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时间法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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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五初中的第五天，早晨。
顾灼昨晚睡得晚，早上醒的时候，裴错已经起了，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张纸写写画画。
顾灼抓了抓头，走去裴错对面坐下，问他：“你在写什么？”
裴错停下笔，白纸上端正的楷书字迹迅速变淡，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我的道具——未来之约，”裴错指尖触上白纸，白纸化成银色的光点，绕在指间一闪而逝，“我在用未来之约预知未来，现在已经找到最稳妥的通关捷径，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天，我们就能离开。”
这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哎，既然你能预知未来，那你肯定知道，你昨晚给我讲的故事有多糟糕吧？”
“嗯，”裴错弯了弯眼睛，“我想让你记住，人心远比你想象的邪恶。”
“所以你就以身作则？”
“很有效果，不是么？”裴错反问顾灼。
“没，”顾灼摇了摇头，怀疑道：“你是不是想继续昨天早上的话题？我是成年人，不是一个小孩，我懂得取舍。”
“我还以为你会说糖的问题，”裴错移开停留在顾灼脸上的目光，望向玻璃窗外碧绿的爬山虎：“我说了，就是想让你记住人心险恶。”
“糖？棒棒糖有什么问题？挺甜的，没问题啊，”顾灼想不出来不对，于是越发坚定了刚才的猜测。
裴错说的捷径，要等早自习之后，大家一起商议了再决定是否实施，现在最重要的是英语早自习跟读怪谈。
与起床的众人汇合后，孟雨拿出了魔镜：“魔镜魔镜告诉我，十五初中英语早自习跟读的怪谈，是不是恶作剧？”
魔镜果然任性，对于主人的询问，魔镜上丑丑的嘴说：“可爱的主人，看在你今天打扮得这么美丽的份上，我拒绝回答。”
在场众人：“……”
没办法，通关者只能亲身上阵。顾灼的身份是老师，英语早自习怪谈与他无关，他要去办公室忙工作。
昨天说于菁菁要回学校，顾灼觉得怎么着也要等上午才回，没想到于菁菁的妈妈这么积极，早自习才开始，就领着于菁菁找来了教师办公室。
于菁菁的妈妈于太太看着有三十多岁，身形微胖，皮肤很白，身上耳环、项链、手链一应俱全，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肩上搭着同色的披肩。
于菁菁跟在她妈妈身后，穿着淡粉色偏白的公主裙，长发规规矩矩地扎成双马尾，微微低着头。
于太太主要是跟严老师说话，内容无非是关于于菁菁的成绩、学习状态、几十天后的中考。
于太太人很强势，期间几乎一直都是她在说，严老师应声。至于于菁菁，除了被于太太问话，其余时候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约半个小时后，于太太暂时结束了跟严老师的对话，目光转向顾灼：“你就是菁菁的数学老师吧？”
顾灼点点头：“对，于菁菁同学数学成绩挺不错的。”
“但不是最好，”于太太目光转向身侧的于菁菁，口吻陡然严厉：“跳楼的那个刘芊芊，每次考试数学都是满分。一样的老师在教，你还比她多了补习老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都离满分差两三分？”
于菁菁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的：“对不起。”
于太太似乎想要发作，顾灼赶忙出声打断：“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稍微放松一些，也许下次就满分了呢？”
于太太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没再埋怨于菁菁。
严老师带于菁菁去教室，办公室只剩顾灼、于太太和于太太的保镖。
于太太坐姿端正，俨然一副办公室的上司姿态：“顾老师，说实话，你认为我们菁菁数学成绩怎么样？”
顾灼：“……”这个该问之前的顾老师。
看顾灼不回答，于太太微微一叹：“我知道，菁菁学习天赋一般，比不上刘芊芊。但是，我和她爸爸都不是普通人，作为我们的女儿，菁菁也不能普通，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顾灼摇头，直白问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是开心么？”
