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庄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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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许下黎明的约定，在寺庙鼓声响起时日落西山。
赵雍精神的像刚醒的人一样，他面前放着酒庄语面前也是，但庄语没有喝过抬手也只是做做样子。
“君上。”庄语侧过头看向赵雍。
“怎么了？”赵雍问。
庄语：“为什么我不能喝酒？”
赵雍笑道：“王后可曾听过列国之中赵酒最烈？”
庄语摇摇头，她记得之前看过一些关于古代酒文化的文章，最烈的酒不是也就十几度左右？
赵雍：“酒太烈恐王后饮完身体不适。”
说话间赵雍身边的内侍走过来给庄语倒上了白色的饮品像奶一样。
“这是什么？”庄语问。
赵雍答：“马奶。”
只不过听见了这二字庄语就觉得快吐了。她从小就不喝牛奶更别说这种生马奶。
“尝尝。”赵雍道。
庄语：“喝不下。”
赵雍：“没喝怎么知道喝不下？”
庄语：“闻到了。”
赵雍：“给王后倒上茶水。”
庄语：“倒酒。”
内侍看向赵雍不知是倒茶还是倒酒？这要是放在书房或其他私下地方庄语早就自己倒上了，在外面她还是很收敛性子的。
酒倒上了，还是等赵雍点头后才倒的。
内侍撤到一旁，赵雍看向庄语道：“我以为你自己直接就倒上了。”
“我还是分得清场合的。”庄语一副我很厉害你要夸我的表情。
赵雍将手放在庄语手上，整个握住她的一只手道：“今日提到这里便是想告诉你，你不必分得清场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不必居于身份委屈自己，也不要有成为某一个王后那样的标准要求自己。你就是赵国独一的王后。”
一时间只用感动来形容是不足够的，赵雍不会花言巧语他是顶天立地的国君，向来说到做到。
突如其来的言辞让庄语有些不知所措，空着的手拿起爵一饮而下，放下后忽想起方才不雅的豪爽姿态。
开始还有些愣，她与赵雍对视着忽然一笑对方也笑了。
怎么回的房庄语早就不记得了，被渴醒时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她一点也不想动，翻过身子摇醒了赵雍。
“怎么了？”赵雍问。
他们回到房中还不足半个时辰，在殿上庄语扬言自己酒量很好于是一爵接着一爵下肚，赵雍也不拦着，他甚至也认为庄语酒量很好。直到庄语突然端着酒面向他用他听不懂的语音说了句：“这些日子承蒙关照。”接着酒没喝下人倒下了。
赵雍把人抱回来放在塌上后自己才刚躺下人就醒了。
庄语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的感觉，“水。”
声音太小了赵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庄语微微皱起了眉头道：“水。”声音依旧很小但这次能听清楚。
赵雍从塌上下去喊若青端来了水，喂水这件事他不想假借若青之手便自己接了过来。虽同床共枕了许多日可赵雍并不熟悉庄语睡觉的习性，碰都没碰过更不用说圆房了。
他抱庄语时碰到了她的胳肢窝，应激反应让庄语整个一激灵打翻了水洒在了被子上，铜器落地的声音惊走了庄语的睡意，但并未惊走醉意。
“怎么了？”庄语问。听起来方才打翻水的人不是她一样，不止听起来那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与她无关。
赵雍也不生气只叫庄语先下榻，怕湿了她的脚随即扯过自己的衣服丢在地上让庄语踩上去。
若青与几个侍女进来打扫了水换上了新的被子，若青把新端来的水递给庄语，庄语一饮而下。
侍女们走后赵雍道：“休息吧。”
“不要。”庄语摇头道，因为摇头幅度过大头晕整个人又站不稳了。赵雍赶快拉住她。
“我要，我要给君上跳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说。
拿她没办法的赵雍问：“要跳什么？”
庄语拿开赵雍拉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脚直接踩在了有些凉的地面上，白日里她应下赵雍的那句话是想在他面前表演一下跆拳道。
