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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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中央军校报到的前一天，一个大包裹寄到了第一军团。
收件人署名：灰祇。
从传达室将包裹领回。
八百年没收过快递的灰祇多少有点激动。
女人啊，就是这样一种看到快递包裹就会心跳加速的生物。
亘古不变。
小心翼翼拆开外包装——
是中央军校寄来的学校徽章，学院徽章，三套制服，三套训练服，三套外出便服，以及配套的鞋袜。
灰祇挑了挑眉。
整挺好啊。
她又不用买衣服了。
随意挑拿起了件训练服在身上比了比。
中央军校这三套衣服都是以黑色为主色调，配以深银灰色的勾线。
灰祇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她的菜。
最后一节训练课结束。
韩殊同喊住了她。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灰祇歪了歪脑袋，看他。
这就是传闻中的升学礼物吗？
一枚被打磨得像星币，但又略有些不同的硬币，被放入了向着韩殊同摊开的手心。
灰祇右手从掌心拾起了那枚硬币。
什么意思？
就给她一块钱？
不能再多一块？
就是这硬币上的花纹，好像有点眼熟啊？
灰祇从口袋里摸出了她初到第一军团时，韩殊同给她的那枚徽章。
徽章和硬币同时被置于掌心。
确实一模一样。
刻的都是鹰的翅膀。
就是相比之下，徽章上那双翅膀，多少粗糙了一些。
而硬币上这个，却十分精致，看得出制作者用心打磨了许久。
放在光源下，银色的光芒闪烁，那双翅膀隐隐就像真的要腾飞了一样。
灰祇脑袋微抬，斜眼看向了离她五步开外的人。
躲这么远干什么？
“是我自己设计的一台2S重型机甲，你先用着，等感知升上去了，我再给你设计新的。”
韩殊同道：“你把它和光脑连接一下，开关是翅膀，你按一下就开了。”
灰祇没有说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硬币。
又或者说，是属于她的第一台真正的机甲。
“我又没说要当重型机甲单兵。”
“……”
韩殊同皱了皱眉，“你应该知道，你的所有训练，都是按照重型机甲单兵的规格来的。”
这时候突然这样和他说，灰祇是想选择其他职业吗？
“你的伤害值，选轻型机甲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浪费了。但如果你想的话，不管是轻型还是中型，我都能给你再做一台。”
灰祇一下将硬币抓在掌心。
冰冰凉凉的。
“知道你韩大老板是天才，就不必再秀了。”
“我没，”韩殊同着急辩解，但才出口两个字，就被灰祇打断了。
“我也没说不当重型机甲单兵。”
灰祇狡黠一笑。
韩殊同有的时候，是真的还挺好逗的。
正直到让人想欺负。
她要是不愿意，早就在看到校服的时候，就闹了。
学院徽章的右下角就有一个「重」字，她又不瞎。
录取通知书上写的明明白白。
会在录取通知书发放之后，开放教务系统，让学生选择专业。
因为有一部分志愿是军事学院的考生，会被调剂到其他学院。
中央军校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实行这种正式录取之后，再选择专业的方式了。
到了大一结束，还会有一次自主申请调换院系和专业的机会。
当然，需要满足一定条件。
韩殊同噎了一下。
心底泛上来的抱歉，慢慢被另外一种情愫迅速代替。
他还以为，她又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而不快了。
原来是在逗他，没有就好。
“光脑打开有一个专门的机甲登记界面，你把硬币放在光脑下方的感知区域，它会自动匹配的。一般，大家都喜欢给自己的机甲取个名字。”
韩殊同道：“给它取个名字吧。”
灰祇把玩着硬币的手指微微一顿。
取名吗？
一旦她给它取了名，就好像是她赋予了它来处一样。
