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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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走了。
在提姆说出那句话后产生了想躲避，离开，隐藏起来，那热烈的欲望驱使着自己去做，所以他就去那么做了。他自从从坟墓中爬出之后已经没有过这种情绪，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有怒火构成的躯壳。
但好像不是。
原本在这之后，他应该直接面对老蝙蝠，但由于这次举动只能将这件事往后延续。
他错失了一次机会。
“……”杰森扭动摩托车把手，耳边传来轰鸣声，如同野兽在吐息。他干脆一口气将把手一下子扭到底，摩托车的速度也随之越来越来，在风中化为一条黑色直线。
摩托车被他改装过，比普通速度要快上许多。起步加速方面更是能甩开市面上流通的摩托车一截。
肾上腺素的飙升是摆脱杂念的方法之一，但记忆并没有随着速度地加快被甩在后面，而是紧紧依附着杰森，他喘息着，冷冽的风吸入又转换为热气吐出，几经来回，仍没有任何好转。
好在离去的狼狈模样没被那小鬼看见，杰森紧捏把手。
提姆当然看不到自己离开，杰森用电丶击枪将对方又电昏过去，不过幸好这之前他就教训了那替代品一顿。
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好过多少。
杰森大骂：“该死！”
他又想起了那恶心的话，不敢相信这种话竟然能从自己的口中说出。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非要与提姆·德雷克那个替代品调情？
这到底是什么恶心人的魔法，使用他的人一定很邪恶。杰森更宁愿去挨枪子或者是高强度工作一整晚，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提姆德雷克。”杰森将这个名字咬碎在牙缝中。
都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替代品。
为什么偏偏遇见了他才发生了这件事，而且攻略对象为什么也是他。
杰森坚信所有巧合放在一起就变成了精心策划。
风带着硝烟味，卷着夹克边角共同起舞。高耸的建筑越来越近，月光在此也消声灭迹，这是属于哥谭的夜晚。
他明白现在回哥谭不是明智的决定。
杰森更清楚，如果现在不回再提前布置，那么等身份被替代品告诉老家伙会更困难，老家伙会一直试图监控自己，他也不想听一些大道理。
那些东西他幼时见得足够多，还有出自蝙蝠侠口中的一次又一次的训诫。
有用吗？没有。
罪犯该死吗？该死。
杰森甚至觉得自己下手轻了。无数的家庭为此破碎，他们与自己不同，那些人原本可以幸福，而不是悲惨。人们扭曲哭嚎的脸从他眼前闪过，他们重叠在一起尖叫着，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些人如此痛苦。
因为哥谭没有死刑，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蝙蝠侠不杀人。
罪犯反复作案或是由悲剧产生新的罪犯，哥谭就像制造工厂，有自己的一套生产流程，源源不断地生产犯罪者为社会输入。
甚至社会上有些人还视超级反派为偶像。
他停了下来，坐在摩托上左脚单脚撑地，抬眼望去面前就是哥谭，建筑重重叠叠一层压着一层，在黑暗中散发灯光，天空被高低不一的建筑割裂着粉碎，但杰森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哥谭最高的建筑，韦恩大厦。
杰森想起夜巡结束后坐在屋顶与滴水兽为伍的日子。
他从心底腾起烦闷、暴躁，并无从发泄，情绪全部堆积在胸口，咆哮着要于喉中溢出，如同困兽。
杰森下意识用右手掏出了一根烟，他自从回来后烟瘾很大，每天都要抽去半包，或者说更喜欢那种放空自我的举动，让自己脑内停止思考。杰森想用另一只手去夹克内拿火机点烟，但指尖没有随着想法所移动。
他这才猛地感知到了寒冷，干裂的空气与刺骨的风，左手几乎被冻得僵直，毫无知觉。长时间的高速移动让指尖被寒冷腌入了味，前半段像是泡久的萝卜。
杰森：……
我那么大一个手套怎么不见了。
右手的手套还在，左手却空落落地遗失不见。
杰森咬着烟含糊骂道：“去他的！”
他想起自己把手套忘在哪里了，在那该死的德雷克的脸颊旁边。
他不想做灰姑娘，也不需要遗落水晶鞋。
杰森口中迸出一连串咒骂，抬起一半的右手又缓缓放下，手边并没有可供他发泄的物品，他也不会去砸自己的摩托车，这辆摩托车的改装花了不少钱与精力。
杰森只能再次问候一次提姆德雷克。
这该死的替代品。
然后，只得用右手点起了烟。
……
在回哥谭之后，杰森开始隐藏自己，他干脆换了个活动区域。
