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你贴贴》阿困不困

22、僵局

　　盯着屏幕，陆为屿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点。
　　恍惚间，陆为屿有种错觉，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条狗，季知夏给他抛了跟骨头，他就巴巴地摇尾跟上，乐得颠颠的。
　　小狗竟是我自己。

　　陆为屿没着急同意，也没拒绝，他扔下手机，坐在桌前，敲了会了儿电脑，键盘还是季知夏送他的那把。
　　盯着键盘看了半晌，陆为屿啧了声，推开电脑，捞起手机，找到好友申请，点了同意。
　　狗就狗吧。
　　人活着，谁还没当过狗呢：）

　　好友申请同意后，那边很快就发来消息。
　　知夏季：这么晚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陆：没有。
　　知夏季：谢谢你愿意加入我们剧组。
　　陆：不用谢。
　　知夏季：可爱小猫歪头.jpg
　　知夏季：可爱小猫抱着月亮说晚安.jpg

　　陆为屿看着屏幕上的两个表情包。
　　今晚，季知夏有点奇怪。
　　不是说和他不熟么？
　　现在给他发卖萌表情包做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陆为屿还是回了句，晚安。
　　那边没再弹出消息，估计是睡了。

　　陆为屿半倚着墙，点开季知夏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
　　季知夏朋友圈很干净，偶尔一两条没有配文的风景图，或是斜阳，或是黄昏，拍得很好，都很有艺术感。

　　陆为屿随手点开一条，正巧见下面鹤庆给点了个赞。
　　陆为屿微一挑眉，跟着鹤庆，也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果不其然，鹤庆那边消息来得很快。
　　HQ：加上人微信了？
　　HQ：哈哈哈哈，肯定是你主动加的人家！
　　HQ：哈哈哈，人家可是说了，和你压根就不熟~
　　HQ：陆狗，没想到你也有这天。
　　HQ：笑死爹了。

　　陆为屿将刚和季知夏的对话截图，抹去其他信息，只留两个可爱卖萌表情包，发给鹤庆。
　　HQ：？？？
　　HQ：这什么鬼表情包啊？？？
　　HQ：卖萌？？？季知夏给你卖萌？？？
　　HQ：你加的是盗版季知夏吧，别不是你自己小号扮演的季知夏！
　　HQ：你说话啊，陆狗！
　　HQ：？？？

　　陆为屿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他反手给鹤庆开了消息免打扰，扔掉手机，接着去办公。

　　-
　　寝室已经熄灯。
　　季知夏窝在被窝里，看着陆为屿给他发的晚安，手机荧光屏映在他脸上，他的心跳略有加速。

　　朋友圈上亮起一个红点。
　　季知夏点开。
　　是陆为屿刚给他某一朋友圈点了赞。

　　看来网上说的是真的，发可爱表情包，果然没错。

　　季知夏忍笑咬唇，又攥了下拳，眼里有几分藏在不住的窃喜。
　　他插上耳机，听着陆为屿之前的录音，开了定时，慢慢闭上了眼。

　　-
　　大广赛拍摄脚本，终于敲定最终版，只等正式拍摄。
　　男主角定的是陆为屿。
　　之前他们以为女主角好找，结果却在女主角这里翻了车。

　　一来，拍摄的是避孕套类的广告，若是获奖，该广告便会不间断地在各个媒体上播出，女孩们又不是职业演员，都是学生脸皮薄，不太能接受这类拍摄。
　　二来，男主角是陆为屿。先不说，人陆为屿有女朋友，和其他女生拍这类广告算什么。其次，就算那个姑娘愿意和陆为屿一起合拍这类广告，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其他人怎么笑心机和倒贴呢。

　　女演员选角上卡了几天。
　　最后还是林勤用了点人情，求着旁院的院花，来帮忙出镜拍摄。
　　女演员叫王雅，学过多年古典舞，身材气质长相没得说，就是性格有点害羞内敛，不太爱说话。

　　季知夏走访了学校附近的所有民宿酒店，最后找了个古风民宿，再和老板沟通好后，他们将此地作为拍摄地点，订了两天的房间。

　　第一天的戏份是王雅的，没陆为屿什么事，陆为屿也就没来。
　　第一个镜头是在古代，王雅在沐浴洗澡。
　　这个镜头不用露脸，就是拍下半裸的肩膀和精致下颚，有那意思就行了。

　　拍摄小组四人都是男的，自然有诸多不便。
　　王雅带了个闺蜜来帮忙，女孩是和她截然相反的性子，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手脚很利索。
　　一众人马立好机位，打好简易的摄影灯，布置好木桶形浴缸，王雅着抹胸长裙，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坐进浴缸。

　　拍摄正式开始。
　　王雅不是专业演员，难免紧张，加上旁边又是一群不熟的男同学，她忍不住地抿嘴瑟缩，双肩颤抖不断。
　　一个不到三秒的简单镜头，ng了八次，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事儿。

　　下一个镜头，是女主洗完澡后，在一排重重叠叠的纱幔后轻盈起舞。镜头围着她不断加速旋转，原本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在女主身上，以此制造出一种时间流逝，周遭变化，主角穿越的感觉。

