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没有软饭吃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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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原本苍白的薄唇染上了一层绯色，唇周留下了一圈不甚明显的小小牙印。
还挺好看的。
左右端详片刻，灵溪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灵溪伸出手指戳了戳晏泽的脸颊，恶狠狠的补充道“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把人威胁一番，灵溪满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化出鱼尾的缘故，一股突然的疲惫猛地向灵溪袭来。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灵溪在床边选了处空余，缓缓的躺了下去。
这张床实在是太大了，足够三四个他在上面睡了，所以他肯定不会挤到人的。
嗯，绝对不是他看人睡得香，馋了。
灵溪之前就累的不行，这一躺下，转眼间就睡熟了。
第二天。
灵溪是被热醒的。
昨日梦里，他好像抓到了一个巨大的宝物，他可高兴了，抱着宝物不肯撒手，生怕一不留神宝物就不见了。
好在宝物一直乖乖的，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不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宝物有些烫手，隔着一层皮肤，灵溪触碰到了久违的温度。
这让灵溪纠结极了，宝物丢是不可能丢的，那就只能看在他是个宝的份上，大度的包容他了。
梦中的灵溪大手一挥，将宝物抱得更紧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灵溪看清了自己抱了大半宿的宝物。
——是那个亲起来感觉还不错的人类。
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粘在人类身上，而且还把伤口压住了。
亚麻制成的绷带上，隐约有血液伸出。
灵溪连忙手脚慌忙的从人类身上爬了起来。
他想起一部分记忆了，记忆中人类都是脆肉又娇气的物种，一不小心就脆了。
他的这个人类不会也这么脆弱吧？
灵溪皱着眉头凑近了人类，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上了人类的心脏。
“扑通扑通——”
“呼——”
灵溪小小地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
“人类，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撕掉，听到了没有？”
灵溪把耳朵贴近了那象征生命的心跳，半是威胁半是命令的说道。
只不过这声音带着微醒时的沙哑，没有半点说服力。
“知道了，我是你的。”
许是刚醒，床榻上的男人沉声应道。
“你醒了？”
听到声音，灵溪立即抬头，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看向晏泽。
“嗯。”晏泽双手狠狠地将灵溪拥进了怀里，仿佛只有将怀中之人融进血肉里，那汹涌而来的仓皇才不会将他淹没。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见不到灵溪了。
就连晏泽自己也想不到，只是暂时不能使用精神力，一场突如其来的海风，就够他束手无措，手足慌乱，甚至没能将灵溪保护好。
现在，只有紧紧的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晏泽才真正的感觉到，灵溪还活着，还好好地在他身边。
“你先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灵溪用手轻轻地推了推紧拥住自己的人类。
声音还有点小委屈。
晏泽手足无措的松开了双手，无措的盯着怀中的小人“现在好点了吗？”
他现在就想抓到了公主的巨龙，不知如何对待如此精细的小人，只能茫然的堆砌出仅有的珠宝，试图讨得公主一笑。
静默之中，灵溪轻声说道“我没事，是你的伤口裂开了。”
“我先帮里包扎。”
“好。”晏泽心里叹息一声，恋恋不舍的退后一步。
灵溪下床取回昨日巫医留下的药物和绷带，帮晏泽将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后，笨拙的绑上了一个蝴蝶结。
“好看吗？”灵溪若有所指的问道。
额头上翘起的几根发丝，随着灵溪的动作晃了晃。
“好看。”晏泽看的心痒，没忍住将手放在了翘起的呆毛上，轻轻揉了揉。
听到回答，灵溪愉悦的眯了眯眼，他就知道，他即使是第一次绑蝴蝶结，自己绑的也是好看的。
虽然这个人类对他动手动脚的，但莫名的不让人讨厌。
那他没失忆前，一定特别喜欢这个人类，灵溪心想。
“我失忆了。”趁着人类放松，灵溪轻飘飘地说道“不记得你是谁了？”
“什么？”晏泽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但他下意识地将灵溪抱在了怀中，轻柔地拍了拍灵溪的后背“没事。”
“不怕，我慢慢告诉你就好。”
晏泽语气镇定“你是灵溪，我是晏泽。”
“是你救的我，我们一起住在海湾里面······”
