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系统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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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救命啊——殴打伤员了！”
打着绷带的伤员比唐航、余婷两个身手矫捷的人都跑得快，要不是唐航手长脚长，一伸手把她按住，还不知道她瘸着一条腿要蹦到哪里去。
左灵潇大声而豪迈地哀嚎着被两人架上三楼，迈进后门的瞬间，时间仿若停止一般，周围滞了一瞬，她脑海里响起熟悉的、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正在接通……已连接完成……宿主您好，我是‘深柜抽奖系统001’，现在重新为您提供服务。”
“哇，不是吧，失踪半个月回来都变礼貌了。你不是被你们公司抓去劳改了吧？”
她这会儿突然有了没用系统，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同样被右忆收拾的可怜同伴般，整个人立刻充满底气，挣开唐航余婷，自己蹦到座位上。
“右忆怎么欺负我的，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快点，我们重启。”
系统沉默了很久，左灵潇都快忍不住骂它时，它才回答道：“经查询，宿主权限不足，无法使用重启功能。”
左灵潇瞳孔放大，倒吸一口气：“你放屁。我怎么不知道我权限不足，你这是糊弄消费者呢？”
脑海里的声音一板一眼地回答她：“抽奖系统001号经返厂重置，已清除缓存数据。经核实，宿主任务完成率为0，将移除部分基础权限。请宿主再接再厉，早日完成攻略任务。”
左灵潇倒吸一口凉气，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往桌上一躺：“那你说说，我还有什么权限？”
“查询等级不……”
系统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没了声音，左灵潇认命地睁开眼，右忆果然出现在教室前门，正拿着两张校历往通知栏上贴。
她想着自己这个除了当闹钟已经没任何用处的系统，看见右忆还要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非法入侵的BUG。左某人念及此，惊恐地掰着手指算了算，料定这破东西会被返厂重修，多半也跟右忆有关系。
这位莫名其妙就被绑定到她攻略系统上的BUG学委到底是什么来头，左灵潇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可不觉得那种霸道主神爱上我，我对象是高位面人类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要是有这么好运，就不会因为车祸被抓到这里来直面直女了。
右忆贴完校历就往回走，左灵潇下意识往唐航空着的位置缩了一下，看到对方脸上好笑的表情，又挺直腰板，状若无事地杵在了原处——又不是她耍流氓，她有什么好怕的，做真直女，要敢于直面直女的口头挑衅，并且狠狠地回击！
多出来的一份校历被右忆递到她面前，下个星期的秋季运动会和半个月后的期中考被红笔圈了出来，右忆拇指捏在校运会的位置，笑道：“哟，舍得坐回来了？来，你喜欢的消息，下个星期有运动会，能玩两天吧。”
左灵潇梗着脖子盯住黑板，随手摸开一本教科书：“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那种天天想着玩的学生吗？我告诉你，右忆，我痛定思痛，见贤思齐，从今天开始，要做一个努力学习，报答社会，报效祖国的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早非吴下阿蒙，你不能固守成见，要用发展的目光看待同桌，帮助同学走向成功。”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右学委只是笑着从左灵潇的箱子里翻出她那三十套密卷试题，随便找了一张，放到她面前：“那你就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开始？这套题还行，期中考应该会考到类似的题。”
左灵潇觉得这女的在说胡话，期中考的试题她早就做了一百六十多遍了，没见过和密卷上一样的东西。但右忆这样说，她忽然就想起那些莫名其妙被篡改的试题数据，这种话不好放在明面上，左灵潇咬咬牙，一把攥住她手腕，脑袋里如同和系统交流时一样，试图将自己想说的话传给隔壁的人。
“你改了试题是不是？”
尴尬，她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只有尴尬。周围有很多人说话，但没有一句话是右忆说出来的，这人仿佛被下了什么定身咒，一动不动地看着左灵潇抓住她手腕的那只爪子。
左某就差再尖叫一声飞奔而出了，手一松，还没从右忆手腕上完全滑下去，学委手掌一翻，勾住了她的手指。
“你猜猜看？”
指尖随着重力离开右忆的掌间，脑海里响起的声音也随之断开。左灵潇拇指掐住中指指尖，脑海里警铃大作，直呼“SOS”谨防中计。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右忆，已经认定就是这人搞的鬼，暗暗“呸”她一声，翻开书，开始写那套能押中期中考题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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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白天，她的系统都安静得像是从没回来过。只要右忆出现在她周围十米，系统那重启的滴答声还没加载完，就会瞬间归于寂静，比她小时候在家偷玩电脑踢掉电源线躲爹妈都跑得快。
