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霸总成为舔狗》叁个贝果

5、伪装 5%

　　“早上好！” 健身房前台在余光里捕捉到了一抹身姿挺拔的人影，赶紧放下手里拿着的馒头，抬起头来打招呼道。

　　“早。”
　　陈去疴一手拎着健身包，一手拿着水壶，不加停留地走进了健身房。

　　虽然是周五的早晨六点半，但健身房也已有人在了。虽然不多，但每个区域都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迎着晨曦训练。其中大多数都是新世纪可怜的社畜，他们不仅要在专业能力上出彩，还要保证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熬更多的夜帮老板赚更多的钱。

　　陈去疴放下东西后就脱掉外套，戴上耳机，就径直走向了力量训练区。
　　在截肢前，他就很喜欢运动；在截肢后亦然。在车祸后仅仅两个月不到，大腿的缺口处的骨头还裸/露在外，他就开始了平衡练习和力量训练。

　　他喜欢高度掌控自己的感觉，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所以他只做自己计划之中的事情，很少出差错。这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同时，极度的自律让他的头脑清醒，思维清晰，更有利于他做正确的决策。

　　他的很多朋友损他，说他像极了中世纪的基督教圣徒，一生只为工作献身。
　　他不以为然——基督教圣徒会放弃自己优渥的生活，甘愿一生清贫，一生追求贞洁、虔诚、谦卑。但他可不是这样的。
　　他喜欢做强者，喜欢竞争，也从来不是谦卑，虔诚的人。他不相信命运之说，从不向宗教寻求安慰，他只相信他自己。

　　至于贞洁，不过是因为真的太忙，再加之生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他不喜欢把时间花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虽然他的人生计划里的确有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但他并不打算花很多时间在恋爱上。。

　　原因很简单：一是没必要，二是无趣。于他而言，谈恋爱是一件风险系数极高，还不一定有回报的事情。而他作为一个商人，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至于朋友嘲他不懂花花公子的快乐，他却坚信那不过是低俗趣味。和不同的人不停地做同一件事件，重复再重复，看似充满了新鲜感和乐趣，但实际上陈旧而无味。
　　就如同给蔗糖加了点色素，做出的不同口味的水果糖一样。，不过是有一点不同的同一事物罢了。不管是红的黄的还是绿的，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
　　一个小时过后，陈去疴完成训练，在健身房洗完澡换完衣服以后就直奔公司。
　　还没伏案工作多久，助理林泉涌就敲门进来询问：“陈总，星华公司的许副总过来想找您谈一下合作的事。您看您现在有空吗？”

　　“许副总？是叫许柠？”陈去疴问。

　　林泉涌看了一眼刚刚对方递来的名片，确认了一下以后回答道：“是，是许柠。” 然后顺手将名片递给了坐在椅子上的陈去疴。

　　陈去疴接过名片，来回翻弄了几下。小小的一张，白色的底色加上黑色的常规字体，中间印着不大不小的“许柠”二字——典型的许柠式风格，陈去疴想到。
　　“有说是什么合作吗？”

　　林泉涌等了好一会儿，等来了自家老板的发问。
　　在沉默中思索了一番，仔细想了想刚才交流的对话，他才慎重地做出回答：“我想，应该是没有的，”过了一会儿，可能担心是自己职责未做到位，又补充道“需要我去问清楚吗？”

　　陈去疴已经不再翻弄手中名片，而是把它竖着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两只手指微微一用力，把名片夹了起来，在宽敞干净的办公桌上敲了一下、两下、三下。
　　“把她带进来吧。顺便泡两杯咖啡进来。”说完，他就把名片随意地丢进了抽屉的那早已存放了不少名片的名片盒里。

　　*
　　当许柠由林泉涌领着走进陈曲克的办公室时，他坐得笔直，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中移开。
　　林泉涌把人带到门口，一手拉开玻璃门，一手向许柠做着“请”的姿势。等许柠踏入办公室的时候，就小声提醒道“陈总，许总到了。”说完，就关上门走开了。

　　陈去疴没有站起来欢迎许柠，也没有做其他任何表示，只是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放到了许柠身上。
　　要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因为觉得受到了怠慢而感到不满，但许柠并不感觉有被冒犯到。他们公司本就是小公司，要求着别人办事，自然是要做低伏小些。

