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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为了确保师父收徒的真实客观性,他还专门的带我出了宗门,到了一个偏远的集市,请我吃了一碗元宵外加两块月饼。晃悠了半晌才带着我施施然的往宗门去。
      管事堂瞧见是金丹真人亲自来办理的,哪怕不认识也总要拍两下马屁,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干的亏心事理所当然了一样。索性弟子令办好的速度很快,但是想要让我这个无来处的弟子成为金丹真人的亲传弟子,就必须要经历一番考验。
      师父不知道这件事,办完了转头就走,那名管事在后头追的气喘吁吁,嬉皮笑脸的说:“真人,这名小弟子呢,现在还只是外门弟子,如果想要成为您的亲传弟子呢,还需要经历一番考验才行,您看?”
      “自无不可。”师父点点头同意了,没有多问一句就把我带到了这个管事指定的地点,是宗门木斋堂后边监管的几座山,灵气充足,灵药和灵兽都在后边自由的生存。
      而所谓的这次的考验就是,让我们去后山寻找千黍草,辟谷丹的主要灵草。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那里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看见我的时候都露出了一种很不自然的表情。这种不自然不是说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而是他们在预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直觉上这个预谋是看见我之后才有的。
      这是一男一女,大概年龄在八岁。这次的考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目标是采集到十株千黍草。
      管事的说:“山里会有一阶妖兽,但是攻击力很弱,你们只要灵活一点就能躲开。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们要做的只是摘到被一阶妖兽守护的千黍草。好了,这是三块求救令,只要捏碎就会有人来救你们,但是同样也代表着放弃成为亲传弟子的机会。”
      老实说这考验并不难,甚至还有点放水的意味,不过谁让这都是金丹真人看好的弟子呢?估计没点本事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可是我就有点尴尬了,总不能说我除了会引气入体其余什么的也不会吧?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千黍草长什么鬼样子,辟谷丹我也没见过。管事的根本没说,像是这种东西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得了,我早该知道的,修士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奈,我只好再拿出师父给我的符纸,跟在他们身后当一回小贼。别误会,我可没打算偷东西,只是想看一看千黍草长什么样子。
      他们走的很快,像是很熟悉这块地形,我觉得是因为他们的师父给他们提前做过功课。从他们密切的配合和一言一行当中,我推测他们应当是一对兄妹,而且模样也有些许的相似,没准还是双生子。
      他们很快的就用一种肉干做的诱饵引走了一阶妖兽,一个人把风,一个人快速的把千黍草收集到一个盒子里。百忙之中,我在空隙中看见了一眼。难怪叫千黍草,长得怪像强化版的狗尾巴草。接下来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自然也就不知道在我离开之后他们手上的一个阵盘黯淡了下去。
      哥哥说:“那个人身上还真的有隐匿符,等下我们可以这样……”
      其实一阶妖兽就跟凡间的狼狐狸差不多,都是中型的犬类毛茸茸动物。不过它们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就尖叫一声跑走了,我只能看见它们蓬松的大尾巴。后来两三次都是这样,我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可能是因为我脖子上的凤凰蛋碎片。看来那些卑躬屈膝的恐惧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有了凤凰崽子的庇佑,我摘千黍草就跟春游一样,随便转两圈都能找到一两株。摘的多了我就知道了为什么他们要把千黍草收进盒子里,原来是千黍草外溢的气息会吸引来很多的一阶妖兽。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是我没想到的。大概有十几只毛茸茸的狐狸跟在我身后,一边眼馋着我手里十几株千黍草,一边又被凤凰蛋壳的气息吓得不敢靠近,哆哆嗦嗦的挤成一团。有时候思想太简单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它们稍微有点眼力劲,就会发现我只是外强中干。
      时限是三个时辰,我只摘了十八株千黍草就没有继续下手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我决定还是只保留十二株。得了其余六株的妖兽分赃不均,到一旁咬的皮毛到处飞。一是摘的太多难免让管事的以为我又是什么金丹真人的大杀器,颇有出头鸟的意思,二是,后边跟的狐狸耷拉着耳朵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不忍心让它们挨饿。
      虽然这件事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修真界的狐狸竟然都是吃素的。
      时限一到,令牌上就出现了引路的指标,指引我们从深山里出去。可是等我出去后,我就看见了师父担忧的脸,和管事嫌恶的表情。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个女孩哭的梨花雨带泪。见我出来更是一个高音飚上去,控诉我道:“就是他!最开始就是他用隐匿符跟在我们身后,然后抢夺了我的千黍草!我的十株都被抢走了!”
