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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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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
华槯眼神示意越北见。
越北见显然和她想到一处去了,冲她微微点头。
白西青和何泽木尚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后颈就分别挨了一下,双双晕倒不省人事。
宋千金瞪了下眼略表诧异,看着华槯掏出一瓶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药丸来,立刻又紧张起来,“总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把该忘的忘了而已。”华槯和越北见将白西青何择木扶到马车内侧坐好。
“要不让我也忘了,”听到这话,宋千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本人都忘记这件事的话,那岂不是更安全更稳妥。”
越北见恨不得敲一敲宋千金的脑袋让她正常点,“你忘不忘有什么关系,该知道你身份的早就知道了,想知道你身份的也总有法子知道,不差你这一个。再说了,这药也不是什么事都说忘就能忘,这种打小就知道的事,你想忘记,不如给你脑袋狠狠来一下子,让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把这种事也忘了。”
宋千金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那我以后万一被人绑走,逼问我到底是不是教主之女,我是先嘴硬一下然后不小心说漏嘴比较好呢,还是直接承认比较好呢。”
华槯安慰她,“也可以选不被绑走。”
宋千金长叹一口气,“有你们两个在身边,想不被绑走也难啊。”
越北见眸色一暗,说出来的话却还似平常一般,“怎么,看不上我和华槯的武功?”
“这也算一方面吧,毕竟在我心里我爹我娘才最厉害。”宋千金侧脸贴在桌子上,眼睛透过帘子缝隙看向外面,“最大的原因是你们两个人,一个是某教左护法,一个是某教有名的刺客,出来一块行动就算了,身边刚巧还跟着个和传闻的教主女儿年纪一般大的姑娘,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教主之女果然已经找到’。你们自己说,我是不是更容易被绑走了。”
华槯和越北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觉得该派个什么人来护送你?”看着宋千金充满惆怅的背影,华槯小心翼翼地开口。
宋千金登时来了劲儿,抬起头直起腰一拍桌子,“当然是要那种别人都不认识不知道是教中人的人咯!”
越北见指指马车外认认真真赶车的车夫,“这种?这种功夫不够,万一遇上人可不是他保护你,是你保护他。”
“就没有那种没人认识、但是武功又超级厉害的人吗?”宋千金很激动,连拍好几下桌子,“就那种,平时行踪飘忽不定、出现在众人面前总是用面具示人、没人知道真正相貌、换身衣服就没人认识,但是武功又是天底下排得上的厉害的人,没有这种人吗?”
越北见笑了,“又要功夫好,又要没人识,还要戴面具,你这是在我们教里找人呢,还是在锦衣卫里挑人呢。”
“所以……是没有这种人吗?”宋千金看上去有点心碎。
华槯狠狠地补了一刀,“不光我教没有,放眼江湖上,也没有你说的这种人。”
“唉——”
宋千金又叹一口气,重新趴回桌子上,目光飘向马车外。
“江湖小说,果然都是不混江湖的人写出来,骗我这种也不混江湖的人啊。”
太阳下山的时候,马车终于载着他们到达了子丑镇。
先把何择木安排进镇子南边一间客栈,再把白西青安排进镇子北边一间客栈,然后他们四人住到了镇子中间的一户当铺人家的家里。
越北见分别给何家和白家递了消息,让他们迅速派人来接各家的孩子。当然,至于能不能接走,就要看各家派的人的本事了。
等他迈进院子时,宋千金正趴在水缸边上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伸进水缸里,无聊地拨弄清水,逗水缸里的鱼。
水缸上边吊着个灯笼,光打在宋千金侧脸上,猛地一看简直和他们教主一模一样。
越北见又摇起了扇子。
“搁这儿干嘛呢,捞鱼没捞过瘾?”
宋千金偏头看看他,神情带几分难过,又转过头继续玩水,“我想起来我家里也有这么大一个水缸,水缸里养着荷花和几条小金鱼。我小时候调皮,踩着凳子摸花捞鱼,被我娘骂了好几次都不改……”
越北见明白了,这是想家想爹娘了。
这有什么,教里有一池子荷花金鱼,想摸多久荷花摸多久荷花,想捞多少鱼就捞多少鱼。
越北见原本是打算这么说的,直到宋千金说了接下来的话。
宋千金说:
“后来,我学了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我一想,小金鱼不就是我的伙伴吗,我的伙伴也被困在水缸里了,于是回家之后,我就把水缸砸了。”
“那天晚上,我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村子。”
“我思来想去,还是要怪教书先生。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到我这种情况呢。唉——”
越北见生生将安慰的话憋了回去,抬起腿转身就走。
他想,要是教主一定要把教主之位给这个女儿,他也一定会立刻跑路,使出毕生所学头也不回的那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