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暮》追喵少女

19、Chapter19

　　周一早晨，全校学生都穿上一尘不染的校服，排好队在校中心待命升旗。
　　生完国旗唱完国歌。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邢程走上去，接过宁主任手中的话筒，多数女生已沦陷于他的盛世美颜中。
　　正值青春年少，眼里却透着厌倦，厌世，不耐烦，暴躁。
　　好在蓝白色校服遮住一写戾气。
　　沉寂许久，宁主任发觉不对头，侧过头看他。
　　邢程对着检讨纸念。
　　“我是高一十三班邢程，正值青春年华，应是好好学习，因为我内心恐慌，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而现实，不好好学习，不珍惜难得的大好时光。”
　　他皱了皱眉，“我们现在享受的环境，是一些人可遇不可求的，可我遇到了，得到了，还虚度光阴，和同班同学林语舒玩早恋。”
　　他往下扫了眼其余内容，不能看，窒息。
　　什么玩意。
　　他白皙的脸又红又绿，“祸害小女生，有毁校风。”
　　众学生笑的东倒西歪。
　　他不念了。
　　宁主任倒吸一口凉气，“继续啊。”
　　“念完了。”
　　“要求一千字！”她加大声音。
　　［这就念完了？我还没听够呢。］
　　［太好笑了吧23333333333333］
　　“安静。”邢程往下看。
　　他胡编乱造捏了几句，宁主任看他脸色也挺为难，摆摆手让他回去。
　　林语舒笑的肚子疼。
　　回归队伍时，他的脸又黑又紫，冷的吓人。
　　升完旗后，留十分钟学生自由活动。
　　陆陆续续好几个女生来搭讪。
　　邢程不耐烦瞥一眼，“真他妈开放。”
　　他手插在兜里，绕过这几人。
　　结果被闫琪琪拦住，她鼓起勇气，把情书递给他，邢程看着她。
　　面瘫脸。
　　“你们分手了吗？”
　　邢程眨眨眼，话都写在脸上。
　　“我喜欢你。”
　　他眼神黯然无光，不愿意看向任何人。
　　他一把抽过情书，什么也没说。
　　闫琪琪以为邢程同意她了，笑的灿烂。
　　刘菜花夸：“别忘了让你的小男友发糖。”
　　闫琪琪害羞道：“才刚开始呢——”萧奇从后面走过，发出一声干呕。
　　邢程把情书随手仍在桌上。
　　两手撑着桌子把林语舒堵在里面。
　　她身体完美的和墙紧贴在一起，窒息。
　　邢程自嘲：“你很棒啊，总给我带来惊喜。”
　　她惧，瞳孔放大好几倍。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
　　“哈哈…也没有……”
　　她试着开玩笑来缓解气氛，不料邢程瞪她。
　　她回避眼神交流。
　　这双眼里并没有波澜，却能看出，写满了气氛眼睛是传达情绪最好的工具。
　　她无话可说了，她此时的一言一语只会让他更生气。
　　萧奇发现邢程不正常，他一把拽住邢程，“阿程，冷静点。”
　　林语舒只剩后悔，全身置在那里，不动不行，动了更不行。
　　见邢程没动静，和林语舒满头冷汗。
　　“阿程，你吓到她了。”
　　邢程这才减轻力道，萧奇一把将他拽粗去。
　　一上午，萧奇霸占了邢程的座位。
　　她知道邢程在气什么，他要面子，而她刚好让他颜面尽失。
　　老师没有多大异议。
　　缓解情绪最好的方法，是冷静。
　　换回座位时，萧奇整个人都是担心，林语舒在后面推了他半天，他才走。
　　邢程回来时没多大变化，接下来两天都没有理她。