      后来我从管事嘴里的质问知道了整件事的全貌。原来是他们兄妹检测到我用隐匿符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害怕我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意思,于是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走去。没想到我竟然还一直跟着她,到了最后看见她摘取到了一盒子十株的千黍草,就凭借着隐匿符的便利,拿走了她的劳动成果。我就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成了不劳而获的小人。
      她说:“管事的你搜搜他身上,绝对有隐匿符!不然就凭他自己怎么可能摘到那么多的千黍草!”
      管事的:“没准他有什么驱赶妖兽的东西呢,您说呢?”
      师父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来没给过徒儿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一张隐匿符,但是这还成为了这件污蔑事情的导火索。
      “不曾,但是没准徒儿他自己有什么独特的法子。”师父的辩解没有正向的作用,反而又让我变成了一个欺瞒师父的孽徒。
      管事的脸上分明写着可能吗?
      “这两个小孩是零封子真人的徒弟,已经收在门下两年了,平常性情最是纯真,断是不会做出这种凭空污人清白的事情的。”
      谁说小孩纯真,这不是撒谎和诬蔑随口就来吗?总有人说小孩是一张空无一物的白纸,可是却在某些方面上无师自通,例如嫉妒和撒谎,这些少不得归其为本性二字罢了。
      我不想去刻意的解释什么,也不打算把脖子上的凤凰蛋碎片拿出来,不过是成为外门弟子罢了,只怕我那几个师哥师姐里,少不得有几个人要兴高采烈的庆祝我终于滚出小篆峰。修士的生命遥遥无期,但是他们却为跟我生活的六年心存厌恶。
      我不愿去揣度这其中是否还有三师姐的身影存在,毕竟是相伴了六年的亲人。
      “不可能!这个弟子也是跟在我身边很久的,这不过是两个孩子的一面之词!”师父还是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在面对两个八岁小孩脸上的志得意满时,他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管事的尖酸的说:“可是您这徒弟连个一面之词都说不出来,一没有傍身的宝物,二不能说出怎么驱赶妖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这两个铁定的内门弟子实在没必要诬蔑您的徒弟。”
      “炎溱,你到底是怎么驱赶妖兽的?”师父焦急的冲我使眼色,“是不是用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告诉这个管事的。”
      我摇摇头,刚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却在看见他们的面容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零封子,我这就叫他过来当面对峙!”零繁子他们那一代徒弟,师父也不过就跟零简子师叔关系最好,而零简子师叔早已出门游历寻找自己突破元婴的机缘了。师父这才明白过来,之前之所以没有麻烦,不是因为没人嫉恨他,而是这些麻烦都被他的师兄零简子一个人挡了下来。而之后的日子,还会有他的道侣星榷继续为他挡去这些麻烦。
      可是他的徒弟,除了他这个无能的师父什么也没有。甚至在被诬蔑的时候,也没人帮他说一句话。一个六岁的孩子,就算有隐匿符,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拿走别人装好的千黍草?