　　拍摄的时候，没法拍边跳舞，衣服边穿回身上。
　　只能拍边跳舞，边脱衣服，剪辑的时候用倒放。

　　浅浅的灯光从纱幔后打出，王雅站在纱幔后，里面穿着肉色紧身打底衫，准备边跳舞边脱衣服。
　　浴桶周围铺了一圈滑轨，季知夏推着相机，围着浴桶进行拍摄。

　　王雅咬唇，舞姿僵硬。
　　一想到，她现在穿成这个样子，外面又是一群不太熟的男生。
　　明天还要和陆为屿拍亲热戏。
　　她有点后悔答应帮这个忙了。

　　简单几个镜头，折腾到了晚上。
　　明天还有场戏，相机设备就放在民宿里，几人回学校。
　　路过一家川菜馆，林勤推着两个姑娘，说是累了一天了，一起进去吃个饭再回学校，女孩推辞两下，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进入餐馆后，季知夏在店内一角，瞥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是严苛，严苛也发现了他们，严苛翻了个白眼。
　　寝室其余几人看到了严苛，皱了下眉，但当着姑娘家的面，几人对视一眼，到底没说换店，只是找了个空位坐下。

　　点了菜后，两女孩结伴去洗手间。
　　林勤捶着酸痛的肩，“今个真的累死了，几个镜头折腾到这个点。也不知道明天拍陆为屿的部分，会不会好拍点？”

　　季知夏敛眸，吃一粒薄荷糖。
　　明天陆为屿要和王雅一起拍亲密戏。而他，只能替他俩打灯拍摄。
　　...
　　有点酸。

　　贾辛边给大家倒饮料，边接话，“人王雅也不差，她又不是学表演的，能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林勤咋舌，“我又没说她不好，就是她没怎么拍过东西，没经验，耽误了点时间，这又不怪她。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王雅，我就压根不会接这活儿，吃力不讨好的。”
　　严苛看向几人方向，略一挑眉，眼珠直转。

　　片刻，菜上齐，两姑娘也从洗手间出来，大家碰了下杯，正要动筷。
　　严苛举着饮料，走向他们桌，和王雅打了个招呼，“小雅，你怎么在这儿？”
　　王雅指一下周围的人，“帮他们拍个东西。”
　　“这样啊。”严苛笑笑，看一眼桌上其余人，亲昵地啧了声，半开玩笑道，“小雅是我朋友，看在我面上，你们不许欺负人家啊。”
　　王雅被逗笑，推了下严苛，“你说什么呢，谁欺负我了。”

　　两人一唱一和，关系看着像是真不错。
　　严苛冲大家举杯，“一起喝一个？”
　　顾忌女生在场，大家不想撕破脸，也抬杯象征性地喝了下。

　　放杯的时候，贾辛翻了个白眼。
　　严苛可真他妈能装。
　　都和他们撕成那样了。
　　现在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季知夏低头看手机，不搭理严苛。

　　严苛不以为意，他笑着拍了拍王雅的肩，“小雅，有我在，他们肯定不敢欺负你。倒是你，你也得给人家好好拍啊，我刚听他们说，你今天卡了好多次，几个简单镜头，折腾到这个点，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怎么还耍大牌呢，净耽误大家时间？”

　　这话夹-枪-带-棒，摆明了就是要挑事。
　　事发突然，贾辛三人脸上有一瞬的错愕。
　　季知夏下意识看向王雅。

　　王雅笑容僵在脸上，贝齿轻咬下唇，右手狠狠攥着闺蜜的袖子。
　　听到这话，她闺蜜脸色也不太好看，恶狠狠地扫了眼摄影组的人。
　　她们一分钱不收来帮忙，怎么还帮出错了，还招人埋怨了？

　　严苛似未察觉，还在笑着往下说，“别人我不知道，小雅你，我还能不知道？你就不是耍大牌的人，我等下帮你给他们...”
　　季知夏起身，打断严苛，“这有你什么事么？”

　　严苛瞪眼，无辜地摸了摸头，“这...这怎么了，敢说不敢认吗，小雅又不耍大牌..."
　　"滚。"萧枫上前，插-在季知夏身前，他撩起眼皮扫一眼严苛，一字一句道，“让你滚，听没听到？”
　　林勤贾辛二人跟着站起，四人皆是直勾勾地盯着严苛，面色不虞。

　　严苛见好就收，他哼笑两句，嘴角带一抹嘲讽笑意，转身悠悠离开。

　　餐桌上气氛瞬时尴尬，没人再肯动筷。

　　过了会儿，王雅起身，眼里水汪汪的，说话也带了颤音，“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后面不能再进行拍摄了，给大家造成的麻烦，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抱歉。”
　　说着，她对大家鞠了一躬，拎起小包，转身跑着离开餐厅。
　　她闺蜜“哼”了声，也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四人当即就追了出去，为首的林勤却被王雅闺蜜狠狠一推，“你们还好意思找小雅？有什么不满，你们当我们面说啊，背后嘴人有意思吗，亏你们还是个大老爷们，嘴怎么这么碎啊！”
　　季知夏解释，“不是...”
　　闺蜜跑远，拉着王雅，冲身后比了个“滚”的嘴型。
　　林勤痛苦地闭了下眼，示意大家别再去追。

　　一顿饭闹得不欢而散。
　　四人回寝，建了个小群，给王雅发了很多消息，才算是解释请了今晚的事儿。她还替她今天的行为，和闺蜜的举动，给大家道个歉。但说到底，她还是不愿再参加后续的拍摄，甚至提出今天所有的损失，她都愿意自行一人承担。
　　很有教养的女孩子，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眼见着是劝不动了。
　　离比赛截止，也没几天了。
　　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更别再想能去女生那边拉到演员了。

　　贾辛气得直砸桌子，“妈的，操，严苛他妈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林勤面色铁青，他将手中易拉罐捏碎，隔空抛向垃圾筐，“先说正事，演员这边怎么办？”

　　无人开口，四人皆是皱眉沉思。

　　半晌，贾辛猛一起身。
　　众人齐齐看他。
　　贾辛脸上有点红，他看一眼季知夏，舔唇，问道，“那...那啥，男的和男的，啪的时候，要...要不要戴套啊？”

作者有话说

　　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