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九爷小心护在手掌心的主》黑眉

102、白家被抄

　　顾家得救，顾成毅也从牢中被放了出来。而与顾成信、司北铮一同中毒倒下的还有赵梃夜，好在顾成信与赵梃夜两人尚有意识，顾辞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所中之毒是幽兰姬当时布下的迷魂雾。
　　解毒和治疗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顾莫心和伯济，幽兰姬的这点毒对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顾辞呢，一个转身又带着人跑到了白家。
　　一夜之间，白家也是死伤无数，能跑的下人也全都跑掉了，白计白程那几人全都被司北铮抓走了，还有个白玄仍躺在屋内醉醺醺的，手中还拿着酒杯不肯放。
　　不费吹灰之力，顾辞将白玄绑了丢在白家大门口，连同几个受了伤的白家护卫之类的丢在了一起。又耗了不少时间，从白家湖底将那些陈年尸骨打捞上岸，统统堆在了白家院落中央，足足有一座院墙高。
　　带着人来抄白家的正是玄璟修，看着那院中的白骨堆，他久久沉默。
　　顾辞上前提醒：
　　“行了，别看了！”
　　玄璟修这才微微叹息道：
　　“欸……这么多无辜的性命……这人的贪心果真是可怕。”
　　顾辞上前，只是轻轻拍了拍玄璟修的肩，便转身离开了；而玄璟修却被她这一动作拍乱了心跳，他看着一身黑衣的顾辞，那飒然的身姿深深刻进了他的脑中。
　　……

