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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竟是这俩人告密!

      萧暮秋懊恼自己的失策。

      娇娇娘完全无视她的愤懑,往元宵手里塞进一张银票:“大人,小小心意,望您笑纳,请诸位同僚吃酒吧,顺便帮我在二公主面前求个情。”

      元宵不接受贿赂,态度强硬道:“公主殿下自有定夺。”

      这话仿佛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答。

      娇娇娘心慌不已,愁眉苦脸道:“真是二驸马自己溜进来的。”

      萧暮秋面无表情:“不,是他们硬拽的我。”

      娇娇娘大呼冤枉。

      萧暮秋瞧着挺解气,脚步都轻盈了,乖乖配合元宵,由一行人陪着,钻进等候在巷口的八宝马车。

      元宵负责驾车。

      路上摇摇晃晃。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

      昏昏欲睡的萧暮秋睁开眼,掀开帘子一瞧,朱红大门上匾额写有“御平公主府”的字样,遒劲有力,神采超逸。

      是温灵蕴出宫建府时,圣上亲笔所书。

      并将她的封号由“硕平”改为“御平”。

      “御”乃至尊独享,当作一国公主的封号,在祖制中万万没有过。

      何况温灵蕴既不是长女,也不是中宫所出。受宠程度不言而喻。

      驸马的社会地位,跟公主的受宠程度成反比。

      所以她这二驸马,位于驸马鄙视链的最底层。

      别说青楼不待见她,但凡是不正经的娱乐场所,都不待见她。

      “驸马,咱们进去吧,别让公主等久了。”元宵贴心的打起车帘,邀请她羊入虎口。

      换来萧暮秋一个大白眼。

      她自小喜净,每日归府都会先沐浴更衣。

      公主府的下人在温灵蕴的教导下办事妥帖,早早的备好浴汤。

      萧暮秋挂念着风清清的事,沐浴格外久,直到浴汤的水变凉,她才一个激灵回了神。

      刚走进鹤兰院,就见元宵垂首站在寝殿门前,毕恭毕敬的向温灵蕴禀告。

      “莺花楼的老鸨说,驸马走前门不成,自个儿绕去了后门,溜进风清清的房中。”

      一道娇柔婉转且不失威严的话音自门内传出:“几时?”

      “辰时三刻。”

      “驸马和风清清说了什么?”

      “奴才不知,不过离开时,风清清依依不舍拉着驸马的衣袖,央求驸马明日务必再去,并一路相送。”

      寝殿内一阵静默。

      院子内也随之一阵静默。

      萧暮秋放轻脚步,慢悠悠的来到元宵的身边,凑近他耳朵:“你真是个当细作的好苗子。”

      元宵本是公主府前院管事的儿子,年幼时感染风寒,高烧了一夜,脑子烧得不太灵光。

      是以做起事情来,总有五分单纯和五分傻气,很难被人收买。

      单凭这一点,温灵蕴就对他另眼相待,特地派他去驸马府做事。

      此刻,他睁着水润润的眼睛,问:“驸马,奴才哪里没说对吗?”

      萧暮秋竖起大拇指:“全对。”

      风清清的确对她依依不舍,的确拉着她的衣袖,的确求她务必再去,也的确一路相送!

      何止是全对,完全是大对特对!

      对得她百口莫辩。

      若不向温灵蕴交代这份奸情的来龙去脉,她都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宗。

      果然,温灵蕴轻唤道:“驸马,你进来。”

      萧暮秋没好气的瞥了元宵一眼,推门进殿。

      在偌大的殿内绕了一圈,于博物架的后头,寻到一抹曼妙柔美的雪色倩影。

      “公主。”萧暮秋懒懒地拱手。

      温灵蕴“嗯”下一个字。

      她微扬起下巴,侧颊的线条极是宁静,不时的踮踮脚,像是在找东西。

      萧暮秋没多言,兀自坐到桌边的绣墩上,斟了一杯茶,呷上一口。

      “为何找不到呢?驸马,你快来帮本宫找找。”

      “公主要找什么?”

