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社会（短篇）》烂文制造机

10、第十章

　　完成工作后关漫与贾丽丽告别，其潇洒挥手让她快滚，表示自己旷了这么久，也该去钓个凯子了。

　　“你想去哪里？”叶轻泽问。

　　关漫完全没有和异性约会的经验，“我……不知道。”

　　她都很少逛街，一般都是贾丽丽带着她到处跑，但都是什么猫系ＳＰＡ，按摩，化妆品之类的地方，似乎并不合适现在。

　　“既然如此，我来决定可以吗？”叶轻泽征求关漫的意见。

　　关漫大松一口气，“当然。”

　　叶轻泽沉默片刻，银湛湛的目光微沉：“其实我现在更加想早点回去，跟你在一起……”

　　关漫有成功被暗示到，笑容一僵。

　　此时一辆银蓝色悬浮车喷着焰蓝色尾灯从天上缓慢降落，开启车门后叶轻泽绅士的将她扶坐进去，戴着白色面具的他并不能让人看到表情，声音清淡说道：“不过，想到是和你约会，我也有着同样的期待。”

　　而且上级说没有约会和生活交集，只发生性关系叫做约＼炮，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这还是关漫第一次坐私人悬浮车，她平时只坐坐专线，低空飞行列班。叶轻泽坐在驾驶座位，她坐副驾上好奇的四处打量车内的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充满了后现代化设计，整体呈现一种深蓝的基调。有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儿引起她的注意，但她不敢乱动作，生怕自己表现的像乡巴佬一样。还是叶轻泽主动为她打开了面前的显示屏和小黑箱子，里面竟然全是零食饮品！

　　“你可以休息一会看电影，饿了就吃点东西，包装袋扔到你右下角的黑色小洞里，还要有一会才到。”叶轻泽坐在驾驶座上，并没有像专列司机那样懒懒散散的，而是专注前方，只偶尔侧头看她。

　　关漫从箱子里拿了瓶饮料，她在车内平稳到没有一丝颠簸，甚至打开的饮料液体没有一丝晃动，就好像她现在不是在天上飞，而是在一个静止的空间里。她通过可以透明化的车窗朝外看，看到自己正在高空区飞行，这里已经没有了专列慢车，全部是私人悬浮车在其中穿行，速度快得像一道道各色长虹。而叶轻泽驾驶的悬浮车正游刃有余的在复杂的街道，楼体和车流中穿梭，关漫看了一会这充满科幻大片感的场面后，悬浮车就急停在一栋大楼面前……身体并没有什么惯性发生。

　　太稳了，她有些惊讶的想，她坐号称最安全最平稳的安全慢车专列都没有这种体验，那还是智脑驾驶的。

　　下车后，关漫仰头望向面前这栋黑色圆柱楼体，如果说别的楼是高耸入云，那它简直是捅破天际！它一直向上延伸，远处已成一条黑色蔓延的长线，也还是望不到头。

　　叶轻泽在身份识别器上点了一下，悬浮车自行飞离。

　　然后很自然的开口说道：“这不是现在建造的，建造者是大浩劫时期的纯人类。他们为了拯救自己，创造了这栋太空电梯，我很叹服他们惊人的想象力，不过因为当时物资匮乏和技术问题而废弃，纯人类也就此灭亡。后来为了纪念纯人类的努力，我们将其称为人类长明天梯。我们将继承他们的意志，不论将来发生怎样的浩劫，人类永不灭亡。”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但是眼神明亮，充满信念，关漫莫名觉得可爱，而且这样说话的他再也没有那种让她感到不安的冷淡感，十分安心。

　　他牵起关漫的手往里走去，“这栋大楼里面我们将其改造，现在下端是生活区，中端是娱乐区，建设的纯人类博物馆就在这里。上端是封闭的科研区，穿过科研区顶层建造了军事防御网，打击范围包括整个太阳系可以到冥王星的距离，上面还有最先进的观测系统——揽天一号，它能观测到距离地球最近的仙女座星系中行星系里面陆地行星上的小石子，你想看吗？”