　　许柠缕也毫不在意，自顾自顺了一下裙子，坐到了与陈去疴面对面的椅子上。
　　今天的她穿的和昨天很不一样。昨天的许柠就像一颗还没有装饰的圣诞树，用一堆带有女强人元素的衣着把自己裹起来，十分用力过猛。今天的她抛弃了昨天的扮相，一改往常，穿了一套清雅的薄荷绿套裙，黑色的长发盘在了脑后，连妆容都素雅了不少。

　　“好久不见，许总，”说着，陈去疴装模作样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补充道，“这都快，唔，已经十一个小时未见了。”

　　许柠摸了摸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抿嘴一笑，笑眼盈盈地对着陈去疴回答道：“昨天还叫我学妹，今天就叫我陈总了，学长未免有些太见外了。

　　陈去疴的办公室和标配的总经理办公室一样，有面巨大而通透的落地窗。此时上午九点多，正是阳光灿烂又不太强烈的时候，但阳光已经蔓延了进来，大半个的办公室被阳光点亮。而房间的阴阳分割线就在两人之间的办公桌上，陈去疴在阳面，许柠在阴面。
　　可能是正对着光亮处，有些刺眼，许柠并没有看清陈去疴的表情。但却注意到了他梳得光洁的头发之中，还是有几根不太听从指挥的碎发，在阳光下的照耀之下，显得毛茸茸的。

　　可从陈去疴那儿看许柠确实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许柠的眼神四处乱瞟，一会儿看看他身后，一会又盯着他的头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也没什么好气地开口道：“我还以为许总作为高位者，自然会明白什么叫做公私分明。没想到许总倒是赤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若是学妹只是想要叙旧的话，可以出去和林助理说个时间约个晚饭，我十分乐意奉陪。”

　　许柠自然明白陈去疴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是在挖苦不仅自己公私不分想拉关系，还像个职场傻白甜。于是摆正了神色，说道：“能有荣幸和学长用餐自然是好的。但我今天来拜访陈总是想要谈一下合作。”

　　陈去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许柠继续。许柠就把包里的文件递给了他，然后接着讲了下去。
　　陈去疴一边听着她的解释，一边翻阅着文件。
　　许柠一口气不停地讲了十来分钟，然后停顿了一会儿，带着一丝丝讨好的语气问：“陈总觉得如何？”

　　陈去疴合上文件，抬起头，回了一句——“我再考虑一下，回头让人通知许总。许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然后，抬起耷拉着的眼皮，今天第二次抬起了手臂看了看手表。
　　许柠明白他在下逐客令了，于是也没有再厚着脸皮待下去，站起身来和他道别后就离去了。

　　陈去疴看着女人的身影走远，直到开门出去——消失在视线里，眯着眼思索了一会。但没过多久，就有把注意力放回了还未处理的工作至上，没有在想什么。

　　中午的时候，林泉涌拿着陈去疴的中饭进来。他擦了一擦办公室沙发的茶几，然后把包装盒一个一个打开，摆放好，然后对桌边的陈去疴说道“陈总，可以用饭了。”
　　陈去疴没有过多留恋还未完成的工作，直起身来，走到了沙发边。但林泉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去。林泉涌跟了陈去疴快一年了，他也摸清了自己这个助理的脾气，知道他是还有未尽的话，于是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上午许副总出去的时候和我说您约她一起用晚餐，问我要您是否有行程安排。”林泉涌回答道。

　　“你给她了。”陈去疴用了一个肯定句。

　　“是……她说要和您追忆学生时期……美好的回忆。”
　　说来奇怪，林泉涌虽然觉得很奇怪，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老板除了陪家人外，几乎很少有私人行程。有也是老板那些个发小开车到公司楼下，大有他不去，他们不罢休的程度，他才会赏脸去一下。林泉涌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当时就信了许柠的陈总邀请她一起叙旧，追忆学生回忆的说法。

　　“她倒是听话，”陈去疴笑了一下，被气笑的，“约了什么时候？”
　　“周日晚上七点，玖西餐厅。”
　　“好，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泉涌出去后，陈去疴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长大了倒是挺会算计。”

　　此时坐在办公室的许柠，正坐在电脑屏前呈深思状，但她并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她只在很认真地思考周日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