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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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我后面。”这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高大男人有着不同于东方人的削瘦面孔，目测身高也远远高过五岛理绘，他一边应付着身前不断攻击的咒灵一边安排五岛理绘避开他和咒灵的攻击范围，看上去还游刃有余。
甚至还在战斗的间隙中还察看了一眼在地上装死的兔子玩偶，嘱咐五岛理绘也同样要注意离那个兔子玩偶远一点。
五岛理绘沉默地藏在角落里点了点头，从她开始拥有咒力以后，另一个世界才逐渐在她面前揭开神秘的面纱。如果说当时遇见五条时她是不自觉警戒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他带来的危机感甚至远远高过眼前这个她无力敌及的西装男。
“无论怎样的对手，我的术式都能强行制造弱点。”西装男闲庭信步一般躲开了咒灵的连续攻击，“将对象的长度分段……”
五岛理绘疑惑地皱了皱眉，开始她还以为是在跟她说明情况，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显然并不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才把自己的能力如实相告的。
那就是他提到的“术式”的启动或是增强的前提跟“坦白”之类的条件有联系吗？
这样涉及到咒术师能力本质的部分，果然是普通私家侦探没办法挖到的内容。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发动前提，到底是仅针对一部分高强的术式，还是咒术界的普遍存在的规定。
原本来势汹汹的咒灵被西装男接二连三在身上打下重击，越发震怒，似乎没有想到在它眼中向来看作食物的人类竟然不仅打扰了自己的进食，还伤害了自己。
那双贪婪的眼睛中逐渐露出了一丝犹豫，始终看不见胜利可能的咒灵，终于也开始有些畏缩。咒灵疯狂打转的两双眼睛越过了面前的西装男，最终将视线锁定了躲在角落的五岛理绘。
那边还有美味的食物……补充能量的食物，还有……完美的作品。
咒灵看起来像是被逼到了末路一般发狂，像是要跟西装男搏命一击，却在靠近他的时候狡猾地假装落空，顺势飞向了他的身后。
就在咒灵即将得逞之前，西装男身上瞬间燃起了幽蓝色的咒力，他俯身摆出了击打的姿势，蓄势了真正能够致命的一击，咒灵维持着逃跑的姿态却不能再行动分毫，不甘心地被斩落在五岛理绘面前。
三名女高中生连续受害案件的罪魁祸首终于在此伏诛。
“劳烦解释一下这个兔子玩偶吗？”西装男并未将手上的刀具收起，仍旧站在原地戒备地望向五岛理绘，脸上的黑色眼镜挡住了他的神情，“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
不用多说，五岛理绘立刻意识到这个人，在战斗之余甚至注意到了她的纰漏。
但那又怎么样呢？
知道无需再伪装害怕的模样，五岛理绘从雕像后缓缓站起，拍了拍沾灰的百褶裙，她那双黑沉沉的漂亮眼睛清晰倒映着面前人持刀的景象，反客为主地向七海建人提问：“是我的玩偶，有什么问题吗？”
“疑似三级咒灵。”七海建人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了十八点四十分，叹了口气，“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为什么一个三级咒灵会帮你抵挡二级咒灵的攻击？”
“也许是……因为我不想死在这里。”五岛理绘走向兔子玩偶，小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回绕在寂静无人的美术馆内，最后停在了兔子玩偶身前。
“不管它是什么，它都听到我的愿望了吧。”
“……”
“我基本了解情况了，只不过需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七海建人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给在外等待的辅助监督，“咒灵已经解决，但是有些小问题……嗯，麻烦送我们到咒术高专。”
“走吧。”
蹲下抱起了地上的兔子玩偶，五岛理绘安静跟在七海建人身后，却不知为何让他忽然想到了前两天五条悟把虎杖悠仁摆拜托给他出任务时的场景。
这两个人，可真是两个极端。
戴着平框眼镜的辅助监督和五岛理绘到目前为止见过的几个咒术师都截然不同，甚至就像人群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上班族，他沉默开车到两人面前，为两人打开了后座车门。
开往咒术高专的一路上，车中都无人出声。七海建人将咒具收起，但五岛理绘的危机感却始终没有消失。
假如她在车上有任何异动，刚才击杀咒灵的刀具恐怕都会立马对准她。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五岛理绘干脆就双手抱着兔子玩偶，怀中兔子玩偶歪歪扭扭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就这么在车里闭目养神了起来。
她高估了咒术界，却也低估了咒术界。
眼前还只是个小麻烦，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五岛理绘在脑海中重新思索全盘计划——“兔子”这边基本没有问题，她提前用记事本封存了“兔子”的本体以及大部分的咒力。
眼下她携带着进入咒术高专的兔子玩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毛绒玩具加上一部分“兔子”的咒力做出来的半成品而已。
就算原计划失败，咒术高专决定销毁兔子玩偶，也对她和记事本没有太大损失，“兔子”是怪谈收集而来的负面情绪的合体，只要怪谈还在流传，“幸运的兔子玩偶”就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敏锐地感受到车子的悄无声息地停下，五岛理绘睁开了没有丝毫困意的双眼。彷佛是注定一般，当七海建人回头时就看见沉入阴影中的五岛理绘，车窗外的明亮灯光似乎都照不亮她。
只是凑巧罢了，七海建人挥去了脑海中多余的想法。无需辅助监督的带领，七海建人率先引导着五岛理绘向建立在东京郊外，如同定格在旧日时光里的日式建筑群内走去。
“太慢了。”屋内传来低沉的男声，七海建人不为所动，反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二十点零五分，我的下班时间应该是一小时之前。剩余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不留下来一起吗？”
“容我拒绝，加班就是狗屎。”
七海建人就这么干脆地离开了，只留下五岛理绘留在空荡荡的大厅。
“我是夜蛾正道，咒术高专的校长。”在屋内也没摘下黑色墨镜的中年男人手上动作不停，继续雕刻着手里的玩偶，“可以告诉我你手上玩偶的来历吗？”
“最近，大家都说娃娃机里的兔子玩偶可以带来幸运。我想做的事碰巧也在我本身的能力范围之外，于是我就去碰了碰运气，没想那么多就带它回家了。”
五岛理绘凝视着他身后的各异玩偶，疑惑地问：“你后面……也是一样的吗？”
“本质相同。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对咒术界知道多少？”
“不多，你们的保密工作相当完善，我只知道是你们带走了悠仁。”
“根据辅助监督的报告，你可以操纵这个咒灵是吗？”
“我也不能确定。”
“大致了解了。”夜蛾正道抬头看向五岛理绘，手边的毛绒熊毫无预兆地冲向她，举起的拳头甚至带起了风声，击向站在原地不动的五岛理绘。
一直像个普通玩具一样被抱在怀里的兔子玩偶终于又展露出了它非人的一面，轻易挣脱了五岛理绘的怀抱，扬着歪歪扭扭的邪恶微笑，黑色的利爪挡下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攻击，无机质的玻璃珠眼球里泛起了散不开的猩红。
“这里是咒术高专，你可以来学习诅咒和拔除诅咒的方法。”毛绒熊没有恋战，退回了夜蛾正道的身后，“你具有操纵咒灵的天赋，但要加上半年的考察期才决定你是否可以入学。”
“好。”五岛理绘没有追问为什么要给她加上这样意义不明的考察期。事实上，能在咒术高专留下就已经是她计划中的理想结果了。
……
“上次见到她，还是一个普通人吗？五条。”
“没错，就连我也对她的变化，非常……非常好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