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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肇事的求婚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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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月哥,现在才来啊?”谢祁和张纬晨正一起打游戏,听到包厢开门声,头也不抬地招呼着。
许山月随意坐下,沉默地与赵忱僵持着。
打完游戏的两人迅速发现了不对劲。
张纬晨自恃许山月心情的风向标,他左摇右晃地360°观察着许山月,然后皱起眉眯起眼,狗腿兮兮地凑过去,“月哥,咋?你这一看就是有事啊!什么事情是兄弟不能帮你分担的吗?!”
赵忱淡定地说:“月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你想的那样。”许山月像肌无力一样瘫在桌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啊?”谢祁来了兴趣,他拱了拱许山月,”咋地,有情况啊?”
看着谢祁暧昧的笑容,许山月更觉得这是一团乱麻。
赵忱冷静地说 :“祁哥,你先别说话,待会他更不愿意说了。”
谢祁垂下眼,嘴角挂着的笑容有一丝僵硬。他重新拿起手机,张罗着点菜。
“到底咋回事啊!怎么都没有人搭理我啊?”张纬晨扒拉着许山月吼道。
赵忱不耐烦地看着他,略去自己被耍的部分,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另两个少年都震惊了。
“月哥,这女的是有多烦人啊?能把你惹这么生气?”张纬晨真情实意地感叹。
赵忱翻了个白眼,对张纬晨的双商不抱期待。
“我平时脾气不也不太好吗,你不是就挺怕我的 。”许山月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那你都是冷着脸生气的啊!垮起个脸,吓死个人!我小张受过多少这种待遇!每次你都高高在上的,感觉你不屑于跟我们太计较,什么时候这样过,跟个小学鸡似的急赤白脸的。”
许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死活的张某人,后者慢慢闭上了正大肆评价的嘴。
赵忱开口道:“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我们只是单纯地根据你以前对于早恋的看法,想嘲笑嘲笑你罢了,没有什么恶意。”
许山月无语:“这叫没恶意?而且在我表达对早恋的看法的时候,我记得你赞同了我吧。本是同根生啊忱哥!”
“是的,但是眼看人家都要走了,两次拦住人家的不是我,像个幼稚鬼一样挑衅吸引别人注意的不是我,要了人家电话的也不是我。”赵忱推了推眼镜。
“看上去陷入爱情的人不是我,抢了别人眼镜就骑上车跑的人更不是我。”赵忱补充道。
谢祁有些意外,笑了笑,转移话题到,“月哥,早叫你别做亏心事了啊。”
“陷入爱情?!”张伟晨才反应过来,大力摇晃着许山月,“月哥??你竟然......月哥!!要电话?这到底是谁啊!我要见她!这就是月嫂了吗?!”
“月你妈的嫂啊!滚啊!”
“听起来一个月几万块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们的笑闹声融入夜色中,随着晚风摇晃着,与火锅店里飘出去的白色雾气交缠,温暖又模糊。
......
“啪!”陆逢屿把钥匙甩在玄关处,筋疲力竭地躺在了沙发上。
好累啊。
体力耗尽的累。
心理上的累。
但是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至少现在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今天还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少年。
对不起,是两个。
他们看起来都自信又耀眼,好像只有成为他们的同类才能够与之共处。
想到少年圆圆瞪瞪的杏眼,陆逢屿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开心呀。
陆逢屿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好像是有那么个事情,差点忘记了。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悬空移动,表情扭曲又纠结。
郭元元那个腹黑男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啊!本美女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啊!!
但不说问题更大......
秉着长期不安不如短期受罪的思想,她还是拨通了这位发小的电话。
郭元元、沈陵越和陆逢屿从小就认识,陆、郭两家经商从爷爷辈开始,但与陆家不同,郭元元的父母并没有选择继承家业,而是一起读研读博,现在都在某高校任教,两家交情却仍然很紧密。
沈陵越的父母是由陆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现任高管,是陆家的很大助力。代代捆绑,孙子辈自然也需要外交,只是陆父陆母早婚早育,陆谨骄年纪比较大,所以青梅竹马的任务,便交给了陆逢屿。
三人一起长大,关系很亲密,只是其余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来自高知家庭的郭某人的压迫。
电话铃声响着,她不自觉地端坐起来,严阵以待。
没人接。
小姑娘松了口气,觉得真是天助美女也,又瘫在沙发上继续看综艺。
王嘉尔就是快乐源泉!
陆逢屿笑得嘎嘎叫,活像只濒死的鸭子,笑着笑着,突然发觉房间里除了鸭叫好像还有另外一种声音。
她止住了嘎嘎声 ,惊恐地将视线从Mac挪向自己正在响铃的手机。
来电:郭瘪瘪。
淦啊!!!!
