,让一向无虐不欢的大祭司都只觉得胃肠不适。其余像苏小小等人,虽然知道他罪有应得,却也神色苍白,掉转脸不愿再看下去。

      那一边幻境里的少女,也早已变得面色惨白。Brahma叹了一口气,挡住少女的眼睛,“暴力姑娘,不要再看了。”

      在维克多撕心裂肺的惨呼中,只听夜帝淡淡道,“盖棺!”

      维克多忽然嘶声道,"夜帝,你不肯杀我,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夜帝淡淡道,"是么?"

      维克多喘息着道,"华,华教官看到你这么残忍,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了!"

      夜帝挑了挑眉,柔声道,"所以我要多谢你迷昏了她,让我可以放开手脚对付你么。"

      "不是的,不是这么一回事!"维克多在惨叫的间隙,语不成句地道,"你,你不了解华教官,在任何情形下,她都不会允许自己完全失去知觉……她知道的,她一定都知道的!"

      夜帝玩味地笑了笑,"你是说她中了迷药克莫拉,还能保持一线清明?"

      维克多绝望地道,"华教官她是很厉害的。你相信我!"

      夜帝沉默不语,幻境中的少女亦是呆若木鸡。

      维克多似是看到了一线曙光,"夜帝你知道的,她,她在内心有多痛恨恶行,我,我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她就再也没有原谅过我她看到你这样下手折磨我,还怎么会可能喜欢你!"

      夜帝没有温度的笑了起来,"怎么喜欢我么……"他手腕一翻,棺材盖应声而下,将维克多"杀了我,快杀了我"的惨叫遮了个严实。

      幻境里的少女低低道,"维克多呀维克多,你总是看错人,夜帝他,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主意的。"

      "埋下去吧。"夜帝淡淡吩咐,然后负手漠然道,"此间事已了,恕我少陪了。"

      幻境中,被Brahma蒙住眼的女孩,似是已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那一边,当夜帝抱起少女,缓步向门外走去时,却只觉脸上一凉。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渗出,顺着他的耳畔默默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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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Rule 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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