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琴师》亦辰绯

12、生辰宴

　　晚宴，众人为公主贺寿。皇上楚弘，摄政王楚岳，以及皇太后和十一皇子楚雾邻均是不在的，一切由太子楚玄峰操办。众人坐在一起，觥筹交错，投壶对弈，好不快活。太子一挥手，对下人说道：“将我赠云笙之物取来。”
　　那些婢女取来一件浅青色锦衣，上面织着些彩色薄纱。楚云笙见如此美物，连声道谢。“此为青云薄雾衣，与笙儿最是般配。且说穿此物极其亲肤，犹如着云一般。”太子洋洋得意。
　　“大哥，你那算什么呢？我这在北山寻得的白雪紫貂宠物不比你那死物好？”说着，楚江流一拍手，关在笼中的白雪紫貂便被呈上来。云笙此处是不敢触的，楚江流安慰道：“不必畏它，它已被驯服。”
　　楚云笙这才安心，将紫貂抱出，轻抚绒毛。“就叫它雪儿吧。”她微笑着。
　　“还有我的呢。”楚梦周嘟着小嘴，从怀中取出几本书。“这是云笙姐最爱的书，我专门去书肆买来的。”众人笑着，云笙也轻声笑了：“梦周最可爱了。”
　　舞女退下，沈离便拄着翠竹杖，从侧面走出，侍者也抬出紫云古琴，放于沈离面前。他抚着金弦，奏一曲《霓裳》，显然是赠于云笙的。
　　云笙轻哼调调，待曲终后，她喃喃道：“一袭白衣作青云，抚琴人醉天亦醺。一身青衣拟作霞，明月羞涩不比袈。”
　　沈离正要告退，这么多皇子的确不便多留。
　　“沈离，在此坐下便好。”
　　她的十位皇兄与那位皇弟脸色骤变，清一色拉着脸。
　　“云笙，你与他是何关系？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楚江流第一个不愿意，沈离苦涩笑笑，并未说些什么，他定是知道这个结果的。
　　“此事不可声张，他是……”
　　太子前来救场，“我们皆是明白的，但他的身份的确有限。此事不可让长辈们知晓。”

　　第二日，众人聚在一起，沈离也不例外，却并不是与他们把酒话桑麻，而是如审讯犯人一般。
　　“沈离。”楚江流愤愤道。
　　“正是在下。”沈离持杖微躬。
　　“你与云笙本就是不相配的，但云笙与你两情相悦，我们才勉强答应的。但你也要有那个实力。”
　　“鄙人明白。”三皇子楚青予的脾气、语气皆为众人之狂躁的一个。
　　“那就我先来好了。”三皇子走入草坪中的石台，说道：“你若是能在石台上接吾三技，且不下台，我这关便过了。”大家惊着，楚青予是十三人中武艺最高的一位，曾抵御北牧匈奴，并将其击退数百里，号称百里将军。
　　沈离是知晓此事，却并不怯场，他拄竹杖，轻敲石砖向草坪轻松移着。
　　他站稳，向楚青予行礼，这比试便是开始了。三皇子作虎势，十指微屈，每一指皆是用力的，好似将要撕碎沈离之喉。
　　沈离迅速向后退三步，恰好踩住界线，也躲过了楚青予强劲一击，三皇子却又踢来，沈离用竹杖抵挡，险些出界。
　　仅剩最后一招了，沈离刚上前迈上一步，三皇子便出双拳顶向他胸膛。沈离下意识侧身一闪，动作众人皆未看清，但仍有一拳击中他胸口。沈离一震，连忙扶杖站稳，手轻轻一推三皇子，他便失了重心，跌出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