事实上，在杰森回安全屋后才发现提姆在夹克边角内部黏了两个小型定位器。他双指捻起那个小东西，脸色极为难堪，食指与拇指不断用力，手上的青筋随之暴起。
他盯着它，从那光滑的表面想要直接瞪到提姆的脸，看看那该死的大脑回路，最好现在立刻出现魔法传送门以便于他直接过去再揍提姆一顿。
“见鬼，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杰森牙咬得格格响，“是那时候吗？”
唯一一次提姆主动靠近就是在说希望他回来之时，面具下的蓝色眼睛满是自己的时候。是那时候吗，杰森不再疑惑，他心中的怀疑已经转变成确信。
他扔了定位仪并一脚碾碎，仪器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但他依旧没有满足，大腿仍在不断施力直至仪器真正地化为粉末：“哈……我总算知道了。”
知道为什么那该死的替代品要说那种话和露出那样的眼神。
所有的事情发生都带有目的性。
那只替代品应该很得意吧，得意于自己的小聪明将红头罩蒙蔽。
“下次，”杰森自我提醒，“下次再遇见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而现在，他得换个安全屋了。
在更换活动区域后他隐藏起自己的踪迹，不像之前那样嚣张，以往的底盘被吞并不少。杰森知道就算这样被找到也是时间问题，但没想到最先找到他的竟然是提姆。
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
他甚至是大白天来找的自己，只经过了简单伪装孤零零地一人上门。
他挡在自己的安全屋门前。
“你是真的不怕死。”
杰森单手拎着从便利店买的物品站在门口，他开始困惑于对方为什么敢一人上门。他原以为会有人悄悄站在墙角观察，但经过检查也没发现别的身影。
杰森开口冷嘲热讽：“他们竟然敢放你一人过来，老家伙终于如跟媒体说得借口一样，蹦极把脑子蹦掉了。”
“我……”提姆语气生硬，斟字酌句地回答：“我没有跟布鲁斯说。”
说完他抬起头，从兜帽的缝隙出来观察杰森的反应。
他被带回去后，布鲁斯越加沉默，更是停止了他的夜巡活动，不过提姆也没有多抗拒，因为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
杰森。
死而复生的二代罗宾。
他突然有个想法，如果将杰森带回去，是不是杰森跟布鲁斯都能获得机会，不再去苛责自己的机会。
但他看着面前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根本完成不了。
杰森感觉胸腔中的怒火又开始扑腾起来，他冲提姆低吼：“那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的！”
他觉得提姆又在试图耍弄自己。
“我是自己找到的。”
“鬼扯！”杰森骂道，他肯定是跟老家伙一起查的，他怎么可能查到自己。
“你在生气吗？”
“谁他妈的会气这个！我又不是需要他！”
可你看起来有些沮丧，但在杰森的瞪视下提姆口中的词句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下了肚。
杰森看着替代品张开口又合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愈加恼怒：“快滚，替代品，不要逼我直接拿枪。”
他走过去故意用肩膀撞了对方，提姆猝不及防踉跄着退却几步，杰森听着杂乱的脚步与紊乱的呼吸冷笑一声：“就是这样，滚远点。”
“等等！其实我是来还手套的！”提姆捏着手套举过胸口。
杰森开门的手顿时僵住，他缓缓转身，看着被举着的黑色手套，愣了一秒又瞬间回神，他都快忘了又被提醒起了那该死的晚上。
——遗落在替代品身边的手套。
新仇与旧恨一下子叠加起来，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他眼底充血。
“本来我是想放你一马的，但是你非要把凑过来。”他松开塑料袋，任由啤酒滚落到地面发出“嘣”地一声，白色泡沫飞溅到杰森的裤脚上。
“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觉得我不会杀你？”杰森说，“如果是第二种，那么恭喜你答错了，因为你他妈的马上就会死。”
在说完这句话后，杰森想直接开门拿枪，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挪动半分，他又动不了了，提姆也是同理。地上打破的啤酒不再流动，灰尘颗粒都在半空中滞止，所有的声音全部归于虚无。
杰森：……！
这见鬼的熟悉感！
该死的德雷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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