　　今天很冷，林语舒在小卖铺买了点文具，莫名其妙收到一条短信。
　　［十分钟后，花坛边，不见不散。］
　　林语舒愣着，摸着北去。
　　大老远看见闫琪琪几人。
　　“你是邢程前女友？”
　　她应了一声：“怎么了？”
　　闫琪琪伸出手，表示握手。
　　“前辈，多多指教？”
　　她莫名觉得好笑，“他答应你了？”
　　闫琪琪笑：“哈，他收了我情书。”
　　收了情书就等于同意。
　　厉害。
　　林语舒没做什么反应，回自己班。
　　数一下，邢程再不理她就是第三天了。
　　她拿出漫画书看。
　　心里满是滋味。
　　在心里大叫。
　　裂哥我爱你！
　　我爱你。
　　重要的事说三遍，我爱你！
　　又看了一会，寻思老师快来了，哭着收回去。
　　她用余光偷偷看他。
　　邢程注意到她的余光，人错在先：“小团子，我错了。”声音带着少有的温柔。
　　她避着他的目光嗯了一声。
　　邢程又按照萧奇教他的，撒娇地说了九声对不起，林语舒才看他。
　　“我发自内心的原谅你，行吗？”她手放在头顶，对天发誓。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楚雨枭整天在林语舒耳边骂邢程。
　　“他简直是禽兽，衣冠禽兽，亏我跟了他几年，现在才认清现实。”
　　随之，谩骂声传遍班级。
　　全班都知道了。
　　课代表收作业时，一时还能交错，“禽…邢程，交作业了。”
　　好在这事没闹大，不然他又要写检讨。
　　“你那两天为什么不理我？”林语舒问。
　　“因为害怕，不敢面对你，害怕你会永远讨厌我。”
　　“哦。”
　　“你——”
　　邢程一脸兴致 。
　　“你有新女朋友了？”
　　邢程顿住了。
　　窗外乌鸦叫了好几声。
　　林语舒有一种仿佛世界末日到了的感觉。
　　后背一直发凉。
　　“你这么表情什么意思，应该我是这个表情。”
　　邢程双手抱在胸前，点点头，“并没有，但我收了一个女的情书。”
　　“没同意？”
　　“我连她是谁叫什么，家住何方，家里几口子，电话号码身份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同意？”
　　“你这不是查户口吗，要不要我把她户口本给你拿过来？”林语舒愤愤。
　　“把你的给我就行了。”邢程回应。
　　“干什么？”
　　“拿去民政局结婚。”
　　林语舒停住呼吸，“我还是未成年。”
　　邢程点头，“嗯。”
　　林语舒终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所以你收她的情书是想证明个人魅力吗？”
　　换了一个坚韧的嗯。
　　果然。
　　“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
　　邢程又点头。
　　“知道就好。”

　　转眼已经快到国庆节。
　　十三班迎来了百年难一遇的体育课。
　　操场上的人满地爬，花草枯的差不多了。
　　黄色叶子落满地。
　　邢程换上一身黑色篮球服，拿着校服往这边来。
　　她看的有些入迷，深思。
　　他平时好像只穿黑白两种色系。
　　他将校服扔在她身上，正巧落在她的头上，遮住了头，眼前刹时一黑。
　　他悠哉拍着篮球打球去了。
　　她坐在观礼台上，秋天了，转凉的季节。
　　观礼台上，放眼能看到整个操场。
　　邢程抢球，过球，一个漂亮的三分，抛球那一刻，全身跃起，露出半截白皙是腰。
　　天愈发的冷，刮起一阵小小的寒风，冷的她打颤。
　　来操场前，她以为不会特别冷，思考一会，穿上了邢程的校服。
　　真暖和。
　　她在心里默念乞讨，邢程未来的女朋友，因为天气太冷，我抵挡不住寒兵大军，穿了一下你男朋友的校服，希望你不要介意。
　　楚雨枭擦擦汗，“不赖啊，三分拿那么多，我们还打什么？”
　　“再来局？三球定胜负。”许轻抱着球。
　　徐晶晶不动声色坐到林语舒旁边，和她一起看他们打球，开口问道：“你喜欢他吗？”
　　林语舒没回答，她又道：“挺好的，遍体发光。”
　　她心里微颤，“你喜欢他们其中的哪一个？”
　　徐晶晶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和女生们打羽毛球去了。
　　喉咙微微有些干，她起身去小卖铺，本来只想买瓶可乐，想到邢程他们也快打完球了，又拿了瓶芒果汁。
　　赶巧，邢程他们正在休息。
　　她围着操场跑了半圈才到篮球场。
　　她伸手把果汁递给他。
　　一阵人起哄，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只有楚雨枭没有。
　　许轻搭着他的肩，“小女友来送水，真会享受啊。”
　　苏琼瑶也来了，拿着一瓶矿泉水，手悬在半空中。
　　“咱程爷还真是两处为难啊，都是美人~”夏至在旁起哄。
　　楚雨枭使劲掐他，美个屁。
　　邢程果断略过苏琼瑶，伸手去拿可乐。
　　林语舒伸手去抢，却够不到，气愤扒拉他，“那是我的。”
　　他将可乐举报，“我对芒果过敏，你想让我死？”
　　“我想让你脱敏。”
　　她收回手，不打算再拿，结果一个脚步不稳，把他一起带倒。
　　许轻又带了一个头，“亲一个。”
　　瞬间，“亲一个”这个词在耳边响个不停。
　　他又把可乐举报一尺，“不给真亲了。”
　　她连忙起身，起哄的人心灰意冷。
　　她扫了几眼面前的人，没几个认得上来。
　　林语舒目光落在楚雨枭身上，楚雨枭长叹一口气，“操了，怎么就没人给我送水呢？”
　　乔安啧了一声，“看那。”
　　楚雨枭随着他的手看向远处。
　　想也没想直接往那边跑 。
　　徐晶晶手上的水刚要触到唇，被他抢了过去。
　　一口气喝了半瓶。
　　徐晶晶恼着看他。
　　他擦擦嘴边的水，“喝徐大班长一瓶水，班长不愿意？”
　　徐晶晶冷哼一声又去拿了一瓶。
　　邢程目光落在林语舒身上的校服上。
　　林语舒明白了他的疑问，“给你洗。”
　　邢程坏笑，“洗多少次了？不累？”
　　“没事，又不难洗。”她懒懒道。
　　“不用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