让夫君知道自己会武术之类的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吧。
凭着记忆庄语表演起了她学过的跆拳道，由于身体不受控制动作并不能做的很好但气势上丝毫不差。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完成的非常到位实则却像跳梁小丑，赵雍站在一旁看着庄语的表演，结束时还不忘记夸奖。
庄语向赵雍走了几步，睁不开的眼睛迈不开的步伐却挂着微笑，她知道赵雍一定会夸奖她的。
赵雍怕她着凉便把她哄道塌上躺着，庄语并没有成功入睡。
本来分开的被窝被庄语踢下床一半，她钻进赵雍怀里，赵雍迟疑了一下后才把她抱住。庄语有些瘦不像其他女生软乎乎的。
“赵雍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还有纵容我。我想你要是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不是你要娶的那个梦里的女人会不会就不这样对我好了？可能还恨我，吴娃一定很温柔能歌善舞而我什么都不会。她也因为我的到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你放心如果她去了21世纪朝卿一定会对她好的，朝卿一直都很好。还有啊这里确实也很好，我还是很想很想回去…”庄语嘴里小声嘟囔着21世纪的普通话，赵雍很仔细听着这些他一句也听不懂的言词。
拍着庄语背的手直到庄语睡着才停了下来，他把庄语紧紧抱在怀里。娶来这么久的王后终于抱上了，距离睡上应该也不远了。
作为国君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呢？就在想到‘睡’的下一秒赵雍便开始自我谴责。
对于突然娶了吴娃这件事赵雍从来都不回避是因为美貌，朝野上下被那个有些奇幻性的梦迷住了，没有人会说国君娶新王后是因为美色，他们以为是天意所以才有了托梦。
晨间一系列繁杂的事情结束后庄语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她微微一笑道：“若青你过来。”
若青应声走到今日看起来十分奇怪的王后旁边。
庄语站起来在若青耳旁轻声问：“昨晚我有没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庄语做事向来就挺出格的若青怎么知道她所谓出格的标准是什么，便道：“未曾。”
“那我昨晚都干了什么？”庄语这次没有偷偷问。
“昨夜王后有些醉了君上抱王后回来的，之后王后渴了君上自己喂的王后可不知发生了什么水洒在了被子上，婢子们进来换上了新的被子之后就不知了。”若青道。她不敢说之后屋内传出一声声王后奇怪的声响，但时间并不长。
“这样啊？”庄语若有所思。
若青能知道的还是有限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赵雍面前说错什么话。近来还是老实些好。
庄语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动的人，在21世纪几乎每天都会待在图书馆里。可是在这里却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很多东西她都需要学，又不知如何下手。
外面的树叶开始有黄色的了离秋天也不远了，今日的天气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也是阴黄笼罩。
她想吃炸鸡了，很想吃。
“王后您慢些当心脚下。”若青小跑着才能跟上庄语的脚步。
庄语回头道：“快点我真的等不及了。”
行至炊厨房庄语停下了脚步。
“王后若有什么想吃的婢子来传便好。”若青道。
庄语笑道：“这里的人恐怕做不太好。”
竟还能有炊厨房做不好的东西？若青还是第一次听说。
庄语一进去忙碌的人们都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参见王后。”
“不必多礼。”庄语道。
众人起身后不知王后突然过来是有何事，没有一个人敢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庄语道：“有多出来的锅吗？”
炊厨房就锅多，即便没有多出来了王后来了也得有。
“有。”开口说话的厨师像是这里管事儿的，他穿的衣服和其他人有些许不同。
