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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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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王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
钱小北笑笑,转向孟书理:“族长,那令郎有没有说过,我为什么要打他,又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打了他呢。”
孟书理看着儿子:“瑞儿,你把跟你娘说过的,现在再说一次。”
孟文瑞低着头不敢看人,好一会儿才开口:“昨晚我和三婶子家的老三老四出来散步,经过钱家遇到他们姐弟,就……她就不由分说来打我……”
“啧啧!这不是泼妇吗!怪不得没男人要。”人群里一个女人翻着白眼说着。
他身边的男人也附和着:“族长,她这不单是打了瑞哥儿,她这是在打我们孟家的脸呢!”
钱弈秋忍不住站出来:“二叔二婶,事情还没说清楚,你们可别血口喷人!”
钱小北刚从系统那接收了有关来的这群人的信息,知道这对男女就是养大渣男孟文启的二叔孟书玮和二婶孟梁氏,果真王八配狗,一丘之貉。
她摆了摆手拦住自家弟弟,看了看几人:“瑞哥儿说完啦?那该我了哈。”
“我想问问,钱家在村子最偏远的位置,瑞哥儿是怎么散步到这儿的,还是在晚上的时候。”
“我……”
“好吧,就算瑞哥儿想锻炼身体就喜欢往偏僻地方暴走,难道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偏在大晚上的散步到我家门口?”
“我……”
孟文瑞支支吾吾刚想说话就被钱小北一顿抢白:“瑞哥儿刚说了,同行的一共三四个男子,你强我弱,我一个弱质女流好端端地干嘛用鞋底抽你……”
“哦,对了,瑞哥儿的脸是被我用鞋底抽成这样的,不是理不直气不壮,他同行几人,被我像打狗一样打,怎么连还手都不敢了?”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一阵唏嘘,孟书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喝问:“瑞儿!果真如此?”
孟文瑞一抖:“不,不是的,爹,只是……只是一场误会,只是老三老四说起堂嫂,就想着堂嫂一人支撑家业不容易,想顺道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衬的,不想被堂嫂误会了……。”
“对,对对!”老三老四相视一眼,赶紧附和。
“哦,入夜时分跑来关心小寡妇,还真挺顺道的呢。”钱小北笑笑。
“混账东西!”孟书理对着儿子抬手就要打,却一下子被孟王氏护住。
“老爷,老爷你怎么偏帮外人!明明是贱人不守妇道惹来是非!”
孟梁氏立刻帮腔:“对!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她品行端正又怎么会被启儿厌弃。”
钱小北笑了:“哦?一个巴掌拍不响吗?那要不我现在抽你一巴掌让大伙儿听听响不响啊?”
“族长你看看,这是跟长辈说出的话吗!”孟书玮抖着手指她,“孟氏最看重辈分礼法,她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等族长发话,钱小北继续说:“族长,我自己动手保全了各自的脸面,这件事本就该了了,原本我也没再打算追究。现在这事既然说清楚了,我仍然乐意当做没发生过,给孟家一个台阶下的。”
“我儿被你打成这样岂能善罢甘休!”
“够了!”孟书理冲着妻子喝到,“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快把这小畜生带回去领罚!”
“老爷!”
“娘,回,回去吧……”孟文瑞扯了扯孟王氏的衣袖。
他偷偷瞄了一眼钱小北,与后者目光对上,又赶紧心虚地低下头,脸上却浮起一抹莫名的红晕。
“哼!”眼见着自家的苦主儿子也拉扯她服输败走,孟王氏怄紫了脸终于恨恨离去。
那老三老四眼见着如此,怕雷再落到自己头上,也赶紧跟着去了。
钱弈秋看着这一切,眼里对姐姐满是崇拜。继昨天晚上脑子里被“我姐太可怕了!”的弹幕布满,现在又刷上了一层“我姐太厉害了!”的高光。
孟书理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对钱小北拱了拱手:“是孟某教子无方,见笑了。”
“族长不偏私,为人方正,小女敬佩。”钱小北就坡下驴,还了一礼。
“族长之前说这次来要找我姐弟商议事情,想必不只是方才那件事吧。”
孟书理略一犹豫,点点头:“此事说来是要委屈你……昨天孟氏的议事上,大家的意思,还是希望你们能离开先临村,这其实也是为了你姐弟二人的安全。”
钱小北并不意外:“哦?为什么呢?”