左灵潇已经放弃在学校里召唤系统这件事，并且从系统的话来看，她现在的权限大概就跟个临时工差不多，临时工还有个劳务合同，她纯属被抓来的免费劳工，并且因为年满十八岁，还不能控诉对方压迫童工。
“太惨了，”她翻开在小卖部刚买的超厚笔记本，“你为什么写了这么多笔记，连高三内容都写了。”
右忆淡然地翻过一页小说，点点她那崭新的厚壳封皮：“你能找我抄笔记，我也能找别人抄，反正都是一个老师，大不了查漏补缺。”
“原来学霸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搞区块链了。”
左灵潇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掏出五颜六色大大小小十几支笔，开始誊抄右忆的数学笔记。
“你又知道区块链了？”右忆叹气一声，“抄归抄，你不看的话也不过是放了本摆设在柜子里而已。”
“不学习是不学习，那你总得让我从装样子逐步走向正轨吧？晚自习我居然在学习，这说出去，我的天——”
左灵潇这会儿逮到人说话，手上嘴上都没见消停。
“抄书百遍，其义自现，等我把你笔记本抄五十遍，我就能考年级前十了。是吧小唐？”
唐航戴着耳机在听歌，被她一巴掌拍醒，摘下耳机“啊”了一声，满脸迷茫地在她和右忆之间转过一圈，眨眨眼，敷衍一句：“你说得对。”
右忆摇摇头，不想跟她争辩这些，将教科书上需要预习的部分给她折起来，放回去，又继续看小说去了。
她今天在看一本自己打印的文章，上面画满了笔记，一些单词被勾出来，在缝隙里写了含义。左灵潇上课之前凑过去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啃英文大部头，这才找她要了笔记来打发时间。
跟右学委一起分享无聊晚自习的进度条，停留在她回来第一天的那部《海上钢琴师》上，左灵潇还把里面的几首插曲让系统提出来放在白色空间当BGM——不用担心版权，这是这个虚假世界唯一的好处。
铃声响过三次，教室里响起拖动桌椅的声音，灰色的不可攻略NPC与男性同学们三三两两从她们身边走过，消失在门外。唐航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等余婷过来叫她放学，右忆一副还没看完书不想动弹的样子。
左灵潇也不急着要赶这放学的趟，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彩色记号笔在数学必修上画着也许是重点的句子，把那些例题用花花绿绿的五角星勾起来。她们三个头顶上就是一排白炽灯，明晃晃地闪眼睛，左灵潇画完那两页纸，又开始在桌子上伸出手比划起老鹰、大狗、猫和驴。
她比划也就罢了，嘴巴上汪汪哼哼地叫唤，右忆终于被她吵得烦不胜烦，将书一扣，盖上笔，扬手把那厚厚一叠纸在左灵潇脑门上轻轻一敲，转身就走。
左某敢怒不敢言，怕右忆又对她的系统做点什么，她就真的连个临时工都比不上了，余婷到前面一叫，她提溜起唐航就往外走。她两个都是晚上不写作业的，倒是省了收拾书包的事，至于明天右忆又要说什么，那是她给明天找的乐子，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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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声再次回响在白色空间里，三分钟之后，系统重启提示音在左灵潇耳边响起。
“‘深柜抽奖系统001’重启完毕，请宿主重新输入个人信息。”
左灵潇被它这句话震得梗在原地：“不是吧？我什么时候输入过这种东西，你不要CP粉硬拉娘——无中生有。”
系统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大约一分钟之后，再次开口：“已完成以太同步。警告，警告：系统数据库受损严重，如不能回收异常数据，宿主系统记录将有可能损毁，届时将启动清零自救程序。”
“我觉得你在指示我不然把右忆干掉，不然把右忆干掉。两个词之间有分别，你应该能理解，”左灵潇撑住下巴坐在地上，“指示性很明显，看起来就像有仇，所以真的是她把你送去返厂的？”
系统冷冰冰地回答她：“是。该程序具有攻击性，破坏了系统核心程序，导致系统重启。并且，因为本抽奖系统的特殊性，宿主攻略系统已与此入侵程序绑定，请宿主务必完成清除任务。”
左灵潇点点自己脑袋：“你死机归死机，总该能看到右忆的进度条一点儿没动吧？这人不管是好感还是恶感，数值都是0。看起来像是我们两个在对着飙演技，看谁先忍不住动了真脾气。你确定这个人是可以攻略的？”
系统诚恳地重复着：“请宿主务必完成清除任务——以系统识别技术认可的方式。”
“我知道了……”
左灵潇含含糊糊地应着，在地上打了个滚，从兜里掏出手机，沿着班级Q/Q群的成员名单，找到右忆的名字，发送了好友申请。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右忆习惯性地在睡前清理各种带红点的消息提示，她点开Q/Q上的好友申请，看着左灵潇那十分时尚的、五颜六色的、炫光十彩的头像框，凝视着与头像装饰一百分不符的“左灵潇”这个ID，冷酷无情地按下了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系统归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