可真正赋予它来处的，也不是她。
“取什么名字好呢？”
灰祇像模像样按照韩殊同教的那样开始登记她的第一台机甲。
“韩老板有什么建议吗？”
韩殊同想了想，“我的第一台机甲叫做殊，就是取的我名字里面的字。”
“灰？祇？”
灰祇不怎么满意的咋了下舌，“都不怎么好听啊。”
“就叫……”
“烬吧。灰烬的烬。”
“烬……”
韩殊同点头，虽然一般的重型机甲都会配以有一定重量感的名字，但这个字莫名和灰祇很相配。
“它以后就叫烬了。”
眼看着灰祇一步步完成了登记，韩殊同道：“按下开关，看看你的烬吧。”
手指抚摸上那双翅膀。
沿着那翅膀上那栩栩如生的羽毛的纹理一条条划过。
灰祇的手指在硬币上打了几个圈，这才轻轻按了下去。
一台通体哑光黑的巨大机甲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灰祇一下没憋住。
笑出了声。
“你，不喜欢？”
韩殊同小心翼翼道。
生平第一次有了不自信。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好像也太黑了。衣服是黑的，机甲是黑的，人也是黑的。”
“你不喜欢黑色吗？”
韩殊同这次的提问更小心了。
他在最后的上色过程中，也有过犹豫。
只是想到灰祇平时穿的衣服，用的光脑，星际摩托，还有家装，都是黑色的。
这才给烬上了黑色。
“没有，我很喜欢。”
灰祇对着韩殊同莞尔一笑。
是真的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韩殊同不自觉地搓了搓训练服的下摆。
灰祇哄好了韩殊同。
这才仔细打量起了眼前这台机甲。
典型的重型机甲的模样，光是站在那里，体量上就够唬人的了。
十三米高，双臂展开后左右横宽为十米。
总体设计和她的小汗血有些相像，比起一般的重型机甲来的瘦窄一些，看起来没那么笨重了。
背部有一个熟悉的翅膀设计图案，除此之外，整台机甲弥漫着浓重的直男审美气息。
“我在设计烬的时候，想办法提高了它的机动性。和你的小汗血一样，将整体设计往瘦窄的方向发展，配以流线型身材，去除了一切不必要的接口，又用特殊涂料一次性完成了整体的涂层。没有在外部加任何多余的东西。现在大部分的机甲设计，都会在机甲外侧加一些有附加功能的设计。”
“但我不喜欢，我认为一台好的机甲就是用适合的材料，适合的设计，把机甲本身的性能做到极致。配上合适的武器，合适的驾驶者，将机甲发挥到极致。”
韩殊同看着灰祇，就差说：你就是那个合适的驾驶者了。
韩殊同从自己的光脑调出了烬的完整设计图和3D虚拟成像。
虚拟屏幕中，烬连续换了五把武器。
一把短刀，一把长刀，一把长柄大刀，一把大锤子，一根绳索。
这个配置……
眼熟的很啊。
灰祇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工具袋。
从第一格到第五格，分别是两把小刀，一把柳叶刀，一把小槌子，和一根绳索。
韩殊同，你个抄袭狗！
韩殊同看着灰祇下意识的动作，笑道：“本来想把武器切换装置，也放在机甲的右腿上的，和你的工具袋一样。但后来还是放在烬的右手掌心了。”
韩殊同切换了一下视角，让灰祇能够看清烬的右手掌心。
是一个五芒星的图案，每个角对应一种武器。
“除了这些冷兵器之外，烬身上也配备了热兵器，热兵器的操控，在烬的左手掌心。”
视角再度切换。
向灰祇展示着实际战斗中，哪怕是在冷兵器对接中，也能同时实现热兵器发射的模样。
灰祇满意的点头。
只是……
她偏头看了眼认识以来状态最兴奋的韩殊同。
就像个孩子一样。
所以，机甲师才是他最想从事的职业吧。
还真的是小可怜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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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个背包，塞满了中央军校寄来的衣服。
灰祇离开了第一军团。
去中央军校之前，她绕回了家一趟。
从醒过来之后，她就一直在第一军团。
林庭深和韩殊同说什么都不放她回家。