　　“听起来很厉害，不过这种地方对外开放？”关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不开放，不过我的专业有权限带伴侣进入，等我们结婚，再带你去。”

　　等我们结婚？

　　结婚……这个词，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关漫心里又有点惊恐地想到，不过如果他真的求婚，她很难不答应啊！

　　大门扫描体征后打开，叶轻泽和关漫进入这栋外表看起来黑乎乎很普通的圆柱形大楼。外表无华的大楼里竟然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地面是一片磨砂白，应该是考虑到穿裙子的女性，琳琅满目的店铺错落有致，每个店铺前的光子屏上布满了各种广告和打折信息。

　　叶轻泽走进来后，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好奇的侧目看，猫类天性，他们也许不是颜控，但是如果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眼前就非常想要一探究竟了。

　　比如这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奇怪家伙。

　　所以这个时代的面具舞会也是大受欢迎，参与其中的猫系人类就像开盲盒一样乐此不疲。

　　行走盲盒叶轻泽脚步略快的带着关漫直直往中间走，然后转到人少的一面，按了向上的电梯。

　　这个电梯也很有意思，就像是圆柱形大楼中间的同心圆，且有八个电梯门，门上有太极八卦的符号。

　　“电梯也是纯人类建造的，我们只是改变了乘坐权限。”

　　叶轻泽带她走的那道门需要身份识别器验证，应该是有什么条件限制，里面空无一人，关漫感觉到他因为人多而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他还是个社恐？关漫心想，有些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

　　电梯里面只有７０－１０８层的选项，按下１０１层，电梯很快上升，门打开后，里面的行人比刚才少了许多，不过从里面稀疏的店铺能看出来应该还是商业街，只是走在里面的人都低声交谈，因此十分安静。

　　“走吧。”叶轻泽带着关漫来到一个名叫上弦月的设计店铺，门口摆放了里有一些机械智能小玩意，引人注意，而店内则是各式身份识别器。

　　店主听到动静走出来，他看起来就是一个黑发黑眸气质儒雅的帅小伙，这个人显然认识叶轻泽，开口打招呼叫了声，“小叶子。”看到走在他身边的关漫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打量，“这是你女朋友？”

　　小叶子……关漫看了叶轻泽一眼。

　　“情侣款身份识别器。”叶轻泽对外人还是一副不愿多说话的模样。

　　“一如既往的冷淡。”店主叹息了一声，“你这样还能找到女朋友真是铁树开花。”转头看关漫问，“真亏你看得上他，你叫什么？”

　　关漫总感觉这店主有点怪，目光有种奇怪的……慈爱？

　　“我叫关漫。”

　　店主很快从背后的展示柜里拿了几款身份识别器，“最好的几款，都在这里了，看在关漫的分上，给你们打八折，来吧姑娘，你看中的他不会有意见。”

　　关漫的目光立刻被很有熟悉感的一款给吸引住了，她惊讶的发现这是她闲时上传到智网的一个脑洞，没想到被店主拿来设计成了情侣款身份识别器。

　　一款主色是黑白，男款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崽崽抱在嫩绿的竹子上面，配套耳钉是一颗黑色耳钉小熊猫头和一颗白色耳坠小圆球，看起来酷萌酷萌的。

　　而另一女款则是斜插却笔直的青翠竹群，竹群上挂着一只小熊猫玩耍，配套的耳钉是两颗绿色的小竹笋耳坠，看起来简直可爱极了。

　　“这个……”

　　店主见关漫一直在看这款，以为她喜欢，就说道：“这款我也很喜欢，这是这段时间的流行款，卖的相当火爆！现在也就仅剩这一对了，不过这并非我的原创，设计灵感来自于智网一个叫天地何漫漫的个人用户，前段时间我灵感枯竭朋友给我推荐的，从那里受到不少启示！而且她的所有ｉｄｅａｌ全部都是免费下载！”