一旁孟书玮插话:“我们启儿现在可是郡马爷,怎能容你留在这里坏他名声,况且你现在也不是孟家的人了,又有什么理由留在先临村?”
钱小北笑了:“先临村孟氏最大,可也有其他姓氏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你这话是要把不是孟姓的人都赶出村子咯?”
“你!”
孟书理抬手阻止孟书玮继续纠缠:“钱家娘子,这桩事的来龙去脉我清楚,是孟家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既然客舍是才翻新的,孟家也不会亏了你,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十两现银,足够你在他乡安田置宅。”
钱小北心里默默吐了一口血,把系统cue出来问候了一遍:“赚了我十倍差价再加上积分……真黑呀你……”
“没听过寸金难买寸光阴吗,十倍也不算多。”
但在其他人眼里,钱小北只是默默站在原地,像是思考了一会儿。
“所以,孟氏今天到底是来跟我商量的呢,还是早已决定了来通知我一声,甚至是直接来赶我们走的?”
“太放肆了!你们看看这是跟族长说话的态度吗?”孟书玮大声呵斥。
“可不是嘛,这样一个泼妇还妄想跟启儿沾上关系,真是痴人说梦。”
其他孟氏的人也纷纷帮腔,言语间仿佛坐实了钱家娘子没有德行又目无尊长、冲撞长辈,被孟文启抛弃也是情理之中。
“各位叔伯婶婶就是这样欺人孤弱的吗?”钱弈秋忍不住走上前来怒道,“听闻孟家一直耕读传家,现如今怎么不辨是非、颠倒黑白?孟文启与家姐是在衙门落了户籍、领了婚书的夫妻,可他却另攀郡主、抛弃发妻,不忠不义,各位叔伯不谴责唾弃,竟然也要做帮凶欺凌弱女,天理何在!”
众人心底本就理亏,听钱弈秋一阵慷慨陈词立刻安静了下来。
钱小北看了看众人:“各位放心,婚书没了,就当我从没跟孟文启成过婚,这都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店我才作了装修招了保安准备开张,想要赶我走,不可能。”
她说着,又看着孟书玮笑了笑:“还有呢,既然我跟孟家没关系了,所谓江湖论交不论辈,你敬我一分我便敬你三分,可若是都欺负到我姐弟头上了,还想在我们面前充大辈儿?呵呵,你算哪根葱,装什么大瓣儿蒜呢?”
“你……”孟书玮气得发抖。
钱小北没理他,转头又对着孟书理说:“族长,十二年前我父母来到先临村,这块宅地是付足了银钱、备好了案卷买下的。现在我钱家不愿卖宅地离开,就算是告到府衙,只怕也没什么理由能逼迫我们吧。”
孟书理一脸为难:“钱家娘子,王法未必压得住凌月郡主,她是整个先临村乃至府衙都招惹不起的人,劝你离开村子也是为了你姐弟二人的安全。”
“那先谢过族长关心,只是我们自会负责自己的安全,就不劳孟家费心了。”钱小北做出送客的手势。
“你死活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带累孟家!”孟书玮又出来吼道。
“嚯,又成了我带累孟家了,”钱小北摇摇头,“我咋觉得你说话跟放屁也没差别呢?”
“看我不打烂你这张刁嘴!”孟梁氏看自家男人被骂,便冲上来作势要打,幸好被钱小北躲过,等还要动手的时候又被孟书理拦住。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好汉不吃眼前亏,钱小北正打算拉着弟弟躲回屋,忽然院外传来一声呼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