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流氓米包

13、十年苦守成恨

　　孟可浩和郑少寒双双大摇大摆走在医院里的后果，就是一个推着换洗床单迎面走来的小护士，尖叫着跑回了刚出来的地方，连车子都来不及往回推：“姐妹们，快来看啊，绝世诱受终于出现啦！”声音大到让郑少寒直皱眉头。

　　“苍天有眼呐，演员群众都有啦，这回爱的调教有望啦！！”那群腐女纷纷冒出个头，激动得就差流出眼泪来了。

　　诱受和调教？很好，又有两个新名词了，孟可浩决定回去时一定要亲自上网弄明白这些词汇。
　　昏黄的酒吧内，摇滚乐震得地面都隐隐发颤，年轻男女贴着身子在舞池里摇曳，绚烂的彩光灯四处扫射。

　　过惯安分守己的生活，太久没混迹这种嘈杂的地方，一时适应不过，还没沾到酒，郑少寒的头就开始痛了：“我以为孟总裁会更适应高级点的场合。”

　　“郑大少爷也会不习惯？这种地方还是你拉我来的。”恩，不管来多少次，这里的音乐还是一样的吵。

　　第一次被半强迫性带来这种地方，孟可浩就丢下他，一个人跑去和女人搭讪，他担惊受怕的躲在角落，还没弄明白就被一群衣着暴露的女人围住骚扰了，想拒绝却总是被挑逗得脸红耳赤，最后没通知孟可浩就落荒而逃了。事后孟可浩直拿这件事笑话他，就连童小夕也说：“认了吧，纯情的小朋友，这辈子大爷你是做不成了，也就给人调戏的份了。”

　　孟可浩拉着郑少寒在吧台坐下，对酒保说，“来两杯最烈的酒。”

　　他的行为表现过于熟练，郑少寒忍不住就要损上几句：“闲到要来这种地方，看来你公司内部经营的状况不见得如外界说得好，才有这么多时间用来浪费。”

　　视线在场内的人群里环视了一圈，孟可浩拿起酒保特别调制的烈酒，灌了一大口，噙着笑道：“你也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莫非我猜中了，神话企业快要破产了不成！”郑少寒转着酒杯，恶意的的诅咒。

　　“这点芝麻小事就不劳郑少爷费心挂念了。”孟可浩仰头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光。

　　从见面到现在，郑少寒的敌意就没消过，孟可浩又叫了杯酒，郑少寒见他喝得轻松，也不甘示弱的一口气把手里的烈酒喝光，用空酒杯敲在吧台，叫道：“满上。”

　　孟可浩好心提醒道：“这是烈酒。”

　　郑少寒虽然不爱喝烈酒，但酒力也算不错，不甘被小看，他冷笑道：“这也不会是萝卜汁。”

　　“这种酒后劲很大。”喝太猛很容易吐，他无意和人拼酒。

　　郑少寒粗声粗气的反问道：“你怕小夕生气？”

　　“生气？”孟可浩失笑，“换成几天前来这里，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和她喝上一杯。”他想起童小夕走时面无表情的模样，“也许我们现在多换几家也一样。”

　　“小夕有孩子！这对她没好处！”有常识的都知道孕妇不宜喝酒。

　　孟可浩反省是否太过纵容童小夕了，结果是否。

　　最初知道童小夕酗酒，是他偶然经过一家酒吧门口，撞见她被个陌生男人半扶半抱拖进计程车里，他跟着他们到了宾馆，冲到房里就把男人打个半死，之后慌慌张张就把人送去医院，那是童小夕第一次给人下药，药物反应过敏。

　　几天后童小夕从医院回来，酒吧没再去了，买了一大堆酒躲在家里灌，孟可浩回来看见她醉醺醺的模样，暴怒着砸烂那些酒又接着砸别的东西，童小夕半瘫在沙发上，看他发疯似的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烂，带着醉意眯着眼说：“你砸了这些酒，明天我就买更多。”

　　于是童小夕买，他砸，伴随着争吵的激烈，童小夕再度去了酒吧。那时他的事业正在起步阶段，大事小事都要经他的手，有时白天累到要死不活，晚上急巴巴应酬完客户，就一家酒吧一家酒吧找过去，要在那种嘈杂混乱的地方找人哪有那么容易，情况好的时候，没找几家就能找到人，运气差的时候，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也未必能找着人。

　　后来，吵怕了，再找到人也不急着回家了，就跟着也耗在那里。只要他不管她，童小夕就会默许他的存在，她清醒的时候两个沉默的叫着酒喝，醉的时候会抱着他哭，留着眼泪，一句话也没说。

　　眼泪掉得最凶那次，童小夕没醉，喝的是吧里酒精度最浓的酒，她举着杯子：“以后我再也不会留着眼泪哭了。”

　　那一次，轮到他喝醉，是童小夕送他回的家。

　　以后，童小夕的突然消失成了惯例，他没再傻傻的一家店一家店去找了，至少没有刻意去找，只是在时间允许的条件下，还是经常会去酒吧转转，带着侥幸的心理，只是从来没碰到过，慢慢也就不再去了。

　　是他把童小夕逼紧了，所以不敢再靠近了。

　　“那是她的身体，使用权在她，有没有孩子对她而言意义不大，别人都是旁观者，改不了剧情发展，这就是灾难。”对上他不敢置信的眼神，孟可浩只轻轻晃动杯中液体，态度晦暗莫明，“郑少寒，你了解小夕吗？”

　　“了解你妈！那是你的孩子！不是路边花花草草。”郑少寒怒极，抓起他的衣领凶狠的说，“是男人就有担当点，不想要就让给我，王八蛋！”