      “算了,师父。”我扔掉手里的东西,那些根茎被我抓在手里变了形,我才发现,我刚刚竟然有那么的紧张。一旦扔掉了东西,就相当于我认输了,连带着师父也要跟着我受到流言蜚语,可能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件事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去当外门弟子吧。”我很平静的看着这对兄妹,我有隐匿符,不代表他们没有,他们一定是看到我不知用什么驱赶走了妖兽,觉得心有不忿。“要是跟这样的人一起成为亲传弟子,简直是人生耻辱。”
      师父也是有血性的人,看见徒弟不明不白的受了欺辱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他管不了这两个徒弟,但是还是可以打小报告给掌门师父的。
      “那我们走。你们可别后悔。”师父带着我就走了,临了还用金丹真人的威压稍微欺负了一下那个管事。
      唰的一下,管事的脸就白了。什么叫拆东墙补西墙?这就是,没有得罪零封子,却得罪了掌门最喜欢的小徒弟零繁子。
      掌门当初处于中二时期,一共收了八个徒弟,分别是大道无封,有简舍繁。觉得一繁一简才是精髓,恰巧这两个徒弟也是其中最出彩的,所以对这两个徒弟倾注了无限的关爱。师父之所以没有当上峰主,不是因为没本事,而是掌门怕累着自己的徒弟。
      后续的事情怎么样了我也不在意,反正回到院子里,听说了这件事的大师兄已经哭过了,鼻子还是红红的,就连鼻涕还没擦干净,有一点被波及到脸上的还顽强的残存着。
      “师弟……”言念绞尽脑汁,懊悔平常怎么就没有多读点书,这会儿也不至于相顾无言泪千行。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胳膊:“别哭鼻子了,记得去外门看我,你还欠我十串糖葫芦。”师父急匆匆的走了,嘱咐我拿好师娘给我的红包,到了外门受欺负了要及时告诉他。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三师姐过来不是为我打抱不平的,而是看我受尽了不平,才冷哼一声走了,至于其他人,甚至连三师姐这样鲜明表达厌恶的还不如,只是虚假的笑笑。
      回到我住了六年的小竹屋,那年发芽的灵草还是只有两片叶子,中间的小芽苞怎么也不肯露头。二师姐正捏着衣袖等在门口,手里拎了一个小包袱,倒是有一个真心实意为我送别的了。
      “师弟,这点东西,你……”她看我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只是哀叹了一声,“珍重。”
      “等一下,师姐。”我把那个不知是什么的幼苗交给她,“劳烦师姐帮我养大了。”
      我觉得今天的事情其实挺搞笑的,昨天我们还坐在一起为我庆祝六岁的生辰,今天我提着包袱滚蛋了,也就只有两个人来送我。师父估计是还在掌门那里诉苦,只来得及把适合我的心经功法一股脑的塞给我。
      这可能是大师兄二师姐第一次这么和谐的并肩站在一起,活像一对受了气的小媳妇。
      我没在说什么就下了山,去了磨剑峰。十年磨一剑,如果在这里十年后,我没能通过入门试炼,就要被天光仙门永久的驱逐出去了。
      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如果我能提前悉知所谓的命运是什么,也许宁愿一辈子缩在小篆峰上,当个见不得人的拖油瓶。
      好心办坏事,师父本是想收我做个堂堂正正的弟子,没成想还是把我送到了一切的正轨上。
      到了弟子的宿舍区,是一个胖乎乎的修士招待我的,看了我手上弟子令分配的地方后明显的皱了眉,即便他的眉毛根本皱不起来。
      我喊了一声“师兄”,结果他脸上纠结不忍的神色更加严重了。
      我猜想他倒是个好人,可是好人坏人也都是人,不过是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走了好久才看到管事的为我分配的屋子,起码是单人单间,不用四个人住大通铺。但是我看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心想,这真的不是把茅坑填平之后给我住的吗?
