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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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三十年，徐康晨知道自己早已过了遇到心动的人心脏会小鹿乱撞的年纪。可是，当她一不小心撞进了季心露的那双清澈明眸里时，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徐康晨常年混迹名利场，自诩阅人无数，身边佳人如云。但是在今天见到季心露之后，她突然觉得，她之前所见过的所有美人都黯然失色。
季心露面容姣好，皮肤吹弹可破，若不是秦之欣提前告知过自己这是她从高中开始就相伴左右的好友，徐康晨可能会误以为季心露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
最令徐康晨好奇的，是季心露那双丹凤眼。她的眼睛深不见底，好像盛满了数不尽的心事，总是透露着疏离和淡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距离感。但偏偏，就是这种距离感，吸引到了徐康晨。
藏匿于人间的一抹不可多得的绝色。
当季心露那双清澈却疏离的眼睛望向自己时，徐康晨脑海里只回荡着这句话。
“进来坐。”季心露把教室门打开，朝徐康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听到开门声后，徐康晨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对自己礼貌微笑的季心露，为自己刚才的走神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她尴尬的笑笑，略有歉意：“季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占用了您的休息时间。”
季心露抬手摸了摸徐康阳的头，眼底也盈上了少有的暖意，声音不自觉放轻柔：“没关系，我很喜欢小阳，他是个好苗子，值得好好栽培。”
徐康晨刚想说些什么，季心露的手机响了，于是她适时保持了沉默。
“露露，今天中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就在你画室楼下呢！”电话那头的女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传来。
季心露先是不好意思的朝徐康晨笑了一下，然后背过身稍微压低声音继续说：“可以，我下午没课了，那你直接上来吧，我马上锁门。”
徐康晨猜到了来电主人应该是秦之欣。虽然自己和秦之欣之间也有一层上下级关系，但毕竟自己和季心露不熟，如此冒昧插入秦季二人的私人约会属实不妥。所以，见季心露有约在身，她便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辞。
季心露自然也不作挽留，把门锁好后和徐康晨姐弟一同站在楼道间等电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
电梯门开后，一个留着利落齐耳短发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徐季二人时先是一愣，再低头看到徐康阳，心下了然。
“晨姐，怎么这个点还在画室啊？”秦之欣笑着跟徐康晨打了个招呼，有些不解道。据她所知，季心露的画室早就应该下课了。
“小阳今天第一次上课，基础有些薄弱，刚刚季老师给小阳指导了一会儿画画，所以耽搁了点时间。现在准备回家了。”徐康晨笑笑，望向季心露的眼神充满谢意。
秦之欣微颦秀眉，抬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都快一点了，估计小弟都饿坏了吧？要不这样吧，晨姐，我们既然也都互相认识了，不如今天就一起吃个午饭吧。”
徐康晨以自己父母已经在家做好饭为理由，婉拒了秦之欣的盛情邀请。笑称自己还欠秦之欣帮小阳找到一位好老师的这一份大人情，来日方长，下次提前约好，一定会请秦季二人吃饭。
寒暄片刻，徐康晨带着徐康阳离开了。
......
“晨姐这人，就是心多，她估计觉得和你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贸然和你吃这顿饭挺尴尬的。真是的，人和人之间是怎么熟悉起来的？不就是吃顿饭唠家常吗，唠着唠着不就熟了吗......”目送徐康晨驱车离去后，秦之欣摇了摇头，啧啧道。
季心露眼帘微垂，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秦之欣，神色莫辨。
她和秦之欣认识十二年，还是第一次见性格泼辣的她在私下也会唤某人一声“姐”。当时大学刚毕业后秦之欣在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实习，当时的顶头上司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可是为了那几斗米的薪水，秦之欣不得不笑脸相迎，但是私下总是和季心露把那个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在看到秦之欣如此尊敬的称呼她的老板，季心露感到非常稀奇。
“徐康晨是你的老板？”季心露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秦之欣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对啊，我的顶头上司。跟你提过的，就那个拼命三娘。”
闻言，季心露在记忆中搜寻片刻。模糊记起，好像之前秦之欣是跟自己吐槽过她现在待的传媒公司的老板，经常给她们安排突如其来的加班工作。想到这里，季心露更是好奇的挑了挑眉，问道：“哦？既然不喜欢她，你还叫她晨姐啊？”
秦之欣启动了发动机，调整后视镜，然后笑着回答：“那是过去的事儿了。徐康晨人很好的，帮过我一个很大的忙，等回头有空我细细跟你讲。我们今天中午在家吃吧，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季心露抬手看了看时间，才不过下午一点一刻，来得及去菜市场买菜，于是她应允下来。
“露露，你知道吗，我真的老馋你做的糖醋排骨了......可是沈司微那个王八蛋之前总因为你做菜给我吃发脾气，烦死了都......”
