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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书替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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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苏僵硬的摇了摇头,她吞了吞口水,“不、不巧,大人我们一点都不巧......”
司南笑了笑,一双凤眼微挑,脸上溅起的血液在此刻显得他十分邪魅,“我觉得我们很巧,毕竟你碰到了我。”
沈苏苏:“......”
被逼迫的沈苏苏伸出手将双手掌心对着司南祺,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大、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您继续继续......”
说完她微微歉身,准备转身逃跑时司南祺一下子叫住了她。
“站住。”
如同被粘黏住的沈苏苏倒还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她的额头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转身对着司南祺毕恭毕敬的模样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呀?”
见面前沈苏苏一副故作镇静的模样司南祺眸子闪过一丝不明情绪,他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一切正常。
“你走吧。”
见自己逃过这节灾难的沈苏苏松了口气,刚想道谢时那人早已纵身一跃离开了这里。等人一走,几乎是同时她腿软到了地上坐着,双目无神的看了看刚才死人的地方。
她今天是彻彻底底领略到了白切黑的司南祺是什么样的面目,在回家与休书与做任务的同时,她还得防着司南祺会不会随时一刀要了她的命。
真的是,委屈死她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回自己宅院的沈苏苏第一时间开始收拾着包袱准备离去。
跑的越快越好,回不回的去是次要的,活着才是重要的。
直到过来叫她起床的荷香看见这一幕满是困惑,她不解的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逃跑。”
听见沈苏苏说完这二字荷香微微皱眉,她上前止住了沈苏苏的动作强迫的让她坐在铜镜面前,她通过铜镜看着沈苏苏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姐,您就忍忍吧,皇上钦点的婚事您可没法逃,不然沈府都得遭罪的。”
欲哭无泪的沈苏苏听完荷香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牵连着一家人的命运,她不安的抖了抖腿,整个人都难以静心。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猛地抬头对上荷香的视线,道:“荷香,你知道司南祺的母亲吗?”
原本正在给沈苏苏梳头的荷香听见这句话急忙的去捂住沈苏苏的嘴,见她闭嘴又跑到门口看了看院子,确定没人之后她松了口气谨慎的关上门,进屋后她坐在沈苏苏旁边压着嗓子微微皱眉道:“小姐,您可别在司南府说这些话,小大人的母亲难产去世的,所以小大人和弟弟关系不太好。”
“难产?”
沈苏苏回想着系统昨日的话,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司南祺的母亲是他杀而不是难产,难不成是有人制造的假象?
她不放心再次确定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明所以的荷香点了点头。
见沈苏苏不理她荷香便接着刚才给她梳妆,直到最后前往前厅时沈苏苏都还在心中暗暗推算着这件事情。
进前厅之后沈苏苏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沈府在她爹沈崇“低调”的作风下装扮都算的是古代人家里的小奢华,她没想到司南府比她家还奢华。不仅桌具是上等的檀香木做的,连桌上的茶杯都是精心绘制的图案,远看还闪着细闪。前厅任意地方和角落摆放的东西无时无刻没在告诉她司南府很有钱。
不愧是主角光环,有钱的人家的人设真好。
司南昌穿着红色飞鱼服坐在前厅的主位上手里翻着一本封面都快落掉的《孙子兵法》读着,见沈苏苏进来之后才放下手中的书,没有动身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沈苏苏。
“父亲大人早!”
司南昌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大概因为司南昌是锦衣卫指挥使的缘故,整个人浑身上下就差在脸上写“正义凛然”这四个字了。
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沈苏苏咽了咽口水,虽说这书里锦衣卫横行,无法无天,可是在司南昌几年前上位之后因为他正直老实才深得老百姓信任,渐渐的从之前锦衣卫出行家家紧闭到现在大多数都能坦然开着门的场景,一切都归根司南昌打消了很多人对锦衣卫残暴的印象。
旁边来了一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婢女用托盘端着一碗青花瓷的盖碗茶递给沈苏苏,接过茶的沈苏苏走的小心的把这碗茶端到了司南昌面前弯下了腰。
“父亲大人您请用茶。”
司南昌接过茶碗之后用手托起茶托捏住了茶盖,轻轻的刮了刮浮起的茶叶缓缓地饮了茶一口,随后抬眸看向沈苏苏,一脸温和的笑了笑,看着面前亲切的司南昌沈苏苏只觉得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苏苏你近来身体可好?”