　　店主一脸激动，他流露出羡慕的眼神，“这个人一定是非常有才华和想象力的设计师吧，不过从指间漏了些想法都够我们设计行业里的人做出不少好东西了！”

　　天地何漫漫……是她的智网ＩＤ。

　　“要是能结交这种大神，就好了。”

　　“我本想把利润提成全部送给大神，奈何大神开了屏蔽陌生汇款和拒交陌生好友，哎！可能油菜花的大神都是这样高不可攀，不为世俗所动吧！”店长远目。

　　叶轻泽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关漫，今天下午他看到她的智网ＩＤ了。

　　关漫：……我觉得你在夸大其词，而且我有证据！

　　只是随便发些脑洞而已，哪有那么夸张……额，还是不要自爆马甲让店主失望了，不过原来她早就可以一夜暴露只是因为屏蔽汇款而错失了吗？莫名心痛。

　　“怎么样，要拿这款吗？”

　　关漫闻言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

　　这款设计感太青春了，她一个上班族戴这个有点浮夸，虽然猫系社会并不看重上班仪态什么的。

　　但是小竹子小熊猫什么的……对她来说果然是有点羞耻的，等等，说起来……为什么会来买情侣识别器？关漫后知后觉的想，她就这样莫名被拐进来了？

　　她越发觉得叶轻泽和第一次见面简直判若两人……他，变得太会了！

　　向来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关漫，心里有些复杂，看了叶轻泽一眼，想了想买就买吧，反正她也准备换新的，等会ＡＡ好了。

　　于是看了几款后，她注意到放在角落很不起眼的一款身份识别器。男款是一只暗银主调，上面布满了颜色绚丽的星空碎钻，组成奇异的花纹，像文字，又有宛如叶脉般的细腻轮廓，而中间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整体上看起来有种星空负片的感觉。两只黑色耳钉简洁干净，挂在白色橡胶耳朵的耳骨上。

　　另一支女款色泽如皎皎月光，象牙白，镂空花纹设计，与黑色款的花纹正好契合，想来是可以和男款的花纹完美契合，两只象牙白耳坠包裹在流动银光之中，一只是月牙的形状，一只是满月的形状。

　　关漫看了就很喜欢，对她来说，有种莫名的意喻象征，看到这个她就能想到……叶轻泽。

　　老板反而怔神起来，“你喜欢这个？”

　　“嗯。”关漫点头。

　　老板似乎回忆起了以往：“好吧，这款名叫地月守护……是我，很久以前设计的。关于设计理念，想想地球和月亮的缘分吧，千万颗流星里只有月球被地球捕获，它是地球的唯一，而它也在亿万年间，用自己的身躯守护着地球生命的成长。多么奇妙的缘分，才能让它们相遇，你们说如果没有月亮，地球上还会有生命吗？这谁也说不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物和细节，往往至关重要……”

　　两人把旧的身份识别器数据传输好后走出店门，关漫觉得老板应该很有故事，他的表情是那么伤感忧郁，似在怀念故人。

　　不过问题是她直到看到情侣款身份识别器的特殊说明，才知道叶轻泽的小心机，情侣款的身份识别器自动绑定临时伴侣权，只有换身份识别器才可以解绑！

　　这家伙从来没有放弃过！但是关漫不愿承认的是，换上新识别器她的动作没一点迟疑，还可以说……很高兴。

　　“他就是喜欢神神叨叨的，说些别人不感兴趣的话，你不要理他。”　叶轻泽说道。

　　关漫扭头就看到他戴上的黑色耳钉，明明款式低调，但更是衬得他肌肤如冷雪，像在耳骨点缀了一颗艳丽的小痣。

　　关漫绝望的发现自己继颜控手控后可能还会……耳控？

　　明明他脸都没露！为什么还是能让她脸红心跳喜欢的不得了。

　　她想哭。

　　“那个，情侣身份识别器的钱……”想ＡＡ的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空气莫名变冷，叶轻泽打断说道：“关漫……”他低头看她，眼睛让她觉得自己掉进了某种灰色深渊，“你不要……”

