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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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警官们就到了。
领头的是一个穿褐色英伦风外衣的胖警官，带着一个眼熟的高大男警察，嘴角咬着牙签，以及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
秋山知雪给闺蜜介绍：“这是搜查一课暴力犯罪搜查三系的目暮警部补，旁边那个叼牙签的高个子叫伊达——”
还没说完，就被妃沙耶子打断：“这个人我记得，去年在便利店被抢劫，咱俩不是和他，还有另一个帅哥通力协作，等来了救援么。”
“那位女警叫佐藤美和子，今年毕业新分来，也是搜查一课目前仅有的一位女警。”秋山知雪继续说。
“你怎么都认识？”
“上周给搜查一课配备新款防弹背心，你在国外，我带人去的，正好碰到松本警部，他给我介绍了手下们。”秋山知雪说。
“伊达，说一下死者的情况。”目暮十三说。
伊达航没有咬牙签，一本正经的说：“死者村上勇四郎，今年55岁，松下集团退休中层，妻子村上英子去世多年，家里有两子一女。”
“长子村上良太，31岁，银行职员，已婚。”
“长女村上雅子，28岁，离异，目前在家待业，曾经是一位内科护士。”
“幼子村上良树，24岁，京都大学学生，未婚。”
“死者和三个儿女今天来这里家庭聚餐，期间就金钱问题发生争吵，据儿女们说已经跟父亲和好，20分钟前，死者突发抽搐，倒地不起，5分钟后，也就是今日14点10分由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萩原队长确认死亡。”
萩原研二站在旁边，点点头：“今天天气不错，正好老姐给了这家餐厅的招待券，我和小阵平一起来的。”
旁边那位女警佐藤美和子显然是知道松田阵平威名的，为这个可爱的昵称憋笑。
松田阵平低头“啧”了一下，表情不爽。
“那么，你们三位轮流说说具体情况吧。”目暮警官看着儿女们。
长子率先开口：“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我们四个来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餐厅聚餐，因为经济问题，我们三个都向父亲提出借钱，父亲非常不高兴，发了脾气，说一分都不借。后来我们也和好了，真的，一起吃了饭，父亲还说叫我们认真工作。结果两点出头，父亲突然浑身抽着倒下去，话也说不出来，没几分钟就……”
女儿跟着说：“就像大哥说的那样，因为医院不景气裁员，我失业了，丈夫跟我离婚，把女儿也丢下了，我女儿还小，晚上需要照顾孩子，因此也找不到好工作，希望父亲借我一些钱，让我雇个保姆，他没有同意。”
小儿子红着眼眶，说：“我还在上学，没有成家，本来是有自主创业的想法，手上钱不够，想让父亲借我一些，他不给，我想着还是顺利毕业比较重要，也就放下了这个想法，今天是母亲忌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饭，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谁知道竟然出了这种事。”
目暮十三若有所思，又问：“有谁在就餐期间离开餐桌吗？”
“我们四个都离开过。”长子回答，“被父亲拒绝之后，我去洗手间抽烟，雅子被父亲骂哭了，出去补妆，父亲也去过洗手间，后来良树去卫生间，和父亲一起回来，吃完甜品，良树也去洗手间抽烟。”
一个短发女生走过来，摘掉手套，汇报说：“目暮警部补，从死者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符合萩原队长的确认时间，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目暮问。
“从家属的描述情况来分析，应该是癫痫发作，但这种时候，通常会因为胃内容物反流阻塞气道引起窒息而死亡。我检查过了，死者气道通畅，没有食物残留，死者也没有颜面紫绀、淤点性出血等窒息死亡的表现，倒像是心源性猝死。”
身为护士的女儿听懂了，她立刻反驳：“不可能，我父亲每年都体检，他没有癫痫和心脑血管疾病，只有糖尿病，而且一直打胰岛素，血糖控制的很好。”
“总之，不能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法医眼皮都没抬，继续说，“还需要完善其他方面的检测。”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被谋杀的？”小儿子反应过来，大声质问，“你能保证吗？”
法医小姐姐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挑眉道：“我说过了，是不能排除，听懂了吗，京都大学的博士生？需要我解释一下不能排除他杀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吗？”
小儿子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妃沙耶子压低声音，说：“赌不赌，这位法医小姐姐是咱们学校的。”
“不赌，”秋山知雪摇摇头，“东大医学部和京大医学部相爱相杀的故事我听得够多了，我一直怀疑医学部那帮人有京大PTSD。”
妃沙耶子喷笑。
另一边，法医顿了一下，又说：“目暮警部补，刚才家属补充了一点，死者有糖尿病病史，如果是这样的，我推测可能是低血糖引起的恶性心律失常导致猝死，有少部分人的严重低血糖反应可能表现为类似癫痫的症状。”
目暮十三点头让法医带走了遗体进行医学解剖。
伊达航捧着警察手册，问：“麻烦三位说一下各自离开座位的具体时间。”
“最先离开的应该是我，父亲生气时候说话声有点大，我觉得不好意思，出去抽烟了，又接到了太太的电话。”长子回答。
“然后是我，哭了之后我去卫生间补妆。”女儿说。
小儿子补充：“大哥和姐姐是前后脚离开的，差了不到一分钟，然后是父亲，姐姐先回来，在爸爸包里找胰岛素笔，说是爸爸忘拿了，这时大哥正好回来，又给爸爸送了一趟笔，三四分钟后，我去上厕所，就和爸爸一起回来了。”
“吃饭期间我们四个都没有离开，”长子接着说，“饭后良树想抽烟，出去了一会儿。”
小儿子突然嗤笑起来：“如果刚才那位法医推测正确，爸爸的确是死于低血糖，那你们直接把她带走肯定没问题！”他指着姐姐村上雅子。
长子瞪大了眼睛，呵斥道：“良树，你在说什么蠢话？那是你姐姐！”
“也有可能是谋杀爸爸的凶手！”小儿子跟着吼道，“碰过胰岛素笔，还是内分泌科的护士，调整诺和笔的胰岛素量对她来说，闭着眼睛都能完成，大哥只需要把凶器交给爸爸，他就死定了！”
女儿脸色铁青，极为认真的反驳：“我没有！”
“别装了，丈夫嫌弃你没有工作，抛妻弃女，你居然只知道哭，连请个律师要抚养费都不知道，街坊邻居都在看笑话，爸爸不止一次为这件事骂你，你敢说你不怨恨他？”小儿子眯起眼睛，问道。
“我埋怨他不帮我，和我会谋杀自己的父亲是两回事！”村上雅子气急败坏的说，“良树，你不要把自己摆在大孝子的位置上，父亲当年承诺把全部家业留给你，上个月他的情人怀了一个男孩，他突然反悔，要把钱留给那孩子，你就不恨吗？”
小儿子一怔，表情极为狰狞。
而此时，长子跟妹妹站在了一边，指责道：“良树，从小父亲就疼爱你多过我们俩，你的零花钱最多，你可以抢我们的玩具，你得到父亲的夸奖最多。妈妈走得早，你在家里什么家务都不做，一直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现在他满腔父爱投给了另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最不能接受这件事的，是你才对。”
小儿子阴森森的说：“大哥，经济压力最大的人是你，经常因为能力不及父亲被上司训斥的人也是你，你也有嫌疑，你们兄妹俩感情那么好，合谋害死父亲，陷害我，然后就能平分那些钱了，是不是？”
目暮十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懵逼。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