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llaF》7777

5、HM-407 Is U

　　Is U

　　43.
　　“好了，休息一下，出去上个厕所。九点半再回至善厅。”萧主任扬手拍了几声。
　　原本还算安静的大厅倏时间闹腾起来，像是哪条巷子里天黑之后点了灯陆陆续续热闹起来的晚市。
　　大多数人都很自觉地从座位上离开，主要是方便坐在中间的同学出来。
　　我起身准备去外面放风，转身小兔子去早没了影。
　　诶？去哪儿了？撒那么快？
　　44.
　　我又准备去食堂“偶遇”小兔子，不料被以陈安带头的几个女生堵住了。
　　“沈正柒，听说你很会唱歌，来唱首给我们解解闷呗？”陈安向我眨巴眨巴眼睛。
　　“……”
　　“七哥，拜托给点面子，我这海口都夸下了，能给姐妹点希望吗？”
　　“在哪儿唱。”我叹了口气，“偶遇”计划是无法进行了。算了，唱歌不也挺好？
　　陈安和她的小姐妹们把我往后带，在最后一排坐下。至善厅上千个位子，高一就六百多号人，所以后面基本没人坐。
　　“我就随便唱啦。”
　　随便唱？唱的当然得是自己的歌。
　　我脑子像放电影一样唰啦啦闪过几个画面。
　　首先是初中校门外的几棵银杏树。
　　记得在入团仪式后，我在最大的银杏树下挑了一片自己最满意的银杏叶夹入团员的小绿本里。
　　接着是家里阁楼上被久置的木吉他。
　　记得在十三岁生日当天，和齐老同志一同剥开被裹了像是有几百层塑料的吉他包装袋。
　　可惜的是，吉他还没学会弹，就到点儿奔赴中考，上了战场。
　　电影结束之际，闪过了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画面。
　　要知道。
　　对于对唱歌情有独钟的人唱着歌一定会想到什么事，而且百分之一万会是对自己印象深刻的events。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那要么是充满生活气息的moments，要么就是喜欢that one。
　　是的。
　　结束之际，我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小兔子身后的小熊毛绒挂件。
　　不会吧？
　　这他妈算什么？
　　你们才第一天见面啊！只说过谢谢和不用谢啊！最多再加上几分钟的眼神交流和两次内心轰炸就没了！就没了啊！不至于连唱歌都会想到吧？！
　　咳咳。
　　我又整顿衣裳起敛容。
　　开口：
　　I seem to have come a long way
　　Never gave up
　　I seem to have dreaming
　　for a long time
　　Never woke up
　　I seem to have forgotten something
　　Never thought of
　　Now
　　I know who it is
　　You---
　　I know who it is
　　You---
　　I know who it is
　　“Is you”
　　唱到倒数第二句，小兔子的身影突然撞进视线里。
　　“Is you”这句“is”了半天没“is”下去。
　　操。
　　他走过来了。
　　之前没注意，现在周围的人又多出一圈来，像倒过来的原子结构示意图。
　　要问为什么是钠的话，只好解释成最外层电子是小兔子了。
　　“Is you”没唱，但倒是也不影响整首歌的完整度。
　　因为这句是念白。
　　唱完安静了几秒，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和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尖叫。
　　低调低调，我知道我唱的好。
　　自打小兔子来了之后感觉每分钟都极其漫长。
　　两分钟了吧。
　　他还没走。
　　看我的吗？
　　好像不是。
　　我倒希望他是来看我的。
　　“再来一首！”他们起哄。
　　“不唱了不唱了。”我摆摆手，扶着座位翻出来。
　　他们倒不觉得我冷场，几秒钟又弄出个“麦霸”来接我的班。
　　我走了几步又朝后看看
　　——看看“最外层电子”还在不在。
　　不见了。
　　……又跑哪儿了？
　　扫视了几回都没见着。
　　正欲愤愤转头回坐。
　　结果转头就不“愤愤”了。
　　电子在我面前呢。
　　等等等等，我说的“在我面前”是字面意思啊别望文生义。
　　我斜瞟斜瞟地绕过了他回到座位上，把帽子一拉趴在桌子上就不省人事了。
　　然后就看到小兔子也回了座。

　　对不起我开始不懂了。是巧合吗怎么我在你后面你就过来，我回位子你也回位子。不是，这不是他故意的吧，巧合也没这么巧合的吧。
　　……如果真是巧合呢？
　　。
　　45.
　　我巧合了半天没巧合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差不多也就九点半了。
　　下了晚市，至善厅也重归于静。
　　我发着呆写着剩下的作业，不知不觉也差不多完成了作业的90%。
　　就这种没带脑子抄作业心里又想着事的时候作业做得最快。卷子平均下来十几分钟一套。像地理化学那一类的可能用不了十分钟，语文是硬伤，有答案也得抄半个小时。
　　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十来分钟。现下除了政治历史都写完了，关键词也勾勾画画圈圈点点过了。
　　没事儿干了。
　　那就找点事儿干？
　　我拿出政治来抄了几题。真闲嘛。
　　“下课。”萧主任发话。
　　啊！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把天天天和老郑的作业本扔过去，兜上自己的本子就撒腿跑进食堂，买桶方便面犒劳一下自己。
　　刷完饭卡出来排队接水。
　　……
　　小兔子我跟你真他妈有缘。
　　欸，怎么说呢？
　　兔子本人正端着一碗方便面在我前面撕调料包。
　　那等着吧。
　　结果我在他后面目睹了他撕调料包撕得太猛调味粉几乎一点不剩地散在桌上的全过程。
　　“……”
　　然后他迟疑了几秒最后决定不浪费面接了水。
　　“噗。”抱歉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我低下头尽量减少视线交流。不出所料，他果然转身看了我一眼。
　　我又把头低下去一点点，感觉他转身了才抬头。结果看到他耳朵，红了。
　　我操************！
　　怎么这么可爱！
　　我又死了！
　　他接完水走到他刚刚误伤的桌子旁边坐下，找出纸把刚刚的调味粉清理掉。
　　脱了口罩。
　　ohhhhhhhhhhhhhhhhhh！！！我他妈我他妈我他妈我他妈！这哪是三言两语就能描述的啊！
　　那我长话短说。
　　他鼻梁很高，皮肤真的是哪哪都白，特别是在他黑框眼镜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的亮起来。
　　我开始接水，视线还是聚焦在小兔子身上，时不时看看水够了没。
　　小兔子抬头。
　　我日啊啊啊啊又对视了，是真好看！
　　水够了。
　　我端着面正犹豫是吃完回宿舍还是直接回去吃。
　　结果兔子一下子蹿起来嗒嗒嗒端着面走了。
　　噗哈哈哈哈哈是羞愤吗哈哈哈哈，行了我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