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若梦》『皮神』苏苏

6、故地

　　明月之下，一个身影缓缓落下，落叶飘散，异常凄凉。一位剑士手持长剑，缓缓走向众人。他拔剑出鞘，剑光之下，满是恐惧之色，七人一人是王爷，六人均为江湖成名人物。可这剑光竟让人不寒而栗。一剑灭绝吴万均，好一个灭绝。他手中的剑就叫灭绝剑。
　　头陀运气，快步上前一拳。吴万均一闪，轻松躲过，并斩出一剑。头陀也是一闪，勉强躲过剑光。吴万均并不再攻，他奔向浔亲王，和尚挥舞戒刀，他一斩便将戒刀震飞。吴万均的目标是浔亲王，剑光映在浔亲王脸上。铮！湘华与灭绝交锋。
　　吴万均冷笑道：“华神也护狗王爷？”剑光再次映到浔亲王身上，浔亲王低头一避，手中长剑刺出。吴万均侧身一避，斩出一剑，直击浔亲王的心脏。浔亲王左手捏诀，右手使剑，竟能斗个不分上下。浔亲王施展轻功，站在正房外的竹子上，吴万均紧追其后，上了另一根竹子。两人再次交锋。吴万均剑招狠辣，招招致命，浔亲王剑招柔中带刚，但力有不足。两人斗到五十招，五位江湖好手均参与，但皆是两三招就被打下来。张子华心道：“大哥剑法确实高超，不过敌不过这吴万均。”果不其然，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浔亲王就负伤落下来。
　　张子华忽然看到了被震飞的戒刀，戒刀陷进假山。他跃过去，将戒刀一拔。假山顿时被震碎，里面躺着一个女子，正是楚香香，似乎已经晕了过去。他不及细想，立即抱起楚香香，施展轻功，出了浔亲王府。
　　行了三里，见前方有一队官兵，若是被看到不好对付,正巧周围有所宅子，便躲了进去。张子华见这宅子有些荒凉，他先把楚香香轻轻放在地上。之后推开西厢房的门，只见里面满是蜘蛛丝，不时还有老鼠乱窜，看来是许久没人住了。不知为何，张子华感觉来过这所宅子。出了西厢房，见宅子中央有座水池，周围有些血迹，并不是新鲜的，而是很久之前就有的。他又入了正房，见掉落在地上的牌子，上面刻着为国为民。现在，他大概知道这所子的过往了，只差一步就能确认了。他走到书柜旁，推了推其中一本书，是链条转动的声音，书柜向内陷进去，一间密室出来了。张子华下了楼梯，最下面，放着一本书，是《天问》。翻开《天问》，书上画着两个小孩。他心道：“不会错了。”
　　张子华出了密室，将另一本书推进去，就又恢复如初了。忽然听到楚香香无意识地在说什么，“但愿微光照长久，悲不来。”张子华心头一震。
　　不一会楚香香醒来，张子华问她为何会被抓。楚香香答道：“当时是你救了我吗？可我醒来之后却在石块之中。”可以得知，楚香香是不知道的。张子华问道：“你从浔亲王府里知道了什么秘密？”楚香香轻声道：“他……要造反。”张子华一怔，难怪浔亲王要召集江湖好手，原来是为了造反。
　　张子华道：“还不知姑娘芳名。”楚香香脸上泛起红晕，道：“楚香香。”张子华嗯了一声，道：“也叫香香……”楚香香不知他在说什么。张子华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楚香香点了点头。