对方态度温让沈苏苏都少了些不愉快,她乖巧模样的笑了笑:“回禀父亲大人,苏苏近来一切安好,多谢父亲大人关心。”
司南昌和蔼的笑了几声,道:“近来事务颇多,如衡那孩子最近出公务不在家你也莫生气。”
沈苏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父亲您说笑了,他为百姓服务属实伟大,我必须支持他搞事业。”
谁稀罕天天见他,我想活着,沈苏苏在心里暗自吐槽道。
司南昌刚想说什么就被屋外来的人打断了,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跑了进来。那孩子跑到沈苏苏旁边对着司南昌行了一个礼。
“阿熙给爹爹请安。”
沈苏苏看着旁边到她腰间的孩子愣了愣,看这样子估摸着是司南祺的弟弟了。
突然,她脑子开始运作推算起了昨晚系统的话。
已知司南祺十二岁丧母,今年十九,父亲上任指挥使八年有余。想到这儿沈苏苏不解的低头皱了皱眉,母亲死了七年,偏偏难产死,总觉得这之间有联系的沈苏苏下意识咬着自己的指关节思考。
“阿熙,给你嫂嫂问好。”司南昌开口打断了沈苏苏的思考。
那孩子看了看司南昌又看了看沈苏苏,最后规规矩矩的转过身对着沈苏苏作揖,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沈苏苏弯腰喊了一声:“大嫂早安。”
大...大嫂...?这称呼也太显老了吧。
沈苏苏被喊得有些无措的蹲下去摸了摸面前这个孩子的脸:“你好你好。”
看着被自己摸脸的小孩儿沈苏苏开心的虚了虚眼睛,面前的孩子虽然没长开但还是看得出来长得白净还唇红齿白的,更打趣的是这孩子虽年龄不大但浑身也和他爹一样有君子风范的气场。
未来又是谁家女孩子的青春。
司南昌见面前两人打好招呼之后便起身走到沈苏苏旁边,摸了摸司南熙的头:“今日可以和大嫂玩玩,记得晚上我回府之前完成课业交给先生。”他又转身叮嘱了旁边的婢女几句便离开了前厅。
等司南昌一走沈苏苏就松了一口气。
“大嫂您想玩射箭吗?”司南熙抬头盯着她问道。
沈苏苏听见声音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要带,低头看了看司南熙,她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脸。
“射箭吗?”
司南熙单纯的点了点头。
沈苏苏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这锦衣卫家养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别人玩投壶他玩射箭,好一个不一般。
沈苏苏看了一眼屋外,院子里全是积雪,小厮已经把主干道清理出来将挡路的雪清理到了一旁去,她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了主意。
于是她故作神秘的对着司南熙打了一个响指,“姐姐带你玩玩新鲜的要不要?”