“哈哈哈，今天你随便点菜，管够！”
……
两个人提着一大袋子新鲜蔬菜到家后，迅速分工合作，秦之欣打下手、洗菜、准备调味品 ，季心露则是切菜、刷锅、掌勺，两个人分工明确，不出一个小时，三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便应桌而上。
秦之欣洗干净手出来，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香味四溢的两菜一汤，心情都变好了。
“快来吃饭吧，你心心念念的糖醋排骨。”季心露把米饭盛好放到秦之欣面前，微笑着招呼。
秦之欣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排骨就放进嘴里，浓郁的酸甜味伴随着咸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口腔里，排骨肉质紧实，很有嚼劲。这一块下去，秦之欣感觉自己疲惫的心都得到了缓解。
“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秦之欣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都不顺畅了还要继续夸赞。
“就你嘴贫！还小时候的味道？那你给我叫声阿姨听听？”季心露听到秦之欣这句玩笑，也被逗乐了。
两个人打开了话匣子，餐厅里一片其乐融融。这个冰冷的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气氛了，季心露一个恍惚，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和沈司微在餐桌上的那些美好的场景——
“老婆，我想吃红烧茄子。”沈司微悄悄从正在洗菜的季心露背后搂了上去，在她瓷白的脖颈后方印上一个吻。
“好，我给你做。”季心露被沈司微弄的脖子有些痒，下意识的往前侧了一下，“别闹，洗菜呢！快去外面等着吧。”
“好嘛好嘛，你就是嫌弃人家什么都不会。”沈司微佯装生气，小巧的鼻头皱出了细细的纹。
季心露回头在她鼻尖上吻了一下，然后就把沈司微推出了厨房。
……
季心露还记得，那天是她们在一起七周年纪念日，沈司微下班后在蛋糕店买了一块小蛋糕，然后两个人挤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吃着季心露亲手炒的小菜，然后双手合十许了愿，最后又一起吹灭了蜡烛——
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
“吱——啪”是门锁活动的声音。
季心露的听力极好，她立马伸手制止了秦之欣的喧哗，支起耳朵听，发现不是自己的幻听后，脸色一变，暗想不好——沈司微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秦之欣虽然大大咧咧，但毕竟在传媒场里混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绝。她听到了门锁响动的声音，又看到季心露脸色突变，差不多明白了过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盛满笑意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终于让自己碰着沈司微这个王八蛋了。
门开后，沈司微拖着疲惫的身体进门靠在墙上，紧闭着双眼。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家里有人，直到看到摆在门口的两双鞋子，她才后知后觉季心露在家，并且……不只有季心露一个人在家。
并且，她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沈司微瞬间警惕起来。据她对季心露的了解，真的很少会带朋友们回家，连她最好的闺蜜秦之欣，来家里做客的次数都少之又少。莫非……沈司微的拳头不动声色的紧握起来。她不敢深想，因为触手可及的那个答案，让她整颗心都发毛了。
她蹑手蹑脚的换了鞋，不想打草惊蛇。然后迅速出了玄关，想要打季心露一个措手不及捉J，结果就看到季心露和秦之欣正在餐厅吃午饭。一时间，沈司微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有些暗暗懊恼自己刚才内心的阴暗，然后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
“阿欣来做客了？”
看到沈司微那张虚伪又令人反胃的脸，秦之欣觉得自己面前可口的糖醋排骨瞬间索然无味起来。
“沈司微，别这么假惺惺行吗？怪让人恶心的。”秦之欣冷哼一声，一边扒拉着手里的米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嘲讽道。
面对昔日老友的嘲讽，沈司微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冰刀般的眼神剜向一样淡定自若的季心露，不过季心露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之欣，好歹认识这么多年，说话留点面子。”沈司微也收起了笑容，旁若无人的拉开餐椅坐在季心露身边，仿佛在向秦之欣宣告着主权——她才是这座房子的主人。
秦之欣听着都觉得可笑：“沈司微，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干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
沈司微自然明白秦之欣在说什么，她不明白，一向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原则的季心露，为什么会把这些隐私的事情全部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一个外人。要知道，过去她们二人吵架，季心露都不愿意跟朋友们倾诉，因为她不想麻烦别人，同时也不想把自己的隐私给别人当做笑料。
其实，是沈司微忘了，根本不需要季心露跟秦之欣说些什么，因为那天在商场，秦之欣目睹了一切。
“这段时间，我先去阿欣那边住一段时间。”终于，一直未开口的季心露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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