　　从前，在一所宅子里，生活着一家四口，还有几个仆人。宅子主人是当朝大官，家世显赫。主人与其妻生了一儿一女，家庭幸福美满。夏日时，哥哥带妹妹去捉鱼……

　　“公子，你说的是谁？”楚香香问道。
　　“我有个妹妹，也叫香香，张香香。”张子华道。

　　夏日之时，暮城有座桥，桥下有水，水中有鱼。一位男孩带着一个女孩，男孩道：“妹妹，我教你捉鱼。”女孩点头答应：“好啊。”当时正是盛夏，荷花开的格外娇艳。男孩手掌运气，呼的一掌拍向水中，立时有几条死鱼浮了上来。男孩提起几条死鱼，向妹子炫耀。桥头，一位乞丐笑道：“捉鱼何须用内力，鱼都死了，有什么好炫耀的？”男孩不理，带着死鱼，找着妹子，跑到一座破庙里烤鱼。这破庙的位置十分偏僻，虽处于暮城这种大城，但却无甚香火。庙里倒有一个老和尚，男孩每次烤东西，总会分些给这个老和尚，至于和尚吃素不吃肉，他是不知道的，况且这和尚吃肉。这次有三条鱼，男孩取出打火石，点着了火，用木串叉起鱼，便开始烤了。烤好之后，一条给老和尚，一条半给妹子，自己只吃一半。虽说没有加什么配料，但烤鱼的味道却也十分鲜美。老和尚吃完东西之后，便说：“孩子，我教你捉鱼的方法如何？”男孩道：“很好，爷爷，今天遇到一个乞丐，他对我说捉鱼何须用内力，鱼都死了，有什么好炫耀的？”老和尚脸色一变，忙问道：“你仔细描述一下这乞丐长什么样？。”男孩把乞丐的长相大致描述出来。老和尚，叹了一口气，道：“欠了人家的，该还回来啦。今天我再教你最后一招，看好了！”老和尚手指一弹，面前的石块碎了。张子华问道：“为什么是最后一招？”老和尚低头不语。从此，老和尚就不见了。
　　秋，是丰收之时。男孩带着女孩，去树上摘果子，苹果红澄澄的，如同女孩的脸蛋一般。这苹果树是邓叔种的，邓叔是男孩父亲好友，男孩女孩摘苹果，邓叔知孩童顽皮，从不阻止。他们摘好苹果，便在树下溪旁洗洗，洗好就吃。
　　冬初，白雪从天而降，江边有老翁垂钓，男孩女孩也学着老翁模样，也在垂钓。一船从运处缓缓驶来，船上大概有七八人。不久，船已靠岸，七八人跳上来，其中一人对老翁喝道：“老头，可有钓到鱼？有的话给爷几个每人一条。”老翁笑道：“有一条，十两银子。”那人怒道：“鱼哪值十两银子，只有一条也行，我劝你乖乖交出来，否则……”那个比了个杀头的手势。八人围住老翁，准备动手。男孩用他嫩稚的声音说道：“你们怎么可以抢鱼？”为首的是个壮汉，满脸胡腮，见男孩手无缚鸡之力，冷笑道：“黄口小儿，你莫不是来行侠仗义的吧？”男孩提起拳头，向壮汉打了一拳。壮汉竟倒退了几步，受了点轻功。他道：“这小孩竟有些武功。”壮汉用力踢出一脚，男孩被踢出三尺外。女孩见哥哥受伤，忙去扶，可她身板多小，无力扶起来。老翁笑道：“这孩子未来必定不可限量。”他捡起地上的木杆，看不清他的身法，短短几秒时间，那八人纷纷倒地。

　　“然后呢？”楚香香问道。
　　“嘘，别出声。”张子华捂住了楚香香的嘴。接着带她躲进了东厢房。东厢房内一些血迹，是多年以前的。透过纸窗，见一老一小走进宅子里，张子华认出了他们，这两人是赵氏爷孙。他们走进了正房，过了不久，从正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一本书。“天问！他们拿这本书干什么？”张子华心道。当下跟着他们，或许能找到幕后的人，于是带着楚香香，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路上，楚香香轻声道：“你的妹妹不可能是我，我今年十七啦，你还……。”张子华也轻声道：“其实我今年二十二，只是外表看着像少年罢了。这爷孙往偏僻的地方走，来到城南树林。爷孙俩不时回头张望，树林里的树是不错的藏身之处，因此并不容易被发现。一路跟到树林深处，爷孙俩拨开草丛，见内有一男子和女子在行苟且之事。道士匆忙穿上道服，女子满脸都是惊恐之色，颈上似乎有个口子。由于不能距离太近，张子华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道士收下了《天问》，快步走进旁边的木屋。
　　赵氏爷孙似乎松了一口气，走到张子华面前时，被张子华点穴定住。张子华抽出湘清，架在老者颈上，道：“你拿天问干甚？”老者道：“方才那个道士要的，他说只要把书拿来给他，我们就能保住性命。”
　　张子华心道：“家里的密道没几人知晓，现在除了自己，还有不知生死的妹妹，似乎无人知晓，不知这老道士是如何知晓的。
　　张子华道：“你不会真以为那老道士会留下活口吧，就凭你们刚才看到的，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如此说来，老者确实感到心口有些疼痛，但方才太过紧张，并不在意，现在才知自己中了毒，命不久矣。果不其然，不过几秒，老者口吐鲜血，血是乌黑的，顿时倒地不起。
　　张子华给小孩搭脉，发觉中毒不深，还有救。于是从衣袖里取出一颗九转玄生丹，让小孩服下去。三人将老者遗体掩埋后，走向草丛，草丛中的女子已死，她手持匕首，匕首上有血，指向女子颈中，似自杀姿势。
　　张子华心道：“这老道士好生狠毒，竟将这女子杀了，装作自杀掩人耳目。”
　　赵氏爷孙将《天问》给老道士时，女子已气绝，应是察觉爷孙来到立即动手的。
　　接着三人走向木屋，打开屋门，里面空无一人。张子华心道：“又是凭空消失，方才又不见有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