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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方洲,我想吃饭。”

      “我去给您做。”

      “方洲,我衣服破了,需要补一下。”

      “我会,我给您补。”

      “方洲,我头发长了,我想剪一下。”

      “我以前干过理发师,我给您剪。”

      “方洲,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方洲一脸认真,好像真的开始思考起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好为程果列举一二。

      程果盘起腿,坐到方洲面前,对他语重心长道:“方洲啊,你看,泽哥是大哥,你是他最信任的人,那怎么也算是二哥了吧。就你现在这个江湖地位,怎么能就在家一天天给我做饭补衣服剪头发呢,我的意思是说呢你完全可以给我请个阿姨照顾我就行了,这样也解放了你。男人嘛,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多做点有意义的事,外面才是男人的世界。”

      “果姐,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照顾你。”

      程果也不好打脸的说照顾自己是没意义的事,“方洲,我们来这里几天了。”

      “五天。”

      那天从医院出来她就被带到了这栋陌生的别墅,留下方洲照看她。

      开始的时候程果每天都是惴惴不安,就像是一只被人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鸡,不仅没被杀了,还关在笼子里好吃好招待呢。但怎么说现在也是落到人家地盘了,说不定某天就被人拎着膀子拽出去剁了。

      而这几天她也终于顿悟出一个道理,她仔细分析了一下她知道的那些穿越故事,主角一般穿越到的都至少好几百年前,而且一穿就是一辈子,最最关键的他们都是穿越到其他人身上,但她现在无论是时间还是人物跟人家都对不上,所以借鉴前车之鉴还是有风险的,万一如果她真的在五年前就被人要了小命,那五年后的她很可能也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可这几天的情况是刀就在她脖子边,但就这么一直悬着,悬到程果慢慢都养出了佛系心态了,愿咋咋地吧,但有些事她无论如何是忍不了了。

      “你天天洗澡吗?”

      程果的这个问题问的方洲脸一红,也摸不清头脑她这是从何问起,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你没觉得最近我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味道吗?”

      方洲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看到已经在屋子里开始暴走的程果。

      “我都臭了,你没闻到吗,还有我这头发。”

      程果直接把头伸到方洲面前,吓的方洲往后一躲。

      “油的都能搭鸟窝了。”

      可她的手别说沾水了,偶尔不注意扯到都疼的她呲牙咧嘴。

      “所以,你能不能找个阿姨过来帮帮我。”

      但方洲又是一幅程果给他出了难题的表情,“果姐,咱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只有三个人知道。”

      三个人?其中两个已经坐在这儿,另一个显然不言而喻,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特意向程果证明一下,晚上就开起了三方会面。

      不过就是气氛有点诡异。方洲像个小学生一样,搭坐在沙发边,后背挺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芮穆泽翘着他的大长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低眼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对,她终于知道原来他叫芮穆泽,可在她五年后的记忆里并没有他。

      程果盘腿坐在两人中间,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看的她自己都快成了斗鸡眼。

      “跟我上楼来。”

      芮穆泽终于起身发话了,程果看向无动于衷的方洲:你大哥叫你呢。

      “程果。”

      啊?程果一脸“叫我呢?”的表情看着已经自顾走到二楼连头都不回的芮穆泽,又求助的看向方洲,然而方洲并没有作为一名吃瓜群众“有什么是他不能听不能看”的好奇,转脸看向了别处。
      可作为当事人,先不说她有没有好奇心,就芮穆泽那气场那语气那眼神,她这么一个惜命又很怂的人怎么可能不乖乖跟上去。

      一到二楼,程果找了半天才在卧室里的洗手间看到芮穆泽,他正站在洗漱台前研究上面那些瓶瓶罐罐。

      “那个是护发素。”程果站在门口为大哥热心介绍。

      芮穆泽把护发素放在了一边,“洗发水呢?”

      “黑色大瓶的那个。”

      芮穆泽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吧。”

      “来……来啥?”程果的一只脚已经退出到门外。

      “你不说要洗头吗?”

      “啊,洗头啊。”

      芮穆泽侧目看到程果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嘻嘻哈哈的跟他说话,又不动声色的把刚刚迈出门外的脚退了回来。芮穆泽低下头,嘴角微勾。

      “方洲跟您说啦,太感谢了,阿姨一会儿就来是吗?”程果马上礼貌道谢,一想到今晚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脸上就是藏不住的喜悦。

      “我帮你洗。”

      程果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芮穆泽一手拿着洗发水护发素,一手拿着毛巾,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不不不,不麻烦了,我觉得我还能坚持。”

      “你确定?”

      芮穆泽看向程果头顶上那坨已经流油的“鸟窝”。

      “那个,方洲跟您转达的信息可能不太全面,我是还要……还要……”

      “还要洗澡。”

      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耍流氓呢吗?当然,这句话程果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开始思考该怎样迂回的拒绝。

      “我帮你。”芮穆泽已经侧身让出了身后的浴室。

      大哥,看不出还是个热心人啊。

      “还有其他选择吗?”