　　顾成信与赵梃夜很快便苏醒过来，可司北铮却迟迟不醒。顾辞守在他的床头寸步不离。
　　“北铮哥哥，听玄璟修说那个狗屁太子其实老早得了病，连皇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才勾搭上了白程。现在好了，太子不再是太子，白家也没了，你真应该马上醒过来看看！对了！白程白计那几个人还等着你去好好治治呢！北铮哥哥…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看着司北铮惨白而毫无生机的脸，顾辞连连叹息。这时，门童小银苍偷偷推开了门，急匆匆来报：
　　“阿辞小姐！不好了，司祖爷来了！青护卫正带着往这边来呢！看那架势不好惹啊！”
　　顾辞一个激灵：
　　“来这么快！快快快！快跑！”
　　她拉起小银苍便要跑，到了门口却已经听见了门外越来越近的司祖爷的怒气。她一合计，直接拉着小银苍躲进了司北铮的床底下！
　　与司祖爷一同而来的还有范云嫣，司祖爷习惯得将拐杖重重一锤，语气颇有几分生气：
　　“行事鲁莽，竟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接着他向青木问道：“他何时能醒？”
　　“回祖爷！医师说过两日便能醒了！”
　　“这湖居怎就没一个人能仔细照看他的？”
　　“祖爷，伯济医师就住……”
　　“行了！这样，那便叫范小姐留下照顾他吧！他若醒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就好！”
　　“祖爷这……若是九爷醒来怕是要……”
　　“哼！怎么？他都躺那儿了，我这个做祖父的话说不上话，下不了命令了？！”
　　青木无言以对，只好闭嘴默认。范云嫣适时得上前道：
　　“祖爷莫要动气，青护卫也是了解九爷脾气罢了，待北铮醒了，云嫣自向他解释便好了！”
　　司祖爷这才满意道：
　　“好好好，这几日便辛苦你了！”
　　“云嫣定不负祖爷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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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到范云嫣去了厨房亲自下厨，顾辞和小银苍才得以溜出床底！临走时顾辞还不忘看一眼司北铮，被范云嫣照顾得“舒舒服服”，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她不免心中失落了几分。
　　青木早在房间外躲着等他们出来接应。他急匆匆跟上前：
　　“阿辞小姐，九爷不知道能不能醒，万一让司家那边知道他中毒的消息怕是不好！现在又来个范家小姐留在身边，我们该怎么办？！”
　　顾辞先是下令：
　　“带我去见白计白程他们！”
　　“是！这边！”青木不忘提醒小银苍：“小银苍，守你的门去！”
　　小银苍只好悻悻地离开，顾辞继续道：
　　“看来这个范云嫣对你家九爷是真爱啊！这婚他怕是逃不掉了！伯济老头说了，北铮哥哥现在就是因为那万蛇引的毒在身上，所以承受不住其他的伤，那迷魂雾的毒已经解了，他会醒的！我们要担心的是万蛇引的发作！只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以受控！”
　　青木欲言又止，只是乖乖得给顾辞带路。顾辞很是惊讶，这湖居竟然还藏了个地下密室，更准确得说应该是地下密牢。
　　四个铁铸的方方正正的铁笼悬在中央，那大小正好够一人站在里面；铁笼的一半被浸在下方的水池内，因此被关押的人下半身也是浸在那冰冷的水中。
　　见到顾辞的身影，白程愤怒得吼道：
　　“顾辞！？你竟然真的没死！哈哈哈哈！我果然没弄错，你就是不死之身，司北铮呢？！让他来见我！！我可是太子的人，他也敢动？！”
　　他抓狂，他用力拍打着铁笼，震得哐哐作响，连底下的水也不断翻涌着；这令他本就伤残的下半身更感寒冷刺骨，说话都开始打着哆嗦，他索性咬紧了牙关，却依旧恶狠：
　　“我是太子的人！等我出去，有你们受的！你看到没有，用你的血制成的永生丹，我也死不了！哈哈哈哈只要有你，我们就能活哈哈哈哈！……”
　　顾辞冷眼看着他发疯，看着他脸色惨白，看着他身体止不住颤抖，讥笑道：
　　“太子？你还不知道吗？如今这大苍国，可没有太子了！”
　　白程眼神瞬间失去了神色，愣在那里，好似忘了自己此刻该作什么表情。顾辞见状，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快感：
　　“呵！你的白家，完了！你的不死之身……也完了！”
　　说着她的眼神落到白程浸泡在水里的下半身，直到此刻，白程这才从水中缓缓抬起自己的脚，那小腿上已经腐烂的肉散着恶臭，他再看向自己原先被司北铮刺入一剑的胸口，那伤口已经不断流脓溃烂！
　　“不可能！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他彻底发了疯，他用力拍打着铁笼，他将手伸出笼子，试图去拍打一旁的幽兰姬的铁笼，奈何手臂长度不够！
　　“快！快！快给我永生丹！！幽兰姬！你说话！！快给我！！”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刺耳的苦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幽兰姬早已半躺在笼中，整个身体只露出肩膀及以上在水面。她的笑声很是瘆人，冷眼看了看白程，她没有任何回应，随即转向另一侧，满眼柔情得看着白计：
　　“主人啊，幽兰…幽兰失败了！幽兰错了！”说话间，她缓缓从水中站起了身，她那溃烂的胸口早已蔓延至脖子，那模样令顾辞有些作呕。幽兰姬朝她投来充满恨意的眼神，她紧紧咬着牙，她对顾辞恨透了却在铁笼中无能为力的样子又让顾辞不禁轻笑出了声。
　　幽兰姬紧紧抓着铁笼，收回眼神，她看着白计的眼神仍是柔情；她朝他伸去手臂，渴望着，乞求着得到他的回应。而白计，只是站在笼中，闭着眼，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这时，那个服了永生丹的炼药奴突然冲着顾辞大喊：
　　“小姐！救…救救我！我给您磕头了！我就是个炼药的下人，我受不了了，我的身子也开始烂了。”他撩起衣裳，露出伤口：“小姐您给我个痛快，让我死了吧！我现在感觉我和自己的身体就不是一个人啊，我应该早就死了的，我还是死了吧！……救救我！”
　　顾辞给了青木一个眼神，便有人来将这下人带走了。白计这才睁开眼，看向顾辞，好奇问道：
　　“他也服了永生丹，你也看到了，就算杀了他，也还是能活过来！”
　　听到白计终于开口说话，顾辞这才来了兴趣：
　　“一把火烧了，灰飞烟灭！”
　　听到这话，白程和幽兰姬两人像是彻底烂掉一般，躺回了笼中，一个发愣，一个落泪。
　　白计倒是深深得沉了口气，仿佛解脱了似的：
　　“好一个灰飞烟灭！”
　　顾辞又给了他一击：
　　“没你的份！你，就该好好享受这所谓永生丹的力量，哪怕身体腐烂，却灵魂不死，困在你的躯壳里！”
　　白计本就紧着的眉头一皱，又微微抬眼，松了松眉头，眼神有些些许落寞，与顾辞之间眼神对碰，两人相顾无言良久；顾辞眼神冷漠而充满恨意，而白计的眼神却是逐渐连落寞都消失殆尽。最后，他若有所思道：
　　“阿辞，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去另一个世界重新活一遍？用别人的身体？！我有点期待自己的死亡了呢！”
　　闻言，顾辞挑眉冷笑一声，抬手示意青木将白程和幽兰姬带走去烧掉：
　　“青木，明日三皇子会派人来带走他们，你就把他们的骨灰装盒给他们便是！”
　　“是！”
　　“哦，等等，留下白程的脑袋！”
　　“是！”
　　顾辞的模样已经颇有三分司北铮的味道，青木很是听从。密牢内只剩下顾辞与白计，顾辞这才回答了白计的话：
　　“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死得干干净净，可老天不愿意啊！白计哥哥，但你是真该死，你的每次抉择都让你死不足惜！”
　　一声久违的“白计哥哥”将白计的思绪拉回二十多年前的天医谷，若他没有选择与自己的母亲一同离开，他现在应该还是会被顾辞和顾莫心推上山去吹吹山间的风吧？若是他能阻止自己母亲的行为，若是他能拒绝白程的野心，若是他能……
　　“你竟还想着重生？想着换个世界好好活？可你又怎么知道重生之后的世界里你能活几日？不如…在这里好好享受死亡吧！”
　　“你…什么？”白计看着顾辞那冷笑着的脸，眼前的她好像与在永生湖底那个世界见到的元念念的脸不断重合来回变换，他在害怕，他也在等待。
　　随着顾辞用力松开捆住那铁笼的绳子，关押着白计的铁笼“噗通”一声巨响，整个沉入了下方的水池。那池子的高度正好淹没铁笼，几乎分毫不差。
　　走上前，顾辞冷眼望着池水中铁笼内挣扎的白计，心中却很是平静。她看了许久，她看着白计在铁笼中挣扎着失去呼吸，慢慢死去！她继续看着，半个时辰左右，又看着白计突然活过来继续挣扎着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