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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狐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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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
明念君从地上拎起苏淮:“这点淤青不算事,去给我泡澡按摩,这一路上夜夜笙歌的,好累。”
陆管家的脸都快气歪了,大少爷你班师回朝,竟然敢夜夜笙歌?夜夜笙歌还敢喊累?喊累还敢喊得这般理直气壮?
“陆伯,年纪大了别老生气,小心吐血。”
陆管家赶在自己吐血前告退离开,自从明念君先后把明老将军、礼部尚书和顾丞相气吐血,现在京城中已经有人暗暗开了赌局,赌下一个被他气吐血的会是谁?陆管家也下注了,但他押的不是自己,所以,这血不能吐,忍着!
苏淮伺候完明念君沐浴更衣,又被留下当抱枕暖床。
明念君也有个把月没抱着苏淮睡觉了,逮着他又揉又摸,过足了手瘾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卯时,陆管家来敲门。
“少爷,该起床准备上朝了。”
明念君翻个身继续抱着苏淮睡觉,理都不带搭理陆管家。
“你昨日没领封赏,今日得上朝领赏谢恩啊。”陆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说。
明念君依旧闷头大睡。
“少爷!”陆管家准备踢门。
这时,一股凌厉的内力犹如镰刀般,从陆管家的头顶飞过,劈在门外的亭子上,亭子应声坍塌。
门内传来明念君不耐烦的吼声:“谁敢再嚷嚷,少爷我劈了他!”
陆管家自认自己的头盖骨没有亭子结实,只好带着丫鬟退出梅映园。
明念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刚用过午膳,何钰就递给他一封信说:“霓沁院的老板派人送来的。”
明念君打开看了一下,吩咐陆管家:“备马。”
然后招招手把苏淮叫过去亲了亲说:“我下午出去一趟,你先回竹篱居。”
苏淮乖巧地点点头。
只是他刚回到竹篱居不久,又被家丁压着带回梅映园。
苏淮被按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头顶传来一把高傲的女音:“你就是苏淮?”
苏淮怯怯地抬头,看到一张与明念君有七八分相似,但更加雍容华贵的脸,想必就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璇星长公主。
“回禀长公主,这位就是苏淮。”何钰见苏淮呆呆的不说话,担心惹怒长公主,替他回了话。
“就是你狐媚君儿,耽误他上朝?”长公主冷冷地问。
“是。”苏淮承认。
何钰和陆管家互看一眼,苏淮是不是傻?这种事哪能承认?不想活了吗?
“好,很好”长公主被气笑了:“说说吧,你是如何狐媚君儿的?”
“我缠着主人说,说,说……”
“说什么?”长公主不耐烦地哼道。
苏淮深呼吸一口气大喊:“不够,我还要!”
“噗!”何钰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来,连忙背过身去,死死咬着下唇。
长公主被苏淮喊得一愣,心道人人都说北玄民风开放,看来南汐更胜一筹,竟能光天化日之下喊出“不够,我还要!”这般露骨的话。
长公主抿了一口茶,掩去方才的失态:“此子狐媚少主,杖五十,以示惩戒。”
杖五十?何钰慌了,这五十杖打下去,就算北玄大汉也要躺床一月,以苏淮的小身板,估计不死也废了,长公主就是忌讳他战俘的身份,想要杀他。
“长公主殿下,少爷是图新鲜的性子,这会他的新鲜劲尚未过,如果毁了他的玩具,估计要生气的。”
何钰见长公主有点动摇,赶紧加把劲劝说道:“少爷要是生气,回头去抢武状元,钰儿可就有伴了。”
长公主一想也是,要是真惹恼了那个臭小子,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罚?”
何钰暗暗松了一口气说:“狐媚少爷自然不能轻罚,五十杖改为五十鞭,长公主觉得如何?”
五十鞭也够这个弱不禁风的小战俘受的了。
“行吧。”
长公主一声令下,家丁立马取来皮鞭。
“啪”
“啪”
“啪”
……
鞭子重重地抽在苏淮背上,每一鞭下去都皮开肉绽,待五十鞭打完,背上早已血肉模糊,血迹染红了三层衣衫。
长公主离开后,何钰和陆管家扶起苏淮。
何钰看着他苍白如纸的小脸,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傻?干嘛要承认?”
“长公主罚了我,应该就不会罚主人了?”苏淮瞪着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何钰。
明念君到底从哪里拐来的傻孩子啊?