      “戒尺。上回打过你手心后,忘记放到哪里去了。”

      萧暮秋嘴里的茶瞬间不香了,侧着眸子,与嘴角含笑的温灵蕴遥遥相望。

      只觉她的笑容媲美雪窖冰天。

      但心神尚且镇定,指了指摆在博物架最上层的青白釉玉凤瓶:“微臣好像随手放进这个瓶子里了。”

      “随手能放这么高呀?”温灵蕴语气温柔,配上这一句反问,显得阴阳怪气。

      萧暮秋充耳不闻,搁下茶杯,去取瓶子。

      她身形高挑,比温灵蕴略高出一个头顶,轻而易举的拿到戒尺。

      温灵蕴摊开手,示意她将戒尺交给她。

      萧暮秋却一戒尺打在她的掌心,力道不大不小,疼的她“嘶”了一声。

      她自是不依:“你——”

      萧暮秋道:“公主坏了约定。”

      三年前,温灵蕴年满十七,到了不得不择选驸马的年纪。

      央求萧暮秋看在儿时情谊的情分上,向陛下自请尚公主。

      萧暮秋本就有自己的盘算,便答应下来。

      大婚当夜,她们签订契书,定下数十条约定。

      譬如,为显“夫妻”和睦,公主每月仅召幸驸马一夜。

      此召幸非彼召幸,无非是同榻而眠,再无其它。

      本月初一,温灵蕴已经召幸过她一次,今夜是第二次了。算违约。

      “青楼的龟公都告状到公主府了!”温灵蕴揉揉发疼的手心,轻推了下萧暮秋,坐进美人榻中,歪靠着扶手,腰肢凹出个软绵绵的弧度。

      “微臣逛青楼也算违约,换你打我。”萧暮秋跟着坐到她身边,将戒尺递给她。

      温灵蕴却道:“本宫这回要打你屁股。”

      萧暮秋不满地啧啧嘴。

      温灵蕴本因陛下昏迷不醒一事忧心忡忡,整日不见笑模样,此刻眼底重焕清亮,浮现出几分玩味。

      萧暮秋时常受她欺负,无非是小打小闹,当不得真,索性随了她。

      就当陪她逗个闷子,换个好心情。

      认栽般背过身去:“打吧。”

      一记戒尺,应声落在她左腰往下五寸的地方。

      力道稍比她的大一丢丢,隐隐作痛。

      “疼吗?”

      “不疼。”

      “那重来。”

      “大家都是女孩子,公主总该怜香惜玉点。”

      温灵蕴悄悄扬起嘴角:“你在求饶吗?”

      萧暮秋回过身,拱起手道:“求公主殿下网开一面。”

      一板一眼的架势跟唱戏似的。

      温灵蕴的心情真就好上许多,宽宥道:“太晚了,就寝吧。”

      说着,似一阵柔软的清风,起身回了西梢间,褪下衣裙,躺进了床榻。

      萧暮秋抬眸望窗外,明月皎皎,是该歇息了。

      脑袋一挨着枕头,她就开始犯困,欲要去梦周公的时候,枕边人有了动静。

      “你去青楼做甚?”

      哎。
      她就猜这事儿没完。

      公主殿下折腾起人来总爱这样,一阵一阵的。

      她岔开话题道:“公主眼睛肿了许多,又为父皇哭过了?”

      温灵蕴扭过身,软软的胸脯贴着她后背,将香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像在挠痒痒。

      萧暮秋歪开脖子躲开。

      温灵蕴的一只手却搭在她肩头。

      “公主快睡吧。”

      “本宫担心父皇,想不通,他怎会从阁楼摔下去,是不是有人要害他。”

      一国之君,身份敏感,一有伤风感冒,就会牵动满朝文武的心,蹦出些乱臣贼子、谋朝篡位的猜想,何况坠楼这等大事。

      萧暮秋的胡思乱想不比温灵蕴少。

      忽而就想起了风清清。

      一个自称“朕”的青楼女子。

      着实奇怪。

      她舔舔干涩的嘴唇,琢磨着明日或许真的需要再去一趟莺花楼。

      “你还没说今夜为何去莺花楼呢。”温灵蕴把话题绕了回来。

      萧暮秋有点……头疼。

      再找了一事,分散温灵蕴的注意力:“咱们的三年婚约还有一月就满期了。”

      这下,成功败掉了温灵蕴的兴致。

      “本宫困了。”

      “就在下月初六,你记得写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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