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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黎明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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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后，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这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这是来自未来的一句话。
程陌明白，程和不明白。
因为程陌活到了未来，程和留在了过去。
他们中有一人往前走了，有一人停留在了原地。
他们已经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啊。
“……程……”
那天的发生的一切，他根本忘不掉，他没有回去，但是他听到了这群混蛋把他大哥的尸体高高挂在墙头上。
他过去看了，他也看见了。
那是他的大哥，他远远地看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连骗自己这是假的，都不可能。
那是假的……
在心里有那么一个声音这样说着。
那就是真的……
另一个声音是如此清晰地反驳着。
假的假的真的真的假的真的真的……
这两道声音就在脑海里肆意妄为都一起响起，他干呕着，痛苦的眩晕着，他想要沙哑地吐出那两个字眼，可是他根本开不了口。
“……陌……”
就像现在这样。
是如此的痛苦，他只感觉到阵阵耳鸣，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花一笑拯救了他，那个传说中的大魔头，给了他复仇的机会。
他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那个时候，程陌那么想着，接受了花一笑给予他的那股力量。
“去吧～去杀光他们～”
“去解决掉你想要清除的一切……”花一笑当时是那么说着的，诡异的魔气在他周围浓烈地转动着，那个时候，正是血阳刚落的时候。
“然后……”最后，他还说了点什么，程陌似乎有些记不得了。
“程陌！！！”
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再度听到了声音。
是后面的那个人在喊他。
真的？假的？
程陌微微握紧手中的剑，然后转过头来，他转得很慢也很不愿，就像小时候犯错不愿意承认一样。
他转过来，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鞋子被他刚刚弄脏了，本来应该是月白色的鞋子，脏了。
“抬头。”
……？
“抬起头！程陌！！”
只听到那人怒喝道。
几乎是下意识地，程陌抬起了头。
而他也看到了此时此刻程和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与他对视着。
程和此时的表情似乎有话说，但是依旧憋着，本来他就应该是一个直爽的人，有话难说，他们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他们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尴尬与沉静。
“……你修了魔。”最后，也不知道对方想来想去到底有了什么想法，但是他非常艰难地吐出那么一句话。
“嗯。”
“你杀了人。”
“嗯。”
“你犯错了。”
“……嗯。”
“你走吧，越远越好。”
最后，程和那么说着，而程陌听到这句话也非常愕然。
这回，轮到他来问了。
“你不杀我？”
“不杀。”
“我违反了家规。”
“的确。”
“我修了魔。”
“是。”
“那你恨我吗？对我失望吗？”
他终于问出来了。
“……”程和对于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最后他轻轻地伸出手然后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不恨，有点失望。”
“不过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亲人，是我唯一的骄傲。”
“或许有失望，但是更多是怪自己，怪自己太弱了，没有保护好你，才导致你不得不这样。”
“你也是为了我，你在利用自己的方式为我着想，我是知道的。”
程和轻轻叹息着，然后轻轻拍打程陌的背，就像小时候他轻轻拍打哄程陌入睡一样。
“程陌，你走吧。”最后，他那么说着，“我护不住你，但是你要活着，我不想你死。”
“……我就你那么一个亲人了。”
说到最后，程陌能够听到他的声音里所蕴含的悲伤。
但是程和并不是煽情煽那么久的人，他说了一下心里话后，就松开了抱住程陌的手臂，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是他的弟弟，他的亲人。
也是他所守护的山河。
“快走，不要回头。”他那么说着，轻轻把程陌往前推了推。
“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往前走，程陌。”
“然后，就好好地往前走吧～”花一笑那么道，懒散的语气里多了一分正经。
“你会遇到好多好多的人。”
“他们……都值得你为此前进。”
俩人的话语就那么重叠在了一起，那一刻，程陌眼里血色已经褪尽，有的只有在黎明到来的时候，透入他眼里的那点微光。
“好。”
这一次他们俩有好好地告别。
程陌笑着点了点头。
“我走了。”
他那么说着。
黎明到来的光照了过来，曾经的黑暗已经被它所驱逐而去。
而此处的场景，随着这一句话落声后，随着光而散去。
“我会往前走的。”
顿了顿，他最后再喊一次。
“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