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瘾难戒》苏祇

5、缠郎行动3

　　这日清晨，沈沽誉是被窗外“啪！啪！”的声音吵醒的。已经临近年关了，许多小孩会拿着压岁钱买砂炮玩儿，时不时“啪啪”响一下，有点恼人。怀里的焦棠不安的拱来拱去，搂的沈沽誉的腰更紧了。沈沽誉拍了拍他的背，让他睡得安稳些。
　　自从那一晚之后，焦棠胆子就大了，厚着脸皮赖到了现在，各种借口信手捏来，实在没借口了，就哼哼唧唧钻进被子里，怎么扒拉都不出来，等到沈沽誉认命上了床，他就立马扑过去枕着他的胸膛睡觉，大有一直蹭下去的势头，沈沽誉最后都习惯了。不过，有个香喷喷的小人儿在身边，沈沽誉睡得到是比以前好了不少，也就随便他了。
　　沈霜轻轻推开门进来，看见自家儿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愣了一下，轻轻声说：“怎么醒这么早？吵到你了？”自打焦棠在这睡了之后，她就没在看见儿子被噩梦惊醒，浑身抽搐了，“再睡会儿吧，快过年了，小孩子都喜欢玩鞭炮之类的，你要喜欢，等贴完对联和糖糖去玩。晚上去饭店吃年夜饭。”
　　沈沽誉点点头，对那些噼里啪啦响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在沈霜出去后，揉了揉在缠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的焦棠的头发，把下巴贴在发顶，闭上了眼睛。
　　过年么？在他的记忆里，过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沈霜依旧是早出晚归，而他依旧是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下度过，不知觉紧了紧手指。
　　沈霜的父母是做旗袍的，当时在那地方是出了名的，她从小就跟着学了，后来断绝的来往后，渐渐就做的少了，现在她想要开一间旗袍店，想把以前的手艺都捡回来，就盘算着给沈沽誉和焦糖各做一件衣服练练手。
　　颜色选的是鲜艳的红，图案是沈霜亲手绣上去的二龙戏珠，手袖口配有毛茸茸的白毛，缝缝上繁杂的盘扣，再拿去烫一烫，刚好赶在大年三十那天做出来。
　　焦棠和沈沽誉的皮肤都偏白，大红色对于他们来说也很好驾驭，在者都是小孩子，胖嘟嘟的，毛茸茸的衣服穿在身上，整个人开看起来像个球，十分讨人喜欢。

　　焦棠兴致勃勃的拉着沈沽誉向焦爸炫耀说：“看，我们像不像金童玉女啊！”
　　焦妈听了，忍不住往焦爸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你看都教了孩子些什么！”
　　焦爸到没觉得有什么，一把抱起焦棠颠了颠：“是是是，咱小甜心真好看。”
　　他们住的是学区房，附近就有个学校，住在这儿的人大多是无牵无挂，或是一大家子都在的，不用回老家过年的那种，所以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围在一起吃个年夜饭，唠唠嗑。今年刚好焦爸的饭店开张了，大伙儿都拥在了焦爸的饭店，乐呵呵的大喊：“有口福了，今儿得吃够儿了再走！”
　　雇佣的服务员都放假回家了，就焦爸和焦妈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几个妇女和沈霜便过去一边帮忙，一边闲聊。还没到晚饭时间饭店就来了很多人，都很熟练的坐着唠嗑，老一辈的，小一辈的习惯性各自扎堆，两边聊着天差地别的话题，一边儿老一辈的喜欢八卦，“李大爷，恭喜啊，得了个小孙子。”
　　“张大婶，你儿子有对象没？给你介绍一个。”
　　“呦！那谁家媳妇，长得真水灵！”
　　另一边小一辈的青年就喜欢三五成群斗地主“一对儿三”
　　“给我炸！”比老一辈的吵闹的多。
　　还没见过这么多人，沈沽誉有些不知所措。焦棠就不一样了，拉着沈沽誉给各位长辈倒茶，拜年，讨红包，一气呵成，熟门熟路。连带沈沽誉也得了不少红包。
　　等一圈都走完以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桌子上摆了很多吃的，过年的时候焦爸焦妈就不再限制他吃零食，他的嘴就没停过，还不忘跟沈沽誉分享，这也是焦棠特别喜欢过年的原因之一。
　　吃了饭，焦妈拍了拍焦棠的背：“带小誉出去转转，今晚上会放烟花。”
　　焦棠很兴奋的答应了，拉着沈沽誉的手跑到门外门外。焦爸的饭店在一天街的主道上，虽然周围的店铺都关了门，店主却不忘记在门口挂上灯笼，许多小孩手里拿着仙女棒，在街上追逐打闹，欢乐声不断。
　　“砰”天空骤然亮起，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再慢慢暗淡。沈沽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去看烟花，以前也只能听听声音，声音很响，他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原来只是如此艳丽的转瞬即逝。沈沽誉拉着焦棠的小手，就这么站着看。
　　胡同里万家灯火，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过年，是真的热闹。
　　……
　　过年最重要的环节，还是临近12点时的跨年，大伙儿还坐在桌子上聊的热火朝天，有些小孩实在熬不住了，被家长带回去睡觉了。
　　沈沽誉和焦糖坐在沙发上，等焦爸焦妈接他们回家，焦棠毕竟还小，过了没多久就钓鱼似的一点一点，沈沽誉小心翼翼的托住他的头，放到自己肩上。
　　焦妈看着两个分也分不开的小孩，有点被萌到了，便顺手拍了张照片，留做纪念，照片的背面写着焦棠和沈沽誉。
　　联欢晚会逐渐进入尾声，一众演员在主持人端正的口音下上了台，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众人随着主持人一起喊出5.4.3.2.1的倒计时，焦棠悠悠转醒，在面无表情的沈沽誉额头上亲了一口，速度很快，明显怕慢一点沈沽誉的巴掌就呼过来，然后嘿嘿笑了：“小誉哥哥！新年快乐呀，新的一年，天天开心呀！”
　　沈沽誉被亲的懵了一下，愣愣的看着怀里软乎乎的小人，这是第二个亲他额头的人，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他在心里想，这是上天送给他的小可爱吗？
　　沈沽誉抱着焦棠颠了颠又转了一圈，惹的焦棠哈哈大笑，在他额也头落下一个吻：“嗯，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