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若梦》『皮神』苏苏

10、忽逢夜雨

　　天色阴沉，夜雨阵阵，张子华和洛霍在一家客栈过夜。一对师兄妹同样在此过夜。
　　“赵师兄，天都山有多远呢？”一位身着蓝云纹衣的少女道，她容貌姣好，语气充满了少女的活泼。
　　一位同样着蓝云纹衣的少年道：“很远呢，师妹，想吃些馄炖吗？”他的眼神温柔澄澈。
　　少女笑道：“若是师兄煮的，我就吃。”
　　“好。”少年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少年下楼，找到掌柜，问道：“可否借用下厨房？”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半锭银两。
　　说实话，掌柜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到那半锭银两，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少年进了厨房，从锦袋里取出馄炖皮和肉馅，颇为熟练地包起了馄炖，下锅，不一会儿馄炖便煮好了。
　　少女闻到馄炖的香味，露出浅浅的微笑，拿起木勺，缓缓吃起来。馄炖皮入口即化，肉馅鲜嫩，有种独特的味道。
　　少年只是痴痴地看着。

　　传来敲门的声音，张子云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位七旬老者。
　　老者悠然自得地走进房间，仿佛视里面的人为无物。
　　两人怔住了，各自取出兵器。
　　突然间，四周场景变化，星罗棋布，漫天星辰。
　　“少年，陪我下盘七杀仙棋吧？”
　　明明是请求，听起来却是不容拒绝。
　　面前是一副巨大棋盘，浮在空中，两边各有七仙棋，一黑一白。
　　张子华发觉湘华不见，洛霍也不在身边。
　　“一杀，剑锋。”
　　不等张子云想好，老者便出了一步。只见白一杀仙挥剑砍来，黑三杀仙被击中，化为粉尘。
　　“四杀，祭告。”张子华回忆着书上对七杀仙的描述。
　　黑四杀仙手中黑气隐现，夹杂血红丝气，直向白一杀仙扑去。
　　“六杀，无形。”老者道。
　　白六杀仙瞬间隐去身形，黑气还未碰到白一杀仙便忽然消散。
　　张子华道：“二杀，孑身。”
　　黑二杀仙青筋暴起，一剑刺向白一杀仙。

　　七杀仙的故事得从上古讲起。
　　传闻女娲补天时，集七色魂炼化彩石，却留一七色石未用，它吸天地灵地，于不知哪朝哪代化为人形。
　　清州，小宛湖旁，一个姑娘在湖边寻莲篷，盛夏时节，水光潋滟，一位少年正巧经过。
　　那姑娘一时重心不稳，似是要跌下湖去。少年轻步微移，拉住姑娘。姑娘的脸微微泛红，如同莲花般。
　　“姑娘可要小心些。”少年长得清秀，声音也好听。
　　“嗯……”姑娘轻声应道。
　　“天都山北清，盈盈莲如水。”姑娘吟道。
　　少年微微一笑：“想不到姑娘会作诗……”
　　两人便是聊诗文，聊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暗，姑娘约少年明日再来。
　　“对了，我姓赵，赵莲莲。公子贵姓？”
　　“我？我叫风一。”
　　这样，他们天天相约于小宛湖，似是日久生情了。谈诗文，古人，音韵，他们成了知己。
　　一日，少年再来到小宛湖旁，姑娘没来。少年便是在此等了七日，姑娘还是没来。
　　清州处天都山北，却与近旁别处不同，多了几分江南风韵。
　　清州太守顾丰欲，与清廉毫不沾边，往往上供税收时总要扣下五成，又是好色，每隔三四天必去一次青楼。
　　这日他又到青楼，一眼便看到美人，点名要她。
　　“呦，顾爷，您真是好眼光，这是前几日刚来的姑娘，赵莲莲，第一次还在呢。”老鸨笑道。
　　顾丰欲掏出一张银票，值六十两。老鸨看了眼睛发光，急忙收下。
　　“莲莲，这顾爷你可得好好伺候。”
　　“且慢。”只见一个少年缓缓走进来，一把将赵莲莲抢下，利剑出鞘，直指顾丰欲。
　　“风一！你……来了。”
　　他的剑锋第一次出鞘，是为了心爱之人。
　　顾丰欲颈上寒意森森，冷汗直流。
　　“公子这是要作甚？”老鸨冷声道，示意手下准备动手。
　　剑锋所过之处，无人敢近。
　　风一运起轻功，背着赵莲莲向城外冲去，一路南下，逃到了天都山上。
　　原来赵莲莲家境困苦，她父母为了吃食竟将她卖到青楼。
　　一阵香味飘来，赵莲莲抿了抿口水，叫道：“好香。”是风一给她做的烤鱼，虽无甚佐料，但赵莲莲十分满足，她想，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他们在天都山上建成了一所小宅，打算此后一直在此住下去。
　　“风一，我们就这样一直住下去。”
　　一日，风一回来，赵莲莲准备了一桌饭菜。
　　“风公子，快吃。”
　　风一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吃下去。
　　风一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看到赵莲莲的奸笑，心中万分悲凉。
　　“七彩石修成人形，这心脏怎么是石头？”一个壮汉的声音。
　　等风一醒来，四周空无一人，他又是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