　　“我妈你都能了解，对付女人的本事倒是神通广大，我应该像你学学才对。可是在这之前——，先把你的爪子收好。”孟可浩挥开他的手，眸光变冷，“我妈你是了解了，可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孩子是意外得来的筹码，能绑住童小夕他抓得比谁都紧。

　　本来看到争锋相对的两人，酒保担心有状况发生，思量着要不要客气的请两人离开店内去外面解决，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被郑少寒狠狠一瞪，便故作严肃的调起其他客人要用的酒，只是耳朵竖得老高。

　　“我他妈再神通广大也比不上世界精子银行。”郑少寒咬牙道，“管好你的下半身，我不会把小夕让给你的。”

　　“脑科手术做多了，自己的脑子也变得不清不楚了吗？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一个让字。”孟可浩示意酒保把刚刚被打翻的酒换上。

　　“艾米值得？”郑少寒一看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就讨厌。

　　孟可浩想都不想：“不值得。”因为从来就不是艾米的缘故。

　　“不值得就别做，你非把小夕逼疯了才甘心吗！”郑少寒难以自制，喜欢她，爱她，就见不得她被糟蹋！

　　“到现在都没看出我喜欢谁，是故意的，还是你从来都只会看见你自己，我喜欢她至少比你早十年，”孟可浩语出惊人，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比艾米还早知道她的存在，比你们任何人更早知道她的好。我不明白怎么中间多了个艾米，多了你，发誓长大会来找我的小夕忘了我，等我找到她，莫名其妙又成了横插一腿的小人。”

　　“我才知道，就在我搬家离开那一年，小夕也搬了家，不久艾米出现，迅速代替了我的位置，我就在想，小夕有没有想起过我这个人的存在，还记不记得对一个小男孩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他的事。”小孩子的话多不可信，一有了新的玩具，转身就能忘记说过的话，年限一到，就成了水中倒影。

　　像在说别人的事，孟可浩点起烟吞吐云雾：“那时候她哭得多惨，让我发誓不能忘了她，要我长大就回去找她，说她要做我的新娘。我等她打电话，写信告诉我联系地址，猜她家里有事，邮差把信送丢了，从小学猜到高中毕业，一直到念了大学，原来她根本就是忘了，只有我心怀期待。”

　　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正常人早就不会费心等待了，只有他守着那堆不值钱的承诺，想着有朝一日，用怎样的脸怎样的微笑来面对重逢。

　　跟自己说，要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到底。

　　前来告白的人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比你还要喜欢我，她在等我。

　　这样的坚持和认知像傻子般，白白闹了十多年的笑话。

　　怨恨的理由一下子没了，孟可浩比他苦，说不出爱，等不到爱。郑少寒自认爱的深度可以比，可做的远不够孟可浩的多，他埋头喝起闷酒，连句反驳质疑的话都找不出来。

　　孟可浩笑，暧昧的倾身在他耳边道：“你同情我啊，容易心软可是致命伤。”

　　郑少寒说的话再刻薄毒辣，到最后都留有余地，他恼羞成怒道：“滚，少恶心了。”

　　酒吧里的兼职工莫可沫刚好过来换酒，看见了这暧昧的情景，立刻激动无比的拐进吧台内，一手肘拐上酒保的腰侧，压低声音□□道：“呐呐，是那个关系吧？长得怎帅不帅啊？战况激烈不？这样我错过多少好戏了啊。”该死的，隐形眼镜掉得太不是时候了，根本看不清人的模样。

　　可怜的酒保没防她这一手，被撞得差点岔气，视线转了回来，带着怒气：“关个屁，戏你个大头鬼，都差点打起来了，战况再激烈点就轮到保安出场了！”

　　他忍着没把衣服撩起来验伤：“我说你八卦归八卦，别以为力气小，我都胃穿孔了我，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正职是名护士，我看大力士还差不多。”

　　得，肯定又淤青了，这死丫头每回都不掂量着使劲，下回再找人，得跟老板商量着加个力道测验，面试过关者方能录取，要不再遭遇几次毒手，内伤验不出来，光看外伤又不是很重，要求工伤索赔就困难了。

　　“怎么可能，我浸淫此道多年，任何苟且之事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莫可沫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绝不会错，我有闻到奸情的味道。”

　　酒保按单配好了酒：“我放屁时又不见你嗅觉这么好，这么爱闻，让老板调你去清洁厕所卫生闻个痛快不是更好。”

　　“谁恶心到要闻那个啊，”她嫌恶的推开递来的托盘，耍性子道，“不去，我不能放着赤裸裸的阴谋不管。”

　　酒保捏着嗓子道：“你没事做完赶紧回家吃药吧。”再不打发她走就爆血管了，他撒谎道，“老板今天会来巡场，你不干活，扣工资可别管我没提醒你。”

　　莫可沫用怀疑的眼神瞟他，他举起手：“我发誓我诚挚，向主和耶稣保证，邪恶的魔鬼不会蒙蔽我的心智。”看对方不屑的撇嘴，反正只是嘴上说说不会成真，咬牙，忍辱负重继续说，“若有半点欺瞒，必遭爆菊之痛。”

　　“就信你菊花一回，”深怕对方不了解，她强调道，“不是信你，是信菊花的道义。”

　　酒保刚抹汗庆幸把这尊神送走，不料神马上回过头，阴险的笑道：“一会我还回来，了解奸情的后续。”

　　巫婆的魔鬼主义啊，酒保欲哭无泪：“人类社会的空气不适合你，求你别回来了。”

　　所幸，没等魔鬼再度回来，孟可浩两人就买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