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堕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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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正文
告假三天，昨天买房买奴隶也不过一天时间，睡在新买老破屋，蚊子可是太多了，折腾了玉北馐好久没睡着。
看着额头的红包，被叮了多少回，玉北馐估摸着还是买一些便宜的艾草熏一熏，驱虫，蚊子在夏天咬人厉害。
打开门，愣住了，跟前站着端着木桶水，蔡夫人的容颜虽有刺字，却仍能看出保养的极好，年岁不超过三十五，手指细长，青白色的皮肤因为被殴打过。
“梅公子，奴伺候您洗漱？”
曾经养尊处优，知道当仆人要早起伺候主人洗漱，蔡夫人不想挨打，认命，少挨欺负。
乌发盘着后脑勺，一根木棍紧着，抛开刺字，蔡嫣玥的容貌秀丽可人，丰韵细腰，声也是好听的紧，温润尔雅，富贵的气质，发卖钱大抵是管家的夫人。
“不必伺候我，你打扫院落即可。中午会有人来修葺，让哑巴养好伤，我会安排他干什么活。”
自己打水洗脸，拒绝享受这些所谓的封建压迫，玉北馐自顾自地收拾，在蔡夫人惊讶后喜极而泣的感谢声，匆匆忙忙出了门。
兜里还有钱，去东市买了新衣裳，想了想蔡夫人和赫爻的身高，估摸着买了几身衣服打包，去请了南陈巷的大夫，顺便回屋路上买了早饭，和最重要的艾草薰香。
岣嵝的身姿，陈大夫挎着药箱，碎步紧跟玉北馐踏入屋子，恰好，老杨头带的干活人修着屋瓦，铲草的，刷墙的，刷漆的，木工师傅，噼噼啪啪的干活。
“唉，梅小弟，你咋就那么好心肠，”咬着烟管吐气，盘腿坐着门槛，他招呼着一旁等消息的梅雪逝，阴阳怪气地吧咂嘴，“年轻人果然赚大钱，奴隶买了好几个，婆娘老一点却还是别致的。”
搭脉，听诊，望闻问切，陈大夫没有因为少年右脸上烙印奴而有轻慢，仔细瞧双手，和双腿，他恍然大悟，已经了解十足。
踩着青草泥巴院里，收回诊器，陈大夫摸了摸胡须，他纠结几句措辞，想了想梅雪逝的身份，开口劝。
“小兄弟，这奴隶被挑脚筋，断手骨，毒哑了嗓子，拔了舌头，要是想治好，银钱不止二三十两……”
一般来说，奴隶健康，才能给买主创造价值，梅雪逝的屋子还在装修，恐怕身上的钱没多少，给奴隶请大夫，估摸着是年轻人心善，不值得大费娶老婆的银钱。
二三十两，呵巨款，吓了老杨头到喝彩，蹲着门槛石，哼哧怪笑，他看世道人心多久，这么一大笔钱，取个老婆不香吗，治好了残废奴隶何必呢。
陈大夫的话，在理，他好心劝梅雪逝不要花冤枉钱。
前年，东皇国最丰饶的灵台州灾害，颗粒无收，冬天还大雪封山，保不齐日子过得更差。年轻人留些钱傍身，好过救个废掉了的奴隶。
本就关心儿子情况，蔡嫣玥心急如焚，她不过是奴隶，如何能劝主子花大价钱治病，不把儿子丢出门饿死就是大善人了。
急得泪眼朦胧，她的丈夫和长子早就杀头，小儿子还被这样废掉，她也没法子，低着头憋着气，最终还是爱儿子胜过挨打挨骂的恐惧。
站在梅雪逝后面，伸手试图捻衣角，蔡嫣玥的动作，这已经是最大程度表达自己的哀求，虽然一字未吐，可抽泣的哭腔，还是引得陈大夫无声。
“没事。咱的钱不紧缺，大夫尽全力看着治好。”
付了看诊的钱，玉北馐转身握着蔡嫣玥的手，安慰似的点点头，他死的时候，年龄比她还要大，没有当过母亲，却理解母亲的伟大和辛苦。
敲了敲烟杆，暗自不屑，老杨头只是心里骂梅雪逝是个烂好人，不想说话，跑到楼梯，开始聊着天，讲午饭喝酒哪里吃。
得这句话，陈大夫瞧了瞧蔡嫣玥，又想了想柴房里头发烧的哑巴少年，暗想，评价了好人多的说辞，开启了纸笔，写了药方。
送大夫走了，玉北馐才重新意识到自己刚才握着别人的手，好像是轻浮，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刚才不应该牵，那样是登徒子做的。
“蔡——”没说完，玉北馐就听见蔡嫣玥的感谢。
“您的大恩，奴晚上会报答。”拂身拘礼，脸色娇羞，但她别无选择，本来便是奴隶，暖床又如何，既然能给儿子治病，她豁出去了。
理解好像有点歪了？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反正他没那个意思，蔡嫣玥会知道的。
