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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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墙根边边，灰祇手撑着下巴，看着训练场中热血沸腾的青年们。
哎——
长叹一口气。
年轻，可真好啊。
“在这偷什么懒呢？总队长？”
拖长的尾音，让灰祇牙痒痒到想咬人。
“是嫌你们作战指挥系的训练量太少了？来找事儿？”
灰祇头也不抬道。
“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这思考人生呢吗？”
说话人学着灰祇的样子蹲在了她的旁边。
“说说吧，上次见你这样一副别来烦老子的样子还是附中高二的时候，这是谁又惹到你了？”
灰祇扔了一个眼刀子过去。
你说呢？
坏笑一声，“你就这么不想当这个军校联赛总队长啊？”
路也宽道：“谁让你在重力机械塔表现那么惊艳呢？让教官们直接跳过了首席间的总队长选拔赛，把你提了上来。”
他就知道，这人是最烦做这些活的。
灰祇倒也不是怕麻烦，而是她和其他队员之间已经存在了过于明显的能力差，她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带领这样一群人。
话说重了，怕伤到这群小孩的自尊心。
话说轻了，那就是在未来的军校联赛给自己找不痛快。
“诶我说，”灰祇道：“要不我免费给你们家做一年药剂，你去和教官们说说？”
“说说，然后咱们再打场假赛？”
路也宽口无遮拦道。
“也不是不行，啊——”
灰祇悲鸣着挠乱了自己的头毛。
教官们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她独惯了的人，去带这么大一支队伍？
灰祇绝望地看着眼前由作战单兵系，机甲制造系和单兵作战系共同组成的千人军校联赛参赛队。
谁懂一个隐形社恐的痛？
“行了，别嚎了，”路也宽好笑道：“再忍忍，带完这段时间的联合训练就解放了。到了实际的联赛赛场，就算你想要行使你总队长的权力，综合指挥的事情也只可能交给我来做。你充其量就是个吉祥物，还在嚎什么呢？”
耷拉着脸。
路也宽的话是没错，可谁他妈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年生的第二学期，就全都耗在这联合训练上了？
被选拔进参赛队的人，不管你个人怎么想，你的已选课程都将全部被联合训练内容代替。
专制啊！
专制。
“灰祇。”
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声传来。
灰祇抬起了头，眯了眯眼睛。
小白目？
“恭喜你，成为这次的总队长。”
很好，灰祇的眼神暗了点。
从第一句话就踩进了她的雷区。
“你在重力机械塔表现的很好。”
哦吼，灰祇的脸又垮了一点。
能不好吗？
小破塔的中心意志就是她的灵魂碎片，出塔一个多月了，到现在她的脑壳还在疼。
月见白深吸了好几口气，为自己鼓着劲。
总算做好心理建设，要开口时。
灰祇却打断了他的吟唱。
“我劝你不要说出下面的话。”
“哈？”
月见白一脸大写的懵。
“我是重型机甲单兵专业的首席，你是轻型机甲单兵专业的首席，无论我在重力机械塔表现如何，这点不会变。”
灰祇看着眼前的人道，掐断了小白目妄图和她轻型机甲对拼的念头。
“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就行了，不用一再确认。”
月见白垂下了头，习惯性把下巴埋在了三角巾之下。
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她为什么明明是个重型机甲单兵，却还能跨越机种驾驶轻型机甲？
张了张嘴，月见白却发现自己想问的太多，而灰祇却没有回答他的必要。
他是一年生这五个首席中，和灰祇关系最远的。
“不是什么都知道就是好事，有些事情只要你想你也能。”
灰祇看着小白目道。
重型机甲单兵驾驶轻型机甲固然困难，但主要问题不过是在操纵体量几乎只有重型机甲一半的轻型机甲时容易用力过猛。
反之，轻型机甲单兵也不是不能驾驶重型机甲，只要把自己的体格和力量锻炼上来了就行。
嗯，是挺简单的。
灰祇很容易说服了自己。
从没想过，她认为简单的事情，在他人眼中比登天还难。
对其他人而言，真正的难关，从来不是什么速度力量控制，也不是体格力量提升。
而在于：感知。
当习惯了一种机甲的感知控制状态，再切换到其他种类机甲，就算给他们足够的学习和适应期，稍有不慎，依旧可以造成足够感知海受损的事故。
更不用说像灰祇那样切换自如了。
在他们看来那就属于自寻死路。
这也是在第四星系，没有人会认为收镰和烬的驾驶者是同一人的原因。
没有人做得到的。
无论是对星际摩托也好，对机甲也好，对重塔也好。
灰祇对机械有着几乎逆天的天赋型的亲近感。
而她从未察觉到这一点。
又或者说，她故意忽略了这个事实。
因为这种天赋的亲近背后，正是她最想忘却的曾经。
是那段非人，非机械，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的时光。
又名：神他妈的伪神时期。
路也宽左右看了看，适时开口道：“好了，休息时间结束，小白，去训练吧。你也是！”
一手拎起了灰祇的训练服领子，将灰祇从地面上抓了起来。
“是想在这里蹲多久？你也赶紧给我去训练！”
卸了力，顺着路也宽的用力方向站了起来。
灰祇怂不拉几的跟着路也宽回到了训练场。
“来啦。”
齐德威看着来人道。
“来了就练练吧。”
省的他哪天一个不注意，这人就真给他跑去其他专业了。
先是药剂，现在又是轻型机甲，她的选择倒是多的很啊。
灰祇在齐德威心里的形象几乎与海王无二了。
无辜状睁大了眼。