庄语：“那你给我找一口，剩下的人接着忙。”
“是。”众人一同应下都各自去忙了。
因为若青和一众人都跟在庄语身后，突然多出的人让这里显得有些拥挤，忙碌起来的人走路都不太方便。
“你们都出去吧，有些碍着他们了。”庄语道。
侍从们走出了门留下一个若青。
庄语又道：“若青你也去等我。”
“啊？”在外哪有内侍离开主子身边的。
“没事的我马上出去。”庄语又道。
“是。”若青应下出了门。
方才去拿锅的厨师已经回来了，抱着一口大锅。
庄语道：“我有些交代不周，你带我去能做饭的锅哪里。”
王后说自己交代不周可是把厨师吓到了，能出这事明明就是自己没有问清楚。
“回王后里面热气重。”贵人踏足炊厨房做饭前所未有。
庄语笑笑道：“无事，你先把锅放下吧挺重的。”
“谢王后。”厨师一边说着一边把锅放在一侧。
“带我过去。”庄语道。
厨师道：“王后里面请。”
站在锅前庄语问：“拿鸡和油过来。”
这鸡厨师知道是什么可是油是什么？
“敢问王后有是何物？”厨师问。
庄语道：“炸鸡用的。”
厨师低着头说：“未曾听过，炊厨房好像没有此物。”
或许是叫法不同，想到这个庄语开始在里面四处走动看看别人的锅里都是什么。
旁边有人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拿了一个固体膏状的东西先放了进去，融化开后就成了油，像猪油那样。
“这个是什么？”庄语问一直跟着她的厨师。
厨师：“回王后，是膳膏。”
“我要这个。”庄语道。
厨师又问：“王后是要猪膏、牛膏、狗膏还是…”
未等厨师一一报完庄语便回：“猪膏。”
生火倒入猪膏就差鸡往里面下了，这里没有面包糠会不会里面还没熟外面就过了？前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有想到解决方案，庄语直接把鸡丢了进去。果不其然外面熟过了已经黑了里面还是生的。
经过这次失败后庄语换了一种方法，她拿过刀把鸡剁成一块一块的。旁边的都想帮忙庄语撸起袖子回绝了所有人。
剁好的鸡肉块再一次下锅依旧没有成功。
“有面粉吗？”连续失败两次庄语都快有些气馁了。
厨师：“回王后未曾听过此物。”
庄语叹了声气又在炊厨房游走起来，从头到尾也没发现面粉。怪不得没有吃过面食原来这里都没有面食。这样只能换一种方法做了。
外面的若青与其他侍从等了许久也不见王后出来有些着急，王后不许进去只能在外面干等着。期间有炊厨房的人出去若青便拦下来。
“王后在里面可还好？”若青问。
说来也巧被拦下的人刚好就是庄语第一次来炊厨房时惊扰到庄语的那位婢子。
那小侍女答：“一切都好。”
若青松了口气道了声谢。
另一边的庄语看着摆放整齐的用料，这么多辅料为什么就做不出来好吃的饭菜实在令她不解。
她随手抓起了辅料然后又拿了一只鸡剁成块，炸鸡不成那就炖鸡总可以了。
“你去给我拿碗酒来。”庄语道。
“是。”
冷水下鸡块倒入酒去腥味，待水滚后捞出鸡肉冲去血沫接着再放入新的冷水中，依次加入各种辅料，水沸腾之后小火慢炖。
“一定要小火记住了吗？”庄语道。
厨师：“记下了。”
庄语：“两个时辰后盛出来给我送过去。”
厨师：“是。”
一切完事儿庄语才满意回去，方才她试了一下汤汁还不错。
“王后心情大好。”若青看着满脸笑意的庄语道。
庄语：“是不错，若青你会做饭吗？”
若青摇摇头，“守着熬过药却不会做饭。”
庄语道：“我可以教你。”
“谢王后。”若青微笑着回。
平易近人是王后最不值一提的好品质。
那碗汤送到赵雍桌上时她还在埋头忙着公务。
“君上，这是炊厨房送来的汤。”内侍道。
赵雍：“放着吧。”
在端到赵雍这里前试菜的人没有尝过，庄语却亲自尝了才能被直接端来。
“君上炊厨房的人说冷了就不鲜了。”内侍又道。
赵雍放下手中的笔眉头微蹙，“今日怎么这么多嘴。”
内侍不敢再答退到了一侧。
“君上是对这汤不满意才不喝的？”未见其人先闻来者，必是王后。
赵雍一展笑言抬头看向来人问：“怎么这时来了？”
庄语摆摆手让内侍退下，道：“来听君上评一下我的手艺，，谁知君上不喝。”
“你做的？”赵雍有些惊喜。
庄语：“不然呢？”
赵雍含着笑意低头喝了一口，从未有过的鲜美充斥着他的味蕾。这般出奇的汤不愧是他出奇般王后的手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庄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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