铲草，洒扫庭除，蜘蛛网消灭，屋顶的瓦全部整齐划一摆好，添置了被褥，衣柜，凳椅，厨具，衣服，棉被，恭桶，米粮，钥匙门锁，零零碎碎。
出乎意外，三天搞定了。
请了修葺的师傅喝酒吃饭，意思意思，他们就离开了梅宅。
每天晚上，蔡夫人总是积极的来主屋，脱衣，爬到床头，准备好伺候玉北馐。
赶又赶不走，说也说不通，叹气，玉北馐闭眼不看，只能合着被子睡在炕上，不理会蔡嫣玥的挑逗，安安静静地睡觉。
很不爽自己，早起的时候，玉北馐能感受到，哑巴少年对自己的厌恶视线。
哪怕双手夹着木板，脚踝骨缠上绷带，一股中药味道，恶狠狠的目光，赫爻貌似想冲过来咬掉他的头。当然，他现在不可能做到。
“我没动你母亲。”玉北馐无愧于心，回视，淡漠地解惑。
怀疑的楞了，赫爻不可置信，似乎求证望着往水井打桶的母亲。
意识到视线和话题，蔡嫣玥很自觉安抚儿子，很认真的摇摇头，表示玉北馐并没有馋她身子。
“哼唧。”不用说，他在满意的表达自己想法。
就算他父亲兄长死了，发卖为奴，这不意味着自己愿意眼睁睁看着母亲委身于平头老百姓，只是为了治疗自己，付出贞洁。
想到什么，赫爻咬着扫把头，在泥巴地上开始写字，示意玉北馐看。
“你要赎身？”
点头。
发卖这些天苦难日子，赫爻很自信的点头，回想起他小时候，曾经拿家里的珍玩宝贝埋在西荣国闽都的一个猎场，只要他能健康站起来，回西荣国挖出来，卖钱之后，肯定能赎身几百回了。
要不是看着玉北馐良心，是个好人，他肯定等自己身体好了，重新修武功，杀了奴隶主带母亲逃回西荣国。
有盼头的日子，过得那是好。
可惜，赫爻想当然了。
“你不知道，发卖的奴隶，是不能回本国的嘛？”
玉北馐无情的刺破了少年的幻想，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想法，总能猜个七七八八，回本国找熟人救自己之类，但是规定是死的。
小少年茫然的呆坐地上，泥巴沾着棉布麻裤，他愣了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怕玉北馐骗人，回头张望母亲，似乎想得到确定的答案。
打完水，浇满了水缸，蔡嫣玥双手红彤彤的勒疼，听见玉北馐这样说出规矩，想来明白自己的儿子要回国。
“儿啊，发卖的奴隶，永远不能回国，发现即格杀勿论。”
知道自己金贵的儿子在幻想什么，蔡嫣玥摇摇头，摸摸儿子脑袋，清醒地打碎美梦，拉回现实。
斟茶，又拿着空茶壶去水缸旁，烧水，添柴火。
其实，玉北馐只是拿他们两个发展自己前世没做到人情试验。在左邻右坊看来，对个奴隶那么好，简直不要太傻。
至少，玉北馐并没有暴露秘密，将灵泉喂赫爻直接治愈伤势，而是最普通的花钱好吃好喝的养着，比起养儿子，他更像驯服一只凶巴巴的恶犬做宠物罢了。
嘛，还是有成就感的。
摸着赫爻不躲开的脑袋瓜，玉北馐蛮好玩地揉捏，回想起前世远亲表侄女的儿子兜兜，乖可爱的，奶凶奶凶，顺服之后，怎么欺负都只是哼唧唧歪歪呲牙。
吃完早点，喝口热茶，估摸着时间，玉北馐回了菜馆，找到柳掌柜的，销假，回后院利索地开始了扫马厩的马夫生活。
菜馆的生意火爆，因为新品糕点特别下火，味道独特，客人络绎不绝。
中午吃饭，柳山和王磨齐三靠近，端着碗面，坐着玉北馐附近，边吃边聊，他们实在七拐八拐，开口问。
“嘿，听说你买院子，还有买了娼奴，怎么样，那口子钻得爽不爽～”
抹唇笑得下流，柳山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看样子经常去勾栏混，尝了不少脂粉香软。
唆了一口面，满嘴油花，柳山不要脸的盘算着，猥琐地问着娼奴床上功夫是不是很了得，挤眉弄眼，污秽的言语形容比较青楼的妓女。
完全不想搭理，咬着馒头，无视他们三个店小二的打趣。
齐三没钱讨老婆，瞧见过分红那天的银钱，他紧巴巴说，“梅兄弟，我都老大不小了，想讨个婆娘，就西街村那个吴婆娘，她娘亲要彩礼二十两，才肯嫁自己的黄花闺女，要不您借我点钱用个急！”
“就二十两，你可跟俺到柳掌柜的说，以后工钱一半都给你，我会还，生了大胖小子长大了也给你还。”
说到借钱，他鼓着胸膛，似乎是拿出喜欢吴秒的勇气，他想娶她回家去，奈何本钱不够，只好冲着有本事的梅雪逝嚷嚷。
没钱，说得谁不是呢。