司南熙不解的看向沈苏苏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司南熙同意之后沈苏苏起身吩咐身后的丫头去准备了些东西,等安排妥当后牵着司南熙的手朝后厨走去。
跟着带路的婢女到后厨时东西已经被准备的差不多了,司南熙看着灶台上被洗净的苹果橘子还有山楂抬头看着沈苏苏,眼神中透露着像是询问她要做什么。
“姐姐给你做冻水果吃。”
说完她便撸起自己的袖子给水果裹上一层吸油纸用绳子扎好,然后又叫人在厨房的院子里把积雪最多的地方挖了一个小坑,等人弄好之后她拍了拍司南熙端着扎好的水果挨个挨个间隔埋了进去。
“等个四五个小时就能吃了。”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又替司南熙拍了拍肩膀上的雪。
“什么四五个小时?”司南熙盯着她满脸好奇的问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的沈苏苏手扶住下巴:“就是等两三个时辰应该就冻好了吧。”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容置疑,“剩下的时间我们堆个雪人回来你吃点水果就去做功课吧。”
说完她就开始在另一边开始堆雪球,司南熙也学着她的动作最后有模有样的堆了一个小雪人。等最后两个人手和脸都冻的不行了才僵着身子回到柴房取暖。看着脸蛋冻的通红的司南熙可爱的紧,刚想伸手捏捏司南熙的脸就被端着热水出来的一个婢女没好气的说了两句。
“夫人您大冬天的别带着少爷在雪地里待这么久了,受了风寒您担待不起。”
听着没什么毛病,但是这话从这个婢女口中说出来语气就显得不太和善,沈苏苏没理她,毕竟她嫁进来府里就没几个人真心把她当夫人的。
她看着司南熙喝了热水之后又添了点柴:“阿熙,等不冷了之后让人把你送回去做功课,吃的姐姐晚点叫人给你送过去,听话。”她温柔的摸了摸司南熙的头起身带着荷香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屋子第一件事沈苏苏就是脱掉了身上的披风递给荷香让人趴在桌子上发呆,挂好披风之后荷香又泡了一壶热茶递给沈苏苏。
“荷香,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太无聊了吧。”趴在桌子上的沈苏苏漫不经心的吐槽道。
给沈苏苏倒茶的荷香停下了动作,认真的回想了想:“正月这几天京城有花灯节呢,初三到初五。”
听完这话来劲儿的沈苏苏直接坐了起来:“荷香,今天初几?”
“初四。”
沈苏苏突然眼睛放光,“我们今天晚上去玩吧荷香!”
荷香摇了摇头,“出不去的小姐,成婚这几日您都必须乖乖待在府中。”
好不容易听见有趣头的沈苏苏一下子又跟泄气的气球一样垂着头,不行,她必须出去逛逛,不然早晚在这里憋死。
“荷香,去准备一个梯子,今天晚上我们翻墙出去。”
......
而另一边监视沈苏苏的暗卫也去北镇抚司给司南祺简单的做了汇报。
“大人,沈家那丫头今天没做什么事情,给指挥使大人奉茶之后带着小公子在后厨玩了会儿雪便回自己院子了,只不过她的婢女没多久偷偷摸摸的准备了一个梯子放在后院。”
刚审讯完昨晚公务的司南祺坐下没多久就听着自己的暗卫汇报工作,因为一夜未休息司南祺有些不耐烦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知道了,继续给我把她盯住。”
“是!”
喝了一口茶的司南祺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眼睛里的眸子深了几分。
梯子...
他站起身擦了擦自己的绣春刀,语气冰冷的站在审讯室下达命令,“给我审仔细了,让他们两个说出这笔交易上头的买主是谁才能放过他们。”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沈苏苏好不容易熬到了亥时支走了院子旁边围着的一些小厮和侍婢,她拉着荷香偷偷绕到后院的杂屋旁边第一个爬了上去,等她坐在屋檐上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发现下面没有任何东西接住她。
看着空地她有些恐惧的咽了咽口水,“荷香,你怎么不会在外面垫些垫子接住我们。”
扶着梯子的荷香有些委屈,“我也想啊小姐,可是我出不去。”
好像也是。
“算了算了,我下去等你。”沈苏苏挥了一把手。
她盯着空地做了十多秒的心理建设,最后闭着眼睛跳了下去,然后不出意外的摔在了地上。
等她吃痛的爬起来揉自己的时候荷香也跟着摔了下来,看着同样摔的落魄的荷香沈苏苏笑出了声。
“小姐,我们一会儿怎么回去。”荷香站起来带着些委屈的语调问道。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说完沈苏苏一把拉过荷香带她跑了起来,“到时候再说嘛,车到山前必有路。”
而不远处闪过一道黑影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