小灰灰独守空闺，一个……好几个月了。
推开家门。
灰祇就看到一室黑暗中，小灰灰那双蓝色的机械眼睛。
“主人，欢迎回家。”
灰祇沉默了三秒。
难得产生了一次愧疚心。
打开能源灯，家里和她离家时一样。
干干净净，没有一次灰尘，也没有任何讨人厌的异味。
灰祇取出了临行前，韩殊同给她的另一个小礼物。
随身折叠收纳空间，也是颗小珠子，但设计的复杂性和容量都远大于她放小汗血那颗。
按照韩殊同说的用法，她将两个工作间，还有需要带走的物品，扫描进了珠子中。
一转眼的功夫，两个小单间里空空如也。
将小灰灰抱进怀中。
她推门离开。
郊外贫民窟虽好，但总是需要告别的。
它离在帝都星另外一头的中央军校实在忒远了。
回来一趟的车马费都能够她造一顿的了。
“主人，不把房子一道销毁吗？”
小灰灰问道。
就这么让它立在这里的话，很快就会有人占领这里了。
他们把房子盖得很好。
“就不了吧，说不定我还会回来呢？”
小灰灰没有说话。
主人经常会有一些前后不符或者是不符合常理的行动，它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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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灰祇总算跨越了大半个帝都星，来到了中央军校。
又是熟悉的漫天飞行器乱飞。
这一次灰祇十分淡定的收了小汗血，让小灰灰自己跟上，抬脚走向了军事学院单兵作战系的报到处。
“学妹你好，请出示一下你的录取通知书。”
报到处，一个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女生道。
灰祇翻了翻包，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女生在录入仪器上点击了几下。
“灰祇学妹是吧，欢迎你来到中央军校军事学院单兵作战系。”
女生微笑着，将灰祇宿舍的钥匙递给了她。
灰祇离开后，女生还恋恋不舍看着她的背影。
“看什么呢？”另一个志愿者问道。
“知道刚刚那个学妹，什么专业吗？”
“看着有些瘦，轻型机甲单兵吧。”
女生回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轻轻吐出了几个字，“重型机甲单兵。”
“啥？！”
男生立马抬头看了一眼，亿万星空还在头顶好好运转，没有坠落啊！
和尚庙。
居然来个姑娘？！！
男生立刻将这个消息发上了中央军校校论坛。
《劲爆！今年和尚庙来了个姑娘！》
ID千万：我不相信！有本事放图！
志愿者最光荣：人已经去宿舍了，带了个小机器人来报到的，应该很好认！叫灰祇！
打破常规的设计：灰祇原来选了重型机甲专业啊，不过是她，那就不奇怪了。
生气ing：灰祇，帝都星附中奇人异士一名。开学的时候无感知来的……大家都这么相信了三年。结果中央军校报名的时候，才知道她是感知海受损了。震撼我全家！感知海受损，伪无感知状态的时候，她就能一个挑四个S班。附中的S班，懂的都懂吧！
中型机甲单兵第一：是不是那个遗忘之海沉了八分钟，结果还提前三分钟上岸的姑娘？
上午去皮：对！就是她！一路造着浪冲过来的猛女！
中型机甲单兵第一：草！老子要去堵她！带个小机器人是吧？！老子记住了！老子要不是当时被她一个浪给掀了，成绩还能更好！
事事通：楼上的勇士，我劝你不要，万年和尚庙今年终于来了个姑娘，你确定要去找死吗？那可是中央军校重型机甲单兵整整四个年级的怒火啊～～～
小可爱：听说有人要堵灰祇？我火速赶来，那个要堵人的，敢不敢和我solo？
lz：楼上的，你马甲暴露了！我要去和小伙伴嘲笑你，小可爱～～～
小可爱：哎呀卧槽，你个禽兽！
重型机甲单兵专业第一帅哥：是哪个孙子想堵我们的独苗苗？！出来，和你爸单挑！
lz：个人建议，就随便那位大兄弟吧。我就没见过挑衅灰祇的人，能有成功的。
上课抛弃我：卧槽！评论区有人放图了，我不信！这么瘦瘦小小的妹子，怎么可能是重型机甲单兵！！！
lz：不小了，这牲口最近一年蹦了快十公分了，有一米七了。
