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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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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旁有老仆转身去取纸笔,被青荷伸手拦住。
“老奴说错了话自然认罚,若是要奴才的命,奴才也可以双手送给皇后娘娘。可娘娘为何要在布匹上做手脚让老奴生不如死。”
青荷姑姑边说边撸起袖子,她白皙的胳膊上起了一大层红斑,上面布满细密的水泡。有胆大的往跟前凑了凑,不但手上,脖子上也全是。
季晴天皱起眉:“除了布你还摸过别的吗,或者进来之后吃过什么东西,去过什么地方。”
“我从进门起连口水都没喝过,本来想着赶紧把布匹浆洗完早些赶回去给娴婕妤值夜,没想到刚搬了两匹布出来就弄成了这样。”
“此事却是委屈姑姑了,这布匹打送进库房就没人动过,今日一打开便出了问题,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皇后娘娘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我还能故意往自己身上沾些不干净的东西,冤枉娘娘不成?”
见季晴天话里有话,青荷姑姑的脸色愈发难看得紧。
一开始季晴天的确怀疑过青荷,宫里人干出什么事都不新鲜,只要主子下令,有的人哪怕去死也是愿意的。
不过看到青荷清醒后的模样,季晴天一眼就看出来她的确不像是自导自演,那便是布料有问题。
若不是近日天热,冷曦宫旧殿改造修缮的慢,她原本是打算让人将那些布匹重新漂色重新改制些衣裳的。
毕竟赵昭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布料浪费了确实可惜,而且季晴天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当的是真穷,近日宫里又住进来好些各宫不要的宫人,她还真打算给大家订制身冷曦宫独有的行头,就是一直还没腾出空来。
“这些布匹是两个月前昭仪娘娘来时一同送来的,难不成”人群中有宫人话说了半截便没了声音。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大家是亲眼看着惠兰殿的宫人们亲自抬来的布料。
若不是用箱子装着,没准谁去翻几下便会染病,众人都觉得赵家人未免太过狂妄明目张胆了些。
皇后娘娘虽不得皇上宠爱,但她待人却是极好,倘若真是昭仪上位宫里的奴才们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天天勾心斗角有完没完!
【戾气值飙升,扣三分哟】季晴天耳畔忽然响起了多日没听到过的系统声音。
季晴天:……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
“青荷姑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方才我便说过这些布匹是赵昭仪两月前特意送来的,上面的封条可都还没拆。”
青荷扫了一眼另外几箱还没拆的箱子冷哼一声:“宫里的布什么时候改用手写封条了,而且还特意写明了日期。”
青荷话音未落,有老仆上前解释:“姑姑有所不知,封条是皇后娘娘那日当着昭仪娘娘的面写好贴上的,是怕时间久了忘了昭仪娘娘这份恩情。”
其实赵昭仪送礼来那日季晴天就看出来,赵妖姬送的多半是些个陈年旧品,看品相因该是不知道什么年月谁送的东西,连箱子上的绸布都落了一层灰。
而且季晴天隐约记得赵昭仪后来是被上官孑赐了白绫上吊死的,既然赵妖姬愿意送布,到时候漂条白绫再送还赵妖姬一程也未尝不可。
所以她那日便许了赵昭仪,说等她闭关出冷曦宫那日定当亲自上门送上还礼,还特意将几箱布匹又加贴了封条,没曾想今日只拆了一箱便出了岔子。
听皇后如此一说,青荷的脸一时红一时白,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气得要命而且浑身似乎像是被千万只虫不停在撕咬一般,又开始发作了。
她整个人忽然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不停得喊着:“痒,好痒,太后救命……”
季晴天已经叫人去了太医院可不知为何到了现在还没人过来,她正犹豫是不是真的要从系统里兑换点什么可用的药品时,却见有宫人急匆匆进来通传。
为首的人正是狗皇帝身边的那个特别会办事的老宦官。
果不其然,上官孑仍旧是垮着张脸,跟谁欠了他好大一笔钱似的,极其不耐烦得瞪了季晴天一眼,转身坐下。
紧跟在他身后的老太医和几个助手赶忙上前仔细查看起青荷来。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冷曦宫”季晴天躬身行礼。
“拜皇后所赐,我若不来怕是皇后又要伤人性命。”
季晴天温声回话:“皇上说笑了,臣妾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只是骂了臣妾两句的老仆,即便犯了错,那不是还有太后她老人家自行调教。”
上官孑怒道:“那为何娴婕妤的婢女会出现在你冷曦宫里?”
哦吼,原来是娴婕妤告状去了。
季晴天笑道:“原本是些不打紧的小事,没想到娴婕妤还如此放在心上……”
季晴天几句话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不添油不加醋,至于如何处置,随他上官孑的便,反正和自己无关。
听皇后说完,上官孑面上并没任何表情变化,仍旧是冷冷的瞧着几个太医围在开了箱子的布匹和青荷跟前查看。
装什么体恤宫人的好人,季晴天看着被放在地上施针用药的青荷姑姑,偷偷冷哼了声。
若是真关心人命,起码也该将人抬进房里好好查看,大晚上的几个人就靠着灯笼聚起的火能看出什么来,纯属来找茬的。
那个上次在东宫见过的老太医忽然神色慌张得朝上官孑跑了过来:“皇上,这里恐怕呆不得了,还请您移驾回宫。”
季晴天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呆不得,难不成有人在布里下了瘟疫病毒不成?
和她想的差不多,上官孑也猛然起身:“文太医,你此话何意?”
“那箱子里布满了有毒的小虫,老臣以前在南疆待过些日子,这虫子随不致命,但若是被咬多了,轻者皮肤红斑溃烂,重者也是要人命的。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能将南疆的虫子带到中原之地。”
老太医转身朝季晴天又行一礼:“敢问皇后娘娘,您可曾触碰过那病患或者触碰过那箱子布匹?”
老太医话音落下,季晴天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自己的手也发起痒来。
季晴天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就看自己的手:不是吧,这么倒霉嘛,说好的好人好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