何钰翻了个白眼说:“你不必替他操心,长公主哪里舍得打他,最多就是罚跪。”
罚跪吗?
苏淮没再说话,拖着带伤的身子慢慢走回竹篱居。
掌灯时分,明念君回家后非常自觉地去长公主屋里请罪罚跪,却被告知长公主心爱的白狐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脸肿成了馒头,长公主没有心思罚他。
明念君心道还有这样的好事?哼着小调回去自己的梅映园,却发现有人来找死。
“明师叔饶命!”
“刺客”赶在明念君一掌震碎他的心脏之前,喊出这句“保命符”。
“小葵?你小子鬼鬼祟祟跑来这里做什么?”
“方师伯托我来给一个叫苏淮的人送药。”
方棱为什么给苏淮送药?之前的伤明明都好了,难道方棱看上苏淮了?
明念君截下药瓶,将小葵扔出去,朝陆管家吩咐道:“叫苏淮给我做点吃的。”
陆管家犹豫再三,吞吞吐吐地不敢应答。
“苏淮出事了?”明念君的心跳不自觉地变快,退去嘻嘻哈哈的笑容,属于明将军的那份杀伐之气压得陆管家双腿发软。
陆管家赶紧一五一十全招了,长公主殿下,老奴对不起你,实在是生气的大少爷太他娘吓人。
明念君急匆匆地赶去竹篱居,却扑了个空,苏淮没在厢房内。
他凝神侧耳倾听,发现院子后面的水井旁……有人,苏淮该不会想要投井自尽?
明念君第一次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几乎是一息之间就闪身到了后院,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洗衣服。
天寒地冻,竹影婆娑,小小的少年努力揉搓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
明念君觉得心脏被人捶了一拳,有一种钝钝的痛。
“主人?”苏淮没想到明念君会来,着实有点意外。
明念君二话不说扛起他走回屋内,把他放到床上说:“衣服脱了。”
他知道了?陆管家告诉他的?应该不会啊,所以,他只是想做那事?苏淮双手覆在领口,心中千回百转,迟疑着没有脱衣服。
“胆肥了?还不快点脱!”
“主,主人,今晚灭掉烛火好不好?”苏淮绞尽脑汁想说辞:“我听说,看不见会更敏感。”
“不用,爷就喜欢血淋淋的,刺激!”
苏淮没办法,只好乖乖脱掉衣服,趴在床上。
明念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苏淮血肉模糊的背部时,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点痛,忍一忍。”
“嗯”
苏淮果真很能忍,自始至终都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明念君上好药,摸了摸他的头问:“你以前经常挨打吗?”
“没有。”
没有?这点让明念君很是意外,挑眉问道:“为何你对疼痛的忍受度这般高?”
明念君之前就发现了,苏淮对疼痛的忍受度特别高,要么接受过特殊的训练,要么就是日子过得苦,经常挨打。
苏淮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我以前经常被虫子咬。”
被虫子咬,难道是——
“养蛊?”
南汐国有一些邪门的蛊虫,传闻是用活人饲养的,这些活人被称为“蛊侍”,他们活活被虫子噬咬血肉、内脏、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苏淮微微点头。
“多久?”
“四年。”
活活被虫子啃噬了四年吗?明念君不敢置信,换作是他,可能四个时辰就疯了。
“你是如何熬过来的?”
“动不了,也死不了,就只能躺那让虫子咬。”苏淮回想起那个山洞,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明念君小心翼翼地让苏淮趴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臀部,温声安抚:“不怕,不怕……”
苏淮在明念君的气息包围下,很快平静下来,但没过多久,又状似不安地扭动身子。
“怎么了?趴着不舒服?”明念君想起自己长年练武,胸膛的肌肉恐怕比床板还要硬。
“不,不是……”
“那是什……”么?
明念君的话问一半就顿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一个更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灼热的触感使得他也瞬间把持不住。
他贴近苏淮的耳边吐气:“你惹的,你负责。”
“我,我该怎么做?“
明念君拉过他的小手说:“来,我教你。“
……
结束后,明念君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苏淮这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他之前竟然用来洗衣做饭,按摩捶背?实在是有眼无珠,暴殄天物!
苏淮担心压得明念君难受,挣扎着想要起来。
却被明念君摁回怀里,痞痞地笑问:“不够,还想要?“
苏淮回想起自己跟长公主的喊话,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
明念君哈哈大笑,拍了一下他的翘臀说:“这么浪,爷明天把你送去霓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