　　惹怒我。

　　“让我伤心好不好。”

　　他语气变得莫名可怜。

　　于是接下来的话关漫就再也没有说出口。

　　他们又去日用商店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大多是叶轻泽要买的，他自己去前台说收货地址，为避免窥探他的隐私，她就没有上前去，所以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之后在博物馆游览时，关漫看到了很多纯人类的东西，古老的字画，电脑，书籍，一些让关漫感到熟悉怀念的东西。

　　展馆的时代跨度单位为五百年，游览了几个展馆后他们看到了照相馆。

　　照相馆有自助房，叶轻泽突然停下脚步对关漫说：“我们照张相。”

　　如果是今天上午刚出门的她绝对不会同意和他留下影像，保留一些以后可能会让她伤心的回忆，但她现在犹豫了，就被叶轻泽轻易拉进去。

　　犹豫的原因是他的行为，他的眼神，每一分每一秒都透露着一个信息。

　　我属于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关漫走进去后看到自己和叶轻泽在机器上的模样，又有些退缩，“我，不好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她不想照，就算叶轻泽不摘下面具，但是她知道他面具下的脸，和他一起照相依然让她感到，自卑。

　　她不想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但确实如此。

　　叶轻泽没有说话，他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给关漫戴上，上面还残存着他的温度，关漫隔着这层薄薄的面具，竟有了奇艺的安全感，仰头看到他年轻俊美的脸庞早就不再冰冷，他微扬嘴角，露出了如冰雪消融般的笑容，那双银灰色的眼眸里，只倒映她一人。

　　“没关系，这样就好。”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戴着白色面具的关漫和叶轻泽拍了一张照片。

　　“要再拍几张吗？”

　　……

　　隐隐的抽泣声从面具里出来，叶轻泽动了动耳朵，立刻停下传输数据的动作，惊愕又慌乱地说道：“你不喜欢就不拍了，照片也不要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强迫你，你不要……”哭。

　　关漫抬手拿下面具，紧紧拥抱住他：“轻泽，我喜欢你……其实我一开始，我想我可能只是喜欢你的脸，我还能克制自己，但是我现在已经不行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她心里惶恐，不安，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然后她听到从上方闷闷的传来一句话。

　　“我也喜欢你，关漫。”

　　“在那天，你映入我眼眸时。”

　　叶轻泽慢慢叙述。

　　第一次转身离去，是落荒而逃。

　　每一次擦肩而过，是目光偷觑。

　　他把自己光明的一面展现给关漫看，然后偷偷藏下那黑暗，并打算永远不让她看到。

　　他也害怕，甚至恐惧那一面的自己把她吓跑，就像第一次那样。

　　关漫从来没想过事实竟然是如此，原来巧遇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如果真心讨厌，怎么可能会再此相见。

　　关漫听了有些释然了。

　　那些喜欢别的女人，突然离开的猜想突然全都消散了。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她了。

　　他就是因为喜欢我，才跟随我，陪伴我，和我在一起的呀，关漫幸福满满地想。

　　关漫回家后，她看了眼沉默着戴着白色面具，一点儿离开的念头都没有的少年，提醒道，“我到家了。”

　　……

　　“很晚了，你不回去吗？”

　　叶轻泽语气淡定：“我耳机落你家里了，跟你上去拿。”

　　于是关漫看到家门口的快递。

　　关漫：……

　　他这一上去，一整晚就没下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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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去浪了，没更，今天这章对我的码字速度来说……还挺肥的？
另外……没有存稿了，应该还有两三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