她连忙接下电话,和颜悦色地同对面打招呼,“啊呀,刚刚和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呢?是在忙吗,元哥?”
“少狗腿,你以为我是你哥吗?”郭元元声音很低沉。
一众少女都说好听,陆逢屿只觉得胆战心惊。
punchline,她默默在心里道。
“怎么回事快点说,我最后好好问你这一次。”少年语气凝重。
陆逢屿整个人缩在沙发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沙发的布料,“我搬出来了 ,还办了转学。”
对面传来少年沉重的呼吸声,陆逢屿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又让人失望了吧。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小屿,你为什么不能去抗争一下呢。你知道你复发的概率是多少吗。”
陆逢屿感到无力,她沉默地与之对峙着。
“小屿,逃避是不可耻,但也真的没有用。”
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你知道的吧。”
陆逢屿翻了个身,顾左右而言他,“我去一中了,好远的。”
郭元元默了默,配合地顺着她的话讲着,“一中挺厉害的,到那也要好好学习。”
“没你这个死变态我自然会如鱼得水,又没人和我抢年级第一了!再见了死变态!我要去拥抱傻傻的阿山了!”陆逢屿故作轻松道。
听到沈陵越的小名,郭元元轻笑了声,“他是傻傻的,你别太欺负他。”
闲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陆逢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脱力地扑倒在床上。
我也想要抗争啊。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啊。
要是复发了,该怎么办呢。
还要麻烦谁呢,还能麻烦谁呢。
除了逃避还能怎么办呢。
想拥有朋友,就必须装饰虚伪假象吗。
她翻了个身,看到床边立着的行李箱,又想到了那个爱炸毛的小学鸡,眼睛亮亮的少年。
真想成为那样的人啊。
或者拥有那样的人呢。
陆逢屿眼角滑落下一滴泪,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上天啊,希望明天是开心的一天吧。
......
回到家。
许山月点开“NBA总部”群聊组。
—许:大家知道川城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酒吧吗?我姐之前和我说的
张纬晨秒回。
—我最帅(张纬晨):什么酒吧?哪个酒吧?是我想的那种酒吧吗?/猥琐/
—许:....不是,单人乐队,你听过吗?
—我最帅:没有。我这种乖宝宝哪里知道什么酒吧!这要问我们三哥@歧路
—歧路(谢祁):?没有。
—许:下次我们一起去吧,许林云说挺有意思的。
—歧路:林云姐说的?行啊!下个月我生日去呗?
—我最帅:啊啊啊啊!!!去啊!!!我还没去过酒吧!
—歧路:@我最帅辣鸡 @赵忱忱哥呢
—我最帅:你才是垃圾。
—我最帅:忱哥肯定睡了啊,他那么乖
—我最帅:@许对了!月哥!!!我今天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
—许:放。
—我最帅:我听五班的刘洋说他们班语文课代表说听到他们语文老师在办公室里说我们班要来一个新的转学生!!
—许:.....下次再不断句我就把你踢出去
—许:哦,所以呢
—歧路:这个时候转校?
—我最帅:我们班怎么也是火箭班能转到我们班来那不是要么背景很硬要么成绩巨好啊!!!
—许:你不也在班上?
—许:你背景很硬?
—许:你成绩巨好?
—我最帅:....
—我最帅:月哥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歧路:hhhhhh这都开学半个月了怎么还转校
—我最帅:不知道明天去看吧
许山月退出了群聊,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新存的一串号码发呆。
良久,少年清隽的剪影落在墙上,笑着打下一个备注:肇事的求婚对象。
......
早上,许山月刚来到班上,就看到一只巨型哈士奇朝自己冲来。
张纬晨撒欢地冲过来抱住他,“月哥!刚刚老王说下午换座位!!”
许山月暴力撕扯开身上的巨型犬,无所谓地把书包放在座位上。
“哦,换就换呗。”
张纬晨不太满意他的反应:“老王说他以后不想排座位表了,让大家今天自由商量一下,班会课自己坐,以后就不换了,每个月往后移两排往右移两排。”
“月哥,我们还是一起坐吧?”
许山月“嗯”了一声,张纬晨才放下心来。
因为昨天实在睡的有点晚,许山月一直在打瞌睡,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补觉。
因为他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十,科任老师看到也没说什么。
因为打游戏晚睡同样很想睡觉但是不敢睡的张纬晨:.....生活处处都是不公平。
大课间老王进教室吼了一嗓子:“赵忱呢!!到办公室来!!!”
许山月被吵醒,不悦地睁开眼睛,冷白的脸颊被压出几道红印,惹得不少女生偷偷看他。张纬晨瞥见之后,老成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