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风月之踏歌行(女尊)》发糕

11、第十一章

　　那太女要私下召见我，周围人都心照不宣。

　　本想趁乱溜走，怎奈那副班主看得紧，生怕受了我的连累。

　　我只好咬牙切齿抽出头上的簪子在地上左右磨起。

　　那副班主睁大眼睛，听到我的嘀咕“磨刀霍霍向猪羊”，吓得魂不附体。

　　千作揖万鞠躬，只求我千万不要惹上人命。

　　正当副班主要上来抱住我，劝慰不要冲动的时候，但听前厅的锣鼓声停止，那些喧哗声亦消失。

　　我和副班主面面相觑，竖起耳朵听。

　　但听前庭细细索索传来脚步声，有一女人冷哼道“不知道今儿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左相吹来了。”

　　这时一清朗舒润的男子声音响起“今日太女新府乔迁之喜，下官自是应该前来道贺。”

　　“哦？真希奇。”太女冷笑道“左相今日竟然来与我道喜。”

　　“下官道贺是为其一。”那左相缓缓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请教太女。”

　　“贺风龄”那太女怒道“今日是我宴请之日，有事明天朝堂上说。”

　　“这事拖不得”左相坚持道。

　　我听着起劲，心里感叹竟然有如此这般人。说好听叫耿直，说不好听叫愚蠢。

　　忍不住，掀帘偷偷往外看去。

　　很久后，我都会记得第一次见到贺风龄的情景，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当时明明不甚在意，回忆起来却犹如放大般，丝毫不差记忆犹新。

　　见那贺风龄一袭青衣，素淡从容地站在前庭中间，出人意料的年轻面孔，出人意料的清澈双眸细长。

　　“我倒是想听听何事拖不得”那太女怒极反笑

　　“下官想知道，苴国的十尊白光雷的下落”贺风龄道

　　周围人闻言立即大惊失色，纷纷道“左相，话可不能乱说”“白光雷不是一直在东林营里吗？”“白光雷可是苴国的镇国之宝，左相可不能冤枉太女-------”

　　太女冷道“不错，是被我借出去了，怎样？”

　　周围人顿时没了声，相互看看倒抽了口气。

　　贺风龄缓缓道“不知道太女借予何人”

　　太女恼怒道“这都是我的事情，于你何干？只要我愿意，以后便是苴国我也能借出去--------------”

　　周围人都闻言面色大变，讷讷道“太女一时失言，还请左相不要介意------”

　　太女怒道“管他作甚，不过是一个男子，不好好在家出来做什么官。”

　　贺风龄却继续缓缓道“听闻湛国与平原开了战。湛国用的正是我们苴国的白光雷。”

　　众人闻言大惊道“左相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贺风龄道“如今湛国已经快被战败，那些湛国的百姓不少都往我们这边迁，带来的消息。”

　　他又正色道“想我们苴国以前一直与平原交好，这次的战事本不应参与进去。现如今平原眼看打了胜仗，敢问太女借白光雷给湛一事如何向平原交代?”

　　太女半天才咬牙道“我明日自会向母皇交代，此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若是没有事，还请左相回去吧。”

　　贺风龄却自身边取出一个帐本，道“这个是太女平素拖欠国库银两的单据，还请太女今日填补上。”

　　我同情的看着仿佛青筋直蹦的太女，心里觉得那左相真不是一般人，这个脾气秉性还能活这么久。

　　太女果然震怒，随手拿了一茶杯扔了过去。茶水自空中划了一优美褐色弧线，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在那贺风龄的额角，顺着流出了一红线。

　　贺风龄不动声色，直接道“史言官-----”

　　“下官在”一灰衣男子自后面恭敬上前。

　　“苴国一百三十二年，秋。太女刘鋔于太女府当众行凶。左相贺风龄头部受伤。曹跈尚书，吏部熙泽大人，户部傅中大人`````东林营副将军纪人凤大人，韩文轩大人皆在场。”贺风龄缓缓扫了众人一遍道。

　　那灰衣男子迅速挥笔记录下来。

　　我有些无语。

　　周围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太女面色有些苍白，浑身气的发抖。半天才道“不就是十万两的白银吗？------你等着。”

　　说完，勉强转身回去。

　　剩下若干客人们面面相觑，坐立不安。

　　我叹为观止。

　　身后有人上前要贺风龄休息包扎下额头。被贺风龄摇手制止。

　　一会，太女才摇晃着出来，看情形似乎受伤的是她而不是贺风龄。

　　太女自匣中取出一叠银票，怒道“这里是十万两，还请左相查点好。”

　　左相命身后下人上去查收，那下人缓缓仔细的查点了两遍，复收回走到贺风龄身边。

　　贺风龄点头朗声道“如此，太女卖白光雷的证据确凿。明日还请太女亲自向圣上解释。”

　　“你说什么”太女有些怒道“我还银子也是错了？”

　　“太女这新府邸和下官手里的十万两白银便是证据。”贺风龄睁着一双清目道“在座各位都是见证。”

　　贺风龄又抖抖手里的账本道“这里记录的便是太女平素的支出和开销。请问太女为何突然平白无故多出这些巨额银两，建新府，还十万巨银？”

　　太女面色开始慌乱“这是我的事情------我去做了生意”

　　贺风龄缓缓道“这些事情还请太女与圣上解释。下官还有事，告辞。”

　　我心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遂掀帘上前喊道“大哥------”

　　众人皆面带愕然的看向我。

　　我被太女更是讶然中带着愤恨的目光惊了惊。

　　“这位姑娘是------”贺风龄有些惊诧，抬头又看看面色不善的太女。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一把上前拽住贺风龄不松手道“我可是贺喜新认的妹妹，今儿正巧见到大哥您------相请不如偶遇，我随您一起回去认认家门吧------”

　　贺风龄看了看气的面色铁青的太女，又看看我，半天道“姑娘，人可不能乱认-----”

　　我心道糟糕，索性抱着他的衣襟不撒手。我是看出来这贺风龄算是太女的克星了，更是打定主意今儿就是打死我，也要缠住这个贺风龄把我带出去。

　　太女怒喝道“成何体统？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

　　贺风龄却又缓缓道“所以姑娘随我现下回去，若是没有这回事，本官自是严惩不贷。”

　　我大喜，连声道“哥------您带我回去，一问便知了”

　　贺风龄便拱手对太女道“如此，下官先告辞了”转身带着我翩然离去。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亦步亦趋，生怕他一个反悔把我又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