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鬼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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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不是世界不当人？”杜若帆拍了拍顾灼肩膀，轻声说：“给身份牌丢那种地方，不去能怎么办？还有，我们是去拿自己的东西，不干不问而取的事儿，不符合盗墓定义，算不上违法勾当。”
“话是这么说，可是……”顾灼顿了顿，看看裴错，又看看杜若帆，有点儿难以启齿：“你们俩这动作是不是太熟练了？很有经验的样子。”
杜若帆眉梢一跳，目光转向裴错。
顾灼随着去看裴错，裴错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咳，”杜若帆轻咳一声，“这不是跟生死交界打交道久了么？技多不压身，什么都得知道一点儿、会一点儿。”
这解释很合理，而且裴错还是警局顾问，顾灼觉得他一定不会知法犯法。
三人装备齐全，去车行租了车，踏着暮色去往镇外的九公陵。
路口、石桥上散落着大片的圆形方孔白纸钱，是下午的送葬队伍洒下的，看踪迹，跟去九公陵的路在一个方向。
似是看出顾灼所想，裴错指着九公陵说：“周老爷年轻的时候，拜过一个倒斗的手艺人当师父，后来发家，就是靠倒九公陵的斗。今天我去周家做法事，听同行说，周家人连年不幸，正准备把周老爷葬在斗里，给斗主人赔罪，求斗主人放过其他周家人。”
“所以，这个诅咒就是指周老爷家的姨太太生不出儿子？”杜若帆有些无语地问。
“不确定，听同行八卦，有生过儿子，不过那个儿子生了一双金黄蛇瞳，周老爷惊骇不已，求道士处理了儿子，”裴错说。
一路崎岖，到达山腰的时候，已经入夜。
九公陵山不高，山势平缓，顾灼三人循着纸钱往前找。
“呱！”
“什么东西？”
顾灼的旧式手电筒立刻照过去，白光一明，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受惊振翅的漆黑乌鸦。
“有乌鸦，说明附近有死气，”杜若帆蹲下身，手抓起一把碎土，捻了捻：“要找的地方不远了，就在附近。”
地上的脚印还在往前，裴错和杜若帆却停了下来，时不时挖一铲子。
顾灼不太懂这些，只看着他俩。没等多久，裴错一铲定音：“就在这下面。”
三人轮流挖地，很快便挖开一尺厚的浮土，下面画着符的石碑露了出来。石碑二尺见方，上面用血画着符，黑暗里用白惨惨的灯光一照，看着格外渗人。
“镇邪碑，上面是黑狗血画的镇邪符，”裴错解释说。
石碑大约有一个指头厚，三人挖开边缘，再合力一掀——
血腥气从黑洞里扑出来，顾灼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这是一个盗洞，不是正经入口，”裴错拿灯往洞里照，洞大概一人多深，下面很宽阔，地上还有脚印血迹，“周老爷他们是从这地方进去的。”
洞口不宽，棺材绝对进不去，周老爷会不要棺材吗？顾灼有些疑惑。
杜若帆一马当先，第一个跳了进去，顾灼第二个。轮到裴错，杜若帆自然而然站定伸手，一副准备接人的样子。
被顾灼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杜若帆轻咳一声，收手退了一步：“你来接他吧。”
顾灼看裴错和杜若帆这么熟，正在想嘱托杜若帆照顾自己的是不是裴错，不防备被交了这个任务，脑子反应过来时，裴错已经跳了下来！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伸手、揽抱、旋身卸力一气呵成，温热的躯体撞进怀里，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站稳后，顾灼手松开裴错的腰，犹豫着问：“你……”
没等顾灼问出口，裴错垂眼整理着蹭乱的衣袍，淡声说：“我恐高。”
“哦，”顾灼按着鼻尖，移开目光：“那我们走吧。”
黑暗的地道很是窒闷，还带着血腥气，往里越走越窄，从能容三个人并行通过，到仅能容一人通过。
“到了，那应该就是周老爷进墓的洞口，”杜若帆站住脚，回头朝顾灼和裴错说。
那洞口散落着一堆被敲碎的石块，走过石块，狭窄的地道霍然开朗，是一个墓室。
墓室里血腥气尤其重，顾灼预感不好，拿手电照过去，一看之下，不由得脊背发寒——
放在墓室的石棺棺盖半开，一只枯瘦的血手从石棺探出，血迹从手开始延伸，往下，一排身穿孝服的人整整齐齐躺在血泊里。这些人死状凄惨，嘴被缝上，眼被挖出，耳朵也有血流出，白孝服还上用血画着符。
“不看，不听，不言，按同行的说法，是为防止这些人到了阴曹地府之后，找阎王爷告状诉冤，”裴错解释完，问顾灼：“袖扣指的方向在哪儿？”
顾灼被唤回神，指着左边说：“还在里面。”
杜若帆避着尸体走近石棺，还伸手在里面翻动，看得顾灼心惊肉跳。
“这个人死了该有一个星期，”杜若帆翻看完，得出结论：“是刚被丢进去的，身上画着看不懂的符，锦囊里有一封表述生平的信。”
“这个人是周老爷，年轻的时候一时贪婪，盗走了墓主人的钱财。现在死了，愿意永生永世给墓主人当奴才赎罪，求墓主人大发慈悲，放过还活着的周家人。”
简单说完，杜若帆问裴错：“怎么样，壁画上讲的什么？”
墓室四周都有壁画，因为时光久远，彩漆剥落了不少。壁画画风抽象，偶有文字，顾灼也不认识，只能听裴错说。
“讲述的是墓主人九公的部分生平，”裴错一边往前走，一边给顾灼和杜若帆讲壁画的内容：“九公诞生那天，日月同现，星辰闪耀，百鸟来贺。祭司说，九公是天神派下凡间，领部落走向繁荣的天命之子。”
“这祥瑞夸得过了，”杜若帆说。
往里走，随着壁画越来越多，九公的生平也逐渐完整。
九公带领部落征战，收服大小部落十余个，众部落统一后，在九公的统治下日渐繁荣。部落民众感念九公带来的繁荣，把九公视作天神，刻像祭拜。
可九公终究不是真的神，他会恐惧，会变老，也会死。恐惧死亡的九公派出臣子为自己寻找天神，想要乞求天神赐予他永生。臣子跋山涉水找了很久，最终，九公的虔诚与执着感动了天神，天神派下神使，赐予九公能令他复生的灵珠。
九公预感到死亡，于是举全国之力修建了九公陵，并把无数金银财宝、车马仆从留在了墓里。做完这些，九公双手握着灵珠，躺在为自己准备的棺椁里，等待着死亡，也等待着未来的复生。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鬼镇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