晏泽一点点的讲述灵溪与他的过往。
怕失去记忆的灵溪难受，晏泽边说边注意灵溪的表情，一旦灵溪出现一点不适，他就立即停下来。
他曾和舰队的医务官交流过，失忆后的人，仿若飘离在天地的游魂，四周空荡荡的，不知来路，不知去处。
好在，直到说完，小鲛人都没任何悲伤反应。
一旁的灵溪安静听着晏泽讲述，湛蓝的微光在眼底闪烁，在璀璨纯粹的美丽之后，是宛如冰霜的凛冽。
灵溪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善人，能够主动救人，那么至少代表他对这个人类的观感还不错。
况且人类知道自己的名字，记忆虽然朦胧而不真切，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只有伴侣之间才会互通姓名。
看来，他对这个人类不是一般般喜欢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类是怎么想的呢？
灵溪想了想，直接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二字脱口而出。
悄悄观察人类反应的灵溪满意了，人类最直白的回答是最热烈的回应。
“那我也喜欢你”
要是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把你吃掉，灵溪将后半段话留在嘴中生是鱼的人，死是鱼的鬼，不管是谁，答应了鱼就再也离不开了。
“······啊？”心脏涌现出巨大的喜悦，晏泽茫然的回不过神。
小鲛人、刚才、是在说、喜欢他吗？
“呆瓜。”
耳边是心上人不耐烦的声音，但在晏泽此时听来觉得十分美妙。
“我现在要亲你了。”
灵溪一把抱住晏泽的头，俯首亲了下去。
昨晚的滋味他十分怀念，反正人类都说他喜欢自己了，那自己多亲两口也没什么吧？
被我这么漂亮的人鱼亲吻，人类定是欢喜的。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像是对灵溪热烈的回应。
晏泽很快从僵硬的状态中缓解过来，仿若冬日猎食的狼，迅速的，凶狠的掠夺怀中人的呼吸，意乱情迷中，黝黑的眸子对上了灵溪近在咫尺的眼。
如海般的湛蓝中，荡漾起一层水雾，隔着水雾，晏泽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只护食的猛兽。
忽然，湛蓝的瞳孔微微一缩。
“不行。”灵溪几乎受惊似的从床上弹起。
“怎么了？”晏泽将欲放在灵溪后脑勺的手缓缓收回，缓声问道“是不舒服吗？”
“不是。”灵溪迟疑地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
灵溪莫名有一种被逼问的感觉，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偏偏眼前的人类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一样，直直地注视着，固执的需要一个回答
灵溪恼羞成怒“你亲的太快了，我不喜欢。”
他一个武力值爆表的美人鱼，还不屑于同一个脆弱的人类说谎。
晏泽轻笑一声，从善如流道“好，那我们亲慢一点，好不好？”
灵溪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转回到亲吻这件事上。
但显然，亲吻是会上瘾的，他亦是喜欢亲吻的，要是人类愿意放缓速度，他也不介意给人类一点好处。
毕竟，他暂时对这个人类还算满意。
羞人的水声再次在室内响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虚幻起来，灵溪顾不得其他，专心投入到这令人心神激荡又欲罢不能的亲吻中。
殊不知，身下之人的眸子里，涌动着骇人而又暴戾的占有欲。
灵溪，只能是他的。
猛兽抛下诱饵，一点一点地引诱猎物，终于，猎物掉进了早先设好的圈套中。
猛兽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一个优秀的猎手，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让猎物为他一人私有。
亲吻到后来，灵溪鬼使神差的将尾巴露了出来，银色的鱼尾落在床上，像是截了一段月色，只为一人展示。
昏暗的房屋内，草木的清香逐渐杂糅了其他味道，淡淡的侵入到空气当中，不引起察觉。
灵溪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鱼尾不安的在床上摆动，陌生的麻痒在尾巴里面乱窜，如影随行，迫切的需要安抚。
可偏偏隔着一层鳞片，灵溪的一切动作，就如同隔靴搔痒一般。
“你给我摸摸尾巴。”被麻痒刺激到的人鱼，继续找一个物什来缓解。
摸索中，灵溪抓住人类修长的双手，向着尾巴下面伸去。
这一触碰，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
温热干燥的手仿佛拥有魔力，所过之处，麻痒随之减轻，鳞片微微张开，试图将这能缓解麻痒的物什留下。
不过，物什感受不到主人的心意，它并不在任何一处鳞片停留，修长的指尖沿着鱼鳞的纹路向下，在路过一处紧闭的鳞片处，迟疑的停了下来。
“等等，这里不可以。”人鱼发出了细弱的哭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没有软饭吃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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