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秋》肥咩咩的兔子

5、失忆

　　这些日子顾砚洐更粘着顾慕鹤了，连下山修炼也要缠着顾慕鹤一起去，“美人道长，我们此次…”话未说完就被清门山一弟子打断，“慕鹤道长，掌门有事找您。”想必这个弟子一定是听见那句“美人道长”了，顾慕鹤点了点头，知道苏清涏已经发现自己和顾砚洐的关系了，此时找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顾慕鹤连着将顾砚洐推进屋内，用内力封住了屋舍，顾砚洐此时也明白了苏清涏找顾慕鹤所为何事，用力敲打着门，“师父让我出去，我和你一起去。”顾慕鹤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师父的性子，更害怕师父伤害了顾砚洐，见顾慕鹤没有回答，顾砚洐更是焦急，“顾慕鹤！”这是顾砚洐第一次直呼自己名讳，知道顾砚洐决心与自己一起承担，“阿砚，你去找十九。”说完便解了封印，跟弟子一同前往婞（xing四声：刚正不阿）直殿。
　　顾砚洐此时已失了神，害怕顾慕鹤因为自己承受这本不该承受的一切，跌跌撞撞找到在打坐的十九苏慕卿，“十九师叔，快救救我师父，阿砚给您磕头了。”苏慕卿没见过这般的顾砚洐，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顾砚洐，他其实知道顾慕鹤和顾砚洐互相喜欢，师兄弟们都看得出来，师父苏清涏又何尝看不出来呢？顾砚洐坚持不肯起，“十九师叔一刻不答应阿砚，阿砚就一刻不起来！”苏慕卿摇了摇头，“怕了你了阿砚，我答应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婞直殿。”顾砚洐见苏慕卿同意了便摇摇晃晃起了身，快步走向婞直殿去。

　　此时婞直殿上只有寥寥数人，苏清涏、苏沁妤、苏淮三人，想必是苏清涏不想将这丑事公之于众，只喊了几人，清门弟子将苏慕鹤带到后，也退下了，自己只是旁门弟子，无权听这些。
　　“二十三，你可知错？”苏清涏一声呵斥就直直让顾慕鹤跪在了地上，“徒儿———不知。”听到这句话苏清涏更是火冒三丈，直接用内力将顾慕鹤压在了地上，“不知错就给我想到知错！”这清门规矩不允许有情情爱爱，顾慕鹤作为未来掌门，怎么知错犯错？一定是顾砚洐那厮，毁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徒儿不懂，徒儿只是遇见一人，不论性别，寻心而走，何来错？”顾慕鹤被内里压的喘不过气，硬是咬牙回了苏清涏的话，他虽不是破不了这内力，苏清涏没用几成功夫，只是心中有气，顾慕鹤便受着，等苏清涏气消了就好了。

　　“师父！”顾慕鹤躺在地上牙里渗着血，顾砚洐刚到就看见自己心尖的人儿这般憔悴，连忙跪在地上乞求师祖，“师祖，阿砚错了，阿砚知错，你不要怪师父，和师父无关，都是阿砚一厢情愿。”苏清涏拜了拜手，消除了顾慕鹤身上的压力，顾慕鹤这时才得以喘息，苏慕卿见状连忙把顾慕鹤拉到苏沁妤那，恳请师姐救治一下顾慕鹤，看到这样的顾慕鹤，苏沁妤自己也十分不忍，她和苏慕卿一样，不敢劝说师父，规矩便是规矩，纵然是这么多师兄弟为顾慕鹤掩盖，也逃脱不了苏清涏的火眼金睛。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请二十三刺死你吧，让清门上下弟子都以你为忌。”苏清涏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师父会这样，苏淮连忙挡在顾砚洐身前，“师祖，万万不可啊，顾砚洐是我清门山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杀了他，恐怕不妥。”在旁边的苏慕卿和苏沁妤连忙附和，“是啊师父，这不妥。”顾慕鹤缓了缓神，“师父，徒儿爱他，不只是他一厢情愿。”顾砚洐想阻止顾慕鹤，却没拦得住，“徒儿甘愿受罚！”看着这样的顾慕鹤，苏清涏也是拿自己徒弟没办法了，“顾慕鹤婞直柱九十九鞭，顾砚洐看着抽完九十九鞭再打下清门山，除去清门山所有记忆。”这是苏清涏最后的退让了，顾慕鹤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慕卿拦着了，只好点了点头。

　　婞直柱上，顾慕鹤被牢牢捆住，苏清涏亲自执鞭，顾砚洐跪在顾慕鹤正前方，“二十三，休要责怪为师。”一下两下三下……顾慕鹤虽然疼，却咬紧牙关，身上早已渗出了血，冷汗止不住从额头滑落，看着这样的顾慕鹤，顾砚洐内心痛苦不已，眼泪不停的从脸颊流过，这是顾砚洐第一次流泪，为所爱之人流泪。
　　打完九十九鞭顾慕鹤人也快不行了，泪水已经模糊了顾砚洐的双眼，朦胧中看见被放下来的师父，匍匐着朝顾慕鹤爬去，最后一刻牵住了顾慕鹤的手，“苏沁妤，给你的师弟带走，苏慕卿，除去顾砚洐所有记忆！”苏清涏看着这二人，也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但规矩便是规矩，他作为掌门，不得不这样。“师父，可否让苏淮陪着顾砚洐一起。”苏清涏点了点头，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苏淮听见自己师父这么说，连忙收拾起自己和顾砚洐的行李。苏清涏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去了。
　　苏慕卿对顾砚洐其实也是有爱意的，只不过掩藏了自己，他只要顾砚洐能过得好，在消除记忆的时候，留下了顾砚洐内心最美好的时光，和孩童的那三年，苏慕卿即没有违反师父的旨意，也没有让顾砚洐什么也不记得，这是对顾砚洐最好的方式了。
　　“阿淮，照顾好阿砚，随时和我们用通灵阵联系！帮助阿砚找回记忆。”苏淮点点头，抱着汤汤扶着顾砚洐，“徒儿谨记。”

　　清门山下，一件客舍内，“额…我这是在哪？”顾砚洐环顾了四周，只看见一个男子坐在另一张床上打坐，听见了动静连忙睁眼起身，“阿砚，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适？”苏淮摸了摸顾砚洐的额头，没有再发烧了，便舒了一口气，“你是谁？”顾砚洐虽然没了记忆，却十分警惕，“我是你哥苏淮，我们一直在行侠仗义，只不过刚刚和一恶鬼决战时你受了重伤，郎中说你可能会失忆，没想到是真的。”顾砚洐放送了紧绷的身子，“原来是这样，淮哥，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叫什么？我会武功吗？”苏淮点了点头“你叫顾砚洐，我们同母异父，父母被恶鬼杀害了，只有你我二人还在。”苏淮叹了口气，仿佛一切都是真的，顾砚洐抱了抱苏淮，“哥哥我想找回记忆。”“那哥哥就先从武功带你一点点找回记忆吧，等你武功恢复，我们再一起铲出恶鬼。”顾砚洐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在沉睡的时候梦中一直有一人陪着他，这感觉熟悉而又美好，但就是不知道是谁，仔细深想却又十分头疼，权衡之中还是决定相信眼前这个哥哥，但没有把心中的疑虑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