娶老婆，王磨翻白眼，倒是嘲讽，不敢相信齐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转向梅雪逝好言提醒，“梅兄弟，你可别借，穷鬼娶啥媳妇，生了孩子也是穷鬼，连媳妇本都出不起，怎么的，单着光棍吧！”
“你个狗皮膏药，王磨，你为什么老是坏我娶媳妇的事，你爹娘有钱给你娶媳妇，我可没有！”
齐三撂碗，不干了，他怎么处处被王磨针对，不爽的怨气起来了。
还别说，有底气，年轻人就是争强好胜，王磨叉腰，更是没好气的说，指着齐三的鼻子就是骂。
“我呸，吴秒长得多水灵，没钱你就干看着惦记啥，娶她回家，你就只能让她吃苦熬日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穷酸小子！”
看着快要动手，柳山赶紧拉架，说着玩的，劝和，别动手动脚，伤了还要倒贴医药费，指不定被掌柜的埋汰。
寻思起，王磨是吴家隔壁的邻居小孩，同吃一口水井，认识吴秒，看着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不想人家过得好，找个好夫家。
“哼，说来说去，梅兄弟你才有本事娶媳妇，半年就有百十两银钱买房买奴隶，齐三你是没有本事的，今儿，我撂下话，没钱别惦念人家姑娘。”
嫌丢人现眼，王磨举起拳头，誓不罢休。护短到这份子上，不枉吴秒认他做干哥哥。
有钱人——玉北馐表示不借，顺便点明自己买房买奴隶没剩几个钱，齐三沮丧，低头不语。
不欢而散，两个店小二互相看不顺眼。柳山只能巴巴望，又瞧着一本正经吃饭的梅雪逝，唉声叹气，总觉得孬孙和人才差别大。
一晃而过，白驹过隙，暑热难耐，昼长夜短。
夏天就是热气腾腾的，石板烫人，出行的人都带着扇子，胃口都不太好，恰好病人长肉生肌会痒，总是不好过了。
梅宅的面积不大，主屋，客房，都有七十来平米，院中要摆桌吃饭喝茶，左侧搭了棚子做厨房，蔡嫣玥的手艺一般，能吃，切菜偶尔还会伤到手。
赫爻双腿差不多好了，不需要搀扶能走路，嗓子哑了，舌头结痂，说不出话，可精神比起之前好很多，双手木板拆了，估计还要，小半月吃药。
“这是我上月的工钱。”
把一百五十两120钱递给蔡嫣玥，玉北馐干脆直接让对方替自己打理钱财，因为对方说过自己发卖前便是照管内宅的。
不必过于精打细算，该给她儿子治病吃药就花多少钱，吃饭每天必有肉，身体健康好得快。
前世，她也喜欢省钱，后来生病了，忌口好几年，便懂了及时行乐，要吃，就花钱，别等到吃不了后悔。
他现在，不差钱。刚来时，一无所有，是个乞丐。现在，实现那位傻乞丐的梦想。有房有媳妇，儿子承欢膝下。
糕点是明轩菜馆的招牌，菜一般，倒是出名的点心，获得食客的一致好评，就连皇宫内的皇妃，太监，吃得舒服，下单排队。最后，就连皇帝品尝后，评价很高。
一炮而红，明轩菜馆正是闯出了名堂，在皇都百十家酒楼客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威名远播，最后，宫里派人来接明轩菜馆和宫里的大厨交流经验。
萧老板正是人出名，脸上有光，恩科考试三十年放弃功名，未曾想继承父亲的酒楼不过八年，就名扬天下，得皇帝金口玉言夸奖。
高兴之余，萧老板分钱给不为名的幕后推手玉北馐，算是补偿。
为什么玉北馐会知道那么多甜点的制作方法，一开始的豌豆黄艾糍驴打滚双皮奶，常吃，会做。后面的新甜点，都是那个如意宝盒给的。
打开空空如也的如意宝盒，心里默念，最美味的甜点制作书。
重启，甜品秘籍，填满如意宝盒。
哪怕，他默念全影智能手机，磁浮飞船，高压激光剑，氢、原能弹，只要是死物，玉北馐都能从如意宝盒拿出来祸害此世界科技序列。
试过这些不属于古代时空的高科技，玉北馐不禁感叹系统出品，完全是把穿越者喜欢的系统商城赠送，连等价交换购买积分都不需要，没有限制次数。
不愧是如意宝盒……过于夸张，反而在暗示，怂恿他干点别的。
啊，他看别人家小说的系统都那么喜欢刷存在感，他碰上的系统好别致，除非自己问，完全死寂，过于无趣。
系统也说，玉北馐可以解除绑定，可以不做任务。
太配合，让他反而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不信任对方，系统没有显示生气意思，连抹杀什么后果都没有，坦坦荡荡，玉北馐没有继续自讨没趣。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