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福无疆》吉克

11、第 11 章

　　徐应蹲在门口，搂着小猫冲屋里的人喊，“校长，校长你快把毛巾拿来，我要给有福洗澡澡~”
　　没有人应。
　　“校长，校长？”
　　......
　　徐应抱着猫跑进屋子里，看到乔多福正坐在床上发呆。
　　徐应把猫放下，坐在乔多福旁边，唤了声“多福。”
　　乔多福像是刚听到一般，猛的一惊，连忙应了几声。
　　“怎么了？从庙里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乔多福摇了摇头，转了个身抱住徐应，把脑袋埋进徐应的脖颈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知道，就是心里很慌。”
　　这几天突然降了温，徐应添了一件薄毛衣，领口被洗大了，耷拉着。鹅黄色的衣服衬出白皙的皮肤，如上好的白玉一般，只是玉上有些瑕疵，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像是沾了墨画中的颜料。
　　徐应抬手揉了揉怀中人的头发，“没事的。”
　　乔多福猛的坐起来，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嘟嘟响过几声之后，一串机械的女声响起。
　　乔多福机械的重复动作，一遍一遍的女声响起，徐应也意识到什么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消息。
　　是大学班群里面的消息，群里不断有人发言，一条消息闪过，很快被下一条覆盖过去，徐应点进去往上翻了翻。很多关于农村，素质，有钱就了不起之类的言论。
　　徐应心里猛的一惊，最上面一条消息显示是早上八点十五分，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跨步冲到路过的医生身旁，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把人打倒在地，随机又上去补了一脚，把人踢到墙角。
　　洪南祥提起男人的衣领，上去往男人的鼻子上捅了一几拳，“我儿子被你弄在哪了？我儿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是一个死胎了？啊？你说话！”
　　“说话啊！我叫你说话！不会说吗？啊？”视频里一阵失控，尖叫声此起彼伏，一声大过一声。
　　乔多福突然在旁边笑了一声，“吃了多少亏都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打。”
　　徐应转身对上乔多福已经通红的双眼，乔多福又低头轻笑一声，从旁边的桌子上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抬头对徐应说，问问这个发视频的人，地点。
　　—
　　A市警局门口，洪南祥跟着中年男人身后从局里出来，洪南祥眉目间与男人有几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男人的成熟稳重，身居高位者的气质，是洪南祥身上所没有的。
　　男人突然转身冲洪南祥扬起手掌，却久久没有落下，男人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洪南祥的肩膀上，“你就不能懂事点？阿舟刚从鬼门关出来，又受了打击，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阿舟考虑考虑。”
　　“可是——”
　　“我知道，孩子不可能出事。”
　　“那你为什么——”
　　男人看了一眼洪南祥眼里的血丝，转过身说，“那个死胎的胎发我留了点，已经送去其他医院化验了。”
　　“现在我们缺的是证据，等结果出来，证明那个死胎不是阿舟的孩子再打，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出了事我兜着。敢动老子的孙子，揍他！”
　　“这两天你继续闹，别过了就行。结果没出来也不能让他好过。还有隔壁的那对夫妇，你找个时间弄点他们孩子的胎发。要尽快，他们可能很快就会出院。”
　　洪南祥转到男人的面前，“爸，你的意思是那个小王八犊子和那对夫妇有关系？”
　　“面相看着像，那个孕妇前几天应该就可以生了，只是一直不同意生，说是要等个吉时再生，昨天阿舟刚进手术室他们就进了同一间......”
　　洪南祥突然笑了起来，打断洪父的话，“哦，哦，我知道了，爸，你真的只是一个商人？怎么跟个警察似的。”
　　洪父撇了一眼笑的像个傻子的洪南祥，踢了他一脚，“去弄胎发，快点。”
　　洪南祥立正向洪父敬个礼，“Yes，保证完整任务。”
　　“当初你和阿舟成婚，我和你妈都没有参加，你还怪不怪我们？”洪父在一个路口停下，看着前面的红灯，转头问洪南祥。
　　“为什么要怪？”洪南祥掏出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洪南祥按了几下也没有反应，就索性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我和阿舟都懂，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怪过您们。”洪南祥也把脸扭过去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可是却看到了父亲有些微红的双眼，又把头扭过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等事情过去了你和阿舟就住在这边吧。这几年，你母亲很想你们。”洪父继续开车，也不看自己的儿子，自顾自的说着。
　　洪南祥悄悄地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应了一声，说好。
　　—
　　洪母还在医院里安慰阿舟，洪母看着阿舟哭肿的双眼，心疼的拍了拍阿舟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你和南祥都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呢。你的身体最要紧。昂，听话，来，先喝些粥。”
　　阿舟摇了摇头，“妈，我喝不下去。”
　　洪母把手里的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继续对阿舟说道，“想开些，别把自己憋坏了，南祥又该担心了。”
　　阿舟有些哭腔，对着洪母又叫了一声“妈”。
　　洪母起身抱住阿舟，拍了拍她的背，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叹了声气，什么也没有说。
　　—
　　“校长，你开的太快了，我想吐——呕——”徐应低头往塑料袋里吐了几口酸水，歪头靠在车窗架上。
　　乔多福伸手拿了一个晕车贴递给徐应，拧眉，“怎么不早点说？现在怎么样？等会就到休息站了，坚持一下。”
　　从同学发了地址之后，两人就一路高速往A市跑。徐应表示校长车技真的非常好，一路超速。（文明驾车，勿学校长）
　　乔多福站在车旁拿出手机打电话，还是一样，无人接听。
　　乔多福又按了按，嘟嘟几声之后，有男声传来，乔多福开口，叫了一声“哥。”
　　男人正是洪父。
　　乔多福听到那边有洪南祥的声音，悬着的心微微一放，随后又道，“我正在往A市赶，出什么事了？”
　　“是小福啊，你来了？”
　　“嗯，在网上看到一些南祥打人的视频，怎么了？”
　　“啊，这个呀，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你到了再让阿南告诉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乔多福应了声好，挂掉电话，旁边徐应还在抱着路灯吐，乔多福走过去，给徐应顺了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