      这个师兄扭扭捏捏的,看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人看到后,就交快速的递给我一个小瓶子,压低了声音说:“这里边是辟谷丹,像你这种新来的,他们都会抢你的饭吃,你一定要藏好自己的东西,别被他们发现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心想,我的修士生涯终于要开始了,在这个过个人都要摇三摇的茅草屋里。它突兀的修建在一排整整齐齐的弟子舍的旁边,四周都是平坦的黄土地,别说藏东西了,就是掉一根黑头发就有够明显的。
      但是好在那个凤凰幼崽对我不错,这个蛋壳竟然也是一种储物空间,而且不需要灵气的限制就能打开。于是这样就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了,我把发髻拆散,把这个碎片藏了进去,用红绳扎好头发。一般搜人都不会专门去搜头发,哪怕这里一伸手就能摸出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暂时没有耗费心思去整理我的茅草屋,而是直接把包袱布铺在墙角发霉的稻草上,蜷缩着过了一夜。我看着缝隙里的夜空,跟在小篆峰上看见的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知道,不同的人生就要在这里展开了。
      我该庆幸的是,离这里三个山头的山脚下又发现了一条品色不怎么样的灵脉,为了及时的开采出灵石,暂时没有弟子来找我的麻烦。因为我也是挖矿工的其中之一,好像在他们眼里,一个六岁的孩子拿着一把跟他一般高的凿子是理所当然的。
      为了方便我们挖矿,我跟另外四个人,都搬到了矿洞入口的地方居住,可惜管事的只给了我们划分了一块空地,其余什么也没给,就这么走了。意思是房子厨房田地种子,都要凭借着我们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一块造就。
      走了两个时辰,我早就渴的冒烟。那个胖师兄给我的辟谷丹是最不入流的,吃了能管饱,但是会很渴。四周也没什么水流,唯一看见的还是十几里地外,另一个山头脚下的小溪。我已经走的没力气了,只能闭着嘴呼吸,尽量减少水分的流失。
      另外四个弟子大都在二十岁左右,对我也没什么敌意,甚至还有点照顾的意思,这会儿丢给我一个水囊,让我喝完,休息完后去把那几个水囊都装满,以后装水的活就交给我了。
      他们搭房子的速度很快,想来不是第一次接到开采灵矿的活了。这个活就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藏私,而且因为灵矿底下的灵气充足,倒是比外边专心修炼的弟子进度快一点。
      我心想,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本事藏私,总归是比不过我的。
      接完水回来,我的手上已经磨出了几个水泡,这几个水囊实在是太大了,拖得我的胳膊都快断了。回来时他们已经种好了地,也做好了饭,就是最简单的白粥,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一顿美食,至少当苦力的第一天有个好开头。
      彼时我还太天真,根本不知道这种发配是在师门里犯了错,要来劳改悔过的弟子才会干的活。以我的身份,本应该是当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最不济也就是扫扫地。我不介意用恶意揣度别人,但是也不知道恶意是个无底洞,从来是你看不明白的。零封子的徒弟被发配到外门当弟子了,我就只能比他们更惨。
      掌门天高皇帝远的,哪里管得了这样不入流的小事和不入流的徒孙。
      其余四个师兄大概也知道我是被人故意调到这里挖矿石的,于是很自觉的分担了我每天挖五十块灵石的活,让我只用挖十个,并且很是严肃的告诫我:“看见有一丝黑色杂质的灵石千万不要碰,那是被魔气侵染的灵石。”
      灵脉生于天地之间,掺杂一点魔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没想到,在我选择了一条路后,第一块碰到的就是黑的无比纯粹的灵石。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下,我甚至能看到我痴迷的面孔倒映在那块灵石上。同时,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急切感让我口干舌燥大脑不清醒,就好像在沙漠迷失了十天的人一头扎进了湖泊里。我甚至是贪婪的把手贴了上去,像是在享用一场盛宴,顷刻间就把那块灵石里的魔气吸收的干干净净。
      这可不是把老鼠关进米缸里吗?我直觉自己是跟当初师父斩杀的四苦魔头有点关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准魔头是把什么东西留给了我,不然不能解释我吸收魔气的修炼速度要比吸收灵气快的多,转眼又寻找了几块,我就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二层。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前边几块灵石还是我笨拙的使用着工具进行开凿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迫不及待的吸收魔气的时候,可以把灵石从岩石里抠出来。我把这个归结为吃饭的潜力。下意识的,除了第一块灵石里的魔气我给吸收干净了,其余的都剩了一丝,既然魔气能跟灵气并存,那么说不定魔气也能够把灵气转化了。
      所有的带有魔气的灵石都成为了我的囊中之物,但是对于灵石的吸附能力,时好时坏,不过每天挖够了十块灵石后,我就开始盘踞在矿洞里打坐修炼。我还没有摸过剑,只能凭空想象,让那些剑招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脑海里播放。
      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们就把这个灵石矿给开采完毕了,期间我还找了个机会去把他们没有动的被魔气侵染的灵石也挖了不少,以备不时之需。
      这两年当中,我们五个人几乎没有交谈,每天都是在干着自己分内的事。以至于一度时间我都忘记了怎么跟人交谈。魔气吸收的越多,我的修为就增长的越快,但是使用出来的招式还是带着灵气,也没人发现我的内里其实是个魔修。我猜想,这可能是一种保护机制。我的四灵根不过是个幌子,其实修炼速度一点不比单灵根的修士速度差,几乎是一个月进阶一层。
      一年不到我就能筑基了,但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又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个气海。练气修士的气海不大,在丹田里也就占据了一小块的地方,只有等到金丹期时丹田才会开发完毕。我想,我这双倍的修炼,大概只能掩饰到金丹期,到了金丹期有了实力,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
      这个矿石开采的活结束了,我就能够做一个真正的外门弟子了。这是零封子给我的一个下马威,他是想告诉我,哪怕我的师父比他受宠爱,要收拾我一个杂鱼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这是建立在我活下来的前提上。没准其余四个跟我搭班的师兄是师父找来的呢?