出适配器：那你是没见过重型机甲单兵专业其他的牲口……
天天ddl：怎么还有人放的图，灰祇不是长这个样子？
中型机甲单兵第一：那是老子！老子不过头发长了点，谁把老子认成娘们了？
lz：哦吼。
指挥都是神仙：这么快就找上正主了？这是直播寻仇？
小可爱：虽然我很生气，但是祝你好运。我们开了学一对一啊！
lz：明天就开学仪式了，鼻青脸肿的，多不雅啊。
志愿者最光荣：我明明只是去接了个新生的时间，为什么事态发展成这样了？！虽然我们中央军校不禁止学生私下比试，但这才开学第一天啊@中型机甲单兵第一，同学，冷静！
lz：别@了，没凉也快了。
志愿者最光荣：……！！！
男生一脸呆滞放下了光脑。
怎么发展到这样的？
撒丫子就往女生宿舍奔去。
“主人，有人在跟着我们。”
灰祇从报到处还没离开多久，小灰灰便提醒她道。
“我知道。”
灰祇道，只是她也很好奇，怎么还没正式开学，她就招惹上人了？
“就让他跟着？”
“让他跟着吧。”
灰祇有理由相信，这个曾名十三的小不点，会在她说出不要让身后的人继续跟着了之后，就转头回去实施人道毁灭。
大晚上尾随女生的人，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前面的！灰祇！你给我站住！”
男生尾随了灰祇一会儿，见对方完全不在意，只是埋头赶路，气急败坏道。
“有什么事儿吗？”
终于忍不住了？
“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男生皱着眉问道。
这是什么路数？
贼喊抓贼，还要嫌弃被尾随者警觉性太低？
灰祇觉得这人有些好玩，便回头走了过去，“所以你跟着我五分钟了，有什么事儿吗？”
“你还有脸问我？”
男生气愤道：“要不是你在遗忘之海搞什么人造浪，我成绩会更好的！”
“既然大家都是机甲单兵，咱们就用机甲单兵的方式，解决问题！咱们打一架，你赢了，我不再纠缠你。我赢了，你给我道歉！”
灰祇：你怕是有什么大病。
“抱歉，我拒绝。我一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被浪打翻了，是你弱鸡。我二不接受你的挑战，我不喜欢暴力。”
说完扭头就走。
睡了一觉过来，她真的慈祥了好多。
世界和平友爱，多好。为什么要这么热衷于使用暴力呢？
这样不好不好。
灰祇在心里表扬了自己一下。
完全不觉得自己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弱鸡，简直就是挑衅到人的脸上了。
和她当年年轻气盛，踩到原野脸上打，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对面的长发男生瞬间脸上爆红。
这个灰祇，居然说他弱鸡？！
还不喜欢暴力？你都重型机甲单兵了，还他妈不喜欢暴力？！
三岁小孩都知道，三类机甲单兵中，就属你们重型机甲单兵最暴力了好吗？！
男生忍无可忍，拳头带着拳风就要往灰祇身上轰过去。
嘴上还念叨着，“老子就喜欢暴力怎么了？”
“小灰灰。”走在前面的灰祇唤了一声，却是让它让开。
她丝毫不怀疑前·超智能微型军用机器人的杀伤力。
小灰灰火速退到了一旁。
灰祇没有回头，只是在感觉到拳风到了耳旁的时候，轻巧向后撩腿，而后迅速向着左边闪身。
扑通一声，男生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面部着地的瞬间，也是没脸抬起来了。
“啧啧，所以才说我不喜欢暴力。”
灰祇摇了摇头叹道。
而后，慢慢抬起脚从男生身上跨了过去。
“走了，小灰灰。”
骨碌碌。
这是小灰灰从男生身上碾过的声音。
当志愿者男生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某长发壮汉生无可恋趴在地上。
身上崭新的制服上，却是一串显眼的碾压印……
学妹。
威武啊！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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