      “有。”

      程果期待的小眼神儿已经暴露出接下来不管芮穆泽说什么她都会举双手赞成。

      “继续臭着。”

      芮穆泽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欠扁的话,但同时也证明她确实臭了。

      “我能先问个问题吗?”程果试探的问道。

      芮穆泽点了点头,允了。

      “咱俩之前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觉得呢?”芮穆泽靠在洗漱台边,静等着程果的回答。

      “拉拉小手?”程果边说边观察着芮穆泽的表情,哪怕是点细微的变化都能给她点肯定,“亲亲嘴?”

      但大哥一直面不改色。

      “不会睡了吧!”

      程果震惊在自己五年前的花花情史和对不起顾以铭的自责中,忽然眼前一黑,一条毛巾从天而降把她罩在里面,然后她的脑袋就被一双大手豪不温柔的揉着。

      “快点进来。”

      &&&
      水温调试的正好,水速也适中,程果站在水雾中,就像是旱地里的小苗终于迎来甘露,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欢呼雀跃的张开,满意的呲着大牙乐着。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身旁的人,马上警惕的站到一边,探过头,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再次确定对方真的是看不到。

      如果别人能看到芮穆泽此时被程果精心打扮的造型,就会知道程果的担心完全多余。

      他先是戴了自备的眼罩,程果又把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帽子扣在了他脑袋上,最后还三层防护的在外面罩了一条浴巾,为了防止他被淋湿,程果还特别贴心的把家里最大的垃圾袋掏出个窟窿套在了他身上。

      而这位平日里贼酷得大哥不但被装扮了这一身搞笑的行头,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拿花洒机器。
      程果举着被芮穆泽用保鲜膜包好的手,就像吊炉里的烤鸭,转着圈的享受着“特殊”待遇。而且大哥还会自动调节上下高度,低至脚面,高不会超过程果受伤的手,还确保她三百六十度的沐浴。

      “要用沐浴液吗?”芮穆泽贴心的问道。

      “当然……”程果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当然不用,我干洗就行。”

      不过芮穆泽这一说话倒是提醒了“得意忘形”的程果,马上草草的冲了冲,关掉了水龙头。

      浴室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花洒里余下水滴落的声音。

      “洗完了?”

      “嗯。”

      程果随手拿过浴巾裹在身上,刚想吩咐芮穆泽可以退下了,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对,还好他头上那顶粉红色的帽子够鲜艳,和纯黑色的眼罩构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有中间漏出的缝隙。

      程果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下身上的浴巾又罩回他脑袋上,就是动作幅度有点大,扯到伤口她都
      来不及顾及,因为此时她已经脚下打滑,整个人完全失重的向芮穆泽砸去。

      而豪不知情的芮穆泽感觉就是:嗯?视线怎么亮了。嗯?怎么又暗了。哎我去,什么玩意。

      要不是程果的惊呼声,芮穆泽可能就条件反射的一掌劈过来了。

      “怎……”

      芮穆泽还没来得及问程果怎么了,两坨软软的东西就猝不及防的怼在他脸上。他原本在想程果是不是一屁股坐他脸上了,直到感觉到头上呼出的热得都有些烫人的气体。

      一秒,两秒……两个人保持着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一动不动,时间也像刚刚被关了的水龙头一样。

      程果想了想,五年前她还不算大,所以孩子还小,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如何处理也实属正常,但是叱咤风云的大哥不应该应对自如,得心应手吗。

      芮穆泽像是听到了程果心里的抱怨,所以抬起了手,准确无误的放在了程果的腰间,把她从自己身上抱起,自己也顺势站了起来。

      程果瞪圆了眼睛,即使芮穆泽还是全副武装,但现在程果已经完全不敢确定他到底能不能看到。虽然他在她身上的手还隔着一层塑料袋,可传递过来让她完全无法忽视的温度,让程果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该来的终会来,该躲的也躲不过,谁叫她作的妖,非不要命的追什么大哥,哪位大哥是吃素的。程果牙一咬,脚一跺:大哥,放过我吧。

      可她还没来得及求饶,就看见芮穆泽已经离开了浴室,出门时还因为忘了自己的装扮,一头就撞到了玻璃门上,“咣当”一声,听着都觉得疼。

      程果也没空再多想,直接拽过衣服就套在了身上,但却在门口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最后又坐回了马桶上。

      芮穆泽该不会误会吧,会不会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引诱他呢吧,毕竟她之前不得宠被逐出家门时还要死要活求留下,现在抓住一切可以抓的住的机会求上位也是完全符合她人设的。

      芮穆泽现在不会正在外面等着他刚刚“亲手”洗干净的小白兔,已经磨拳擦掌要把她吃的爪干毛净。

      因此程果做好了常蹲马桶的准备,就算蹲出了痔疮,也要等到芮穆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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