      回到那个茅草屋的时候,它还是摇摇欲坠的存在着,师父跟师娘正站在门口,惹得旁边弟子舍里的人频频探头,希望这两个金丹真人能够看上他们的资质救助他们脱离苦海。
      我看见师父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像是刚把我从集市上买回来。
      “炎溱,为师无用,让你受苦了。”
      我几乎忘记了我的名字。这个名字除了师父和零简子师叔没有第三个人叫过。师娘只是站在一边拍拍他的肩膀,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只差一点就能够触摸到元婴的壁垒了。
      “师父,我没吃苦。”跟凡间闹饥荒时的日子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看着自己伸出来的手,除了黑了一点没什么,就连一个茧子都没有。也对,我根本就没用工具开凿灵石。
      师父以为我是在安慰他,更加的内疚,“别担心,炎溱,我跟你师娘很快就能成婚了,到时候我们开辟一座峰头,就能把你接过去了。”
      这好像我是一个没有几天活头的老头子,被儿孙接过去享几天清福。“师父,我想堂堂正正的回去。”
      星榷脸上出现了赞赏的神色,“不错,既然炎溱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希望你八年后一鸣惊人。”
      修仙之路从来不是一片坦途,这点我早就知道,如今也不过只是对它有更深刻的见解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而且还有星榷对于炎溱命运的推衍,暂时能放下心来,师父也不婆婆妈妈了,“小凤凰来了,你可以去找他玩玩,你不是想他的紧吗。”
      我印象中的小凤凰还是一只小母鸡大小的崽子,一身绒毛一吹还会有波纹。哪成想见了面就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师徒之间,也会有这些莫名的传承吗?
      我看着眼前三四岁,对我一脸嫌弃的娃娃。心想,他莫不是师娘的私生子吧?不然怎么也长的这么雌雄莫辨的。更尴尬的不是他嫌弃我不说话只能看到眼白的脸,而是我张嘴想打声招呼,却莫名的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于是我只能干巴巴的说:“你好,我叫炎溱。”
      他哼了一声,甩给我一个背影。
      好吧,习惯了。以我的修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深浅,估计早已筑基了,而且看样子,是把我跟当年抱他的人联系不到一起了。等到筑基以后这些被灵气灼烧的痕迹才会消失,我有点后悔没能早点筑基。
      “师父,我先走了。”两年不见,足以把原来本不深切的感情淡化,但是这没有影响我跟师父之间的,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把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包括师父对我的喜爱,现在它虽然存在,但是我受之有愧。
      成为外门弟子,就免不了跟那两兄妹打交道,而且他们早已在外门发展出了自己的小势力,把一些很有潜力的弟子都拉拢了过去。
      该庆幸的是,他们也认不出来我如今的样子,所以我这几年倒是过的风平浪静。早晨练剑,上午听课,下午再练剑,晚上就干活打坐。
      说是一潭死水也不为过。这八年过的就好像是八天一样,睁开眼都是同样的人和同样的事。入门试炼要求只有达到筑基的弟子才能参加,我很懂得藏拙,只在比试的前一个月悄悄的筑基了。
      于是我在梦境中看到了人间苦难的结束,修仙界苦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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