内心却道：都多大岁数的人，怎么还像思春期的少年一样？
就这么听不得她在重力机械塔用了轻型机甲的事情？
成峰也是，虽然她没想瞒着吧，说得也太快了，都没有惊喜可言了。
“把你的本命重型机甲放出来吧，”齐德威道：“和我过过手。”
齐德威咔咔摆着自己的手指。
“其实，教官我们可以选择□□对抗的。”
灰祇提议道，天知道从重塔出来之后，为了修复收镰和烬，她被陆止水那货坑了多少。
那可是一整季份她自留的续骨药剂啊，就这么被陆止水全都坑走了。
可偏偏这便宜她还只能让陆止水占，韩殊同还在第四星系没能回来，她自己又只能做点缝缝补补的工作……
一想到这里，灰祇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头都在滴血。
还好她把小破塔后六层的信息卖了出去。
不然她可就真的做了史上第一次亏本买卖了。
“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齐德威道。
反正他还有一整个学期的时间，不着急。
他必须得让这个兔崽子知道，他们重型机甲单兵就是最强的，最有魅力的。
哪里都不准给他去！
将外套脱下，齐德威和灰祇站到了练武场中央。
此刻的齐德威还端着自己教官的样子，冲着灰祇招了招手，示意灰祇先攻击。
歪了歪头。
灰祇真的很想问：你确定？
嘛……既然教官都这么大方了，何乐而不为呢？
松散了一个假期的灰祇，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嗯？
等齐德威反应过来时，灰祇的拳头已经带着拳风到了他面前。
她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不只是齐德威，就连场外旁观的其他人也都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就突然速度快到他们肉眼都没法捕捉到她的行动轨迹了？
而正对灰祇的齐德威心中更是骇然，当他下意识抬手去抵挡灰祇这一击，骨骼和骨骼相撞之间，他便知道自己选错了回击方式。
灰祇的力量居然又提升了。
这绝对不止力量九级。
动作已经来不及收回了，齐德威呲着牙，强装镇定。
可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却在提醒着他，这一击之下，他的臂骨竟是直接被从中间断裂了开来。
“教官，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灰祇故意问道，这一击是她挥出去的，她当然知道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抿了抿嘴唇，齐德威犟着脑袋道：“不错啊，”
甩了甩手，从小臂传上来的疼痛差点让齐德威没绷住。
“再来！”他喝道。
眼神也终于严肃了起来。
这不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指导，而是处于对等位置上的对手间的互搏。
灰祇笑了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个闪身，灰祇这次出现在了齐德威额身后，甚至还非常“善良”的提醒道：“教官，记得用上感知哦。”
否则，他是无法捕捉到她的行踪的。
左腿一个鞭腿横扫过去，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齐德威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侧身躲开了灰祇的攻击。
可那鞭腿带起的风，还是像有型的物体一样，一下将他训练服割开了一个口子。
还没等他站稳，灰祇的手刀交叉着拳头，就像连发的机·关·枪·子·弹一样，毫无空隙向他袭来。
灰祇的左右手几乎是毫无障碍地交换着招式，向着齐德威身上露出的漏洞砸了上去。
在她的眼中，齐德威不管是动作再快，都像是慢动作一般，看得清清楚楚。
疲于应付的齐德威到最后竟是只能将双臂交叉在自己的胸前，护住自己最为重要的脑部和心脏。
灰祇真放开了打，居然这么疯？
就连教官都得被她压着打？
这场战斗再度刷新了单兵作战系众人对灰祇的认知。
虽然外界都已经把灰祇叫做是中央军校终极武器了，但对于没有进入重力机械塔的人来说。
灰祇的强悍依旧是停在表面的，首席挑战赛再强，也不过是打响了她「人形兵器」的名头。
那是她作为首席应该做到的。
只不过灰祇的耐力，体力的确强到离奇罢了。
然而，单挑教官，还压着打？
少年的血性瞬间被燃烧了起来。
台下的人，看着灰祇，就差眼睛里面冒火光了。
一时之间，练武场上女孩略显纤细的背影在他们眼中竟是被数百倍放大，显得极为伟岸。
这边，灰祇像永动机一样的拳击终于停了下来，齐德威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这时的他，终于领悟到了法米尔他们的心情。
面对灰祇澎湃的力量，但凡是个合格的机甲单兵，在感受到绝对的压制和对力量的崇拜的同时，也会被燃起无上的斗志。
这是机甲单兵的宿命。
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齐德威朝着一旁吐出了口血水。
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背脊，朝着灰祇招了招手。
微微一笑，灰祇想，这或许就是她能够对中央军校产生信任的原因吧。
真就是一群单纯的傻子。
即便以一副人身固然会有能力极限，但却总是选择迎面而上。
唯有战意，永不退缩。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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