“人的追求不一样，”于太太拿起镶满宝石的手包，站了起来：“世界很复杂，跟贫穷比起来，开心算得了什么？”
说完，于太太在保镖的簇拥下，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等！”在于太太一只脚跨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顾灼叫住了她：“关于刘芊芊，你知道多少？”
“不用试探了，”于太太回过头，淡声道：“我不喜欢刘芊芊，但我更不喜欢当小人，菁菁也是。”
于太太走后，顾灼坐在办公桌前，思考着于太太话的真实性。
顾灼不了解于太太，不过对刘芊芊下手，她确实犯不着。至于于菁菁，在父母的重压下，她恨不恨总压自己一头的刘芊芊，这点很难说。
早自习下课，顾灼例行去操场，与大家汇合商议。
“我遇到跟读了，”孟雨举手示意道：“那东西在我耳朵后吹风，很凉，有血的腥气，不过没伤害我。”
“像恶作剧，”谢舟看了一眼孟雨：“别掉以轻心。”
“嗯，我明白，”孟雨点点头。
说完怪谈，顾灼示意众人看自己，讲出了裴错预知的捷径：“道具时间法术配合道具灵魂守护使用，一次性跨越五天，使用两次，最多两天，我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顾灼说完，众人又惊又喜，议论纷纷。
道具时间法术比黑暗学校通关者用的道具时钟要高级不少，在道具榜排名一千左右。
时间法术最经典的一次使用案例，是千年古林——当时两千人齐聚古林，看着石碑上的“千年”，精神几乎要崩溃。幸好当时有人的道具是时间法术，从跨越一天，到跨越一个月，一年，再到跨越一百年，花费了半个多月，一千余人顺利离开千年古林。
“千年古林世界，每一次跨越时间，都有人消失，”林芍从喜悦中回过神，犹豫着道。
谢舟对道具研究颇深，他思索了一番，道：“我认为可行，不过五天的跨度太大，三天怎么样？”
裴错：“五是最合适的数字。”
顾灼疑惑：“为什么？”
裴错：“我的道具可以预知未来。”
“预言书？”谢舟顿时有了兴趣，“道具榜排行八百二十九，是排行榜前一千的道具里唯一的一次性道具。我一直觉得它配不上自己的排名，直到杜帆凭借预言书力挽狂澜，奇迹般的通关双S级世界。没想到裴同学竟然也有预言书，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猜错了，不是预言书，”裴错抬起手，银色的光点绕着手指一闪而逝，“未来之约，不参与道具榜排行。”
“居然还有我没见过的道具，”谢舟兴趣大盛，伸手就想搭上裴错的肩膀：“来来来，给我说说你的未来之约……”
裴错一闪身避开谢舟的手：“道具而已，没什么可说的。”
眼看要跑题，顾灼立即伸手挡在两人中间：“别闹，正事要紧。”
“行吧，以后再说，”谢舟不甘心地把目光从裴错手上撕下来，组织办正事。
商量到最后，三十人同意投票决定是否使用时间法术。
“我是一个讲究公平的人，”谢舟清了清嗓子：“现在举手表决，不同意使用时间法术的人，举手！”
谢舟话音落下，没有一个人举手。
“嗯，全员同意使用时间法术，”谢舟满意地点了点头。
“哎，我不同意——”
“啧，你不同意什么？”谢舟不满地横了出声的人一眼，打断道：“投票已经结束了，你不同意，那就自己留下。”
那人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与时钟不同，时间法术不是加速世界，而是跨越时间，”裴错展开手掌，一只复古样式的怀表静静躺在他的掌心，怀表上的金色挂链绕在瓷白修长的手指间，像是一幅精心修饰的画，“注意，一旦身体承受不住，就用纸人替身抵挡。”
纸人替身是最受通关者欢迎的一次性道具，可以替主人抵挡一次伤害。如果单论抵挡伤害，它比不上替身木偶，但纸人替身有一个所以道具都比不上的优点——数量多，而且有通关者能制作纸人替身，这些通关者会将自己制作的纸人替身拿到死亡论坛进行售卖。
“可、可我没有纸人替身啊！”
有纸人替身的几人凑了凑，一共凑出十八张纸人替身，远不够三十个人用。
裴错看了一眼说没有纸人替身的人，没什么情绪地说：“时间法术不可逆，如果没有纸人替身抵挡伤害，一定会有人消失。”
闻言，那人十分紧张，仿佛消失的肯定会是自己：“你、你不是可以预知未来吗？你告诉我们谁会消失，把纸人替身给会消失的人，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裴错：“未来一直在变，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纸人替身不止三十张。”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时间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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